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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咒篇 “那你怎么不叫嫂子”

花见月抓紧安全带看向伏黑甚尔,“要吃什么?”

伏黑甚尔问,“你想吃什么?”

花见月思考了一下说,“烤肉?”

伏黑甚尔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花见月,“你能吃吗?”

“能啊,我不怎么挑食的。”花见月笑了一下,“更何况,甚尔你喜欢吃肉吧。”

“我喜欢你才想去吃吗?”伏黑甚尔的声音微低了些。

“嗯?”花见月没听清,看向伏黑甚尔,“什么?”

“没什么,那就去吃烤肉吧。”伏黑甚尔看向前方,看不出什么情绪。

花见月盯着他看了半晌,问,“甚尔,你因为五条生气了吗?”

“没有生气。”伏黑甚尔的车速慢下来,他说,“即便我们是协议结婚,但五条悟不知道,那么在他们眼中我们与真正的夫妻没什么区别。”

花见月点头,“是。”

“可五条悟似乎不是这样想的。”伏黑甚尔平静的说,“小月,你没有感受到吗?他一直在挑衅我。”

虽然五条悟好像是有点怪怪的,但花见月没觉得那能称得上是挑衅。

考虑到伏黑甚尔或许因为五条悟不太舒服,花见月认真的看着伏黑甚尔说,“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你不要和他谈。”伏黑甚尔看向前方,“他心怀不轨。”

“他才十六岁。”花见月无奈的笑了笑,“严格算起来,他还是个中……嗯,高中生吧。”

“十六岁已经不小了。”伏黑甚尔说,“小月,他只比你小两岁而已。”

花见月一顿,的确,五条悟才比他小两岁,可是十六岁的男孩怎么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十六岁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怎么玩。

哦,他现在也才十八岁,但很奇怪,搬到伏黑甚尔家后他时常忘记自己只有十八岁。

或许是因为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他果真不自觉承担了母亲的角色吗?

但说起来,他比那两个孩子也大不了多少啊?

这好像有点太可怕了!

花见月侧过头去看着伏黑甚尔,“你觉不觉得我过分参与你的家庭了?”

伏黑甚尔停车,他的声音轻飘飘的,隐约带了些笑意,“我们不是夫夫吗?既然是夫夫,不应该参与到对方的家庭之中吗?”

是吗?可是他们……好像是协议结婚啊。

花见月纠结了一阵,直到伏黑惠和津美纪上车他还有些恹恹的。

伏黑惠把包放在怀里,看向副驾驶的花见月,他说,“小月。”

伏黑甚尔从后视镜瞥了一眼伏黑惠,眼瞳里掠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花见月收敛了心神转过头来看着伏黑惠,“没大没小的,叫哥哥。”

伏黑惠很固执的叫名字,“小月,学校马上要举办亲子文化交流活动,你会陪我去吗?”

伏黑甚尔冷淡道,“小月不适合去参加那些。”

花见月说,“你去。”

伏黑甚尔:“……”

“说好了。”花见月盯着伏黑甚尔,“你去。”

伏黑甚尔瞥了眼后座的伏黑惠说,“好,我去。”

伏黑惠皱了下眉,他不希望伏黑甚尔去,虽然现在看起来伏黑甚尔在家的时间多了不少,但事实上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依旧没有多好。

伏黑惠的记忆里没有多少父子间的温情,他如今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对伏黑甚尔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车子在烤肉店前停下,进了烤肉店。

直到肉被端上来,花见月陡然想起那团肉瘤,还有被棕熊撕烂的男孩,他不免有些反胃。

提议吃烤肉的时候,他完全没想到这件事。

但毕竟吃烤肉是他提议的,为了避免被其他人看出,花见月的目光避开了眼前的肉,轻声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起身离开了座前,在洗手间洗了手,又轻轻地拍了拍脸蛋,慢慢地呼吸了一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花见月垂眸,安静的整理了一下袖口。

那个咒灵……会死吗?

他后退两步转身,出去的时候见伏黑甚尔前面站着一名穿着羽织浅袴,眼尾上挑,长相尤其俊秀的少年。

伏黑甚尔怎么跟过来了?

那个少年和伏黑甚尔看起来……是认识的人。

相比起对面那个少年略显激动的表情,伏黑甚尔显得尤其冷淡,也不知道少年说了什么,伏黑甚尔抬了下眼皮。

这一抬看见了花见月。

他径直越过少年来到花见月面前,握住花见月的手,“我们走吧。”

花见月看了一眼那少年,又看向伏黑甚尔,“那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伏黑甚尔回答得很快。

被说不认识的少年皱了下眉,用一种挑剔的目光把花见月从头看到尾,“甚尔君,这就是你的妻子吗?”

“跟你没什么关系。”伏黑甚尔拉着花见月从少年面前经过,“不要来惹我。”

但是那名少年却跟了上来,“作为甚尔君的妻子,你应该要乖乖的跟在甚尔君后面才对吧?更何况你还是一个毫无能力的人,怎么能和甚尔君并肩?”

花见月极轻的蹙了下眉,他还没说话,伏黑甚尔已经站定了。

伏黑甚尔松了花见月的头,转过头去没有丝毫预兆的给了那说话尤其难听的少年一拳。

这一拳显然用了十足的力量,因为少年嘴角溢出了血来,看起来都疼,花见月眼皮跳了跳,“甚尔……”

伏黑甚尔抬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少年,“禅院直哉是吗?再让我听见你对我的妻子说些不尊重的话,我会杀了你。”

被叫住禅院直哉的少年抬手拭去了唇角的血,他咧了下嘴。

“离我的家人。”伏黑甚尔说,“远些。”

花见月抬手,按住了伏黑甚尔,他说,“甚尔,我们走吧,小惠他们还等着。”

伏黑甚尔这会儿看起来很听话,他重新握住花见月的手腕,拉着人往外走。

没走两步,花见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少年还站在原地,用一种阴森森的目光看着他。

花见月平静的收回目光,他也没有再问伏黑甚尔和禅院直哉是什么关系。

他并不在乎这个看起来对他饱含恶意的人是什么想法。

……

晚春结束之后,正式进入了夏季。

自从那个咒灵被咒术师带走之后,花见月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除了五条悟夏油杰时不时出现,和伏黑甚尔会发生一些小摩擦,别的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

不过花见月琢磨着,或许自己该看房子了。

毕竟等他和伏黑甚尔离婚之后,他也不可能再住在这里。

这样想着,花见月开始浏览起房屋租售的消息来。

想要选到自己喜欢的房子不太容易,地段采光户型,都是花见月所在意的。

他撑着脸看了一阵电脑,有些眼疼的往后去倒在了床上。

这个房间几乎已经完全按照他的喜好布置了。

花见月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一阵,慢慢地睡了过去。

伏黑甚尔进入房间时,笔记本已经歪倒在了床上。

他伸手将笔记本拿起来放到桌上,电脑的屏幕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着房屋租售的信息。

伏黑甚尔手一顿,他的眸光晦暗不明的看着这个页面,又平静的关闭最后将电脑关机。

他伸手替花见月脱了鞋,给花见月盖了被子,坐在床上默不作声的看着少年睡着后显得格外安静的脸。

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不想和花见月离婚。

他想将这个协议结婚变成真正的婚姻。

可是花见月会愿意吗?

伏黑甚尔不知道。

他粗糙的指腹轻轻地落在花见月的柔软的唇瓣上。

过分柔软的唇瓣让他的指尖都有些泛痒。

伏黑甚尔没什么表情的,指腹却轻轻碾压着那颗饱满小巧的唇珠,然后指尖轻轻地陷入了少年的唇瓣之中。

他触碰到了湿润的、柔软的舌尖。

似乎感受到了异物的入侵,花见月轻轻地蹙眉,舌尖抵上那根手指,不是很舒服的模样。

伏黑甚尔在花见月轻蹙的眉中取回手指,他的呼吸有些沉,随即站起身。

他脚步一顿,看向站在门口的伏黑惠。

伏黑惠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伏黑甚尔,“你在对小月做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叫他的名字?”伏黑甚尔拉上门,避免他们说话的声音吵醒花见月,“不管是叫叔叔叫哥哥或者是别的都行。”

“别的是什么?”伏黑惠抬起脸看着伏黑甚尔,仿佛是质问,“你很希望我叫他妈妈吗?”

伏黑甚尔神色冷淡,“至少不要叫名字。”

伏黑惠没有搭理伏黑甚尔这句话,他说,“你不应该趁他睡着了,对他做那样的事情……我看到了。”

“这是大人的事。”伏黑甚尔说,“你也不应该站在门口看。”

“是你自己不关门。”伏黑惠面无表情的说,“我和小月的关系比你们好,如果你们哪天离婚了,我可以跟着他走吗?”

伏黑甚尔同样面无表情,“你做梦,你不如想想怎么把他留下来,不要说什么离婚的话。”

“你和他不相配。”伏黑惠道,“离婚就离婚,他可以再找个年轻帅气的哥哥。”

“那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伏黑惠不说话了,也不看伏黑甚尔,他坐在椅子上,紧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多久,房间的门打开了。

花见月发丝有些凌乱的走了过来,“刚才老师给我打了电话,现在我要去一趟学校。”

伏黑甚尔重新给花见月编了头发,“我送你去。”

“你要送小惠吧?”

伏黑甚尔道,“先送了你再送他,然后我来接你。”

花见月打了个哈欠说好。

外面下了点雨,空气有些湿润。

花见月敲开了老师办公室的门,看见里面的人时他一愣。

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好像是叫……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坐在椅子上,一副大爷似的模样,他看着花见月,下巴抬得高高的,“原来你是男人啊,我还以为是女的。”

花见月微微蹙眉,他没有在办公室见到老师,大约也明白要找他的人应该是这个少年。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花见月十分有礼貌的询问。

禅院直哉站起来,他年纪比花见月小,长得却比花见月要高,这会儿走到花见月面前,捏着花见月的下巴迫使花见月看着自己,“如果你是个女人,那么乖乖的做甚尔君的附庸也没什么,但你是个男人……男人作为男人的妻子?你还真是——”

花见月一巴掌拍开禅院直哉的手,蹙了眉,“这是我和伏黑甚尔的事,你管的真多,你是伏黑甚尔的爹吗?”

禅院直哉黑了脸,他看向自己的手,“你敢打我?”

“用我老师的名义将我叫来,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侮辱我的话,你还真是没品。”

花见月不想和禅院直哉这样的人多说什么,他后退一步,“如果你有事想找甚尔的话,我可以替你转达一声,但是如果你是为了找我的麻烦,下次不要来了。”

“你给我站住,我允许你走了吗?”禅院直哉不悦的按住花见月的肩,“你打我的事我还没有和你算账。”

“我那是打你吗?”花见月气笑了。

禅院直哉不依不挠,“本来就是,你敢这么对我,我要让你在这所学校待不下去。”

花见月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禅院直哉,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中二病?

“你和甚尔是什么关系?”花见月问,“他看起来并不想搭理你,难怪你要来找我的麻烦。”

禅院直哉抬起下巴,“你根本不知道甚尔君有多厉害,像你这种普通人就该老老实实的活在普通人的世界……”

“好了你别说了。”花见月打断了禅院直哉的话,“你说话真难听,我不想听你说。”

“甚尔君是我的堂兄。”

花见月手一顿,他说,“那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哥。”

“你做梦。”禅院直哉冷笑,“你是甚尔君的妻子,就算是叫也应该叫嫂子。”

花见月微顿,他道,“那你怎么不叫嫂子?”

禅院直哉:“……你真不要脸。”

花见月懒得和他多说了,他拉了拉门,没拉开。

花见月皱眉,他看向禅院直哉,“你把门反锁了?”

门反锁了不应该是外面打不开吗?

禅院直哉双手环抱着,冷眼看着花见月,“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有咒灵出现了呢?”

咒灵?

花见月握着门把的手僵硬起来,他缓缓地抬眸,面色有些白,“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禅院直哉看着花见月的模样,总算是觉得心情畅快了些,他笑了起来,“开玩笑?我可不喜欢开玩笑,你一个普通人面对咒灵肯定死定了。”

花见月慢慢地呼吸了一下,他说,“你是咒术师,咒术师不是应该杀掉那些咒灵保护普通人吗?”

禅院直哉撩了撩眼皮,他说,“哦,是吗?”

这间办公室已经寂静无声了,花见月的心脏跳得一次比一次快,他隐约的能听见说话的声音。

但那些声音凄厉而混乱,他听不真切。

他知道,这些都是咒灵的声音。

即便是已经这么多次遇到咒灵了,可花见月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

面前的禅院直哉好整以暇的看着花见月,眼底的恶意不加掩饰。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才能让禅院直哉愿意帮他?

花见月抓着衣角的手指泛白,他看着禅院直哉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咒灵出现的那一刻,花见月别无选择的扑到了禅院直哉的怀里。

“你这个混蛋,给我放开!”禅院直哉没料到花见月的动作,顿时大怒,“谁允许你做这种事了?”

花见月害怕得不行,相比禅院直哉,他更害怕那些凶恶丑陋的咒灵,所以他四肢并用紧紧地抱住禅院直哉,颤抖着声音,“……你,你如果、如果不救我,我们就一起死。”

“等咒灵死了我也要杀了你!”禅院直哉阴森森的威胁道,“你这个不守妇道……你这个不守夫道……总之我要杀了你!”

花见月扯了一下嘴角,“那也得咒灵先死。”

禅院直哉深深地吐气,然后吸气,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香味。

真是……真是难闻死了!

……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禅院直哉沉着一张脸手放在花见月的腰间,“下来,现在该算算我们的账了。”

“……咒灵还有吗?”花见月紧紧搂着禅院直哉的脖子,他紧闭着眼小声问,“还有的话我绝对不会松手的。”

禅院直哉咬了咬牙,“没有了,松开!”

花见月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外面的声音又传入了这间办公室,除了桌面有些凌乱,其他的地方一切如常。

虽然没有看到那个咒灵的模样,却听见了咒灵的声音。

应该……不算是很强的咒灵,那似哭似泣的声音已经足以让他做噩梦了。

他抬头看向禅院直哉,对方冷着一张脸,对上他的目光笑得嘲讽,“怎么?现在还想要勾引我?别以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所有人都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女人就该乖乖的——啊,我忘了你不是女人,但也差不多。”

……

花见月慢慢地呼吸了一下,没有把禅院直哉的话听在耳中,他说,“你手松开,别抱着我,我要下来。”

这个时候花见月才发现这个姿势的确有些暧昧了,他那个时候太害怕了,抱禅院直哉的时候跟八爪鱼似的。

禅院直哉恼怒的把手从花见月腰上移开,“谁抱你了?”

花见月还没来得及把脚放下去,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花见月和禅院直哉齐齐转过头去,伏黑甚尔跟在老师的身后,冷沉的目光落在了禅院直哉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嫂子开门,我是我哥(bu)

第77章 咒篇 “但这是别人的妻子”(二合一)……

花见月手忙脚乱的从禅院直哉身上下来,他莫名有些心虚,又听见禅院直哉说,“甚尔君,都是他非要来抱我的。”

花见月憋了一股气,“谁非要抱你了?”

伏黑甚尔没有搭理禅院直哉,他的手指捋过花见月额前的发丝,低声问,“被吓到了?”

花见月看着伏黑甚尔怔了怔,他忽觉得委屈起来,鼻尖一酸眼底覆了层水光,他重重地点了下头。

伏黑甚尔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的指尖拭去花见月眼底的泪光,“是我错了,又让你遇到了这种事情。”

花见月微微摇头,小声说,“没事……”

他觉得都是因为禅院直哉的错。

“还好没事。”伏黑甚尔冰冷的目光落在了禅院直哉的身上,他说,“你跟我过来。”

“甚尔……”

“稍微等我一下。”伏黑甚尔说,“我很快就回来。”

花见月愣愣的点了下头。

他眼看着禅院直哉和伏黑甚尔离开了办公室,这才注意到一旁老师欲言又止的表情。

花见月问,“老师,你找我应该有事吧?”

对上花见月的目光,老师摆了摆手,“算了,没事,你回去吧。”

花见月:“……”

果然是因为禅院直哉吧。

简直就是最让人讨厌的熊孩子。

花见月离开了教师办公室,他滑动手机,思考着给五条悟发了消息,询问了一下禅院直哉这个人。

五条悟回复消息很快,【哥哥不用搭理那个人啦,他如果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我会替你出气的!】

花见月:“。”

花见月抬头看了一眼回来的伏黑甚尔,他身后跟着鼻青脸肿的禅院直哉,花见月没憋住笑了一下。

他飞快的抑制住自己上扬的唇角,给五条悟发消息,【好像已经被制裁了。】

五条悟:【?】

花见月关了手机看向伏黑甚尔,压低了声音,“你和他打架了?”

伏黑甚尔微微俯身把花见月抱起来,他神色淡定,“教育了一下,让他懂得尊重嫂子而已。”

“我自己能走的。”花见月小声提醒。

“……”伏黑甚尔一顿,“习惯了。”

之前花见月脚受伤的时候抱习惯了。

“抱着吧。”伏黑甚尔声音很低,“你被咒灵吓到了我没在,作为补偿……我抱你。”

花见月微微垂眸,他的目光在伏黑甚尔嘴唇的疤痕上扫过,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慢慢地搂住了伏黑甚尔的脖子。

男人嘴角泄露出一丝笑意。

花见月侧过脸,下巴抵在伏黑甚尔的肩上,他看到了后面恶狠狠的瞪着他的禅院直哉。

虽然禅院直哉那张好看的脸被揍得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很可怜,但想到禅院直哉那张嘴花见月还是觉得他很活该。

他勾了勾唇,挑衅般的冲禅院直哉吐了吐舌头。

禅院直哉站在原地咬牙切齿。

“下次他要再敢欺负你,你直接打回去。”伏黑甚尔说,“他要敢还手你就告诉我,我给你揍他一顿。”

花见月轻轻地嗯了声,他小声问,“你和他……是兄弟吗?”

伏黑甚尔微顿,没说话。

“算了,不说他们。”花见月说,“你都不想搭理他,也不叫禅院,你和他们的关系肯定不好。”

伏黑甚尔抱着花见月的力道大了些,他低声说,“嗯。”

“那你不说了。”花见月眉眼弯弯的看着伏黑甚尔,“现在这样也很好,不需要去过多注意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人或事了。”

伏黑甚尔微微垂眸看着花见月轻弯的眉眼,那双翠绿瞳里映照出他的脸来,他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一声又一声。

“现在这样也很好。”伏黑甚尔的声音有些低哑,“但之后呢?”

“什么之后?”花见月问。

“……之后。”伏黑甚尔说,“我们的婚姻。”

花见月一哂,他们这个婚姻吗?

“可以不离婚吗?”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模糊了伏黑甚尔的话,花见月没听见伏黑甚尔说了什么,他扒拉着伏黑甚尔的肩看过去,看到了相撞的车辆。

车祸?

车祸之上有着黑色的烟雾。

花见月的呼吸微滞。

“别看。”伏黑甚尔的手捂在花见月的眼睛上,“我们回家了。”

花见月在伏黑甚尔的掌心里轻轻地眨了眨眼,“我不看了,甚尔。”

伏黑甚尔松开手。

他没有再和花见月说婚姻的事,他只是垂眸想,现在他什么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让花见月留在他身边呢?

曾经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但是现在……伏黑甚尔神色不定的想着,至少要让花见月能在他这里也获得安全感,能过得好才行。

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他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了。

车子停在了家门口。

花见月取了安全带之后转头去看伏黑甚尔,“甚尔?”

伏黑甚尔握着方向盘,却没有看花见月,他的声音很沉,他说,“小月,我要继续去做之前那份工作了。”

花见月眉眼弯弯的,“好哇,想去的话就去好了。”

伏黑甚尔低声说,“那样的话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总是在你身边。”

“没关系嘛。”花见月道,“我已经想过了,到时候我会雇一名咒术师来保护我……当然如果不会碰到咒灵的话再好不过了,我也不想你一直待在我身边,好像我付了点钱就把你买断了一样,你都不能去做自己的事了。”

伏黑甚尔定定的看了花见月许久,他的喉结极轻的滚动了一下,收回视线,声音很轻,“嗯,我会努力的。”

花见月没听清楚他的话,又道,“家里的话我也会努力照顾好的……虽然好像小惠和津美纪也不需要我照顾什么的,嘛,总之你不用担心家里的事。”

“我不担心家里的事。”伏黑甚尔道,“曾经我也没担心过。”

花见月:“……”

花见月说,“那还是稍微担心一下吧。”

伏黑甚尔低低地笑了起来,“好,不管是惠还是你,我都会担心一下的。”

“现在好像有点当爸爸的样子了。”花见月也轻笑起来。

伏黑甚尔的目光停留在花见月的脸上,又移开了些。

的确,他想,现在他和伏黑惠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像个真正的父亲了吗?

伏黑甚尔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如果花见月离开的话,会不会再恢复到之前那样。

相比起这个,其他的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进门之前,他轻轻地握住了花见月的手腕,“小月。”

“嗯?”花见月疑惑的回过头来。

“刚才送惠的时候,他建议我送你戒指,毕竟结婚的时候没有这个……”伏黑甚尔看似镇定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锦盒,“所以我买了。”

花见月眨了眨眼,他倒是不介意戒指什么的,不过既然伏黑甚尔都已经买了,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戒指是素圈,金的,戴在花见月的手指上刚刚好。

伏黑甚尔给花见月戴上后跳得很快的心脏忽然就平静了下来,他没有要求花见月给他戴戒指,自己戴上了。

“戴着这个会影响你的工作吗?”花见月问。

伏黑甚尔说,“只是一只戒指而已,影响不了什么的。”

既然如此,花见月也就没再多问了。

夏季总是多雨。

两人刚进门外面就下起了雨,大雨很快模糊了窗户。

花见月把浴室的窗户关上后看了一眼外面,窗外的那棵大树的树叶被打得耷拉下来,一只狸猫窜了过去。

流浪猫吗?是这附近的吗?之前好像没有看见过,新来的吗?

花见月有些在意。

他转过身准备去看看,见伏黑甚尔站在门口。

伏黑甚尔体格强壮,站在那里可以完全将厨房的门挡住,花见月抬起脸看着他,“怎么了吗?”

伏黑甚尔没办法解释,因为他就是想跟着花见月而已。

他只是沉默的后退一步,让出花见月可以出来的通道。

少年从身前经过,那股他曾经觉得恼人的香钻进他的鼻腔,他跟在花见月身后往外走,“你去哪里?”

“刚才好像看见了一只猫。”花见月说,“我想看看在哪里……”

不需要花见月去看了,他刚一打开门,湿漉漉的狸花猫毫不客气的钻了进来,冲着花见月喵喵叫。

“这只?”伏黑甚尔拎住猫提起来,皱眉,“以前在这边吗?”

“我没看见过,今天第一次见。”花见月取了毛巾来把猫包裹住,给猫擦毛发,“它长得挺好的,或许不是流浪猫,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伏黑甚尔看着花见月细致的动作,手指不自觉捻了捻,“嗯,或许是,如果是流浪猫的话你想养它吗?”

“养猫不是能轻易决定的事,毕竟是一个生命而不是玩具。”猫咪已经在花见月的手下舒服的打呼噜了,“随便养对它来说也是一件不负责任的事……”

虽然猫咪真的很可爱。

伏黑甚尔的视线落在花见月身上,他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声音有些哑,“你说得对。”

“喵呜。”猫咪的脑袋蹭着花见月的手。

“它是不是饿了?”花见月抬头问,“是不是该给它点吃的。”

“好像还有冻虾。”伏黑甚尔说,“我去给它煮几个。”

猫咪果然是饿了。

伏黑甚尔煮的虾被它吃得干干净净,吃饱了,毛发也干爽了,躺在地上冲花见月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花见月轻轻地摸了摸猫咪的肚子,没忍住弯了弯眸,“这家伙,肯定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吧?”

伏黑甚尔没看猫,他依旧注意着花见月的一举一动,“嗯……你好像很喜欢它,真的不想养吗?”

“不是喜欢就一定要养啊。”花见月说,“至少,如果决定养了的话无论如何也不可以抛弃的,但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能照顾好一只小猫呢?”

伏黑甚尔垂下眼看着这只被摸舒服了,然后趴在旁边开始懒洋洋睡觉的小猫。

不是一定要养。

养了就不能抛弃。

那么他在花见月那里……算得上是被决定要养了的吗?

伏黑甚尔克制着自己想要询问的冲动,站起身来说,“雨停了。”

夏天的雨总是如此,瓢泼大雨之后又是晴天。

雨停了之后,狸花猫也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然后迈着矫健的步伐来到门口喵喵叫了几声。

花见月问,“你想出去吗?”

猫咪蹭了蹭花见月的裤脚,喵喵叫了起来。

花见月打开门,眉眼弯弯的,“那么再见啦小狸花。”

狸花猫站在门外冲花见月喵了两声,好像是回答了花见月的再见。

“你看。”花见月看向伏黑甚尔,“它也不愿意留在这里。”

伏黑甚尔看着猫咪消失的方向,声音很低,“但是我愿意。”

“什么?”

“没什么,我问下午想吃什么。”

……

夏油杰到的时候花见月刚洗完澡。

他打开门,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浴衣被身上的水珠浸透贴着身体,将纤细的腰肢勾勒出来。

那张漂亮的脸在灯光下似泛着光,惹眼得厉害。

但这是别人的妻子。

夏油杰的目光中从那拢了一汪水的锁骨上扫过,指尖有些发痒,他克制了一下自己的目光说,“你不是说想雇佣咒术师……我觉得在手机上可能有点说不清,所以想来这里和你说比较好。”

花见月后退一步,“嗯,进来说吧。”

夏油杰进了屋坐下,他的目光追随着去给他倒水的花见月,纤弱的身姿,湿润的长发,还有……

还有躲在门后偷看他的小孩。

那个小孩的目光让夏油杰默不作声的收敛了自己的眼神。

这是别人的妻子,夏油杰又在心里提醒了自己一句,不能太露骨了。

别人的妻子。

“你头发还没擦。”夏油杰说,“或许需要先擦一下头发再说?”

花见月哦了声,他把水放到夏油杰面前,“好,我先擦一下头发……”

敲门声打断了花见月的话,花见月有些疑惑的问了夏油杰一句,“你和五条一起来的吗?”

“不是。”夏油杰说,“我没叫他。”

不是五条悟?那这个时间会是谁?

花见月打开门,抬眸,看到了禅院直哉。

门外的禅院直哉在看到花见月的时候迅速后退一步。

他的目光从花见月湿漉漉的长发移动,落在被浴衣勾勒出的纤细腰肢上,又后退一步,然后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这才瞪着花见月,“你怎么敢这样出来,你想勾引我?我不当小三。”

花见月面无表情的看着禅院直哉,“脑子有问题就去看医生。”

“你说谁有病?”

“小月,是谁?”门内传来夏油杰的声音。

“果然是你,夏油杰!”禅院直哉看到夏油杰的时候瞬间睁大了眼,他看向花见月,“你居然敢带别的男人回家洗澡?你简直不知羞耻!”

花见月蹙眉,“你说什么?”

“……本来就是,你敢做不敢承认?谁让你背着甚尔君带野男人回家?”禅院直哉下意识摸了摸嘴角,他上次被伏黑甚尔揍的青肿刚刚消下去,“你和甚尔君已经结婚了,你应该当个本本分分的妻子不要妄图背叛他。”

夏油杰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他抬手把花见月拦到自己身后,冷冷的看着禅院直哉,“和小月道歉。”

“我又没说错,我凭什么要道歉?你这奸夫还护着他,还叫得如此亲密就差没有抱在一起了,你们——”

啪的一声响,禅院直哉的话戛然而止,他下意识捂住脸,没有忽视掉那股他之前闻到过的香,但相比起这个……

禅院直哉不可置信的、震惊的看着花见月,“你敢打我?”

这一巴掌大概夏油杰也没想到,眼底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唇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他还以为花见月没什么脾气呢,原来还会打人。

花见月打完后才想起禅院直哉不好惹,他有些心慌,若是禅院直哉单单说的是他就算了,还要把夏油杰扯下水一起说,他实在忍无可忍。

听见禅院直哉的话,花见月抬起下巴冷声道,“打你就打你了,我是你的嫂子,嫂子教训弟弟天经地义。”

禅院直哉这个人令人讨厌至极,明明长着一张俊秀的脸,说话却难听得叫人心头火起,他很怀疑禅院直哉这种性格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居然没有被人套麻袋揍一顿。

数次见面就让花见月这么讨厌的,果然只要禅院直哉一个人了。

大概从没有被自己看不起的人这么对待过,禅院直哉的脸都涨红了,“你、你……”

“你什么?”花见月拉了一下夏油杰,打断了禅院直哉的话,语气很冷,“因为你的身份没有人敢反驳你,你就活在这样的世界里,还自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无人反抗,其实离开了禅院家不会有人惯着你。”

禅院直哉被骂得脑子一懵,皱紧了眉,“你一个嫁给男人的人也配和我说这些?”

“因为我和甚尔结婚,所以你把我当做女人来看待,而在你的意识里女人就是附庸就是物品,就该乖乖的跟在丈夫身后伏低做小,想必你也是如此看待你的母亲的,那我真替你的母亲感到可悲,居然让你这样的家伙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花见月伸手抓住了禅院直哉的羽织,他直视着禅院直哉的眼睛,“你真叫人恶心,也真是可悲又可怜。”

“我没有从你的言行举止里感受到你禅院家有什么礼仪可言,如果禅院家的男人都如你这样自大的、傲慢无礼且高高在上的批判着他人,也难怪甚尔会讨厌禅院这个姓氏,因为你们真的很恶心——当然,如果是一样烂,你长成这样也不奇怪了。”

不管是女人,还是嫁给男人的男人——嫁给男人的男人在禅院直哉眼里跟女人没有区别,禅院直哉也从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错的。

但现在,他看着面前那双染着怒意和反感的绿瞳,只觉得恼羞。

这个人凭什么看不起他?凭什么骂他?凭什么说他可悲可怜,他是禅院家的继承人,花见月不过区区一个普通人罢了,凭什么对他这样说话?

禅院直哉愤怒的目光从花见月的脸上移动着,在花见月的颈项上凝滞了一瞬,因为抬着脸看他,花见月修长雪白的颈项也完全暴露在面前。或许是因为骂人骂累了,此刻精致小巧的喉结微不可见的滚动着。

……这肯定是在勾引他吧?禅院直哉沉着脸想。

花见月松开了禅院直哉的衣服,那阵怒意也散了,他甚至勾起唇角微笑着,“好了,我想骂的也骂完了,下次见面希望你不要再对嫂子说这些让我觉得恶心的话,其实扇你巴掌挺解气的。”

花见月故意一口一个嫂子,希望能恶心一下禅院直哉,但禅院直哉竟毫无反应,听见扇巴掌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般看了一眼花见月的手。

他的脸忽地红一阵白一阵,大概是自尊心受挫,他怒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花见月这才转头去看夏油杰,小声问,“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夏油杰含着浅浅的笑看着花见月发挥,等到花见月畅快的骂完,他只是握过花见月的手问,“疼不疼?”

花见月略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手,“还好……但我是不是对他有点过分了,毕竟他才十五岁而已。”

“正是因为才十五岁还能骂。”夏油杰说,“这个时候继续放任的话才是真的改不了了……毕竟这个时候正是他们的叛逆青春期呢。”

花见月没忍住笑了一下,“你也才比他大一岁而已,说这种话很奇怪啊。”

夏油杰轻笑了一声,“很奇怪吗?可你年纪也还小啊,虽然早早的结婚了……但你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花见月微愣了一下没说话。

他自然不可能和夏油杰说他结婚的原因。

禅院直哉的事并没有给花见月造成多大影响。

倒是夏油杰取了毛巾说,“我给你擦一下吧。”

“诶?”花见月一怔,连忙摆手,“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

夏油杰没有坚持,他声音温和的说,“你的丈夫……那位伏黑先生没在家?”

“嗯,好像是有事所以出去了。”花见月说。

“出去了啊……”夏油杰瞥了一眼刚才悄悄打开的房门,伏黑惠已经关上了门,不知道是睡了还是在做别的,总之没有关注他们了。

“这么晚了,伏黑先生也要出门吗?”夏油杰露出疑惑的表情,“让你一个人在家照顾孩子吗?这样看起来……伏黑先生好像不是很合格的丈夫或者父亲?”

花见月没好意思说其实伏黑惠好像照顾他更多一些,他说,“嗯,甚尔挺好的……”

“如果是我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大晚上的时候把妻儿留在家的,毕竟这也太危险了。”夏油杰轻声说,“可能我和伏黑先生想法不太一样吧……”

花见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夏油杰的话,只是手指纠结在了一起。

“而且他的那个弟弟还会趁他不在的时候来找你的麻烦。”夏油杰皱了下眉,“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把这些麻烦全部解决掉,不给你留下任何麻烦的。”

花见月憋了半天终于说出来一句,“嗯,以后夏油君你的妻子肯定很幸福,夏油君也是很温柔体贴的人。”

夏油杰的目光微暖,“小月会觉得我是很温柔的人吗?”

花见月点了下头,“当然。”

夏油杰笑了一下,似是不经意的问,“虽然小月已经结婚了,但我还是想问下,在你和伏黑先生结婚之前,你有过理想型的对象吗?”

“理想型的对象?”花见月微微歪了下脑袋,“好像没有特别想过这些……”

夏油杰点头,“也对,我曾经也没有想过……不过现在倒是有了。”

花见月有些好奇,“有喜欢的人了?”

说到喜欢的人,夏油杰的表情有些黯然,他声音都轻了许多,“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情况会有些复杂。”

“没关系嘛。”花见月伸手拍了拍夏油杰的肩,“你现在这么年轻,复杂的事情也能再等等,说不定之后就有转机了。”

“你说得对。”夏油杰握住了花见月落在他肩上的手,他摸到了花见月手指上的戒指。

这枚戒指再一次提醒着夏油杰,花见月已经结婚了,花见月是别人的妻子。

夏油杰一双眼看着花见月,唇角微扬,“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的。”

花见月如此心软,不会很复杂的。

伏黑惠又从门口露出一双眼睛来,他沉着脸盯着花见月被夏油杰握住的手,觉得这个夏油杰的段位比五条悟的高多了。

他拉开门,看着花见月,“小月,可以给我讲睡前故事吗?”

“当然可以。”花见月答应着,“不过小惠你要稍等一下哦。”

夏油杰一顿,他看了一眼伏黑惠又看向花见月,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来,“我是不是打扰了?”

“没有——”

伏黑惠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明显想介入他们家庭的男人,他的声音打断了花见月的话,“夏油先生,已经很晚了。”

的确已经不早了。

但夏油杰是专门挑这个时间来的。

他看向花见月,“关于你想雇佣的事我已经和老师说过了。”

伏黑惠皱眉。

“他说可以……说起来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咒灵出现。”夏油杰说,“小月,正好今天晚上你的丈夫不回家,我留下保护你们吧。”

这句话落在伏黑惠耳朵里,自动转换成“你丈夫不在家,所以我来了。”

伏黑惠恨恨的抓紧了自己的手,这个夏油杰果然想要把小月抢走。

伏黑惠握着花见月给他买的手机,偷偷的拍了一张夏油杰的照片,点击伏黑甚尔,然后发送——

作者有话说:“这是别人的妻子。”——by夏油杰。

“比巴掌先到的是嫂嫂的香气。”——bycyzz

“我呢?”——bywtw

谁懂我今天才发现自己一直把津美纪写成纪美津的救赎感[抱抱]

第78章 咒篇 “像正常的夫妻一样。”

长相实在称不上好看的咒灵缠在伏黑甚尔的腰腹上,然后绕到脖子。

他扛着自己的刀,擦了一下溅到脸上的血迹,一脚踩在面前咒术师的胸膛上,笑得尤其狂妄,“今天我心情好,快一点送你走。”

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给他发消息的人不多,此刻这个振动声让他打开了手机。

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温和笑意的夏油杰时伏黑甚尔没多大的反应,但是看到入镜的那只戴了戒指的手后,伏黑甚尔的脸色瞬间沉了。

伏黑惠认识的字不算多,伏黑甚尔从伏黑惠发的这段话里辨认出伏黑惠想要传达的消息。

夏油杰在勾引花见月。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他低头看着那个咒术师,“我现在心情很差了。”

“你——”

那个咒术师的话没有能说出来,伏黑甚尔手起刀落,没有再看后面的一团血雾,他转身就走。

只是一晚上没在家而已,就有人想勾引他的妻子了。

心情真的很差了。

……

家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咒灵,所以花见月也没打算让夏油杰留下来的。

夏油杰只是轻叹了一声,“之前没有,不是因为小月你的丈夫一直在家吗?现在他没在家只有你和孩子……如果真的出什么事的话就晚了。”

这样说好像也是……虽然,花见月想,咒灵应该也不是随处可见的吧?

他这样想着,还是答应了夏油杰留下。

花见月给夏油杰找了伏黑甚尔的睡衣,两个人的身高差不了太多,夏油杰穿着应该也不算太违和吧。

夏油杰抬手接过花见月递过来的睡衣,看向花见月,“小月,你给我伏黑先生的衣服,他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嗯?”花见月有些茫然,“为什么要生气?他应该没有洁癖吧……”

“不生气就好。”夏油杰轻笑了一下,“我怕他因此生气,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影响感情?

花见月眨巴了一下眼睛,他和伏黑甚尔之间……的感情吗?

伏黑惠皱着眉看了夏油杰半晌,终于听见了敲门声,他从沙发上跳下来,“我去开门!”

门外却并不是他所想的伏黑甚尔,而是五条悟。

“嗨呀这不是……惠?是这个名字吧?”五条悟当即准备挤进来,“夏油杰是不是在这里?”

伏黑惠暗暗磨牙,伏黑甚尔只是一个晚上不在而已,这些人都挑这个时候来了……就这么想要破坏别人的家庭吗?

花见月回过头,有些惊讶,“五条君,你怎么也来了。”

“我啊……”五条悟的声音一顿,对上夏油杰无辜的眼神,然后目光落在夏油杰手里的睡衣上,脸上的笑容绝对算不上阳光明媚,“杰,你这是在做什么?”

不是说,不要自甘堕落当小三吗?

“我接受了小月的委托。”夏油杰神色淡定,“现在当然是来保护他的。”

“你背着我接下了这个委托?”五条悟冷笑,“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骗我。”

“并非背着。”夏油杰说,“我也没骗你,但今天小月的丈夫不在家,我当然会在意他的安危,毕竟我们咒术师的存在不就是为了保护普通人吗?不过你好像说过不是这样之类的话我就没叫你了。”

五条悟:“?”

他抬眸看着夏油杰,头一次觉得夏油杰这副笑盈盈的模样居然如此可恶。

花见月看了看夏油杰又看了看五条悟,有些疑惑,他总觉得这两个人有点怪怪的。

“那现在……”花见月谨慎开口,“你们……”

五条悟凉飕飕的扫了一眼夏油杰,“我也留下。”

“这样不太好吧。”夏油杰轻叹了口气,“悟,这里应该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休息了。”

五条悟说,“你回去不就好了吗?”

“可为什么是我回去?”夏油杰露出疑惑的表情来,“这也是我的任务,倒是悟你……这个任务应该跟你没关系。”

五条悟抬手,他把墨镜一取,凑到花见月面前,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哥哥……”

花见月骤然对上面前这双过分好看的蓝眸,不可避免的心跳慢了半拍,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五条君,那个我……”

这人仗着自己长得帅还撒娇,花见月轻轻指了指夏油杰,“这个,你和夏油商量。”

五条悟叹了口气,他戴上墨镜站直了身体,“看来我不如杰讨喜。”

夏油杰伸手拍了拍五条悟的肩,“你还是回去吧。”

五条悟冷笑,“我偏不。”

花见月:“……”

“要不然你们先解决吧。”花见月说,“等你们决定好了再说。”

他说着,朝伏黑惠招了招手,“小惠,走吧,我给你讲故事。”

伏黑惠答应了一声,他拉着花见月的手说,“小月,你跟我一起睡吧,这样的话他们就有住的地方了。”

五条悟转过头来,用一种赞赏的表情看着伏黑惠,“小鬼,你很不错。”

伏黑惠:“……”

他只是觉得让夏油杰一个人待在这里还不如五条悟也留下,这样的话肯定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和小月了。

花见月摸了摸伏黑惠的脑袋,轻轻笑了笑,“走吧。”

伏黑惠到底是孩子,睡得很快。

花见月撑着脸看了伏黑惠半晌,他拉上门看向还在客厅的两人,有些无奈,“要不然你们都回去吧。”

“那怎么行?”夏油杰微微皱眉,“如果出事了怎么办?”

“不会有事的。”花见月说,“甚尔今天会回来,他给我发了消息。”

夏油杰一顿,他看了一眼五条悟,五条悟微微眯了眯眼,笑盈盈的开口,“哥哥,这样吧,今天晚上杰留下,至少等伏黑先生回来再说……下次伏黑先生有事的时候我再来。”

不等花见月开口,夏油杰又道,“这个任务算是我和悟一起接的,不需要小月你多付酬金,更何况,我们咒术师本来就应该保护你们的。”

既然两个人都已经商量好了,花见月不在多说,只说好。

……

伏黑甚尔回家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全黑了,他推开房门,目光落在花见月的身上。

花见月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睁了睁眼,有些含糊的叫了声甚尔。

伏黑甚尔微微俯身,“是我,睡吧。”

“你身上好大的一股血腥味啊……是受伤的吗?”花见月彻底睁开眼,他抬手摸了摸伏黑甚尔的脸,“需要我帮忙吗?”

“没有受伤,这是别人的……”伏黑甚尔的声音微顿,“我去洗澡。”

花见月揉了揉鼻尖说好。

伏黑甚尔起身的时候又问,“夏油杰留下来了?”

花见月嗯了声,“他睡在之前我住的那间房。”

伏黑甚尔颔首,“睡吧,我很快就回来。”

他把房门关上,看向花见月之前住的那个房间,夏油杰就站在门口,微微含笑着看他,“伏黑先生,你回来了?”

伏黑甚尔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夏油杰,“我回来你很遗憾?”

“伏黑先生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夏油杰深觉得自己很冤枉,“你是小月的丈夫,你回来小月也会高兴,我作为他的朋友当然不会遗憾,甚至很高兴小月的丈夫很顾家。”

伏黑甚尔微不可见的皱眉,夏油杰说的话对他来说尤其奇怪,但他分不太清这种奇怪是怎么回事。

这个人并不避讳说他是花见月的丈夫,看起来也没有任何微妙的情绪,难道是他想多了?

“是吗?”伏黑甚尔越过夏油杰走进浴室,“希望你是真的这么想的。”

夏油杰笑道,“当然。”

短暂的谈话之后,夏油杰重新回到了房间。

他的耳目灵敏,听见了伏黑甚尔重新回到了房间,隔音也没有很好,他能听见一墙之隔的声音。

少年含着睡意的声音叫着甚尔,软绵绵的,像是撒娇一般格外依赖。

夏油杰闭上眼,手枕在脑后,心平气和的听着隔壁的声音。

毕竟,他们是夫妻,夏油杰想。

伏黑甚尔靠花见月近了许多,一起睡的时间多了,之前泾渭分明的界限也在渐渐消失。

偶尔花见月醒来的时候还会发现自己在伏黑甚尔的怀里,但伏黑甚尔的表情毫无波动,所以花见月也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来,似乎是默认了越来越近的距离。

“小月。”伏黑甚尔的声音很低,“等酬金到了之后你收着好吗?”

花见月转过头来,在昏暗的房间里试图看到伏黑甚尔,他有些迷糊,“可是为什么要给我?”

“丈夫赚的钱交给妻子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伏黑甚尔低低地笑了一下,他慢慢地握住花见月的手,轻易地把花见月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灼热的呼吸几乎都要撒在花见月的耳畔,“小月,至少现在我们像正常的夫妻一样生活可以吗?”

像正常的夫妻一样生活?

花见月的睡意全无,他在黑暗中眨了眨眼,“我们……不是一直像正常的夫妻一样生活的吗?”

“不一样。”伏黑甚尔的唇印在了花见月柔软的发丝上,声音有些沙哑,“还差很多,也没有很亲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