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二合一,明天不更(1 / 2)

“为了她丢弃自己的妖髓, 值得吗?”族中的巫医忍不住问,“你是妖,就算填入了剑骨, 你也会失去大半的修为。”

燕越脸色惨白,上衣被剥下露出了鲜血淋漓的后背, 他费心恢复了妖髓,现在却又甘愿将它抛弃。

“值得。”燕越的胸膛剧烈起伏, 忍受着剑骨与体内妖气的冲撞, 他的双手在地面上抓出深深的爪痕,即便这样他也没有说停止, 他额上冒着冷汗, 连说话都艰难,“凭什么只有我痛?我要报复她, 我要她感受到比这千倍万倍的痛!”

巫医叹了口气, 如果真是报复也就罢了,怕就怕到最后燕越又舍不得伤她,最终被折磨的只有他自己。

燕越从回忆中醒过神,他抬起头看见铜镜里的自己, 像又看见了那时鲜血淋漓的自己。

怦!

桌案上的茶杯被他猛然砸向铜镜, 铜镜瞬时四分五裂,将燕越的面容照得扭曲阴暗。

如今已是深夜, 长玉峰的人都歇下了, 燕越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沈惊春的屋外,就在他打算翻窗而入时, 沈斯珩的气息顺着风传来。

吱。

微小的开窗声没有引起屋内人的警觉, 借着月光燕越看清了屋内的景象。

沈惊春躺在床榻上睡得香甜,浑然不知她的床头坐了一个人, 正是沈斯珩。

沈斯珩安静地看着沈惊春熟睡的面孔,紧接着他竟然脱去了外衣,然后爬上了沈惊春的床榻。

他侧着身子,一只手撑在沈惊春的身侧,身子缓慢前倾。

燕越看不清他的脸,但直觉不是他愿意看见的事。

于是,燕越主动发出了声响。

在寂静的夜里,一点石子滚动的声响也显得格外刺耳。

沈斯珩顷刻起身,投在沈惊春身上的阴影像落潮褪去,只瞥了眼在塌上安睡着的沈惊春,接着他便匆匆离开了。

待沈斯珩离开,隐在竹林暗影中的燕越走了出来,他看着沈斯珩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低声喃喃:“原来......沈惊春并不知道他来过。”

下一秒,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瞳闪烁着恶意的笑,嘴角缓慢地向两边扯开。

他想到要做什么了。

沈惊春最近过得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她能猜到燕越来找她是为了报复自己,可这么多天过去了,燕越却什么也没有做,这不合常理。

“那边的师妹!师妹!”

沈惊春正在沉思,忽地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呼唤,她一开始没有意识,是因为以为那人叫得不是自己,可紧接着她的肩膀就被人搭上,她转过头看见一个男弟子气喘吁吁地站在自己身边。

“我叫你半天,你怎么都不应?”那位弟子道。

这是哪来的新弟子,竟然连她也不认识,但沈惊春又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用了虚颜术,别的弟子没认出来她也正常。

那位弟子没得到回复也不恼,二话不说将一个碗放在了沈惊春手里,杯壁还是热的:“青石峰峰主病了,你快去将药给峰主,我突然肚子不舒服先走了。”

“哎!”他动作太快,沈惊春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双手捧着碗了,她想将那弟子叫回来,可惜人都跑没影了。

沈惊春无奈,也懒得找其他人帮忙送,反正长玉峰和青石峰离得近,她也顺便看看沈斯珩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生了病?

“来人。”沈惊春用力敲了半晌,始终不见人来开门。

真是奇了怪,今日殿宇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还紧闭着大门。

不过没关系,沈惊春施了个小法术,门自动打开了。

殿宇里的灯俱熄,窗户紧闭,没一丝光照进殿宇,没有一点声响,更不见一个人影。

不是说沈斯珩病了?怎么会没有人照料?难不成是沈斯珩将他们都赶走了?

沈惊春抱着疑惑向沈斯珩的房间走去,门是虚掩着的,透过狭窄的门缝能看见房中有微弱的光线。

沈惊春停在了门外,门被轻轻扣响,房内迟迟没有传来沈斯珩的回音。

难不成是昏了过去?

沈惊春迟疑地开口:“沈斯珩?你醒着吗?我推门了。”

“别进来!”沈斯珩短促的声音传来,只是他的声音和寻常完全不同,透着一股沙哑,尾音却上挑,明明是拒绝,却像是在挑逗和诱惑。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急促的喘息声被他强行压制,忍着不适再次开口:“你来做什么?出去!”

“我来给你送药,听说你病了?怎么也不留个人照料你?”两人就这样隔着一扇门交谈。

听说?谁说的?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啊,好难受,沈斯珩的手不自觉下移,滚烫的体温迫近地提醒他需要安抚。

发情期本不该现在就开始的,可不知为何这次的发情期提前了那么多,是谁算计了他吗?

沈斯珩像是坠入了沼泽,意识混沌,只能模糊听见几个字眼,没法思考太多。

他的嗓子火烧般疼,开口嘶哑得厉害,连自己都被惊到:“把药放门口,赶紧走。”

不对劲,沈惊春敏锐地发现了沈斯珩的异常,但嘴上却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好,我知道了。”

门口响起微小的碰撞声,紧接着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沈斯珩终于放松下来,他舒适地将脸贴在青石砖,冰冷的温度帮他的身体降温,沈斯珩情不自禁发出餍足的喟叹声,他的身体紧贴着地面,不自觉地微微扭动,蓬松柔软的尾巴慵懒地微微摇晃,贴着青石板或扫或蹭。

他的喘/息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呻/吟声一声比一声浪,眼神勾人。

“沈惊春,沈惊春。”普通的名字落到他的口中,却被念得旖旎涩情,他还在念着,像是通过这种方式来纾解自己,空气中有什么看不见的气息在慢慢扩散,闻起来比糖果还要甜腻。

她看见了什么?沈惊春捂着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赤坦着身子在地板上扭动的人。

她本该离开的,可奇妙的好奇操控了她。

鬼使神差地,她去而复返,透过狭窄的门缝窥伺到了房内的景象。

时隔数年,她再次看到了沈斯珩狐妖的形态。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一直赶自己走,很显然他现在处在发情期。

沈惊春知道,她该走了,可是她的目光像是被定格了,眼神黏在他洁白的身体上,根本移不开。

传闻狐妖是妖中最恶,妖中最邪,妖中最银。

这其中有夸大,却也有真实的部分。

之所以说狐妖是妖中最银,是因为不管他们有意或无意,人类和他们长期相处都会沾染上他们的气息,然后被勾出人性的恶和银,最后争杀不断。

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在沈惊春不知道的情况下,因为沈斯珩每一夜的潜入,沈惊春已经沾染上了沈斯珩的气息。

吱。

门被打开了,徐缓的脚步声响起,沈斯珩抬起头,看见了朝自己走来的沈惊春。

他们的视线交错对视,沈斯珩在经历片刻的茫然后蓦地笑了,他将沈惊春当作了自己的幻觉。

既然是幻觉,自然是能随心所欲的。

沈斯珩像是踏水而来的洛神,高冷似雪的他却独独在沈惊春的面前昙花一现为韦陀。

他的眼眸变成了竖瞳,清丽妖异,好似蒙了一层水雾,湿漉漉地看着沈惊春,他朝沈惊春伸出了手,第一次笑得柔和却妩媚:“过来。”

这对沈惊春无异于是邀请,而沈惊春也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

她的眼睛分明是清明的,可奇妙的是神志与沈斯珩一样处于混沌,她的一切所为都不过是遵从了本能,她本能地喜欢沈斯珩的身体。

这次,坠入沼泽的不再只有沈斯珩。

为什么?为什么沈惊春还不出来?

殿宇之外,燕越藏在阴暗处,眼睛始终盯着正门,他焦虑地咬着指甲,右眼皮突突跳,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燕越等待了许久才等到了这个好时机,今日他接近到了青石峰的弟子,操控他给沈斯珩下了椿药,紧接着又设计让沈惊春进入沈斯珩的殿宇。

他的目的自然不是撮合沈惊春和沈斯珩,他想要让沈惊春更加厌恶沈斯珩。

虽然沈惊春和沈斯珩关系不好,但既然沈斯珩对沈惊春有不好的心思,那保不齐沈斯珩以后会对沈惊春再做什么更恶劣的事,为了杜绝这种可能,燕越要让沈惊春从讨厌沈斯珩变为厌恶。

没有什么比看见讨厌的人紫薇时叫自己的名字更令人恶心的了。

燕越是这样想的,可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燕越始终没有等到沈惊春出来。

他的心逐渐不安,总不会发生了什么差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