随着他的叫声,也有别人开始公开知道的信息,拼凌出“战神出现在新天堂的原因”——人体改造,思想控制,“权贵们怪物化了”!
他们是在狂热浮空城长大的一批人,追随梦想和明星,不在乎压制或是威胁,也不在乎谋杀,药物能对抗恐惧。
十五分钟后,有人公开了一个定位,是林先生的安全屋。
夏莲吹了口哨。
当防御场破裂后,事情变得很简单,夏天定位了方向,开始调集武器。
他前方亮着层层权限,在一个没有神明的世界,这就是人们创造出的战神权杖,它汇集着无数人的梦想,献给带他们走向光明的神。
白林在看防御图,以求轰炸得到最大效果,光沾在他睫毛上,好看得要命。
田小罗问新天堂的另一位权贵在哪,她问的是勒金先生,那人负责新基因工作室,是“大统一”的执行主管,这班前赴后继的激素战士就是他一手造就。
江远说正在定位,真希望粉丝能直接把他杀了放到直播上,再来个特写。
夏天觉得他不应该活过今晚。
这时,大屏幕闪动了一下,出现夏莲的面孔。
接着她的样子出现在所有的终端上。
这里的人都认识她,她是顶尖的杀戮秀明星,杀过不少人,刺杀权贵,从来都不消停。
她没怎么收拾自己,就直接站在了镜头前,模样狼狈又帅气,这是战士的样子。
“我要把这个浮空区沉了。”她开门见山地说,“我不敢说下面的世界很好,但我要毁了这里,杀了那些杂种。我受够这地方了,我不想无止境地工作,靠嗑药过日子,我不想再看那些节目,也不想参加。”
她站在飞梭里,画面晃动,战火的光不时掠过,是摄像头前最好的打光。
“咱们都知道上面那些‘先生’们想干什么,”夏莲说,“他们想造一个杀戮秀里虫子城市一样的地方。那些噩梦一样的场面,但现在就要发生了。到处能看到征兆,药物实验,‘管控型奴隶’,还有情绪控制疫苗……
“我不喜欢这样。我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可能不,但我才不要死在这破地方。就像战神所说,这是我的天性。”
一年之后,战神瞥过的一眼仍足以焚烧人的血液,让人不顾性命,为那片光而奋战。
新天堂的保安队黑压压地升起,和反抗军作战,这些人没有思想,只渴望毁灭。
白林正在研究炸弹和区域,夏天无意识抓住他的手臂,他抬起头,看到天空亮起密密麻麻的光点。
那是一枚枚炸弹,制导精确,落向前方。下一刻,爆炸把夜色照亮了,罡风刮过,带来大宅子焚烧后的火星,那里正是林先生安全屋的位置。
白林手还停在操作面板上,没按下按键,但前面就像落下了一个太阳的碎片,光太强,周围都变成了黑白两色。
这一波大部分是本地炮弹,调用的人权限很高。还有些是从外面调用的,“大坠落”后田小罗收归了武器授权,但仍有不少流落在外。
而无论林先生有什么样的安全区,此刻都已化为飞灰。
夏莲在屏幕里接着说道:“我刚杀了司先生,接着要杀林先生和勒金先生……哦,林先生,再见了。”
她抛了个飞吻。
她伤得不轻,但动作轻佻又漂亮,属于这个人们会听着音乐、磕着药毁灭世界的地方。
“就像‘大坠落’前白林所说,他们会把所有人变成奴隶。”她最终说道,“我知道一直以来为什么战斗——可不会当奴隶,即使是死!”
夏莲说话后的十五分钟内,有人炸了第二区的引擎室,它还在苟延残喘,但能看到大地斜出了一个三十度的角。
又三分钟后,藏在一处无人知晓安全屋里的勒金先生也死了。
他贴身保镖杀的他,不少权贵是这么死的,他们有顶尖的防护,但是死于“自己人”的背叛。
勒金先生经历过一些身体改造,如同司先生一样,强化自身,把别的生命变成奴隶。他一步一步变成无所不能的暴君,不知道终点在哪。那是一条黑暗的路,通向地狱,并拉上整个世界。
那班保镖杀了勒金先生,和一群植入了低端控制芯片誓死保护他的人。这些人动手时毫不留情,这是对异端的杀灭。
杀的过程猎奇又残忍,但考虑到他们也经常残酷地对待别人,周围的人并没有什么压力。
照领头人的说法——他也打了热线电话,好像觉得是一种向战神汇报的途径——勒金先生对他还不错,他从很年轻时就在他下面工作了。他知道,勒金先生最终会转化他的。他不想那么活下去。
但那是演化的道路,他不可能和他的老板达成共识。
他不知道能怎么办,不过战神会告诉你要做些什么。
去杀。
夏天开着车子急转,城市在下方毁灭。
他打开隐形衣,免得进入雷达。他还把车改成了观光模式,车厢变得透明,可以看到外面壮观的爆炸。
一座工厂爆裂开来,夏天扶着小白那边的椅子,探头看外面,他另一只手撑着玻璃,长发垂了几绺下来,一脸兴奋。
“我简直没法放弃这种乐趣!”他说。
白林移回视线,专心看夏天,说道:“那我们就再玩一阵子。”
“我们能从下面过去,然后——”
白林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拖过来,吻上他的嘴唇。
他正在兴头上,夏天一手按着玻璃,俯身和他接吻。那人咬了他的嘴唇,揪着领子的力量变大。
夏天另一手扶着椅背,把身体俯得更低。这姿势不太舒服,他抱怨地哼了一声,白林一手搂着夏天的腰,从衣服里探进去。
他的手离开了方向盘,车子进入自动驾驶。他们没有设定方向,它在空中漫无目标地游荡。
下面又响起一声爆炸,艾利克在通讯器里嚷嚷,他们资源区的战友们显然都已造访此地,正好赶上了终场。
“夏天,活着吗?”那人叫道。
是单向通讯,夏天凑过去拿通讯器,白林一手仍扣着他的腰。
“好得不得了,“夏天说,“小心点你自己——”
他突兀地停下,白林用力把他拽过来,夏天试图稳住身体,他差不多是两腿分开跪坐在白林身上。
那人仰头看他,嘴唇泛着水光,眼中全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火光照亮周围的空间,车子是隔音的,但仍能听到外面浮空巨兽的轰鸣。白林去拉着他的皮带,夏天完全坐在了他的腿上,手忙脚乱地去关通讯,那边还有人说话,不过他也没空回了,这边的不传出去就行。
那人两手揉捏他的臀部,夏天想坐起来,白林一手扣在他腰上,固定住他,脸埋在他胸口,隔着衬衫咬他胸前的凸起,他呼吸的热度透过布料过来。
他另一只手探进夏天的嘴唇,后者顺从地张开嘴,只有扣在他肩膀上手指紧了一点。那人灰色的眼睛看着他,全是欲望。
他含着小白的手指,任那人在他身上宣告所有权。
白林又一手去扯他的长裤,夏天觉得后面凉飕飕的,小白从他口中抽出手指,探进他的身体。
他无意识地坐起来一点,想找到控制,但下一刻,那人一根手指完全探了进去。
夏天用发颤的声音叫了声“小白”,白林抬头看他,眼睛映着窗外的光亮,这是那种少年人的目光,兴奋又无所畏惧。
他的阴茎抵在夏天的大腿上,这是个快意恩仇的时刻,是胜利后的庆祝,他想做爱,非常想,眼中没有任何阴霾掩饰他的想法。
车子之前被爆炸蹭过一次,频道有些乱,传来嘶嘶杂音。有人在交换信息,主承重梁乱了,辅助引擎勉强工作,另一个新区沉降下来。
一个不知道什么节目的主持人在兴奋地说白林,说战神仍是战神, 不是什么悲剧英雄,堕落的神祇,也并非一无所有。他回归神位,仍旧强大。
夏天看着眼前的人,他的小白,目光明亮,是旧日那个不顾一切的少年。
一艘飞艇坠落,拖曳着长长红色的光,更远方的“人间蒸发”炮弹亮起,把周围照得宛如白昼。
夏天关注外面的情况,免得飞来什么流弹,同时他感到白林的第二根手指从后面探进去,越来越深。夏天觉得下面的力量都抽空了,他又挣扎了一下,但更像欲迎还拒。
“小白,”他说,“我们得先……先降下去,啊……”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一点也不像在说要先停一下,倒像在求欢。
白林“嗯”了一声,一手固定住他的腰,手指在里面摩擦。
夏天跪坐在他身上,身后一片大楼倒塌了,样子像巨人的骨架在燃烧。四处都有战斗,但已经到了尾声。
白林去拉扯他衬衫的扣子,手指还在他的身体里。夏天试图直起腰,分开一点距离,白林说道:“别动。”
夏天动作停了一下,没再动,白林的手指再次深深探进去,开拓那个地方,夏天发出一声呜咽,在他肩膀上咬了一下。
他没再试着躲开,感到那人抽出手,扣稳他的腰,阴茎进入了他。
外面一抹炮光直冲他们而来,夏天身体无意识绷了一下,而他体内的阴茎硬得要命,在一片混乱中,不管不顾地非常想要。
车子探测到了炮弹,灵巧地闪躲。光从一侧的窗户飞掠而过,隔着窗户几乎都能感到热度。这车自避功能一流,而且有战神权限,知道如何规避危险,但还是很吓人。
小白的阴茎在他敏感的边缘摩擦,夏天哆嗦了一下,他的身体非常熟悉白林了,酥麻感滑过,像羽毛挠了一下,痒得不行,渴望更多。
频道里很多人在讲话,有人在组织逃离,还有人在救助停泊区和几个大交易商“存货区”的奴隶。本地反抗军的组织分工详尽,幻想过很多次毁掉浮空区后的细节,对这类事有全面的措施。
夏天还隐隐听到夏莲的声音,灰田说她得准备手术,说她知道她不太相信这一点,但她当然会活下来的。只要她接下来一个月能好好躺着。
夏天想插句什么,但接着这念头就烟消云散了。
白林抓着他的腰,把他向下按,夏天哼了一声,那人完全进入他,深得要命。酥麻感从体内的摩擦中隐隐烧起来,他脚趾蜷缩,阴茎在两人间硬着,没有任何掩饰。
他想找回一点控制,但接着又放弃了,任白林扣着他的腰,控制节奏,摩擦他的体内,酥麻和失控感令人发疯,快感像要把灵魂烧化掉。
他发出恳求般的呜咽,声音甜得要命,请求着……他不知请求什么,他无助地叫着“小白”,说“就是那里”,完全交出自己,毫不掩饰欲望。
两人喘息交错,外面火光变幻。这真不聪明,外面还打着仗,另一座浮空城倾斜,从通讯里听是保安队的负责人叛变了。
广播断断续续,渐渐消失,只有那个新闻播音员不知为何还在,在说着白林和夏天的事,说着两位战神,说旧日神明的荣光。
白林手扣在夏天的长发里,意乱情迷地亲吻他。
他看上很完好,做想做的事,正在恋爱,仍然是那个不管不顾的年轻人。
夏天混乱中不知道按到了什么地方,白林的椅背猛地倒下去,两人的力量压在上面。
小白躺在椅子上,那瞬间阴茎角度一变,重重压在那个点上,夏天差点跳起来,他听到自己叫了一声,声音浸透了入骨的情欲。
白林一手死死扣着他的腰,把他固定在那个位置。
夏天破碎地叫了一声,他不知所措,想分开一点距离,但又使不上力。
他压在小白上面,下体呑着他的阴茎,这角度简直让人发疯。他脚趾紧紧蜷起来,难耐地扭动,但这动作只贪婪地把另一个人吞得更深。
他口不择言地叫道:“小白——太深了,我不行……小白,别弄了——”
他声音里拖着哭腔,甜味浸到了骨子里,根本就不像在拒绝,只让人更加兴奋。
他能感觉到那人下体变得更硬,白林死死盯着他,夏天找不到地方抓,一手只能按着白林的肩膀,他无助地摩擦,想要分开距离,又不敢,只能继续以那种角度吞着白林的阴茎。
他自己的下体挺立,尖端渗出液体,他想伸手去碰,白林把他的手拉开。
夏天发出哭泣般的哼声,又因为自己的声音不知所措,真是受不了,一点也不像他的声音。
白林看着他的反应,不放过一丝一毫。
“小白……”他用哭腔撒娇,在他身上摩擦。
那人死死盯着他,灰色的眼瞳中全是情欲和欢喜。
他双手扣着夏天的腰,阴茎重重碾压那里,感受他的每一丝收缩,他的温度,他的每一部分。
光线偶尔闪过,但越来越远。外在的世界远去了,只有两人在寻找快感中压抑的呼吸,极度专注。
白林认真地看着他,突然说道:“你真好看啊。”
夏天觉得自己的脸腾地红了。他在床上什么都敢说,经常把小白撩得不行,可那人这么一脸认真地盯着他,在做爱时说出这种话……他还坐在那人身上,下体吞入对方的阴茎时,他简直脚趾都红了。
夏天长得好看,身材也好,他从不为自己的身体感到羞耻,他挺骄傲的。是上城教会他对裸露感到耻辱和恐惧。
他没有躲开白林的目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只是被所爱之人以这样珍爱的目光看着时,溢出每个毛孔的甜蜜令他紧张。过了这么久,习惯于冰冷的灵魂仍因为温暖而畏缩。
夏天曾经总是想躲开,但现在他想他会有很长时间来适应。
而他的想法总是直白地反映在身体上,他手指抠着小白的肩膀,后穴不受控制地收紧,白林呼吸一紧,呻吟出来,完全射在了他里面。
同时夏天自己也射了出来,这人竟然就这么用甜言蜜语,把他操射了。
车子已经飘离了新天堂,进入濛濛云层,毁灭的火光在云后隐隐呈现,像一个遥远的梦。
不过他们一点也不担心迷路。
夏天两腿分开,骑在白林身上,高潮来得太猛烈,他有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云层掠过车窗,电台里的声音也远去了,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
他长发散乱,衬衫敞着,动了一下,小白扣着他的腰没松手。
感到精液缓缓流出来,接着他又意识到小白射过得阴茎还在他身体里。
“别动。”那人说,认真看着他。
夏天有点不好意思地跪坐在那里,小白伸出一只手,拉开他的衬衫,揉搓他一边的乳头。那里因为刚才的舔咬有点肿胀发红,白林又用指腹摩擦,动作认真又色情,夏天头皮发麻,阴茎又有硬起来的趋势。
车里已经很暗,只有仪表盘的光,这时白林伸出手,打开灯。
灯光很亮,把夏天笼罩在其中,那人把他衬衫拉得更开,玩弄那个地方,表情专注,夏天觉得自己一定耳朵都红了。
接着白林又抚摸他有点硬起来的下身,他的阴茎还在夏天身体里,同样开始恢复精神。他手指顺着根部往上撸,不时玩弄囊袋。
“这是我的。”白林说。
他看着夏天的眼睛,看着他不好意思但又完全接纳他的样子,眼睛闪着光,性爱之后那么满足,还因为夏天的迷恋有点得意。
那一刻的他让夏天想起很久以前……白林应该是的那个样子。没有失去一切,觉得自己拥有整个世界的那个快乐的人。
白林坐起身,夏天连忙抓住他的肩膀,平衡身体,那人的手扣在他的后腰上,下面阴茎的角度变化,夏天这下非常确定他又硬了。
他认真地亲吻了夏天的唇角、头发和脖颈,还在乳头上咬了一下。
他得意地宣布:“都是我的。”
浮空区缓缓沉降下来,这里有大片的水域,城区将有半座落于海上。
地表的海都有严重污染,不过在漫长的暴雨下,它反射阳光,十分壮观。它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夏天觉得随着上城的毁灭,海也许会慢慢地好起来。
他不知道附近是不是也会有别的聚居区,人们摸索着新的生活方式,接着再次看着天际的阴影变成辉煌的火雨。
到了早上,上下的人将互相交谈,询问身在何处,接着要怎么样生活。
夏天确定小明科夫会解决敌方残余势力,这类事一向不用操心,那孩子对此乐在其中。这平复他灵魂里的躁动。
浮空梭漫无目标地飘移,他俩在其中忘情地做爱,频道里一片寂静,战斗进入尾声,接着是收拾残余。
无论是哪一种,都没他们什么事了。战神是不存在的,即使有些人宣称他们仍活着,但那都是传说。
他们只是两个战士,碰巧来到了这座浮空城,接着做了些事情而已。当战斗结束,就再次消失了。
人们总是不知道他们这类人私下在做什么,好像他们就是为了战斗而存在,在毁灭之光最明亮时出现,一辈子在等类似的时刻。战神就是这么造就的,幕后的温暖居家都围绕着最终的战斗。
但他们有自己的生活。
在战斗之后,温暖而且时日长久。
~尾声~
夏天不知道小明科夫和他父亲最终发生了什么,这段扭曲的父子关系藏在黑暗中,没人能看到。也没人有权利去看。
新天堂坠落下来,狠狠混乱了一阵子,但大部分人活了下来。它的确成为了一片美丽的聚居区,后来成了一座城市。
海洋大部分已被填满,曾经成为居住区,接着又被舍弃。时至今日,水无休无止地拍打着沙滩,再次迎来熙熙攘攘的居民。污染仍然严重,但水也许会慢慢变得清澈。
这个世界充满混乱又残缺,有太多的痛苦,也有很多人在努力开始生活,磕磕绊绊,满手鲜血。
但总会找到节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