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2 / 2)

竟然用他的妻儿威胁自己!

“谢不辞,你要是敢动他们,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谢不辞一向不和没有道德的人讲道德,她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着对方发完疯才道:“我也没有为难龙总的意思,只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些消息。”

不为难?这鬼话谁信?!

等等!

龙辰东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神色变得有些瑟缩,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半晌后他道:“你是为了宋琪砚的事情来的?”

似乎除了这个理由,龙辰东也想不到别的什么原因能让对方大动干戈。

见谢不辞没有说话,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龙辰东渐渐冷静了下来。

在看守所的这段日子他过的并不好,他日日难以入眠,更恐惧黑暗,似乎只要自己一闭眼,宋琪砚的鬼魂就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宋琪砚……她变成鬼回来了、她回来了!”龙辰东揪着自己的头发,不知情的人听到他这番言论一定会觉得他疯了。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们。”他很确信自己看到了宋琪砚的鬼魂,其他人也看见了,可监控里什么都没有,他百口莫辩。

谢不辞沉默着看着他,心境却不如表情那样的平静。

“那个监控我看了,视频上并没有任何异常,龙总不妨去精神科做一下鉴定。”

“我一个人看到了可以说是我疯了的,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龙辰东的额头冒出冷汗,所有人都说他疯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没疯!“而且……”

“而且什么?”

龙辰东却忽然闭上了嘴,他看着谢不辞,竟然渐渐露出了笑容。

“宋琪砚有一个到死都不敢说出口的秘密,都说心怀执念的鬼没办法投胎。”

他盯着毫无表示的谢不辞,心里有些打鼓但仍然继续说了下去。

“你让我的人把这件案子给平了,然后再把手里的那个项目给我,我就把宋琪砚的秘密都告诉你,否则就算我一家三口全下地狱,你也别想知道宋琪砚当初为什么会自杀!”

这时候无非比谁更狠一点罢了,龙辰东在赌,赌宋琪砚在谢不辞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半晌,谢不辞忽然轻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的龙辰东毛骨悚然。

“你想要出去,还要我手里面的项目……龙总有点太贪心了,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谢不辞收敛好自己眼中的嘲讽之色,这么多温了龙辰东依然没什么长进,明明是有毒的饵,他却每次都要多吃一点。

“只要你的情报足够这个价。”

龙辰东露出胜者般的笑容,他觉得自己赌赢了,对了,他还要把谢不辞包/养的那小女孩尽快处理掉,不然万一走漏了风声让谢不辞知道宋琪砚的死亡真相,自己可就更麻烦了。

“啊秋!啊秋!”温砚在疗养院里连打了两个喷嚏。

一想二骂三感冒,温砚将手底下的脑袋再一次磕到地上。

“你骂我?”温砚此时正毫无形象的盘腿坐在地上,小系统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脑袋磕在地上渗出血的人含含糊糊的支吾了两声,他想说“不敢”,毕竟现在他非常怕这女孩子发疯弄死自己。

此时温砚身前的地上有一个手机,手机亮着的屏幕上还有一条没有发出去的消息——“我这边已经砚排好了,人怎么还没来?”

“藏的还挺好,害得老娘蹲了个好几天才抓到你。”温砚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揪了起来,让他和自己对视,从对方充斥着惊恐的眼睛里她看到自己的倒影,怪可怕的,像个魔鬼。

那天,她听到龙辰东在这里砚插了人手后就知道大事不妙,这些天她几乎将这里的工作人员都试探了一个遍,才终于在这个监控的死角抓住了一个试图给外界发消息的人。

“上一个想这么做的已经埋花坛了,你呢?想要个什么样的死法?”

被打成猪头的人听到了恶魔的低语,吓到差点尿了裤子,毕竟是精神病院里出没的人,她做出什么都是正常的!

谢不辞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温砚动作一僵,收回了手,语气讷讷:“姐姐……”

谢不辞现在有点难受,红肿的唇瓣说话都会痛,喉咙嘶哑,手腕处火辣辣的,肌肉过度疲劳般酸痛无力,身上更是有些黏糊糊的。

但最让她羞愤的还是现在的姿势。

“找一下剪刀,”谢不辞耳根处红了一片,含糊不清地带过:“把,把它剪开。”

“姐姐先答应我不生气,”温砚顿了一下,又改口道:“可以生气,但是不能不理我。”

谢不辞又想起来昨天晚上温砚的话,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吐出来一个干巴巴的“好”。

得到这个回答温砚似乎终于放心,下床找了一圈又空着手回来,支支吾吾道:“这里没有剪刀,我,我是去借一借还是试试能不能咬开?”

谢不辞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闭上眼从喉咙里憋出两个字:“……试试。”

那死结打的紧,又穿过壁灯挂着,温砚挨得近,咬开那死结的过程中,唇瓣难免会碰到谢不辞手腕。

谢不辞忍不住攥紧手指,片刻后终于感到手腕一松。

被绑了一夜的手腕处留下肿起的红痕,在皓白的腕子上愈发显眼,伤口有些破皮,又痛又痒。

谢不辞忍下,捞起一件衬衣在被子里穿上,扣好扣子,扶着床缓缓坐直。

双腿酸软腰肢无力,感受着身下空荡荡的触感,谢不辞的目光搜寻着,最后落在地上某处,陷入沉默。

温砚的目光顺着看过去,又很快收回,有些心虚地开口:“我这里有一次性的……新的,我去给你拿!”

谢不辞揉了揉太阳穴,叫住温砚:“我先去洗个澡。”

温砚立即道:“我帮你。”

“不用了。”温砚的目光几乎瞬间变得失落,谢不辞顿了顿,无奈开口:“我没衣服穿了,帮我找两件你的衣服吧。”

温砚立即应了一声。

谢不辞进了浴室打开淋浴,放热水时忍不住扶住洗手台,支撑身体。

热气萦绕浴室,镜面上也渐渐起了层雾,谢不辞伸手抹掉水雾,看见身上交错的吻痕。

那些深浅不一的暧昧吻痕颜色鲜艳,伸手按上去时却只剩下轻微的痒意。

除了脖侧上的那个显眼牙印。

她伸手捂住牙印,却又露出了手腕上的红肿勒痕,不由心中喟叹。

一把年纪了,第一次居然还能搞成这么惨烈的样子。

谢不辞洗完澡又磨叽半天,吹完头发才穿着浴袍出去。桌子上已经摆好早餐,温砚给她准备的衣服整整齐齐摆在床上。

温砚刚刚跟系统经历过一番论战,好不容易哄骗过去,现下正抱着膝盖蹲在床边,手里捏着管药膏,听见开门声回头看她,语气可怜巴巴:“我给你上一下药好不好?”

谢不辞走过去坐在床上,温砚小心翼翼给她手腕上药,心里盘算着说什么才不会让谢不辞生气,头顶却忽然落下只带着热气的手,继而是谢不辞嗓音沙哑的询问:

“头疼不疼?”

温砚抬头看她,没想到谢不辞会这样问。

谢不辞手指贴在温砚太阳穴上,学着温砚那次给她按摩时的样子,轻轻揉着:“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头疼不疼?”

“疼也是我应该的,”温砚唇瓣轻抿,将额头抵在谢不辞膝上,闷声道歉:“姐姐,对不起。”

这声道歉,作秀里也掺了五分真心。

谢不辞又想到昨天温砚哭着说过的话,她不知道温砚为什么会那样觉得,但想来是她没能给温砚安全感,没有认真表达过自己的心意。

她总觉得喜欢太浅薄拿不出来,爱太沉重不能轻言,却忘了什么都不说更会让人忐忑不安。

“不怪你,”谢不辞对着清醒的温砚,声音越来越小:“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喜欢。”

像是听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温砚身形倏然僵住,额头抵在谢不辞膝上,半天不能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缓抬头,却仍旧不敢与谢不辞对视,而是小心翼翼握住她手掌凑近手腕,轻轻吹了口气。

“可是我没做好,我弄疼你了。”

一滴泪滚落进谢不辞掌心,烫的她指尖连着心尖,都轻轻一颤。

谢不辞唇瓣张张合合,说了句有点违心,却又不怎么违心的话:

“疼也……喜欢的。”

因为是温砚。

所以……疼也喜欢的。

温砚叹气:“善待我的心脏,跳得快把我胸骨撞烂了。”

“你被我的话打动,”谢不辞说:“你在向我告白。”

温砚简直被逗笑:“背着我偷偷做语文卷子了?过度理解可不得分,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谢不辞说:“心里想的。”

“是吗?”温砚故意把脑袋凑过去:“来,让我听听它还在想什么。”

“它在想,好喜欢你。”

“它说,”谢不辞指尖搭在温砚脊背上,面容沉静,与镇定情绪完全相反的话,从色泽寡淡的双唇中说出:“它说,温砚,我们做.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