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1 / 2)

左相和左相夫人明明非常舍不得三个孩子,特别是滚滚蛋蛋,这两个小家伙总是扭屁股给他们看,唱歌给他们听,左相夫人最是宠他们了,可左相火急火燎的要赶回去,秦老将军还以为是夏景宏催了。

如今算是晓得了。

乖仔说话不中听,方子晨更是一流。

左相怕是早早领教过了,怪不得,说舍不得走,但不能不走,不走恐是危矣。

孟如清看秦恒煊面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就知道这父子俩估计是要完了。

赵哥儿刚领着滚滚蛋蛋到营帐外,就见着眼前两黑影闪过,秦恒煊抄着根木棍追在后头。

赵哥儿:“······”

见怪不怪了,反正他夫君和儿子逃起命来比狗还快,秦恒煊想逮住他们,那是门都没有。

“奶奶,救命啊!”方子晨是一路嚎。

乖仔跟着喊:“救命哟,救命哟!有人丧尽天良咯,有没有人从天而降救救乖仔~”

秦老夫人一听见动静就冲了出来,张开手拦住了秦恒煊:“煊儿你在干什么?想打我孙子,从我身上踏过去吧!”

秦恒煊被秦老夫人拦着,眼睁睁的看着方子晨带着乖仔跑远了:“娘······”

“娘什么娘,你敢动他们,你就别喊我娘。”

秦恒煊:“······”

“煊哥。”孟如清也过来了,拉着他的胳膊:“别打孩子,有话好好说。”

秦恒煊:“······”

是他想打吗?明明是那两臭小子欠打。

方子晨一来,军营里是鸡飞狗跳。

小兵们看他天天领着三个儿子蹲在营帐外头毫无形象的啃包子,怎么都想象不出来,这个人竟他娘的是个状元,听说很是厉害,还是几十年都没出过的那一种。

哪个读书人这么吃包子的?

秦老将军对着方子晨是又爱又恨,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和方子晨多呆呆,一天不见都要想,但前头打得凶,秦恒逸一个人顶着恐是不行,他还得回去。

临行前方子晨把十来个手榴弹交给他,有些沉甸甸,这玩意儿他做得像话筒似的。

方子晨教他怎么用:“爷爷,你可得保重啊!打不过你就扔这个,把线拉了,再扔出去就行,但你千万不要扔自己跟前啊,不然你也得见鬼。”

秦老将军接过手榴弹,有点不高兴:“怎么会打不过,你别小瞧你爷爷,你都不知道你爷爷多厉害。”

“啊!很厉害吗?那你上次怎么躺板板了?”方子晨觉得他口气有点大了。

秦老将军:“······那只是个意外,意外你懂不懂?”

方子晨见他蠢蠢欲动似乎想脱鞋,立即道:“原来如此,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没什么大不了。”

“是了是了,就是这么个理。”秦老将军十分欣慰:“等爷爷把大朝国打退了,就带你回”

“好。”方子晨重重的抱了他一下:“爷爷,刀剑无眼,你要万事小心啊!”

秦老将军心头暖得很,到底是疼他,虽是相处不久,可这是他千盼万盼的亲孙子,能不疼?先头林副将还总可怜他,如今听说他找回孙子了,前几天还亲自跑回来一趟,见着方子晨长得人模狗样,帅得一塌糊涂,跟着秦老将军说话是酸溜溜。

不酸不行,现在外头人谁不晓得涸洲的方大人?

人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年纪轻轻,未靠祖上庇护半分,不至三十便以一己之力坐上了那知府的位,大夏史无前例,那是真真有的出息。

以前可怜秦家,孟如清刚怀那会儿,秦老将军便摆了三天的席,恨不得昭告天下,天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整天喜笑颜开,走路都带着风,往府里扒拉了不少孩子用的玩具,可孩子和秦恒逸出事后,林副将见着他似乎一夜老了几十岁,寻他喝酒,还破天荒的趴在桌子上哽咽不已。

林副将那会儿真真是可怜他得很,觉得老天爷怎么就不开眼呢,让着老秦家‘断子绝孙’。

如今人不止孙子找回来了,还一下带了三个曾孙回来,个个长得粉雕玉琢,很是可爱,嫡曾孙先前还扎死了陆副将,听说自有一套拳法,打起人来虎虎生风,木棍抡起来就跟玩儿似的,小小年纪便可如此,以后怕是更不得了。

林副将是酸得不行。

连着老江都羡慕嫉妒。

秦老将军这一来月那胸膛几乎要顶到天上去。见着林副将和几个副手那酸溜溜的眼神,觉得有面子极了。

这会儿要走万分不舍,拍了拍方子晨的肩膀:“晓得了,回去吧!别送了,外头热。”他扭头又叮嘱了秦恒煊几句,又蹲下身来,亲了三个孩子一下。

蛋蛋给了他一个不知藏了多久的包子,上头已经长霉了,滚滚给了他一个香香,乖仔见着方子晨没注意这边,眼疾手快把一条内裤塞到秦老将军衣服里。

秦老将军晓得这玩意儿是什么了,眼皮骤然跳了跳,就听着乖仔小小声的说:“太爷爷,这个给你,嘘,不要说话不要说话,不能给父亲发现。”

秦老将军配合他,用气音道:“你偷的?”

“嗯啊。”乖仔又看了方子晨一眼,才道:“我跟父亲要,父亲不给,我就偷偷顺了一条,父亲真是太小气了,戴上这个,太爷爷就能超人无敌咯,杀敌就能跟砍瓜切菜一样,牛逼牛逼滴,太爷爷不用感谢乖仔哦,这都是乖仔应该做滴。”

秦老将军:“······”

可拉倒吧!

他还是要脸的。

七月底,大批伤兵被送了回来。

先头也送了不少,但从未如此之多。

方子晨瞧着感觉不太对劲,拉住秦一问了两嘴,心里顿时凉了。

大朝国举军进犯,百万大军黑压压一片,秦家军就几十万人,打起来自是吃力些。

方子晨脊背都僵了:“先头也打得这么凶吗?”

秦一摇头。

大朝国先头想打持久战,先‘耗死’大夏。

连年征战,百姓定是民不聊生,打仗期间人力,物力,财力皆是消耗巨大,打个七/八年,前线将士定是死伤无数,如此,为了补给空缺,自是要立即征兵,年轻的汉子被征走了,在这人力唯一的时代,田里的活儿谁来干?光靠着老弱妇孺吗?

当农民靠着地头过活儿的,也不全是靠着老天爷赏饭吃,没农药的时代,不去抓虫、锄草、松土,精心伺候着,即使风调雨顺,那也是草盛豆苗稀,家里壮力少了,地儿自是伺候不过来,最后的结果不外乎两个。

要么不得已荒置一些,要么减产。

粮草一旦供给不足,那还打个屁的仗。

大朝国筹备二十年之久,自是做了万足的准备,大夏前儿几年,各地灾情不断,加之西北时不时的动乱,国库一直未能盈满,大朝国挑这个时候撕毁合约打过来,就是想反手给大夏一个猝不及防。

但去年九月,夏景宏派人下到地方上将化肥推广了之后,老百姓们富产了。

一亩四石,甚至四石几斗,产量直接翻了一翻。而且大夏地理优渥,江中,上阳,下阳,衡阳等地一带皆是种的两季稻。

这意味着什么?

老百姓们能吃饱了,有余粮了。

一旦民富,便可国强。

粮草富足起来,那便是有恃无恐。

在这崇尚多子多福的年代,穷的时候尚且还生个两三个,富起来了,不愁吃喝了,那还了得?

到时候一家四五个,或者五六个的,一征起兵来几亿人,去埋伏怕是都没地方趴,点个名,最后一个没点到,前头的怕是都已经退伍了,再同他们大朝国打起来,恐怕都不用动手,每人一口口水,他们大朝国怕是都要淹了。

这会儿再打持久战显然是不行了。

大夏有了化肥,再打个七/八年的,大夏没被‘耗死’,他们大朝先被耗死了。

趁着大夏还没‘起来’,先把他们打下来再说。

大朝国先头未曾全军大举进攻,保留了部分兵力,一是想耗,二便是防患于未然。

大夏要是真的被他们几国联合打下来,到时候如何刮分?

虽是都签了契书,但利益动人心,到时候他们大朝跟着秦家军打得两败俱伤,大凉和北契等国不顾道义反咬他们一口,该如何?

为了以防万一,大朝国留了一手。

可如今不能不拼了。

这次筹备二十年之久,万事俱备,要是不能把大夏打下来,以后怕是再没机会了。

大朝皇室给北契、大凉去了信——联合进攻。

八月中旬,大凉、北契出动六百人,趁着漆黑夜色悄无声息来到落河崖,而此时除去值夜的士兵,其余众人睡得正浓。

二十年来,大凉几国从未从此处发动过进攻,多是在边境线上直接正面交锋,这给西北军造成了一种错觉,让着他们疏于职守。

而且落河崖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西北军驻留在此地的士兵并不多。

大凉人攀上崖顶,将守夜的士兵绞杀殆尽,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惊醒了沉睡中的士兵,队长下达指令仓促备战,可士兵们刚准备反击,就被迎面而来的箭雨射穿了胸膛,西北军被突如其来的敌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大凉有备而来,牢牢掌控着控制权,驻守落河崖的士兵只几百人,大凉敌军却是源源不断的从崖底爬上来。

老兵在生命终结的最后一刻,让小兵赶紧去点燃烽台。

见着小兵去了,他才安心的闭上双眼。

可最后连着传话的士兵和烽台都未能点燃,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驻守此地的六百多名西北军便被都被屠了个干净。

大批敌军从落河崖登入吉洲。

联合进攻的计划正式打响。

大凉和北契敌军开始疯狂的‘输出’,战火笼罩着整个落河崖,敌军见人杀人,见鬼都想杀鬼,落河崖上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