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人死能复生吗?”
“如果有必要的话,人是死还是活,也不是不可以稍微商讨一下的吧?”
太宰治又轻哼了一声,他懒得计较,到底是森鸥外在两年前就已经开始制造假死,还是干脆找了个人冒充,这只是不重要的细枝末节:“森先生真是好计算,明明想要统一横滨黑手党,却不愿意唱黑脸,将色魔的消息出卖给Drawer,让这位冤大头为你扫清障碍……”
“没有证据的话,最好别多说。”
太宰治无视了森鸥外的暗示,自顾自地往下说:“……第一,清扫横滨的大大小小的势力,还不用自己当恶人。第二,只要最后由Mafia解决掉敌人,还能卖异能特务科人情。”
“你的意思是我一箭双雕吗?”
“不,应该是一石三鸟。”
“愿闻其详。”
“第三点就是,这件事之后‘色魔’众叛亲离,除了抱紧森先生的大腿之外,别无选择了。恭喜,森先生手下又添一名大将。”
在这几句闲谈中,森鸥外已经将缠好了绷带,他的手法不如太宰治熟练,但总算也没有给自己的医学学历丢脸,乍一眼看去,很像是和太宰治穿了一件绷带风格的父子装。
他向太宰治伸出手:“扶我一把。”
“你有爱丽丝。”
“爱丽丝那么可爱,你忍心让她受累吗?”森鸥外十分不要脸地说,完全无视了爱丽丝是他人形异能的事实,硬是扯着太宰治的西装外套站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缓步离开训练场。
“既然太宰君这么聪明,我会把那位Mafia叛徒的联络方式发给你,收网做得漂亮点,别让外面的人揣摩出什么蹊跷来。”
“这也太难了。”
“很困难吗?”
“这种事情,只要事后复盘,看看谁得到最大利益就能想明白了吧。”太宰治半真半假地抱怨,“要知道,这世界上没有蠢人,好处占尽的事情——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哦。”
“那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了。”
“在此之前,太宰君先把这件事搞定吧。”
“啧。”
两个人相互扶持着走到了电梯前,在等待电梯的时候,森鸥外忽然又纠正了太宰治先前的一句话:“虽然太宰君的成长让人惊喜,但第三点说错了哦。”
“不会吧?”
“从一开始,暮霜酱就不是我强留下来,她是凭自我意志来到Mafia,这一点,你好像和银狼先生一起搞错了。”
“……”
“我犯不着再用额外的手段留下她。”
森鸥外盯着电梯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声音越发清晰:“可以说,什么都不用做,才是维持现状的最好选项。”
“森先生竟然知道这个道理,真诧异。”
“这不是太宰君教会我的道理吗?”
两人相视假笑,成功地恶心了自己也恶心了对方。
森鸥外继续说:“不过,我确实有第三个目的,你们都想的太复杂了。”
“什么目的?”
“暮霜也该多出门走走了。”
此言一出,太宰治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转头看向森鸥外,惊悚地发现,森鸥外竟然是认真的——至少以太宰治对他的了解,他说话时的神情里看不出什么虚情假意。
“出门走走这件事,犯不着这么麻烦吧。”
“不一样的,不仅仅是出门走走,更重要的是,多认识几个人,最好是新一辈的年轻豪杰。”说到这里,森鸥外也不免面露郁闷之色,“明明这个年龄的太宰君和中也君,都知道出门结交几个朋友,虽然……明明我也没限制她出行,暮霜竟然没想过逃课吗?”
太宰治暂时不想说话。
“只有年轻的时候,多多见识。”
“——才不至于被一点小恩小惠打动。”
“……”
太宰治想阻止森鸥外说下去,但是已经迟了,森鸥外就像是一个寻常的老父亲般抱怨着说:“已经十六岁了,也差不多到了能定亲的年龄了。”
“……”
“如果她以后想继承Mafia的话,和干部联姻是能稳固统治的选择,刚好,暮霜酱对中也也很有好感,中也君对暮霜的印象也不差,他应该对入赘也没什么意见——说起这件事,还多亏了太宰君从中牵线呢!”
太宰治沉默片刻:“你看中了中也?”
“现在还早。”
森鸥外叹了口气:“本来我还考虑过,反正离成年还有几年,中间多订婚几个年轻英豪也不错,如果暮霜不满意,杀了换下一个。”
“是吗?”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等Drawer事件结束后,估计也没有什么势力能和我们相提并论了……说起来,银狼先生捡到的那个孩子挺聪明的,俗话说,子女的聪明才智往往遗传父亲,暮霜虽说不笨,但能有个聪明点的人扶持也不错。”
“你是说江户川乱步吗?”
“人家只想做侦探,好像志不在此啊。”
“不着急,还早,多培养点感情再说。”
这时候,电梯终于到了最底层,两扇金属门徐徐张开,太宰治受不了这种家里长短的话题,率先走进了电梯里。
偏偏,森鸥外的声音执拗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那么,太宰君是怎么想的呢?”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太宰君也到了知慕少艾的年龄了,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考虑过恋爱吗?成家呢?”
“……”太宰治扭开了脸。
他后悔了。
早知道自己会被追问私人问题,他就不看森先生的热闹了。这个问题,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错。
“其实我最中意的就是太宰君,不入赘也没什么关系,亲手培养出来的人总比外面不知底细的女人更好些。等暮霜在Mafia里立下自己的威信,刚好,强强联合,整个Mafia基本上就是太宰君的囊中之物了——太宰君不心动吗?”
森鸥外盯着太宰治,观察他表情的细微变化。
太宰治微微一愣。
但这种暴露内心想法的神色变化只在一瞬间,太宰治立刻摆出了嫌弃的态度:
“森先生真恶心。”
“很遗憾哦,我对成为首领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位侦探社社长要是听到您这番话,大概会冲回来打死您吧,我可不想面对Mafia群龙无首,不得不上位的尴尬情况,你还是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森鸥外轻轻笑起来。
“——竟然只拒绝了Mafia首领之位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总之,森先生并不满意织田作这个女婿。
森恶婆婆:我不信我拆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