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漫无止境的黑暗中于墙上画下一笔,墙上已经遍布密密麻麻的痕迹。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了。
他一个人在黑暗的地下待了太久,久到每一次做梦醒来他都会神情恍惚,恍惚间觉得,阳光照耀在他指尖,以前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更可怕的是,每次意识清醒的时候,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改变。
关于他的身体。
那些可恶的、让他不耻的改变。
他大概是已经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每次头顶的亮光出现时,第一个浮在心头的念头竟然不是厌恶,他总会不自觉的眼睛亮了亮,心头麻酥酥的,像是有一颗花在绽放。
他明明该恨对方,恨对方囚禁了自己。
可他竟然不知羞耻的觉得欢喜。
他经常首先会觉得高兴,高兴对方又来陪着自己……
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他们像两只野兽,在黑夜中媾 和。
一开始的时候他会觉得屈辱,会觉得委屈;可是随着次数的增加,对方总会轻而易举的把他弄到最高点。
筋骨酥软的感觉传遍全身,粉白的脚背绷得紧紧的,连花瓣一样的脚趾都因为舒爽而蜷缩在一起。
他听见自己又发出那种让人难为情的,啜泣中带着欢愉的声音。
他甚至会迎合着对方,主动把胸脯递到对方嘴巴里。
他觉得他疯了。
像一朵在黑夜中开到靡艳的花,灵魂散发着腐败萎靡的气息。
他恨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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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在黑暗中待的太久,现在的他连听力都敏锐了不少,那道铁板还没有掀开,微弱的光线还没有照进地下室里,他就先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行尸走肉一般,他站起了身子,然后迎了上去。
阳光一闪而过,熟悉的鞋子踩在木板上的声音响起,男人身上的香水气息他已经了如指掌,就连他的行为都像是经过驯化。
对方的鞋子落在地板上的第一声,他就主动把自己缩进了对方怀里。
他鄙夷着自己,又不受控制地想要在对方身上得到温暖。
他厌恶自己,又想让对方陪陪自己。
铺天盖地的吻密不透风的落了下来,那件松松垮垮的衬衫被对方强硬的撕开。
男人长得很高,一只手臂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抱了起来,一边亲他一边问他,
“宝宝今天在家乖不乖?有没有想老公?”
姜洛洛想骂他,嘴巴刚刚张开一条缝,对方的舌头就闯了进去。
侵略性极强的吻几乎要夺走他口腔中的所有空气,骨节分明的手指探进他腿心深处。
他被亲得像搁浅的鱼,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他被折磨到红着眼睛,手指紧紧的攥住男人的肩膀,几乎要求着对方碰自己。
但是对方只是轻轻的吻了吻他,便又拉开一些距离,继续重复那个问题,
“宝宝今天在家乖不乖?有没有想老公?”
对方手上的动作几乎要让他崩溃,细碎的呜咽声格外可怜,就是在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忍不住怜惜。
可是将他抱在怀里的人心肠却格外硬。
得不到他的答案,就是不让他痛快。
脸上濡湿的泪痕沾到男人衣服上,泪水渗透薄薄的衬衫,贴在了皮肤的肌理。
他哭得梨花带雨,最后只好求饶一般主动抱住对方的脖子,把脸颊贴了上去,轻轻蹭着对方。
声音又轻又软,尾音还在微微发颤,一边哭着一边小声小声的求着他,
“想你、想你……”
“给我吧。”
他被折磨的不上不下,几乎要把自己挤进男人怀里。
声音甜腻的几乎像是在撒娇,带着哭腔重复,
“老公,想你……”
空气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喟叹,他的答案终于让对方满意。
男人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的皮带,空气中传来清脆的金属弹开的声音,他的脸颊被轻轻吻了吻。
对方低沉的嗓音响起,熟悉的香水气息将他包围,高大的躯体几乎要将他完全包裹。
“我们宝宝真乖。”
“老公疼你。”
天地昏暗到不见一缕光,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他努力告诉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么令人不耻,可是所有的理智都被男人扯着、拉着……
就这样一寸一寸下落。
直到跟他一起,坠入到被爱 欲完全浸透的欲望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