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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咒篇 “我要找到他”(二合一)……

第二天早上花见月起晚了。

他懒洋洋的抱着被子,听见开门声时抬起眸看过去,一见到伏黑甚尔他便控制不住的想到昨天晚上的事。

忍不住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

漂亮的小妻子看起来害羞又可口,伏黑甚尔微微俯身,他拉了一下被子,“小月。”

花见月露出一双水盈盈的绿瞳,睫毛轻轻地扑闪着,能看到脸颊上的红。

伏黑甚尔的吻落在了花见月的眼睫上,他的指尖抚过花见月的发,抬了下花见月的下巴,声音极低,“昨天晚上,喜欢吗?”

这种问题是可以回答的吗?

花见月又觉得自己热了起来。

“不说话的话就是喜欢的对吧?”伏黑甚尔的吻落在了花见月的耳垂,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宝贝,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宝贝?

花见月咬了下唇,抬手环住了伏黑甚尔的颈项,他小声说,“你不要叫得这么肉麻。”

什么宝贝,什么老婆……花见月听得耳热。

伏黑甚尔又亲了亲花见月,他吻得花见月有些喘不过气来,手指隔着睡衣掐上花见月的腰窝。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伏黑惠的声音响起,“伏黑甚尔,你锅里的东西糊了!”

待看清两个人的姿势后,伏黑惠涨红了脸,“伏黑甚尔,家里还有孩子。”

花见月慌乱的推了一下伏黑甚尔,有些懊悔。

没错,家里还有孩子。

伏黑甚尔不急不慢的亲了亲花见月的唇,这才看向伏黑惠,“我记得我进来之前让你看看锅里的东西。”

伏黑惠面无表情,“没听见。”

伏黑甚尔盯着伏黑惠看了半晌,轻嗤一声给花见月把衣服扣好,他说,“可以再睡一会儿。”

花见月轻轻地眨了下眼,表示自己听见了。

伏黑甚尔离开后,伏黑惠走进来,他抬头看着花见月,“他欺负你。”

这话不是询问,是笃定。

花见月轻咳一声,“没有这种事。”

“昨天晚上我听见了。”伏黑惠皱紧了眉,“你还哭了,他肯定打你了。”

花见月:“……”

现在他真的羞耻到不行了。

怎么能被孩子听见那种事……

好丢脸。

“他是不是威胁你了?你可以和他离婚。”伏黑惠两只手握住了花见月的手,他的表情很严肃,“你放心,等我长大了我就和你结婚,不会让伏黑甚尔有机会欺负你的。”

花见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没绷住笑了起来,“小惠,你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吗?”

“我当然知道。”伏黑惠说,“就是像你和伏黑甚尔一样,住在一起,一起睡觉。”

花见月忍不住揉了揉脑袋,有些无奈,“宝贝,你还是去看动画片吧。”

伏黑惠:“……”他都说动画片很幼稚了!

花见月起了床,起床之后才发现昨天晚上似乎下了雨,外面的地面都是湿漉漉的。

一只狸花猫蜷缩在墙角呼呼大睡。

自从喂了这只狸花猫虾之后,下雨的时候狸花猫都会跑到这里来躲雨睡觉。

有时候它还会带点小老鼠小鸟来,看起来是为了感谢花见月和伏黑甚尔总是收留它。

“昨天半夜的时候来的。”伏黑甚尔说。

“我没听见声音。”花见月挠了挠猫咪的下巴,在猫咪舒服的呼噜声中花见月轻笑了一下,“它倒是自由。”

“它没发出声音。”伏黑甚尔说,“会吵到你。”

“那你怎么知道它来的?”问完花见月又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毕竟伏黑甚尔的五感异于常人的灵敏,只怕猫还没靠近他就知道了。

这会儿门一打开,狸花猫又钻了出去。

虽然昨天晚上下了雨,但今天的天空一碧如洗。

花见月伸了个懒腰,见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外面。

下车的人是禅院直哉。

花见月倚在门框上,看着禅院直哉走近,轻轻抬了抬眉。

禅院直哉在花见月面前站定,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试图忘记花见月对他的影响,但这个人给他的影响好像比想象中要大些。

此刻一看到花见月禅院直哉就会控制不住的想起那个梦,心头又是恼怒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情愫,声音硬邦邦的,“我要离开东京了。”

“是吗?那祝你一路平安。”花见月道。

禅院直哉抬了抬下巴,“所以我专门来这里一趟。”

花见月没在意他故作高高在上的态度,只是颔首,“你是来找甚尔吗?他在厨房。”

“居然让甚尔君做饭——”

对上花见月清凌凌的双眸,禅院直哉下意识摸了下脸,强迫自己不要说那些话讨人厌,“甚尔君真是……不仅很强大,而且是一个很、很顾家的男人。”

花见月微微笑了笑,故意恶心禅院直哉,“你说的没错,我喜欢顾家的男人。”

禅院直哉的目光落在花见月的笑容上,耳朵有些发红,他把顾家的男人这句话在心底想了一遍。

还是没忍住问,“你说的顾家的男人是什么?会做料理和家务吗?这些难道不应该是女人……”女人做吗?

后面这句话禅院直哉又在花见月的微蹙的眉中咽了回去,他一边暗恼自己怎么会怕花见月生气,一边又因为花见月眉头舒展而有些欢悦。

“还是很乖的嘛。”花见月极轻的勾了勾唇,“早些这样多好,不用挨那一巴掌了。”

被夸奖了吗?禅院直哉竟有些晕乎乎的,他好像被花见月夸奖了……如果、如果以后都这样的话,有没有可能得到更多的夸奖?

禅院直哉轻咳一声,“我来这里还有想说,我决定了,明年我要来东京咒术高专学习。”

花见月哦了声,“加油!”

禅院直哉的眼睛不自觉亮了一下,他问,“那到时候我们还能见面吗?”

花见月不明白为什么禅院直哉还想和自己见面,难道是还想被打?

他认真想了想说,“我并不喜欢和一个说话总是在贬低我,打击我,对我说很难听的话的人相处。”

禅院直哉抿直了唇,他看着花见月,“如果,如果我以后不那样了呢?”

花见月轻笑了一声,“那当然,我对长得好看的人一向很包容……如果性格不那么糟糕,我当然很乐意和你做朋友。”

“那我……”

“还有,不管我怎么讨厌你,”花见月说,“那天你救了我的事我都很感谢你,若非你救我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死了。”

禅院直哉的耳朵不自觉红了红,他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视线越过花见月的肩看过去叫了声甚尔君。

伏黑甚尔冷淡的目光落在禅院直哉身上,随后收回垂眸看向花见月,“去吃东西吧。”

花见月应了声,他看了看禅院直哉又看向伏黑甚尔,“他……”

禅院直哉不自觉站直了些。

伏黑甚尔的神色毫无波动,“他不是要离开东京吗?该走了。”

他在厨房把禅院直哉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这个脾气糟糕的禅院家少爷面对他的小月时如同被驯服了的狗。

甚至看起来还想试图做只乖狗让花见月喜欢,伏黑甚尔不认为禅院直哉能变成乖狗,他也没把禅院直哉放在心上,只是平静道,“小月,你先进去吧,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花见月颔首,后退两步,像只轻盈的蝴蝶一样。

禅院直哉的目光跟着花见月,直到看不见他才看向伏黑甚尔,然后见伏黑甚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甚尔君。”禅院直哉说,“你要和我说什么?”

伏黑甚尔轻嗤了一声,他看着禅院直哉,“那个时候,你在外面对吧?”

禅院直哉一愣。

“医院的时候。”伏黑甚尔冷淡道,“你在外面,你看见了。”

只一瞬间,禅院直哉就想起了那个被亲得面容绯红的少年,他不受控制的看了一眼花见月,又飞快收回目光。

“他是我的妻子,你的嫂嫂。”伏黑甚尔语气冷冽,“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直到面前的门被关上,禅院直哉才缓缓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明明花见月也没说什么……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转身回到了车上。

见伏黑甚尔回来,花见月问,“你和他说了什么?”

伏黑甚尔淡淡的笑了笑,“和他没什么可说的。”

闻言花见月没有再多问。

禅院直哉离开了东京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他倒是时不时收到夏油杰和五条悟的消息,告知他们在做些什么。

花见月不知道这跟报备有什么区别。

……

第三日。

花见月和伏黑甚尔见了律师和代理人,取得了一部分钱。

在取得钱之后,花见月接到了职业经理人的电话,说是要谈论关于公司的事,他的叔伯们也会出席。

花见月答应了下来。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他没有再管过公司的事,他也刻意忽视掉那边的事情。

如今,总要去的。

那些人也是要见的。

因为约去公司的时间是第二天,花见月便转眸询问伏黑甚尔,“有没有考虑换房子?”

伏黑甚尔笑起来,“家里的事都由你做主,换房子也好,还是其他的事情都由你来决定。”

“之前我有注意过。”花见月拉着伏黑甚尔往前走,“我们现在去看看吧。”

伏黑甚尔中途接到过孔时雨的电话,问他是不是真的不接受委托,今天是最后一天。

伏黑甚尔看向前面等着自己的少年,很确定,“不接受,不准备参与,我有更重要的事。”

“有什么事比你赚钱还重要?”孔时雨说,“你不是说你要赚很多钱吗?这个委托的价格不低。”

“是不低。”伏黑甚尔道,“但这个委托我接不了。”

若是接了这个委托,他势必会和五条悟还有夏油杰对上,到时候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花见月都会难过。

他并不愿意因为这个委托而让花见月不开心。

“甚尔?”

孔时雨一顿,“你说的重要的事?”

“抱歉,我要陪我的妻子了。”

电话一挂断,孔时雨若有所思,妻子吗?好像是个男孩子的声音。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花见月问。

伏黑甚尔收好手机冲花见月笑了一下,“不是很重要的事,我们走吧。”

既然伏黑甚尔这么说花见月也不多问。

在中介介绍了数套房型后,花见月看向伏黑甚尔,“你有什么想法吗?”

“你喜欢什么样的?”

他喜欢什么样的?花见月好像没想过,他就希望是全明户型,其他的完全没考虑过。

伏黑甚尔无奈的笑了一下,他转过头去和中介谈了。

花见月在那些模型面前转动了一下,跟想起什么似的掏出了手机询问了一下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任务怎么样。

发过去没有得到回复花见月的花见月还有些担忧,因为他听伏黑甚尔说因为那笔不菲的酬金想杀那个星浆体的人很多。

而且也是从伏黑甚尔口中,花见月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星浆体是个十几岁的少女,比他年纪还小,必须要与某个人同化……她要接受这样的命运啊。

伏黑甚尔默不作声的扣住花见月的手,轻轻地安抚着花见月。

花见月浅笑了一下问,“你谈得怎么样?”

“嗯,我想大概会是你会喜欢的。”伏黑甚尔说,“明天一起去看看好了。”

花见月说好。

晚些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起来了,因为伏黑甚尔被花见月叫去接伏黑惠了,二人来时只有花见月一个人在家。

花见月询问委托怎么样的时候,五条悟一脸严肃,“算是失败了吧?”

“不,是成功了。”夏油杰说。

花见月歪了歪脑袋看着两个人。

“同化失败了,她回家了。”夏油杰轻轻地笑了起来,“在这点上,我觉得是成功了吧?”

花见月撑着脸看着夏油杰,眉眼弯了起来,“杰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夏油杰的耳朵微妙的发红,少见的有些害羞,“……嗯。”

五条悟不悦,“哥哥怎么不夸夸我啊?”

花见月的目光移动到五条悟的身上,“嗯,悟也很辛苦。”

五条悟:“……这根本就不一样吧!”

“那么这个委托没有完成对你们有什么影响吗?”花见月问。

“影响吗?”五条悟往沙发上一靠,“我觉得我饿了。”

花见月:“……”

“不过我们见到了禅院家的那个少爷。”五条悟瞥了花见月一眼,“他还对杰说了点奇怪的话。”

禅院家少爷?

“禅院直哉?”花见月奇怪,“他不是说他要离开东京了吗?”

“是啊,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东京了吧。”五条悟说着看向夏油杰,“不过我很奇怪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见过两面而已。”夏油杰说,“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正好是在这里,他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

花见月心想,那不是不太好听吧,那是非常难听吧?

夏油杰露出一种很无辜的表情,“但今天我什么都没说,他上来就骂我……说我勾引了小月。”

五条悟古怪的看了一眼夏油杰,“什么都没说?”

夏油杰神色淡定,“啊。”

啊?

花见月没有怀疑夏油杰什么,若是说五条悟说了点什么他倒是觉得正常。

五条悟觉得自己颇为冤枉,“其实哥哥,杰才是一肚子坏水的那个人,你肯定被他骗了。”

被五条悟当着面讲坏话,夏油杰只是看向花见月,无奈的笑,“你看,悟就这样。”

花见月轻轻地笑了笑,他说,“既然你们都辛苦了,那么现在该回去好好休息吧?”

“那明天……”五条悟说,“哥哥,明天轮到我来了吧?”

花见月说,“明天吗?明天我要去一趟我父母留下的公司。”

“啊,哥哥住在这里我都要忘记你曾经是被千娇百宠的小少爷了。”五条悟叹气,“伏黑甚尔把哥哥养得真差。”

花见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长了点肉的脸,“其实……还挺好的吧?”

夏油杰瞥了一眼五条悟,他试探性的询问,“小月,你和伏黑先生的关系似乎……比以前亲近了些?”

花见月一愣,他轻轻地眨了眨眼,“应该……有一点吧。”

如今钱拿到了,花见月也就轻声解释,“之前和甚尔结婚其实并不单纯,只是为了让他保护我和拿到父母留给我的钱。”

五条悟微微睁大了眼,他张了下嘴又合上,所以最开始……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夫妻。

“难怪那个时候能看出你和伏黑先生之间有点奇怪。”夏油杰神色不明,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现在你们……”

“现在。”花见月老实回答,“甚尔说想和我像真正的夫妻那样生活,我也没有家人,如果他们愿意做我的家人的话……就这样也没什么问题。”

“如果不喜欢他的话可以考虑分开的。”夏油杰温和的建议,“若是为了家人一定要牺牲的婚姻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的话,这对谁来说都不太好。”

大约是怕花见月误会,他紧接着说,“我们也可以做小月你的家人,不需要你付出自己的婚姻。”

花见月怔了怔,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当然。”夏油杰说,“我也只是提建议,小月可以不用听。”

花见月也想过,或许这样可能不太好,但是……

但是,能有家人对他来说真的是很大的诱惑。

……

花见月很难得的穿了西服。

伏黑甚尔驱车送花见月去的公司,他站在那栋大楼下面看了许久。

“走吧。”伏黑甚尔的手轻轻落在花见月的肩上,“有我在。”

花见月微微侧过脸,莞尔,“走吧。”

他抬脚进去,按了电梯。

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守在门口的保镖拦住了伏黑甚尔,语气平平,“先生,这是花家内部的事,无关人不能进去。”

花见月抬眸,“他是我的丈夫。”

伏黑甚尔心头微动,他看向花见月,眼底闪过不可捉摸的笑。

他的丈夫。

“抱歉,小少爷。”保镖露出歉意的表情,“这是您的叔叔说的,你只能一个人进去。”

花见月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我的叔叔?”

“是我。”办公室的门打开,中年男人站在门内,他看到伏黑甚尔的露出了嘲弄的笑,“小月,三个月不见,你倒是给了你的父母找了个女婿回来。”

花见月抬眸看着中年男人,这是他的叔叔,曾经他以为这个叔叔很疼爱他,若非……

他弯了弯眸,“叔叔,他是作为家属陪我来的。”

“在外面等着吧。”男人看向花见月,“你不想知道你父母死亡的真相吗?想知道的话就一个人进来吧。”

父母死亡的真相?

那些咒灵?

花见月的眉眼轻轻晃动了一下。

见花见月不动,他露出嘲笑,“你怕?你的丈夫就在门外你怕什么?”

顿了顿他正色道,“我只是想拿到公司控制权,对你的命没有半点兴趣。”

公司这么多人,伏黑甚尔也在,只是想要公司的话……花见月转头看向伏黑甚尔,他轻声说,“我进去,你在外面等我。”

伏黑甚尔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中年男人,“小月,你若是掉了根汗毛,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的声音堪称温柔,那双眼却布满了威胁和阴寒,倒是让花见月的叔叔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男人在心里嘀咕着花见月在哪里找了个这么可怕的男人,一边让花见月进去。

伏黑甚尔看着那扇门关上,双手环抱着靠在墙上,平静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这堵墙于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遮挡,他依旧能清清楚楚的听见里面那些人说的话。

他的小妻子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但是和自己的叔伯对峙时却条理清晰,毫不退缩。

“只要你把这些资料签了,你依旧可以领着分红和你的丈夫过好日子。”里面的人咄咄逼人,“否则你们所有人都不会好过,据我所知,你那个丈夫只是一个无业游民而已。”

伏黑甚尔沉下眉,轻嗤一声。

他从旁边的窗户往楼下看了一眼,在看到那辆黑色的车时皱眉。

果然,五条悟和夏油杰从车上下来了,他们似乎也感受到有人在看他们,抬起头来。

在看到伏黑甚尔的时候抬手指了指手机。

伏黑甚尔没来得及看手机,他听见杯子坠地的声音。

来自屋里。

那是他和花见月在路上约好的暗号。

伏黑甚尔转身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大门,门内的人大概也没想到突然有人踹门,纷纷转过头来。

伏黑甚尔的目光中人群里扫过,他的面容阴沉,“小月呢?”

此刻,帐已经覆盖了整栋大楼。

巨大的咒灵突兀的从墙里钻了出来。

一片尖叫声,伏黑甚尔抬手抓住了自己的刀,在混乱的脚步声中抓住了男人的衣服,“小月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男人被吓得浑身发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伏黑甚尔的眼底一片晦涩,他一刀截断了男人,看向其他人,阴森森的问,“小月呢?”

被咒灵抓住的男人在求着伏黑甚尔救救他。

伏黑甚尔问,“小月呢?”

男人吓得要死,“我不知道,他突然就消失了,我不知道。”

突然就消失了?

骗子,这些人把他的小月藏哪里去了?

一个一个的杀过去就好了,总有一个人会告诉他的。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的手起刀落,他脸上都是被溅到的血液,宛若一个恶鬼。

最后,他看向了那个咒灵,“是你吗?”

“我去。”五条悟比伏黑甚尔的速度钻进了咒灵的口中,“我去把哥哥找出来。”

夏油杰按住伏黑甚尔的肩,看向面前的咒灵,“先等悟出来。”

伏黑甚尔的脸色很难看,他明明一直听着的,明明没有错过什么,为什么突然就没了?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暗室,或者说,这些人操控了拥有空间传送能力的咒灵。

伏黑甚尔推开隔间的门,里面空空如也。

咒灵被袚除的那一刻,漫天的黑雾散开来。

五条悟站定,脸色有些不好看,“咒灵的身体里没有哥哥。”

他说着,转过头去面无表情的看向桌后,躲在桌后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幸存者。

这是唯一的幸存者了,按照刚才伏黑甚尔听见的,这个男人应该是小月的堂兄。

夏油杰看着满地的血迹,眼底都映了一片血色,他朝那个男人一步步走过去,然后抓住了男人的衣服问,“他人呢?花见月人呢?”

男人被夏油杰形若鬼魅的模样吓得双股战战,“死了,他死了!所有人都死了,都死了!”

夏油杰呼吸一窒,“你说什么?”

“他死了。”男人站直了身体,咬着牙,“他早就该死了,他不死我怎么能继承家业?谁让他活着的?”

“他该死!凭什么什么都是他的?凭什么他父母还这么惦记着他,他本来就该死,那个时候就该死!”

扑面而来的嫉恨,如同灼烧的火焰。

下一刻那阵火焰被扑灭,男人的身体拦腰而断,他依旧保持着那副嫉妒的嘴脸,嘴微张了张,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死的干脆利落。

伏黑甚尔握紧了手中的刀,眼底一片血红色,声音沙哑,“都该死,这些人……都该死!如果不是他们小月怎么可能突然失踪了。”

办公室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三个人在那些血迹和黑雾中试图寻找到少年的影子。

但是……没有。

都没有。

这间办公室几乎被翻过来了,里面空空如也。

“小月肯定还活着。”伏黑甚尔猛地转过头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他一字一顿,“这里什么都没有,他是被那些人藏起来了,我要找到他。”——

作者有话说:一键时间大法启动!

第82章 咒篇 “嫂嫂,我会代替他照顾好你的”……

“直哉少爷,这里躺了个人。”

袚除了咒灵的禅院直哉漫不经心,“躺了人就叫醒,受伤了就送去医院,叫我做什么?我是医生吗?”

说话的禅院旁支已经看清了少年的模样,过分漂亮昳丽的眉眼,穿着女士的和服,若非能看到喉结,这副打扮大约会被认作是女子。

他怔怔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耳根有些发红。

他不再叫禅院直哉,而是小心翼翼的将少年脸上的发丝捋过,看清了少年过分昳丽的容貌。

他的心跳加速,呼吸都慢了许多。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禅院直哉的声音一滞,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眼花了。

他声音也有些干涩,“那里,是不是躺了个穿和服的长发男孩?”

他虽然这样问着,人却已经单膝跪了下去,略有些颤抖的手指轻轻地触碰上少年的脸庞。

有温度的,光滑细腻的,一如他曾经触碰过的触感。

时隔十余年,他竟然还记得清清楚楚。

旁边的人把禅院直哉的动作看在眼里,只觉得不可思议。

禅院家的人都知道,禅院直哉十余年前来了一趟东京之后,向来嚣张跋扈,恶劣刻薄的禅院家少爷性格发生了变化。

一开始并不算很明显,他在刻薄的挖苦别人时会突然停住,然后强迫自己不要再说些糟糕的话。

后来禅院直哉纵然有点脾气但也不会显得令人厌恶和过分恶毒。

十六岁那年他表示自己一定要到东京咒术高专学习,那晚的禅院直哉格外很激动,跟着他来到东京的人都记得很清楚,这位向来唯我独尊的直哉少爷似乎很紧张。

但一切都止于他去到了一栋宅子后。

最初的激动和惊喜过去,禅院直哉按耐着跳动不停的心脏,然后俯身,把昏睡中的少年抱了起来。

他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多年以来,深刻在他的记忆里。

是的,禅院直哉想,是自己要找的人。

“直哉少爷?”

禅院直哉抱着人进了车,声音很沉的吩咐,“回去,叫医生……这件事不允许任何人知道。”

禅院家在东京的住所是很传统的建筑。

他抱着人进屋的时候,禅院真希配着刀正准备前往咒术高专。

自禅院真希有记忆起,这位堂兄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听母亲说过这位堂兄曾经是个以嘲弄取笑她们为乐的性格,但某一天突然就变了。

“好像变得有人情味了,会尊重人了。”母亲是这么说的,“只是看起来还是不可接近就是了。”

但对禅院真希来说,禅院直哉如今的性格正好,反正也不会给她们造成什么影响。

但她也没见过禅院直哉这么紧张的模样,好像怀里抱着的是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

禅院真希这一瞥除了盘起的发和花纹华丽的和服外什么都没看到,连禅院直哉抱着的是男是女也不可知,但是看打扮,大约是女孩。

禅院直哉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禅院真希的存在,他的心跳一直很快,一直没有恢复。

那些人找了这个人十余年,但偏偏是他碰到了,这是否意味着他们才是真的有缘分呢?

至于甚尔君,禅院直哉的手指轻抚过少年的眉眼,他崇敬甚尔君跟他想要获得甚尔君的妻子有什么冲突吗?

更何况,少年十余年未出现……甚尔君也已经消失了许久,所有人都说甚尔君死了,既然甚尔君死了,那么他帮忙照顾一下堂兄的遗孀有何不可呢?

医生看过后谨慎回答,“直哉少爷,他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禅院直哉的脸色沉了下来,“我看起来像是很好骗的样子吗?”

医生:“……”可是真的只是睡着了啊。

禅院直哉看医生那战战兢兢的模样,烦躁的挥了挥手,“行了,你走吧。”

他坐下来,一动不动的看着花见月。

少年依旧是十几年前那副模样,除了过分苍白的肌肤,看起来没有半分变化。

禅院直哉的心里有许多想知道的的,这十几年,他去了哪里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咒灵所在之处?

“直哉少爷。”有人轻轻敲门,“有客人来了。”

客人?

禅院直哉看向沉睡之中的少年沉思了片刻,他站起身来出了门,吩咐道,“在门边守着,如果他醒了立马告诉我。”

……

混乱的梦境持续将花见月侵蚀,他很努力的想要从这过长的梦境里挣脱出来,那些模糊不清的面孔在他的脑海里交替着出现,最终他缓慢的睁开眼。

陌生的房间让他有些不安和警惕。

他迅速站起来,才觉得头有些眩晕,他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这间屋子,在看到旁边矮桌上的书本时还怔愣了一下。

【月月,回来了。】系统的声音也有些疲惫,【终于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花见月拉开门,外面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他忍不住抬手遮了下,然后才扫过外面的庭院。

没有人。

那这是在哪里?

花见月按了按胀疼的脑袋,扶着门墙出去,绕过了转角,若非这些现代化的结构,他根本无法判断自己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惊得花见月后背贴紧了身后的墙,他听见了男人带着怒气的声音,“我不是说了要看着他吗?”

看着……他?

花见月晃了晃脑袋,隐约觉得这个“他”,就是他。

可是,会是谁?

语气倒是稍微的有些熟悉,会是他认识的人吗?

会是……

脚步声骤停,花见月抬头,看到了一张俊美的脸庞,狭长上挑的眼尾。

花见月明显感觉到,在看见自己的时候,男人的心神一松,有些怔愣。

看起来,好像是……好像是,禅院直哉?

可是禅院直哉,不是才十几岁的少年吗?面前这个人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十几岁吧?是禅院直哉的兄长?

花见月微微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面前的男人已经伸手把他抱住了。

“放开我!”

花见月被吓得不轻,他在混乱中一巴掌拍到了男人的脸上,男人身后的人瞬间睁大眼叫道,“直哉少爷!”

直哉……少爷?

这个人真的是禅院直哉?

花见月抗拒的力道一下子松了许多,他颤抖着睫毛抬起脸。

然而被花见月打了一巴掌的男人丝毫没有生气,他甚至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握住花见月的手落在自己的脸上,声音也很低,“嫂嫂,需不需要这边也打一下?”

花见月觉得禅院直哉可能是脑子出问题了,要不然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迎着花见月胆战心惊的目光,禅院直哉轻吻了一下花见月的掌心,他轻嗅着花见月的掌心,声音有些哑,“嫂嫂打人一点也不疼,反而很香。”

这个动作惊得花见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掌心泛痒,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再打禅院直哉一巴掌。

禅院直哉现在,像、像个变态一样,这让花见月有些害怕,被握住的手也在轻颤着。

“嫂嫂别害怕。”禅院直哉又吻了下花见月的掌心,“我太久没看到你了,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很快就好了……”

这样更像变态了,明明还叫着他嫂嫂,为什么要做这么暧昧的动作?

花见月的心脏极速跳动着,他怔怔的看着禅院直哉,半晌回过神来忍不住缩了缩手,“……你,你先放开我。”

禅院直哉没有放开花见月,他反而扣住了花见月的手,动作暧昧又强势,“嫂嫂,我都说了,我现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你不要挣扎,你越是挣扎我越是紧张,我一紧张就会做些糟糕的事情。”

花见月绷紧了身体,他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以至于他不敢再动。

“那,你……放开我。”花见月的声音里也带着颤音,“我要回去。”

“嫂嫂要回哪里?”禅院直哉往前一步,把花见月困于自己的怀抱和墙面之间,他垂下头靠得花见月极近,声音轻不可闻,“嫂嫂,你的丈夫已经死了。”

你的丈夫已经死了。

他的丈夫,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死了?

花见月的呼吸一窒,他呆愣的看着禅院直哉那张成熟而俊美的脸,终于想起来了什么一般,声音有些沙哑的问,“你为什么……变得这么老了?”

禅院直哉:“……”

花见月从禅院直哉的眼中捕捉到了几分促狭,他有些不安,“我的意思是……你好像,好像成熟了许多。”

禅院直哉轻轻地笑了出来,他扣住花见月的手将人按在墙上,“嫂嫂,因为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之前那个稚嫩的少年了。”

长大……花见月的睫毛不安的扑闪着,“你现在……多大?你多少岁了?”

禅院直哉微微眯了眯眸子,看着面前茫然而恐惧的少年,温热的呼吸几乎完全落在花见月的耳畔,“二十七,嫂嫂,现在我二十七了。”

二十七?

十二年?

可是他明明只是……

【抱歉月月。】系统说,【……我也没想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十二年。】

【还有这位禅院直哉,也是你的攻略对象。】系统说,【我能量不足马上就要陷入休眠,之后若是碰到攻略对象会自动触发警报……能量充足之时我会醒来的。】

在遥远的时空陪伴着自己的系统陷入了休眠,面前又是二十七岁的禅院直哉,花见月难免感到紧张。

他还记得禅院直哉的性格很糟糕。

还有,禅院直哉说他的丈夫死了是什么意思?

见花见月神情恍惚,禅院直哉微微俯身把人抱起来,堪称温和的安慰着,“嫂嫂放心,留在这里好好休息,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跟着禅院直哉的属从眼看着禅院直哉抱着人离开,两个人震撼的对视了一眼。

即便是被打了脸居然也、居然也丝毫没生气,甚至还把另一边脸都凑上去了。

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冷淡高傲的直哉少爷吗?

该不会是被什么咒灵俯身了吧?

花见月抓着禅院直哉的衣服,混乱的脑子勉强找到了一丝出路,他轻声说,“禅院……”

“叫直哉。”禅院直哉说,“嫂嫂,现在我会负责照顾你的。”

花见月抿了抿唇,开口说,“直哉,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禅院直哉垂眸看着花见月,轻笑,“我说了很多话,嫂嫂指的是哪句?”

“我的丈夫……”花见月说,“你说,我的丈夫死了。”

“嫂嫂是问甚尔君吗?”禅院直哉道,“因为十二年前嫂嫂突然失踪,甚尔君一直在找你,至今为止有三五年没消息了吧,不出意外的话,他已经不在了。”

花见月的脑子嗡嗡作响,他很想问问系统伏黑甚尔是不是还活着,可又想到系统因为能量不足休眠了,如今无法回答他。

只是没有消息而已,没有消息不意味着死了,也许、也许是像他一样……

“那么嫂嫂那个时候为什么会突然消失?”禅院直哉问,“嫂嫂看起来毫无变化。”

那个时候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

花见月只记得自己在一片黑暗中听见了系统说完蛋了。

抓走他的好像是人类对于时间流逝的恐惧而形成的特级咒灵,那只咒灵说他的存在坏了事,要送到之前进行改正才行。

因此系统用了能量,结果双方对抗间时间发生紊乱,他睁开眼已经到了千年之前。

他一直在找回来的方法,一直在想办法给系统提供能量开启时空隧道。

花见月没想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十二年。

十二年足以发生很多事,他不知道自己认识的人是不是还记得他,也不知道失踪了十二年的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不是已经死了。

但是从禅院直哉的话中可以得知,伏黑甚尔不相信他死了,并且一直在找他,一直找了他很多年。

这让花见月的鼻尖有些泛酸。

“……我不记得了。”花见月下意识的扯了个谎,“我也不知道自己离开了有十二年。”

禅院直哉没有听见想要的回答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他把花见月放到迭席上,手指轻轻地抚过花见月的眉眼,“嫂嫂回来了就好,之后的事可以慢慢来。”

花见月抬手按下禅院直哉的手,他抬起眼,“现在,我是在东京吗?”

“当然,我现在亦留在东京。”

“那……”花见月轻声问,“小惠呢?他现在在哪里?”

禅院直哉垂眸看着花见月,微微眯了眯眸子,“嫂嫂问他是要见他吗?”

花见月不太确定十二年过去了伏黑惠是否还记得他,他不自觉抓了一下身下柔软的毯子,“……我可以见他吗?”

注意到花见月的动作,禅院直哉微不可见的顿了顿,他将花见月的长发捋至耳后,动作格外温柔,“想见他当然可以,不过嫂嫂,你得听我的才行。”

乱七八糟的信息挤满了花见月的脑子,听见禅院直哉的话,他下意识的点了下头。

禅院直哉低头,低低地笑了起来,他说,“嫂嫂真乖,这么乖的嫂嫂为什么是甚尔君的妻子呢?”

花见月叫道,“禅院……”

“是直哉哦。”禅院直哉抬起花见月的脸,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花见月的下巴,那双上扬的眼尾如同狐狸一般,“嫂嫂下次可不要叫错了。”

花见月愣了一下,他又抓紧了禅院直哉的衣服问,“那个,我可以见见五条悟和夏油杰吗?他们在东京吗?”

禅院直哉轻叹了口气,“嫂嫂的要求可真多,我和那两个人的关系可不好,嫂嫂想见他们可能会有点为难呢。”

关系不好吗?之前好像就不是很好,花见月轻轻地哦了声。

“嫂嫂饿不饿?”禅院直哉又问,“想吃什么?”

花见月慢慢地摇了下头,“不饿,也不想吃,我……”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他想换衣服。

“嫂嫂穿和服很漂亮。”禅院直哉的指尖绕上花见月的耳畔的一缕发丝,在花见月颈项间轻嗅,说不出的缠绵,“嫂嫂,怎么打扮得如此美丽?”

花见月没注意到禅院直哉暧昧的动作,他看着和服上过分绚烂华丽的花纹,提出自己的要求来,“我想换衣服。”

“换衣服而已,嫂嫂想要的我当然会满足。”禅院直哉含笑,“我会让人为嫂嫂准备衣服,不过需要嫂嫂耐心等等。”

花见月轻轻地嗯了声,“好。”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之前涂得艳红的唇似乎已经恢复了平时的颜色。

禅院直哉的目光在花见月身上移动,“嫂嫂还会离开吗?”

这次花见月回答得很快,“不会。”

“那真是太好了。”禅院直哉说,“如果甚尔君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

明明……只是失踪而已,禅院直哉为什么这么笃定是不在了?

花见月抬眸对上禅院直哉的目光,“甚尔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里?”

“不记得了。”禅院直哉说,“好像是三年前还是五年前吧,据说是在宫城出现过,之后就没有消息了。”

花见月抿紧唇,他想,或许伏黑惠会知道。

只要见到伏黑惠肯定就能知道了。

“自从要去找你之后。”禅院直哉在一旁给花见月说,“伏黑惠就被交给了五条悟,好像父子关系也很一般吧。”

花见月轻声说,“我记得,你以前很崇拜甚尔的。”

可是现在提起伏黑甚尔的时候,禅院直哉却似乎没有那种……那种很崇敬的情绪了。

“当然。”禅院直哉靠近花见月,他的眼底覆盖着花见月看不懂的笑意和情绪,“嫂嫂,我一直很崇拜甚尔君,所以我会代替他照顾好你的。”——

作者有话说:[求你了]俺来了……!

第83章 咒篇 “我真的太喜欢你的妻子了”(二……

偶遇五条悟带队之后,禅院直哉没有和咒术高专的人纠缠,也罕见没有对五条悟冷嘲热讽,转身就走。

五条悟咬着根棒棒糖,露出疑惑的表情来,他说,“难道这家伙转性了?”

禅院真希想起禅院直哉抱回禅院家的人,不是很确定的说,“可能是因为他谈恋爱了,赶着回家约会?”

五条悟的动作一顿,转过头去,“谈恋爱?”

“啊,前几天他抱了个人回家,似乎是袚除咒灵的时候带回来的,不过那个时候我赶着出任务所以没太在意。”禅院真希说,“但禅院直哉他的确只有这一件事格外反常。”

的确反常。

五条悟看着禅院直哉离开的背影问,“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模样了吗?”

“穿着女性和服,打扮得很华丽,应该是个女孩。”

女孩?

五条悟神色不明,找了那个人那么久,突然抱了个女孩回家吗?他可不相信。

他突然笑了起来,“看来什么时候我也得去禅院家拜访一下啊。”

说着他转身就走。

“刚才五条老师的表情很奇怪呢。”

“金枪鱼。”

“涉及禅院家肯定不需要我们管了,毕竟禅院直哉的脾气可不太好。”

……

对花见月来说,禅院直哉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糟糕了,但花见月总觉得禅院直哉的脾气更古怪了。

禅院直哉明明说了让他见伏黑惠的,一连好几天,花见月既没有见到伏黑惠也没能离开这座宅子,他心底隐约有种禅院直哉不想他出去和别人见面的错觉。

可应该只是错觉而已。

毕竟禅院直哉没有理由这么做。

还有,明明来去都是仆人,可是那些人却从不和花见月说一句话,因为没有人和他说话,他只能寄希望于禅院直哉能快些回家。

不可避免的,花见月对禅院直哉产生了依赖。

他偶尔会做梦,梦到千年之前的事,梦到自己离开的那一刻,被称为诅咒之王的家伙阴森森的说着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话。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被惊出一身冷汗。

说起来也幸好因为在那个家伙身上获得了足够的能量,系统才能把他送回来。

但是过去了一千年,花见月想就算是诅咒之王应该也死了吧?

他在缘侧坐下,怔怔的看着□□院。

他很想和系统说说话,可系统已经休眠了,禅院直哉安排跟着他的人也十分严肃安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花见月极其偶尔的听见了那些人私下的谈话声,他会站在房门口想,原来这些人不是哑巴啊,都是会说话的。

但是为什么……不和他说呢?

他想不明白,只能安静的看书等着禅院直哉回家。

禅院直哉在不远处停下。

他看着靠在木柱上的花见月。

光打在了少年的脸上,肤白莹润,如同沐浴阳光之中圣洁的天使,偏偏穿着花纹繁复的和服,却又显得奢靡又艳丽。

禅院直哉心想,他想得没错,相比起那些普通的衣服,花见月更适合穿和服。

如此美丽,如此勾人。

他的堂兄甚尔君,不仅强大,还有着一位如此美丽的妻子。

而现在这位美丽的妻子,理应属于他。

花见月应当是看见他了。

禅院直哉看到少年转过头来,发丝在阳光下似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站起来。

没有穿鞋子,莹白如玉的脚踩在了木质地板上,朝他走过来。

“直哉。”花见月抬起头来看着禅院直哉,“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小惠?”

禅院直哉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他把手中的紫色的郁金香递给花见月,“嫂嫂,给你。”

“花?”花见月有些奇怪的接过来。

“紫色的郁金香哦。”他微微俯身把花见月抱起来,声音在花见月耳畔响起,“听说收到花的人都会高兴,嫂嫂闷闷不乐的,我也想让嫂嫂高兴。”

花见月身体微僵,“直哉。”

“嫂嫂没穿鞋。”禅院直哉的目光扫过旁边跟着花见月的人,眼底含着不悦,又在看到花见月的时候带了笑,“袜子也没穿,若是生病了可怎么办?毕竟嫂嫂这么柔弱。”

花见月轻声说,“也没有那么脆弱的。”

“不行啊,我说了要帮甚尔君照顾好嫂嫂的。”禅院直哉说,“嫂嫂如果生病了的话,我绝对无法原谅自己的。”

花见月咬了咬唇,他又想起系统说要攻略禅院直哉的话,这一犹豫,禅院直哉已经抱着花见月往屋里去了。

花见月纠结了一下又问,“那我什么时候能见见小惠?”

禅院直哉脚步没停,细听下来语调还有点漫不经心的,“嫂嫂不用着急,伏黑惠现在在咒术高专学习,很多时间都在外面袚除咒灵,我见到他的时间也不多……啊,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但因为嫂嫂想见,我会帮你找到他的。”

花见月没注意到禅院直哉那点小心思,听闻伏黑惠在咒术高专学习,他抬眸看着禅院直哉,半晌才偏过头小声说,“小惠也是咒术师了啊。”

禅院直哉说是,“医生说嫂嫂很累,需要多休息,所以这两天嫂嫂也不要出门比较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越时空的关系,花见月的确很容易感到疲惫,他没什么力气的靠在禅院直哉的怀里,喃喃,“直哉,可不可以为我准备手机……”

禅院直哉答应得很快,“当然可以,我说了,嫂嫂想要的我都会尽力满足的,但嫂嫂要乖乖的。”

花见月隐约感觉到禅院直哉对他的态度殷切,但或许是刚回来,他还没有能恢复,脑子也有些迟缓,没有意识到禅院直哉好说话下面藏着的那点独占欲。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惦记着想要和伏黑惠见面询问伏黑甚尔的事,还想知道以前的朋友过得怎么样,他的脑子有些不堪负荷,颇为倦怠的往禅院直哉怀里埋了下脑袋。

被花见月依赖着的感觉太好了,禅院直哉想要取代伏黑甚尔的想法越来越浓烈。

他把花见月放到床上,单膝跪地握住了花见月泛着凉意的脚。

花见月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脚,“直哉?”

“嫂嫂的脚好凉。”禅院直哉让花见月的脚踩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抬头,眸光闪烁着,“我想替嫂嫂暖和一下,如果是甚尔君应该也会这么做的吧?”

提到伏黑甚尔,花见月只是轻轻地敛下眉,他看着禅院直哉那张俊美无辜的,夹杂着关心的表情,又微微别过脸,轻声说,“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毕竟禅院直哉一直叫他嫂嫂的,这些动作好像太亲密了。

但是花见月已经有些无法判断什么是过分亲密,什么是不亲密了。

之后,禅院直哉回家都要送花见月花,从郁金香到玫瑰再到水仙百合,旁边的人都说直哉少爷真是很喜欢月少爷呢。

花见月对这些话一无所知,因为那些人一看到他会立马停下说话声离开。

这让他觉得有种无力感和恐惧感。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这座宅子里的幽灵,别人仿佛看不见他一样。

他尝试和禅院直哉说自己想出去走走的时候,男人会握住他的手轻声的说,“嫂嫂,现在外面和十二年前不同,你想出去我当然没意见,但再等等,至少等熟悉了这里再说。”

花见月有些憋闷,“可是我在这里会被憋坏的,没有人和我说话,我会坏掉的。”

禅院直哉把少年抱到自己的怀里,坐到自己的腿上,若有若无的亲着少年的后颈,“不会坏掉,有我在,嫂嫂,我会陪你说话的。”

亲密的动作多了,很容易就脱敏了,至少花见月对禅院直哉抱他的动作已经习惯了。

“可是你要出去的,你每天都出去。”花见月抬起脸看着禅院直哉,眼底有水光浮现,有些委屈,“你为什么不带我出去呢?”

“明天我不出去。”禅院直哉动作堪称温柔的抚摸着花见月的长发,“我陪你好吗?”

花见月垂下眼,长睫轻颤着,能看出他的不安。

禅院直哉轻闻着花见月身上的香,喉结滚动间却又克制着自己想要吻花见月的冲动。

他想,慢慢来,再慢一点,等到他这位美丽的嫂嫂完全依赖着他,完全离不开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