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福利番外 if线 霸道王爷狠狠宠,笨蛋王妃哪里逃(2 / 2)

在黑暗中,孟欢好像看见了他唇角的笑意,一扫阴郁。

他声音温和,放了心似的说:“好,知道了。为夫等着欢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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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息过低,孟欢没留意他的自称便离开了王府。客栈早关门了,孟欢让护卫送去时老板还懵了一下,随即打开了门户。隔着墙壁和一条过道,旁边住了一对夫妻,还有几位应试的举子,都是来京城谋生的。

孟欢躺回床上,院子里响起鸟叫,他揉着脑袋想今晚的事情。

……蔺泊舟脸上的潮湿,掌心似乎还有余温。孟欢轻轻把手贴到自己脸上,异样温度泛起,似乎摸到了蔺泊舟的脸。

在寂静中,他胸腔内的心跳声无限扩大。有个声音在说:驱散那些雾,重新开始吧!

……

刚成亲祝东府中人事杂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孟欢起的特别早,来不及吃早饭就匆匆去了祝东的府里,帮忙还邻居的东西,将布置恢复原样。

接近晌午,邻家一位眼熟他的大哥来吃饭,看到孟欢意外道:“你还没回去啊?”

孟欢不解:“啊?”

“客栈来了人找你,你前脚刚走,人后脚就来了,我以为早有人告诉你,原来没人跟你说过吗?”

“!”有人找他?孟欢心里咯噔了一下,那客栈离祝东的院子很近,附近的邻居都认识。至于什么人会来找他……

孟欢头疼:“没人跟我说。”

大哥道:“那你快回去看看吧,人都等了一上午了。穿的很贵气呢,像个富家公子,还跟了乌泱泱好几个人。”

还能是谁?蔺泊舟……

孟欢脑子里嗡了一下,拔腿往客栈跑。

祝东在背后喊:“跑什么?!吃饭了!”

来不及理会他,孟欢心跳的厉害,客栈看到人时,一路上的惴惴不安落了地。临窗一方木桌,一道白衣坐着,旁边几个便衣的护卫。蔺泊舟眼上覆了白纱,坐着喝茶,素净衣裳垂落在地。

孟欢忍不住失神。蔺泊舟眼疾复发时向来足不出户,厌恶在人群中暴露疾病,没想到居然来人来人往的客栈找他。

孟欢走近时,洛倦冲他施礼,退开了。蔺泊舟察觉到动静,侧过脸:“是欢欢回来了?”

“我回来了,”孟欢小步跑到他跟前,距离靠近,他发缕的雪花飘到蔺泊舟耳颈,孟欢眨眼,真心道歉,“让你等久了,我不知道你来,你早说的话我早上就——”

“不碍事,欢欢不要为我自责,”蔺泊舟似是知他冷,摸索到他手自然的拢住,温声说,“我知道你有事要忙,特意让他们别去打扰的。”

他唇角泛着淡淡的笑意,手尤其温暖。

没想到他一副很熟的样子,直接牵上,孟欢耳朵有点红,抿了下唇说起别的,“快中午了,你饿吗?”

蔺泊舟:“饿了,点菜吧?”

“这个……”孟欢一时有点为难,他得去祝东家吃饭,人现在说不定还在等他。但蔺泊舟来都来了。

短暂犹豫的间隙,蔺泊舟从他语气的停顿中留意到,温声问:“怎么了,还有事情吗?”

孟欢不知道怎么说:“那个……”

蔺泊舟心如明镜,大概猜到一些:“祝东昨日成亲,今日恐怕还要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你要过去吗?好,我到你住的地方等你回来。”

蔺泊舟应该说的是孟欢租的小屋子。孟欢更犹豫了,把蔺泊舟一个九五之尊放在破屋子合适吗?

而本来说好,下午他要去三条街外的酒肆把婚宴酒账接了,东城的庙里给师傅钱……很多琐事要做。

头疼,忍不住喃喃自语:“下午也忙……”

说完,意识到气氛有点冷。

他抬头,见蔺泊舟坐姿端正,随视线偏移,覆着双目的白纱轻缓飘动,他唇瓣抿成一条线,声音不复刚才的温柔,淡了一些:“这样,那欢欢去忙就好,不用在意我,祝东的事情要紧。”

说完,他缄默其口,也松开了牵着孟欢的手。

“?!”

孟欢一下听出话里的情绪,一把牵回来,“啊?我在想怎么解决,是推脱还是把事替给别人,你想的是什么?”

蔺泊舟垂眼,情绪不见好转,似乎早就备受了冷落,像昨晚在深阔大殿寂静如月色的模样。

孟欢心里一下子软的不可思议,站起身,祝东院子里的小厮来找他,“孟哥儿,叫你去吃饭啦!”,果然两口子都等着。孟欢示意身旁:“你跟他说,我这儿有客人,中午我不来了,你们先吃。”

说完,顺便招呼跑堂的小二:“麻烦把菜送到我房里,外面吃不方便。”人多眼杂,蔺泊舟眼睛失明,容易闹笑话。

孟欢扶他,宫人把手杖递到蔺泊舟手中。过一条狭窄的石板路,院中一棵古朴的桂花树,靠墙堆着的花盆种着花草,住了好几户人,左手靠墙那间便是孟欢的屋子。

推门进去,屋子里只有床,一张柜子,一张桌子,两个板凳,和一只火炉,但是干干净净。孟欢牵他进门,说:“抬腿,有门槛。”

蔺泊舟跨过,孟欢想去生炉子里的火,让室内暖和些,袖子却被指尖勾住了。他转过身,蔺泊舟背靠门,身材的阴影落了下来,唇依然淡漠的轻抿着。从刚才提起祝东到现在一言不发,似乎不快。

他那么好脾气,也难得在孟欢跟前不快。

“……”

孟欢一下子懂了。

他耳朵有些红,心想怎么这样子呀,握紧了他的手。

很长时间不见,虽然曾经关系亲密,但现在未免生疏。

想哄他,可有些话,孟欢还不好意思说了。

他挠了挠头,磕巴道:“蔺泊舟,你过来坐,坐凳子上,不要站着。”

蔺泊舟眉眼染着阴影,高挑的身影纹丝不动,孟欢心口紧巴巴的,说的额头冒汗:“我刚才……我没有……”

但人还站在门边,掩饰不住的失落,蔺泊舟轻声说:“不妨事,你忙我就回去了。”

“不是,你怎么这样想……”孟欢真受不了了,他紧张的看了一眼门外的洛千户,作为护卫他此刻也看向屋子里。目光相对,孟欢硬着头皮开始关门,洛千户识趣的背过身去。

光被挡住,屋里顿时暗了几个度,孟欢踮脚有些急促的往前一靠,手指揪住了他衣服的大袖,两道身影靠上墙壁。指尖开始攥紧,隔着布料身体相贴,似能听到彼此清晰的心跳。

孟欢脑子发热,想也没多想就亲上去了,唇瓣的温度很凉,不像昨晚蜻蜓点水,这次停留的时间稍长。从冰冷,到温热,再变得滚烫。

哄哄他,哄哄就不生气了。

孟欢这样想,本来只是浅吻。

亲吻逐渐染上一层薄欲,不知道谁伸舌头,柔软刚触,脑子里过电似的,门外小二的声音:“菜来啦!”

“砰——”孟欢原地后退四五步,后背抵到门,回头时心脏咚咚咚狂跳,他擦了下唇,黑暗中蔺泊舟也侧过脸,两个人像梦醒了似的。

好在洛千户挡住小二的目光:“给我吧,我送进去。”

小二的声音又远了。孟欢调整了一下呼吸,开门接过菜,根本抬不起头QAQ:“……谢谢。”

菜上齐,炉子也升起来了,屋子里暖和不少。孟欢心脏还砰砰跳,耳根发热。

好不容易沉淀情绪去看桌面上的菜。两荤一汤,葱爆羊肉,白菜炖豆腐和红烧肉。蔺泊舟挨着他坐,孟欢夹菜到蔺泊舟手中的碗里,说:“你吃,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两个人都没提刚才门后那躲藏的吻,前期只是单纯的亲亲,沉迷演变,直到湿漉漉的沾染欲色,很久没有跨过那道界限,熟悉涌动,让孟欢有种急剧坠落的感觉。

一回想,耳朵又开始发热。

孟欢端着碗,手足无措抬眼偷偷打量蔺泊舟。他自己能吃,只是需要人添菜到碗里。现在夹了块红烧肉咬了一口,唇角沾了点酱汁,用舌尖舔去。

……太那个了!不愧是海棠身。孟欢揉了揉额头,低头心不在焉炫饭,让他又不自在起来。

片刻,蔺泊舟说话,声音温柔,显然刚才被他哄好了:“方才还没问清楚,欢欢下午到底要忙什么?”

“还是祝东成亲的事。”孟欢把要做的说了一遍,“估计还得忙几天,都是婚宴那些善后。”

蔺泊舟了然:“你去忙,我等你就好。”

“嗯?”

孟欢听到这句话有点疑惑,他看了看蔺泊舟,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片刻,才问:“你不回府吗?”

停顿了一下,像解答他的疑虑,蔺泊舟说:“我想待在你这里。”

待在这里?孟欢倒不担心这个,他挠了挠头,“那你不忙于朝政哇?我怕耽误你……”现在一国之主,手掌枢要,比以前更职务繁忙。

蔺泊舟温声:“隆冬,正是与民休息的时候,政务清闲,再说我现在养病,也做不了什么。”

孟欢点头:“那好吧。”答应完,心里还是打起了算盘。蔺泊舟现在是九五至尊,他的屋子却很破很小,他非要在这待着,孟欢也没有什么办法。

……而且,太久没接触,孟欢也不知道和他相处会是什么样子了。

再者……会不会要那个啊QAQ……

他做心理准备工作时,蔺泊舟的声音再问:“欢欢去吧,我让下人回府拿几件衣服,再把药送来。”

孟欢头皮一紧,意识到蔺泊舟这是来真的了,顿时紧张:“我吃完也让老板准备个小炉子,给你熬药。”

“好。”

蔺泊舟笑了一声。孟欢抬头,见蔺泊舟用素净手绢擦拭着唇,虽看不清表情,但唇角微抬,似乎被他哄的很是愉快。

孟欢又挠了挠脑袋。

耳根一下子变得通红。

好叭……被他伤透了心的男人。

现在,你开心就好咯。

5

孟欢怀揣着一种别扭又害羞的心情和他说完,就去了祝东的院子,帮忙跑下午的活路。

祝东知道他刚才急急忙忙跑走,却不知道和谁,逮住他:“你刚才跟谁吃饭去了啊,这么要紧?”

孟欢看左右无人,小声说:“蔺泊舟。”

“什么!”祝东第一没想到他依然直呼陛下名讳,第二没想到,天子居然下榻孟欢的小屋子,主动去找他!

祝东睁眼:“你俩和好啦?”

孟欢摇头:“还没有呢。”

“没有?”祝东怀疑他认为和好的程度,同时反应过来,“对了,你那个简单的小屋,是可以让陛下真、龙、御、临的吗?”

“……”孟欢呆住,他没有考虑这么多。但仔细回想,蔺泊舟不仅没有嫌弃,坐在孟欢的小床上似乎还微笑了笑,很愉快的样子。

一想到他,孟欢就耳朵发热:“他应该不介意吧。”

祝东闭目:“陛下果然深情深种。”

孟欢耳朵一下红了,他转头帮祝东处理事务去,婚礼请城南迦南寺的和尚来诵经赐福,现在婚礼一过,需要拎三十斤香油和二十斤馒头还愿。孟欢叫了人,这就一起走到城南去。

天寒地冻,路面覆盖了厚厚的积雪,孟欢穿着灰扑扑的衣裳,时不时抖下窸窣的碎雪。寺里的僧人收过礼钱,没想到还有礼品,强要拉着孟欢吃一顿斋饭。孟欢想到蔺泊舟在屋不愿意,可拒绝不过,吃了顿稀饭,馒头和小菜。

等孟欢到祝东院子对完账再回后院,天已漆黑,孟欢踩着石板往里走,洛倦怀抱长刀行礼:“孟公子。”

孟欢:“抱歉,我回来晚了,蔺泊舟还在吗?”

“还在等候公子,已经用过晚膳,正在温汤药。”对他直呼帝名见怪不惊,洛倦后退,“请。”

孟欢闻言,便站廊下看罐子里的药,用一只小炉子支着,银丝炭红彤彤。孟欢揭开盖子看药,屋里响起雅正的声音:“欢欢回来了?”

听到他起身急急地朝自己走来,孟欢脸一热,闷头进门便撞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蔺泊舟大袖繁重,身上是和门外风雪不同的温热,将孟欢搂进了怀里。

孟欢头撞到他的下巴,耳畔听到低缓的声音:“欢欢。”

孟欢好久没和男人靠这么近,心跳加速,说:“我回来啦,怎么不点灯?差点撞疼你。”

“不妨事,”蔺泊舟声音清白寒素,“我本就看不见,点灯浪费欢欢的油钱,就不点了。”

两个人靠得近,蔺泊舟低音附在耳边,身上的热息沿着衣领透出,似乎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味。蔺泊舟嗓音闻到鼻尖的雪意:“欢欢身上好冷。”

他说话声息低,压在耳朵旁,像极了亲密时的低叹。孟欢一下子红晕到了耳根:“……外面下雪。”

“那过来暖暖身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孟欢觉得他是故意的。

他好像在撩自己QAQ。

装着炭火的手炉放床褥下保温,蔺泊舟拿出来塞到孟欢手里,就一直牵着他手,揉着冰冷也不松开。屋子里安静,蔺泊舟眉眼沾着阴影,半低头望向孟欢的方向,白纱底下挺直的鼻梁沾着暗光。

“欢欢暖和些没?”

孟欢只觉得好热,也怪不好意思的。他在外面跑了几年,好久没这样,和人肌肤相亲地温存过。

可蔺泊舟揉着他的手,低头也不说话,一副言犹未尽、似有诉求的模样。孟欢到底和他成婚同床了一年,怎么会不懂他的想法。

莫名的氛围升起,孟欢在黑暗里眨眼,捏着手指有些紧张靠近。

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蔺泊舟弯唇,似笑非笑:“真好,像做梦一样。”昨晚牵他手附脸还能触到潮热,现在只笑,似乎和他在一起,就愉快到忘了那苦等的三年。

想到这里,孟欢心里又有点儿寂静,轻轻扒着他肩膀,在他唇上贴了一贴。蔺泊舟揽住他腰,替孟欢支撑着受力。

两个人好像那什么刚成婚的小夫妻,初尝情爱。

孟欢吻他,蔺泊舟一只手按在他后脑,反复亲了亲唇,又环住他的腰抱紧,想把孟欢抱到腿上来,仔细地吻。

孟欢有点情热,指尖勾他耳畔悬挂的白绸,刚吻的有点湿,门外响起咳嗽声:“公子,汤药沸了。”

“……”

孟欢倏地后退一步,好像做坏事被抓包红晕一下到耳根,踢到床榻旁的木搭脚。

“喝、喝药,来了我来了!”孟欢的回答乱七八糟。

蔺泊舟静了一静,神色依然温柔:“那就劳烦欢欢了。”

孟欢去端药,蔺泊舟跟在背后,步履缓慢走到了门槛处。洛倦看着俯身捡药罐的孟欢,一抬头,对上蔺泊舟被拽落的白绸下,似有似无看他的冰冷视线。帝王之寒。

洛倦:“……”

看蔺泊舟对老婆温温柔柔,差点以为他秉性和悦了。

洛倦抹了把脸,主动退出:“公子,夜深人静,不然小人去巷口守着?以免打扰休息。”

蔺泊舟声音是说给孟欢听的,故而温柔和缓:“好,再让小二打热水来,欢欢要沐浴。”

欢欢,欢欢……

洛倦被他这里外两张皮整的沉默,索性拱手大踏步去了巷子口。那里有太监守着,听到洛倦传话,身影很快消失了。

孟欢一抬头,蔺泊舟雪白衣裳靠着门,鹤立着垂眼等他。温度寒冷,汤药一盛出来便要凉了,孟欢连忙端着碗进屋:“夫君,快来喝药。”

一着急,孟欢习惯性喊出这个称谓。刚一喊完,孟欢一下怔住,转身去看背后的蔺泊舟:“我……”

蔺泊舟微微一笑,身影驱近,抬手虚空去摸索孟欢的药碗,不妨先抓住了他的手。

就抓着手,蔺泊舟轻声说:“为夫眼睛看不见,劳烦欢欢帮帮忙,不然万一药汤洒了不好。”

在夜色里蔺泊舟倾过半身,乌秀长发随阴影落了下来,抓着孟欢的手凑近喝汤药,发缕有意无意划过孟欢的手腕内侧。

他十指修长温热,战争之后又开始舞文弄字,恢复了洁净和温暖。几乎包裹着孟欢的手,有意无意揉蹭他的手背。

孟欢咬牙,脸变得通红,总感觉他故意暧昧地摸自己手,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眼巴巴问:“苦,苦吗?”

“好苦。”蔺泊舟轻轻叹气,“欢欢,再叫声夫君听听好不好?甜,能止苦。”

可恶!孟欢一下子羞答答,小说都完结了这海棠属性居然还不降!

还这么涩!

蔺泊舟:“欢欢……”

他一叹气,孟欢就受不了了,红着脸小声说:“夫,夫君……”

然后,孟欢就感觉到,蔺泊舟捧住了自己的手,一个一个清浅的吻落在上面,酥酥麻麻的,简直像刮他的肉。孟欢早知道三年没见,今晚必和他擦枪走火,但也没想到是这种缓刀子的酷刑。

孟欢亲的好痒,曲起手指:“蔺,蔺泊舟。”

蔺泊舟真就温柔到不行:“不舒服吗?”

“不,不是……”

孟欢:QAQ。

受不鸟了。

“舒服就好。”蔺泊舟浅笑道。

孟欢也没说舒服啊!可恶!

下一秒,孟欢感觉到中指和无名指缝抚过一阵湿热的潮,柔软的东西舔过,湿液在冷空气中瞬间蒸发。孟欢脑子里空白了一瞬,身上好像有什么地方麻了,似能察觉到皮肤上舌尖的滑动,伴随一定点淫.靡的水声。

“……”

“…………”

“……………………”

孟欢猛地收回了手。黑夜中,看着眼前手中乍空,抬起眼来,在一片漆黑中安静等候的蔺泊舟。

蔺泊舟舔他的手!

孟欢心跳的厉害,三年了,除了先前在摄政王府内和他□□频繁,后来孟欢走了以后,疯狂给自己洗脑说那只是不小心穿进花市文的经历而已,本质上他可是很纯洁一男大学生好叭!

没想到蔺泊舟居然舔他。

孟欢呜呜呜想了几秒,眼前,蔺泊舟似乎明白过来,眉心蹙起:“吓到欢欢了?为夫三年没碰你,实在想的厉害。乖欢欢,别怕,为夫不会强迫你……”

孟欢没事,抬头,才发现蔺泊舟慌了。

那一瞬间,孟欢忽然想到,自己走了这三年,蔺泊舟这种绿晋江盖戳级别的深情攻,会不会不仅不恨,反倒不停反省自己呢?

如今再一见面,他身为帝王明明权势更重,生杀予夺深沉谋算,可对孟欢,反倒比以往还好脾气,说话没个重声,温温柔柔的,生怕再有一句话吓着他。

孟欢来京,他怕过度关注孟欢会不舒服,克制自己。

孟欢在京,明明他动一下手指就能再绑住,却碰也不敢碰。

……

他是不是真怕极了吓着孟欢,再把人吓跑。

一想到这里,孟欢心里就软的不可思议,一塌糊涂。

他咬了一下唇,心里的念头也越发清晰。

孟欢说:“我没怕……你等一会儿。”

蔺泊舟轻“嗯?”了声,不明所以。门外响起小二提热水桶来的声音,孟欢小步往门外过去,耳后一片红:“我,我先洗澡。”

跑了一整天,身上脏脏的。

孟欢小声说完,听到背后很轻的笑了一声。

“好,为夫等着欢欢。”

蔺泊舟声音本就清雅端正,不过略放低了说话,压着嗓的磁性,听着特别的撩人。可恶!干嘛说话这么涩!孟欢一边暗暗嘀咕一边让小二进来,往桶里倒热水。

他洗澡洗的很快,过程中蔺泊舟一直坐在床头,眼睛看不见便静静等他。客栈里相当破旧简陋的小屋,床头朽木磨损,蔺泊舟身上濯濯素净看不出名贵,可一双织金纹绣的鞋履踩着搭子能一窥权势和沉稳的底色。

孟欢洗完澡擦干净身子,冷风一吹牙齿打战,连忙往床边跑:“上床上床!好冷。”

他小跑跳上去,在床上翻个滚儿,从被子露出一张白皙干净、清新灵动的少年脸,偷眼看蔺泊舟。

然后,孟欢拽他宽大的衣袖,将人拽到床铺:“夫君,你也睡了。”

蔺泊舟倾身躺上了床,被子软绵绵,孟欢的呼吸落到他脸上。

他怀里的少年衣衫单薄,小鱼一样乱蹬,撞着他繁重的衣衫和胸口,活泼的不行。没想到让他游历人间三年,受尽饥渴寒凉,寒暑烈日,不消一分对人间的真挚和温暖。

蔺泊舟轻轻抚摸他手:“欢欢。”

孟欢小鱼一样:“嗯?”

“讨厌为夫吗?”

孟欢没想到他这么问:“不讨厌。”

“那这三年你过的好不好?”

孟欢想了想:“还可以,有时候没饭吃,我就拼命画画。有几次被抢,还有一次差点挨揍,但是都还行,认识好多人,吃好多东西,看好多山水。”

“欢欢真厉害,”蔺泊舟和他小声说话,“想不想夫君?”

孟欢在黑暗中眨了眨眼,他仔细看蔺泊舟。也就安静了这么一瞬的间隙,蔺泊舟声音就哑了,问:“没想过?”

孟欢心里一下子安静:“想。”

“有多想?”

蔺泊舟低声,是第一次显示出偏执,带些病态地反复确认和询问。

孟欢想了想说:“大概是除了你,我不会想到这里的任何人,那么想。”

他说完,感觉到蔺泊舟温热的指尖扣着自己下颌,轻轻摩挲,然后听到某种东西击溃的声音,蔺泊舟的气息近在咫尺,很热,落在他的鼻尖。

“欢欢,让为夫亲亲好不好?”

孟欢“嗯?”了一声。

他感觉到一种越来越热,无法压抑的气氛。

下一秒,似乎是这三年从未感受过的体温和力道,袭上了他的唇。蔺泊舟素来习武,若是不犯眼疾,挽弓骑马甚至有武将之风。他的力气自然不小,咬了一口他的唇瓣,随后小心地摩挲,直吻的越来越热。

孟欢轻轻抱住了他。蔺泊舟动作一直很温柔,吻了面颊,这才慢慢吻他的衣裳底下,甚至连到最后一步,都生怕他疼,调换着姿势边哄边摸他。

孟欢抓着被角眼泪汪汪,蔺泊舟性子太温柔了,可他隐约却有一种错觉。他逆光时温和的眉眼,其实压抑了这三年的阴郁和疯劲,还慢慢地,隐藏着,没有展露出来。

有时候会突然发狠,绷着脸一言不发疯厉一阵,但孟欢刚一不舒.服,神智便恢复清明,似乎被自己的反常和偏执吓了下,俯身安慰亲他哄他。

孟欢抱他,摸他汗.湿的乌黑鬓发,看他的眼。

——蔺泊舟竟然有了心魔。

是这三年,他念孟欢,压抑克制,情不能已。

他在压抑灵魂,来爱他。

孟欢反复亲他的唇,拥抱着他。

到后来,孟欢掉眼泪,伏在他怀里。蔺泊舟索.取克制,生怕弄的他不高兴了,放过一次叹息便吻他的鼻尖:“欢欢明日还有事要办,为夫不累着你。”

孟欢眼睛通红,抓着他肩:“夫,夫君……还,还来。”

……

客栈门后的一方小院子,屋顶是深蓝的夜幕和明亮的月色。老屋旧巷,石板泥屋。深夜的寂静被无限放大。

洛倦和小太监站在巷口,听到碎雪落下的窸窣,两个人缓缓闭目。

洛倦想起山行先说过的轿子一事,叹了声气:“没想到我也有今天。”

太监说:“是啊!陛下禁欲,不蓄中宫。还以为不行,这不是很行吗?”

“……”

洛倦望着天上的月亮。

他眯眼,缓慢回想起。三年前王妃出逃离京,他作为皇城卫所指挥使,是怎么在蔺泊舟骇人的暴怒之下收放精兵,罗织暗网搜索京城,连蚂蚁洞都翻开看看,就为了找那么一个人。

不过临到跟前,蔺泊舟怄到吐血,却死寂似的,放人离开。

帝不立后,不开后宫,朝廷三年,物议沸腾。

帝之深情,对于江山社稷,实在是山雨狂风。

如今……

万山载雪,明月薄之。

爱恨如愿,尘埃落定。

好。

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