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优被烫得心头一软,忙戒备道:“干什么搞得跟谈恋爱一样?”
这还不够,又补充,“没听说过吗?恋爱只有酸臭味儿。”
“哦?”孟青言压了压眼底的笑意,道,“原来白老师全都是在听说啊?为什么不去自己尝试一下,是不敢吗?”
白优:“……”
心尖儿上刚软下来的那一寸立刻变硬。
白优刚要顶嘴,孟青言却又说:“下次吧,今天先循序渐进,从吻开始。”
*
晚上,大家聚在周廉的套房里吃烧烤,喝啤酒,聊剧本。
白优量浅,只陪了两杯,倒是周秀媛酒量惊人,一杯都没落下。
桌子上还摆了不少的小零食,大家都是成年人,鲜少去动,只有白优格外喜欢那盒芒果干,抱在手里小口小口磨牙。
“白老师喜欢芒果?”方知笑问。
白优表现得矜持,点头道:“有点。”
“那下次请水果我心里就有数了。”周秀媛附和。
大家随意聊了几句,便进入正题。
周廉和魏源你一句我一句分析着今天拍下来的五版镜头,慢慢往深里去剖析人物。
大家听得认真,很快就都参与进了讨论中。
第二天一早还有戏,十点多钟,桌上的东西被消灭到七七八八时,彼此都大有收获时,这场聚餐也已经走到了尾声。
最后魏源收尾。
“将来你们两个的感情戏,才是真难关。”他感叹着。
感情戏也不是很难拍,但要拍到极致却是真得难。
而周廉在这方面的要求恰恰极高。
要不然,当初八号楼组班底,大家也不会心照不宣地第一个考虑到周廉了。
魏源被他找来做副导时,其实也已经做好了啃硬骨头的心理准备。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旁边的方知:“将来这方面,方老师还得多带带他们。”
“倒也未必需要我带,”方知谦虚道,“他们两个悟性这么高,比我当年出道时可强太多了。”
周廉多喝了两杯,闻言反驳道:“他们两个懂什么?一个两个的连爱情是什么估计还没弄明白。”
闻言,白优笑了一声,看向孟青言。
孟青言也正在看他,俊逸眉眼间笑意意味深长。
“白老师确实清纯。”他说。
“那当然,”白优微笑回击,“比不上孟老师经验丰富。”
“哈哈哈……”魏源被逗得直乐,“他才几岁,再丰富能丰富到哪里去?”
“有多丰富?”笑完,他又忍不住去调侃孟青言。
“小时候就开始了吧,”孟青言笑得漫不经心,话说得更是真真假假,“我第一个喜欢的就是白雪公主,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
“噗……”周廉一口啤酒差一点就喷出来,又强忍着憋回去,一时发出一道很奇怪的声音来。
“你小子,”他呛咳两声,“别不是你母亲为你读童话故事时就开窍了吧?”
孟青言微笑,不置可否。
“比我开窍早多了。”周秀媛也笑得前仰后合。
“白老师呢?”孟青言不太善良地将话题重新引到了白优身上,“白老师喜欢白雪公主吗?喜欢的话,那我们俩还是情敌。”
“可去你的吧?”魏源也笑得不行了,“王子才是你的真情敌。”
“要真说起来,论出身,论长相,”周秀媛笑着道,“青言自己可不就是活生生的王子?”
“呵呵……”
白优忍不住腹诽。
如果看到孟青言床上那如狼似虎的饥渴模样,估计周秀媛肯定不好意思把他比作王子吧?
白优没喜欢过白雪公主,但是却演过白雪公主。
想起自己的黑历史,他有点尴尬地动了动自己的脚趾头。
“我可不敢和孟老师做情敌,”他说,“孟老师这么会撩,我必败无疑。”
孟青言脸不红心不跳,权且当做夸奖,一本正经地向白优道谢。
“行了,你俩,”魏源好笑,“现在暂且还算了,回头真得好好磨合磨合,培养培养感情。”
两人心照不宣,难得没有唇枪舌剑,齐齐应了下来。
众人各自返回自己的房间。
忙了一整天,这会儿就连白优也感觉到了疲倦。
他去浴室放热水,打算待会儿好好泡个澡放松一下。
然后又打开行李箱,把各种生活必需品先整理出来。
正自忙着,孟青言的信息进来了。
“白老师,”孟青言问,“要看小良吗?”
白优:“……”
房门打开,安静的走廊上,孟青言高大的身影正站在门外。
白优将人往里让了半步,又微微仰起脸来,悄声:“只看小良?”
“还有这个。”孟青言说着,抬起手来。
他手里拎着纸袋,白优垂眼看去,见是今天在导演房间里吃的那款芒果干。
白优将芒果干抱到怀里,不好意思再拦他。
“还在收拾东西?”看到他桌上放着的洗漱用品和各种充电线,孟青言问。
“昨天办完入住就去开会,”白优说,“后来小良又出问题,一直到现在都还没腾出时间。”
提到小良,他想起正事儿:“小良今天怎么样?吃得好吗?我们离开后精神怎么样?”
“阿姨下午过去看过,说它精神很好。”孟青言说,“不过我自己也还没时间看。”
他在沙发上落座,又冲白优勾了勾手指:“来,一起。”
白优经不住诱惑,靠了过去。
喂猫器很智能,猫咪出现的节点会重点截出来。
小良今天用餐四次,每次都很好奇地与摄像头对视,溜圆的眼睛出现在屏幕上,可爱得要命。
白优认认真真看完,心头发软,疲倦消散。
“吸猫真幸福,”他感慨,又补充,“云吸猫也一样幸福。”
“是吗?”孟青言问,“既然白老师吸过了,那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啊?”白优怔愣,还未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旁边孟青言已经展臂,将他紧紧抱进了怀里。
随后,他无声地将脸颊埋进他颈窝里,轻轻嗅他身上浅淡的玫瑰香味儿。
白优的身体紧了紧,随即又慢慢放松,抬手碰了碰他的发。
“真是个弟弟。”他调笑,嗓音却不似以往那么清冽,柔软了些。
孟青言这次没有顶嘴。
没有人知道,提起白雪公主时,他也同时想到了,幼时白优保护金宝宝时,那件被鲜血染透了半截衣袖的白色校服外套。
他想要亲吻他,亲吻他的伤疤。
闻言,他只是再次紧了紧自己绕住白优的手臂,将白优抱得有点呼吸困难。
浴室的房门没有关,水流的哗哗声伴着潮湿的热气一点点笼过来,很容易迷惑人的心神。
白优没忍住再次抬手,指腹顺着孟青言流畅的下颌线滑落。
“算了,”他难得心软,“今晚留你一起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