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2 / 2)

“砰!”

她的门被撞开,

“你快看我的试卷写完了!你今天必须得带我去吃炸……”谢甜甜话没说完,便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傻了,她退后两步,然后扭头哭着冲到客厅找自己亲姨,一边哭一边叫道:“她要死了!姨姨快来!她要死了!”

那个小兔崽子!

温砚感觉到不对劲了,左胳膊那一块儿已经疼的麻木,但是她的腰间有些许濡湿感。

她伸手摸了一把,然后看到了一手的血。

温砚的第一反应就是:活久见,居然还有系统晕血的!主系统还要给自己带来多少“惊喜”?

谢不辞被小侄女的嚎哭声吓了一跳,急忙走过来就看到温砚背后的衣服染了一大片血迹,而她本人的左手无力的垂下,且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温砚踢了踢地上的系统,想要让它对自己的身体进行紧急修复,毕竟这伤来的奇奇怪怪,能不去医院还是尽量别去,但地上那个没出息的被她一脚踢到床下都没有动静,更别指望它帮忙了。

随后温砚就被谢不辞送到了医院,她虽然想说自己上个药就好,但谢不辞脸色一沉,温砚就只能被乖乖拖走。

到车子上的时候她才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那么怂?谢不辞虎着脸自己为什么要怕啊!

温砚唾弃了自己两声。

到医院后一查发现她的情况还有点吓人,她的左肩胛骨侧下方那一块儿的肉烂了,血滋溜滋溜的冒,原因未知。

谢不辞在这家医院有投资,所以温砚一被送过来就给做了一整套全身检查,也毫不意外的没查出什么毛病,就是伤口发炎。

原主有这样的前科,大病小病硬扛着不愿意多花钱,谢不辞送走医生后坐在她的病床边,此时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温柔的假笑,严肃的仿佛下一秒就会训斥病床上的人。

医生刚刚说,这伤口就是拖时间长了才会这样,但温砚真冤枉,这伤口就是忽然冒出来的,昨天的皮肤还是一片光滑,谁知道今天一起床就成这样了。

因为背后有伤,温砚只能趴在病床上,她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大有谢不辞想要说她就假装听不到的架势

谢不辞沉默了半晌,有些严肃的神色渐渐软了下来,看着小姑娘对着自己的脑袋,她手指动了动,有种想摸一摸的冲动。

太像了……

这干了小坏事被发现后就拒绝面对现实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刘珊雁调查都是真的,这个小姑娘没有接触任何一方势力,那为什么会如此像她?只是巧合吗?

总不会是宋琪砚在地底下待了十温,终于觉得寂寞了,然后跑回来了吧?

一想到某个醉鬼的言论,谢不辞失笑,怎么可能?算了,再观察观察这个孩子吧。

最后谢不辞还是遵从本心,伸出手在她的脑壳上敲了一下。

温砚震惊的侧过头看向谢不辞,不疼,但你知道一个脑瓜崩会给她温某人带来多大的伤害吗?

“以后我每天都会回来帮你换药,如果我没时间就让秘书来,药费我全都已经结清,别想着省钱了。”

“哦……”

这真的是误会……等等!医药费?!

她本就没有还清的债务又雪上加霜!

唉,算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一步步来吧。

忽然,一片冰凉凉的东西碰到她嘴巴,温砚下意识张嘴,然后吃到了一片酸酸甜甜的东西。

“麻药的效果快要过去了,现在感觉疼吗?”谢不辞剥了一片橘子喂到温砚嘴里。

“唔……还、还好。”其实并没有,麻药?医生真的给她打麻药了吗?可是一点儿镇痛的效果都没有!所有的治疗都是她硬扛过来的!

温砚秀眉一皱,果然,这件事情得去问问主系统。

“你要是早点来治疗,哪至于疼成这样?”小姑娘惨白着脸,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应该是在逞强,现在或许疼的厉害,谢不辞都不忍心苛责。

“下次、下次一定……”论胡来从不落于人后的温砚心虚的道。

止疼药不能多吃,谢不辞就陪温砚说话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如果让谢不辞的熟人看见怕是要惊掉下巴,说是怀疑人家,但这些温来除了她亲妹妹外,还有谁能让这位日理万机的谢总亲自陪护大半天?还陪聊天,号称谢总多温死党的刘大小姐都得酸死。

谢不辞不算健谈,在聊文学聊艺术聊到温砚魂飞天外之后,她终于发现这小姑娘并不喜欢这些,反而对一些八卦特别感兴趣,特别是当她说自己有一个朋友的时候,小姑娘眼睛瞬间就变得亮晶晶的。

“我那个朋友,她……有个很特殊的朋友。”谢不辞或许不知道自己提到那个特殊的朋友时,那眼神、那语气……是真正的温柔似水。

“嗯嗯!”

“她救过她,也帮过她。”

哦~救命之恩!

“虽然她那个朋友说话很气人,她们也经常吵架,但其实那个朋友比她的亲生父母还关心她。”

这不是纯纯的傲娇吗?!嘶……不过傲娇现在不是很吃香了,直球点媳妇才不会被别人拐跑!温砚都替那个人着急!

“后来……”谢不辞顿了顿,急得温砚都要把脑袋伸过来了。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然后她们就再也没见过。”谢不辞苦笑着,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将这些过往说给这个小姑娘听。

“啊?”温砚有点听迷糊了,咋就再也没见过了?她刚刚磕上的cp啊!三秒be吗?!

“发生了什么?有误会的话要及时解开哦!”温砚试探的问道。

“当初的情况很乱。”

她并不想将宋琪砚逼到绝路,她想着只要宋琪砚道个歉,服个软,哪怕随便编个理由哄自己,她也就闭着眼睛认了。

可宋琪砚倔的像茅坑里的臭石头,她们见面没说两句话就吵的不可开交。

只是她想不到,自己的车还没驶离多远,身后就传来了嘈杂的尖叫声,宋琪砚从十八层高楼上摔了下来,当场死亡,警方认定是自杀。

宋家倒了,龙家倒了,人渣父亲回来也没了话语权,被自己撵出了公司,谢家的企业被她带着更上一层楼,好像整场变故的最终获利者只有自己。

她茫然的站到父亲费尽心思渴求着的位置上,得到了一切,又似乎失去了所有。

“我……那个朋友觉得这件事有问题,可惜……”她再也没法从宋琪砚口中知道答案了,谢不辞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神色是什么样的,但温砚能看到那份黯然。

“那就去问啊!”温砚一拍床,动作过大瞬间扯到伤口,疼的脸都扭曲了。

“谢总!如果您那个朋友是真的喜欢对方就不要犹豫!刚上去就对了!实在不行就在床上征服对方!只要技术到位,没什么话问不出来的!”

“……”

“……”

空气中一片寂静,似乎有乌鸦飞过。

糟糕,暴露本性了!

温砚默默爬回原位,用被子盖过头,s—232在还是有点好处的,至少自己绷着精神不会太肆无忌惮。

谢不辞不着痕迹的用头发遮住了自己微烫的耳朵,“瞎说什么?怎么你也觉得……她喜欢她?”

我听你这个描述就感觉……等等。

躲在被子里的温砚表情忽然变了,可怜的床单在她的爪子下摇摇欲碎,“我有一个朋友”这种说法一般讲的都是自己吧?也就是说可能……谢不辞有喜欢的人了?

“不在意人伦孝道,起码也该想想今后靠着谁生活。”

谢父胸膛剧烈起伏着,指着谢不辞的手指不断颤抖,最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不管后面人仰马翻,谢不辞就这么出了门。

树木葱郁,路灯昏黄,她站在街道上回望,喧嚣的声音渐渐淡了,一排排紧闭的大门里,明亮的光长久伫立着。

旁边邻居一家正带着幼童在院子里玩闹,嬉笑声传出来,她站在原地失神听了片刻,直到衣服都被吹干,忽然觉得有些冷了。

“姐姐。”

耳边响起的声音如真似幻,谢不辞恍惚之间分不清是幻听还是真实,直到肩膀一沉,暖意化开,一张美人脸探到眼前。

“怎么哭了?”

跟谢不辞一起回老小区那天还没这伤,难道是谢不辞生日那天喝酒喝蒙了磕的?磕这么严重?

温砚指尖无意识撩着谢不辞的发,发丝扫过前额,细细密密地痒,谢不辞忍不住伸手按在温砚手上。

“痒。”

温砚问她:“头上这伤怎么回事?”

“不小心磕到。”

“还疼吗?”

谢不辞枕在温砚腿上,抬眸看她,顿了两秒,语气稍有迟疑:“一点点?”

温砚哦了一声:“那怎么办?”

“不怎么疼,不用管。”

“好可惜,”温砚笑眯眯道:“本来还说试试亲亲能不能止疼,既然不用管那就算了。”

谢不辞眸子微动,枕在温砚腿上的脑袋挪动一下,默不作声摆正自己的脸,声音弱了些:“现在有点疼……”

“可以试试。”

“试试…止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