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6 一起洗澡(1 / 2)

孟青言本就年轻, 眼尾深长凌厉。

而妆容上,化妆师更是特意凸显了他身上那份独属于少年的锋锐感。

所以此刻,即便他只是微微倾身, 白优也一样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难以抗拒的压迫感。

好像天上的阳光消失了,周边的工作人员消失了, 所有的镜头和同事全部消失了……

有一瞬间,这个世界像是被孟青言压缩成了一个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奇特空间。

白优没稳住身形,略略往后退了半步。

阳光终于重新照了进来,照在他微翘的眼尾处,猝不及防地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他不动声色地重新上前, 借着孟青言身影的遮挡,抬指重重点在他紧实的腹肌上。

“别说叫哥哥, ”白优低声,“叫爹也不行。”

耳畔传来谁愉快的轻笑声,白优恨不能自己的手指化成金刚钻, 给这人凿上两个名叫“老实点儿”的洞。

“青言,白优,干什么呢?”监视器那边, 魏源高声, “一起过来看看。”

闻言,孟青言这才站直身体。

他缓缓垂低眼睫,将眸中那点隐秘的笑意彻底遮住。

“走吧, 白老师。”他说,语气重新变得礼貌。

早就想走了好不好?

白优忍不住腹诽。

只是, 众目睽睽之下,他面上的笑意却依然自然柔和。

“你俩干嘛呢?”看两人并肩过来,魏源调侃道, “我跟你们说,这俩可还没到谈上的时候那。”

闻言,旁边周秀媛先笑了起来。

方知也笑,不过,他的笑意却含蓄得多。

只有周廉完全没被外界影响。

“这遍虽然还不错,”他说,扶着下巴做沉思状,“但我觉得还能更完美点。”

“再拍?”魏源问。

“再拍。”周廉说。

说话间,白优和孟青言也已经将这一条看了一遍。

以白优过往跑龙套的那些经验来说,这一条在大部分导演眼中其实已经趋于完美。

屏幕上,少年长身玉立,青年玉树临风,一个冷冽逼人,一个优雅矜贵。

明明那么赏心悦目,可处在同一个空间中时,却偏偏又给人一种山雨欲来,暗流涌动的压迫感。

沈念和钟凌的初次见面,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他对钟凌的不屑与厌恶,并不是来自于他是上位者,而是因为他原生家庭的累累伤痕。

这个念头闪过的很快,也很飘渺,但在片刻的屏息后,白优还是很快抓住了重点。

沈念的人物底色并没有他之前理解得那么轻松。

他所有的尖锐,他对外展示的坚硬外壳,他高高在上的态度以及倨傲……

事实上,正是他精神内核中的痛苦与孤独对外做出的合理映射。

几乎同时,周廉也指出了这一点。

“沈念要沉,”他说,“要再沉一点下去。”

镜头重新启动。

“Shot1,Take2。”

“Shot1,Take3……”

场记板一次次撞出清脆的响声来,周廉坐在镜头后,没再发过一言。

直到第五遍,天边夕阳渐渐染上红调,周廉在举手喊停后,不知道在监视器后说了句什么,众人终于发出一阵热闹的叫好声来。

看到大家松弛下来的姿势,白优立刻就确定这一遍已经过了。

五遍算不算多?

白优这才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

“五遍不算多。”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白优回头,正对上孟青言染了笑意的眼睛。

这一刻,伴着终于成功的喜悦,无论是孟青言这句话,还是他含笑的眼睛,都让白优心底蓦地升起一缕让人倍觉安心的暖意来。

“谢谢孟老师。”他偏头冲他笑。

天边的云霞被夕阳染上了一层薄红,那点颜色映进他含笑的眼睛中,让那双清澈的眸子光华流转,美不胜收。

孟青言垂眼看他,手指不自觉微微抬起,又不动声色地重新放下。

两人相携来到周廉身侧,一起去看今天的最终成果。

明明走位都一样,彼此面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可是此刻镜头下,属于电影特有的那种浓重质感,却随着暮色一起,汹涌地向人卷来。

“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周廉对围在身侧的沈家一家四口说。

“要定餐厅还是让人送酒店?”孟青言问。

“送酒店吧。”周廉说,“大家也都累了,别到处折腾了。”

孟青言没再说话,偏头吩咐他的小助理去订餐,众人则收拾东西换衣服,准备返回酒店。

片场偏远,剧组特意安排了两辆车子,以保证酒店和片场随时都有一辆待命,接送艺人往返。

白优去服装间换衣服时,陶音便已经先行到车上去等他。

服装间占据了副楼底层的整整三间房,中间特意打通,用来放置衣柜,衣架以及服装制作方面的各种工具与设备。

所以整个服装间的长度足足有二三十米,而男女更衣室的位置则设置在了服装间的两端。

这会儿,周秀媛去了女更衣室那侧。

而柳一丝则带人在中部区域准备艺人们次日的戏服以及配饰。

隔着重重的衣物和布料,白优隐约能听到柳一丝几人互相交谈沟通的声音。

但同时,他也能听到,身后属于孟青言的呼吸声。

没有比这更适合偷情的对方了。

足够隐蔽,但又随时有可能有人到来,所以也足够刺激。

白优心底忽然冒出这种念头来。

不过,他很快就将锅扣到了孟青言头上,认为自己大概率是被孟青言给污染了。

“我要换衣服了。”白优抱起自己的衣服说,看孟青言的衣服还整整齐齐放在那里没动,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呢?”

话刚出口,白优就恨不能把自己舌头咬掉。

果然,下一瞬,孟青言就往前一步,将他抵在了更衣室的门板上。

“我服侍白老师换,怎么样?”他微笑,虽是在询问,可微微垂低的目光却直白得吓人。

“这里是剧组,”白优说,“孟老师难不成是剧组乱搞老手?”

“算不上,”孟青言垂眼看他,虚心而礼貌,“还需要和白老师一起学习。”

“学你个头。”白优被他逗得笑了一声,举起自己手里的衬衣扇了他一下。

衬衣扫过了孟青言的眼睛,但他也仅仅是闭了一下,随即便再次将视线凝在了白优的身上。

“那我只帮白老师脱?”他一本正经地退而求其次。

“你在开玩笑是吧,孟青言?”白优眼睛微微张大了些,忍不住向他确认。

他是有想法,但他也只是想想,哪有孟青言这么胆大包天?

见状,孟青言终于再无法忍住,眼眸中的笑意倾泻而出。

他微微倾身,将白优牢牢压在更衣室的门板上,却又没做什么,只抬手捧住他的脸颊。

白优的脸很小,被他的手包裹住就更是只剩了那么一点儿,嘴唇被挤得微微嘟起。

孟青言垂首,在他眉心印下一个滚烫的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