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几句话,他再次转头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那个怔愣的男人站在原地,手里提着装蛋糕的纸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越发闷窒。
手机震动的嗡嗡声在房间中响起,像个雕塑一样站在原地的男人终于动了动,大步朝他走来。
纸袋被放在桌子上,男人的大手伸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
“等我回来再说。”
“别闹脾气。”
坐在床上的少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把他当成了空气。
男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在鞋子踩在木头上的吱呀声中,一丝微妙的光亮传进地下室里,又很快消失不见。
幽暗的地下室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身影。
而地上,不染纤尘的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精良的布料包裹着两条逆天长腿,裁剪得体的白色衬衫被收拢起来,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身。
金色的阳光落在他脸上,肃穆又贵气。
只是那张脸冷得吓人,狭长而幽深的凤眼像是终年不见天日的深潭,连日光都照不进去。
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撩起眼皮看了过去。
管家模样的人对他弯了弯腰,“先生,饭菜已经做好了,现在要装起来吗?”
傅寒洲点了点头。
对方很快离去。
这并不是傅家的院子,而是另一个独栋别墅,高考之前傅寒洲抛售了手里的一批虚拟货币,换成了一串长得吓人的美金。
他买的那个早就看好的别墅,里里外外的人都是自己的人。
傅延振的手伸不过来,封承霄进了医院。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
但是没想到,被他带回来的小笨蛋这么快就开始脑子转圈。
他拧了拧眉毛,再次找到香水往自己身上喷了喷。
几分钟后,他拎着东西再次去了地下室。
只是这一次除了期待之外,还有隐隐的忐忑——
爱是最好的武器,杀人不见血。
他知道自己喜欢他,所以只要他想,他可以用任何方式命令自己。
直到自己愿意。
可是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凭借良好的视力,傅寒洲能看清对方依旧乖乖地坐在床檐上,脑袋低了下来,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他将饭菜摆好,扑鼻的香气传了出来,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面氤氲着。
姜洛洛很喜欢吃东西,按照以前,他恐怕早就开开心心的迎过来了。只是这一次他动都没有动,更别提看自己一眼。
将筷子摆上,傅寒洲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朝他走了过去,
“吃完饭再说,好吗?”
对方没有看他,依旧低着眼睛看向地面。
傅寒洲弯下身来,膝盖点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声音放得很低,
“昨天考试完就没有好好吃东西,现在不饿吗?”
姜洛洛终于抬了抬眼睛。
原来才过去了一天。
房间太黑,他看不到男人的脸,但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扫在自己脸上的热气。
他很轻很轻地弯了弯眼睛,故意说着锥心的话,
“你知道我和他们在一起,是怎么吃饭的吗?他们都会哄着我,多吃几口饭就会夸我好乖,哦,对了——”
他伸出手指,细软指尖在男人脸庞上碰了碰,又转而轻轻的拍了拍,
“昨天的问题是我不对,早在你给我洗澡的时候,我确实应该很诚实的告诉你。”
那双漂亮的眼睛弯了弯,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声音愉悦,
“你说的对,我确实很脏,我和傅寒洲搞过,我还和封承霄睡过,他们俩的技术都比你好——”
软嫩指腹下,男人的侧脸紧紧绷着,声音里都带着醋意,
“姜洛洛!”
“别说了——”
对方的声音很重,带着克制的痛苦。
傅寒洲很清楚自己没有和姜洛洛做过,他们俩更没有进展到最后一步;但同时,他也亲眼目睹了封承霄和姜洛洛做那种亲密的事情。
那技术很好这件事,说的只能是封承霄。
而不是自己。
昨天还用来攻击姜洛洛的话被原原本本地抛了回来,像是锥心的利器,撕开血肉,穿破骨头,鲜血淋漓。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在一起,手臂上线条紧紧绷着,青筋突起。
可是那道软乎乎的声音还在继续,像是在回忆,声音里的画面都格外清晰,
“你可能不知道,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在宿舍里住的第一晚就睡着了傅寒洲床上,傅寒洲很大,比你大一截儿,我的手根本就包不住。”
“封承霄也很喜欢我,他跟我告白了无数次,他未来的每一个计划里面都有我。在床上的时候他占有欲很强,必须要开着灯看我崩溃才可以。”
男人的呼吸声格外压抑,连声音里都带着祈求,
“别说了,姜洛洛……”
“为什么不可以说?不是你先说我脏的吗?”
对方的声音格外天真,软乎乎的手指落在他肩膀上,轻轻开口,
“啊……我还以为这是你特殊的癖好。”
“毕竟他们进去过无数次,昨天晚上的时候,你还要舔那里。”
软乎乎的语气停了停,似乎是有些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