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月白弯下腰,在他脸上喷了点药剂,随手掐掐黎呈瑞的脸,睡得很死,完全没有反应。
呵。
他在黎呈瑞的嘴边轻嗅,没有粘上乱七八糟的信息素,只有牙膏的味道,哼,可能是刷牙刷掉了。
宽松的睡袍轻轻一扯就大敞开,身上只有少数闻月白掐出来的青紫,没有其他暧昧的痕迹。
闻月白在他身上摸了个遍,仔细检查偷人留下的罪证。
忙碌了十分钟的闻先生满意一笑,黎呈瑞这个怂包果然只是口嗨而已,偷人?给他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狗胆这家伙也不敢。
但这王八蛋昨晚对他好凶,闻月白气得牙痒痒。
熟睡的人安逸地裸着,闻月白越想越气,狠狠掐了他的胸,“我倒要看看你还要耍什么花招。”
闻月白抄起他的手机,肆无忌惮地解锁,翻各种软件,最后看到黎呈瑞和成峰的聊天记录、通话记录……
呵,还真勾搭别人去了。
闻月白点开成峰的朋友圈,全是登山照、健身照、还有越野的合影,这个小麦肤色的alpha还经营着登山俱乐部。
这一翻就是一小时,闻先生几乎把成峰的朋友圈翻了个底朝天,连他入伍、退役、谈过几个对象都翻得一清二楚。
呵,成峰还真口味丰富多样,谈过两个beta,一个alpha……
闻月白丢下手机狠狠掐黎呈瑞的胸,他妈的,背着他偷alpha!
黎呈瑞会喜欢这种浑身腱子肉的肌肉A?喜欢这种笑起来跟条大黄狗似的A?
呵,好巧不巧,这些东西闻月白一个都没有。
想到这里,手里更用力了些。
胆子肥了啊……
刚想把黎呈瑞的屁股揍烂,手里的电话响了,是成峰打来的。
闻月白两眼一眯,二话不说就接了,“喂?”
自从他耳朵听不见之后,他总会下意识想象别人的声音,为了缓解说话含糊的并发症,他每天都要躲在礼堂顶楼的天井处偷偷练习讲话。
他多年模仿正常人,模仿黎呈瑞的声音更是易如反掌。
“还有个事儿要跟你说,我们重新规划路线之后,要从老山那边路过,周五上午十点有雨,为了安全,我们可能早上五点就得出发,跟以前一样坐三小时高铁抵达第一处营地,争取在十点之前把有雨路段开完,你觉得呢?”
“挺好啊,我无所谓的,跟着你玩就好。”
“哈哈哈,那就好,到时候是你先开?”
“都行,我太久没开了,还是你先吧。”
“OKOK,对了,我们人数是单数,你还有认识的朋友想来吗?楚云凡他真的不来?”
闻月白暗笑,掐着黎呈瑞的下巴,学着他的语气说道:“哎呀,那整挺好啊,我正好有个朋友对越野很感兴趣,我把他的联系方式推给你。”
“我靠,这么巧,你朋友有经验吗?没经验的话我可以找个老师傅带他,或者你跟他一个车?”
闻月白微微一笑:“他很有经验,但他住得离车站远,咱去接他一下?”
“那当然没问题,但是可能没办法让你们坐一起,他会介意吗?”
闻月白有点不爽,成峰是故意想和黎呈瑞独处吧,“不会,他性格很开朗的。”
“行,你把他联系方式推给我吧,我到时候让别人接他。”
“行。”
闻月白快速挂了电话,翻找一通,黎呈瑞居然没删掉他的联系方式,哼,正好方便了。
他火速发给成峰,删掉了这几条聊天内容,并给成峰打开消息免打扰。
哼,住小黑屋吧,讨厌的成峰。
闻月白狠狠咬了黎呈瑞一口,甩甩袖子,连睡衣都没给他穿好,还特意开了空调对着他吹,临走时,他对着黎呈瑞白花花的身体竖中指:“真讨厌!”
-
黎呈瑞不负众望地感冒了,直到周五还在打喷嚏流鼻涕,成峰接到他的时候,黎呈瑞还晕晕乎乎的。
“哟,黎少怎么瘦了?生病了?”
成峰比以前更高了些,黎呈瑞看他快一米九了,“你还在长身体呢?这么大一只了。”
成峰拍拍他的肩膀,“你越来越幽默了哈哈哈,上车吧?要不给你带点晕车药,你这还能开吗?”
“能啊,我就是有点咳嗽而已,都怪我自己贪凉。”
黎呈瑞第二天醒来活像被半挂压了,身上能疼的地方都在疼,他甚至怀疑是闻月白偷偷潜入他家把他揍了一顿。
但闻月白那个战斗力可比半挂厉害多了,要是真被打了,他怎么可能全须全尾的。
黎呈瑞只能自认倒霉。
下高铁之后,温差一大,他咳得更厉害了,成峰给他递上一件大衣,“盖着吧病号,你这几年疏于锻炼啊?”
“昂,确实,忙死了。”
成峰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看见新闻了,黎呈瑞的父亲畏罪自尽,虽然没有连累其他人,但黎呈瑞目前处于停职状态……
他不免多看了黎呈瑞几眼,这人面色憔悴,看来被家事累得不轻,“你……最近还好吗?”
成峰有点担心他的状态,但是这人能想着出来散心就还不至于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