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东西。”
那人哧哧笑:“没有比这更不光彩的事了,兄弟,你运气太差。等你出去,咱俩搞一笔,如何?”
“没兴趣。”
“我担保你是第一次来。”
“说对了。”
那人说:“这事跟其他事一样,多进几次,你就习惯了。”
史蒂文躺在水泥地上,心里想着,72个小时该怎么过呢?他不是个爱思考的人,今晚却思绪狂涌,像只多愁善感的受伤的猫。如果他生活落魄倒也罢,偏有份体面的工作,一个美好的家庭和一个可爱的女儿。他一向拿偷窃当爱好,这仿佛是闯红灯,没车时无风无浪,被撞则代价惨重。
“室友”的母亲来看儿子,劈头盖脸一顿骂,骂完了送上餐盒。女人四五十岁,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临走时还抹一阵泪。
那人问史蒂文:“吃不吃?”
史蒂文摇头。那人笑道:“等吃牢饭?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些没包装的食物可能被人吐了唾沫!我从来不吃他们送的面,只拿没开封的蛋糕和瓶装饮料。”
第二天清晨,史蒂文又被叫去审讯室,这次是教育性提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有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为什么还要偷窃。史蒂文说不会再这么做了,他道歉的模样非常诚恳,于是天没亮足,他被释放了。
出来之前,他签了份文件,被提醒其余的手续上法院解决。
他的车还在大卖场的停车场,大卖场很远,他问警察能不能送他过去,警察拍拍他的肩膀:“警局不是旅馆,没有叫车服务。”
他拎着“合法购买”的卷筒纸,走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车。
生活对史蒂文来说没什么变化,他依旧去大卖场购物,没人认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