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床铺旁放置着在天花板上投影出?拥舞的王子公主的精巧小夜灯, 白色的精油雾气伴随着柔和的音乐从其中慢慢蒸腾而出?，给整个房间带上了一股薄淡的香气。

“阿萨。”

阿萨感受到有人在她的床边坐下，微微睁眼看去, 是与托马斯身影几乎重叠的布鲁斯。他坐在床边，身上缠绕着厚厚的白色绷带, 所有人都聚在房间里——除了达米安。

“我?——”

“你干的很好。”布鲁斯说道, “你抓住了小丑，然后迪克通知?了杰森, 让他及时赶到支援——我?们抓住了小丑。也找到了阿尔弗雷德。”他伸出?手按在阿萨的头上，带着薄茧的手掌扯上了几根发丝, 稍微有些生痛。

“父亲会为你感到骄傲。”

阿萨定睛看着和谐站在一块的所有人，她说道：“他当然会为我?感到骄傲。”

“他更想把这?话亲自告诉你。”布鲁斯说道。

随后从房门口传来了熟悉的步声，强大高壮的男人从阴影中缓缓走出?。

“托马斯！”

面前的男人微笑着在阿萨面前站立，他没?有伸手去抚摸阿萨的头, 而是在所有人面前，缓慢的摘下面罩。

而在下一瞬, 托马斯的面皮开始脱落，并在须臾间变得?像是冷藏了年余那样的苍白, 露出?下方的纠结的红色肌肉。他都举起了手中的武巨大的斧子, 猛地向阿萨劈落下来。

“父亲！！！”

阿萨猝然惊醒, 漆黑的蝙蝠洞, 冰冷的病床，滴滴答答响着亮着冷光的各种仪器——实在是太适合一个受伤的妙龄少女了。她看了一眼头顶还在缓慢输液的吊瓶，直接扯了出?去。

“那是解毒剂。”

闻言看去, 提姆站在不远处, 他对阿萨的行为提醒道。

“谢谢提醒，但是我?喝了不少了。”阿萨说道, “我?现在还感觉我?嘴巴里都是那个味道。”

“这?是你离家出?走的代价。”杰森注意?到了阿萨的清醒，他讥讽道。

“都闭嘴。”迪克站在布鲁斯的病床前，他注意?到了这?边的吵闹，出?言制止了他们。接触了小丑披风中毒的布鲁斯还没?有从噩梦中醒来，他眉头紧皱看上去在梦中遭遇了能让蝙蝠侠动容的事?件。

芭芭拉将?落在地上的毛毯捡起披上阿萨的肩膀，她点?了点?旁边还在冒着热气的巧克力?，说道：“你在发热。”

“雨太大了。”阿萨说道，“我?今天还摔进了水库两次，两次！”

“说说情况吧，”杰森靠在墙上，他看上去还并不清楚这?件事?，“老头想要瞒着我?们，而迪克坚持要等布鲁斯醒来——那来说说你知?道些什么。”

“我?跟布鲁斯的意?见?一致。”阿萨吹散巧克力?上方的蒸汽，用舌尖试了试温度，然后被烫的龇牙咧嘴，她大着舌头对杰森说道，“我?可能还要再过分点?，我?觉得?这?件事?连迪克都不应该加入。”

“就靠你着毫无作用的帮助？”达米安在另一头冷冷发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陶德都会比你有用的多。”

“闭嘴吧，”阿萨抬眼看了他一眼，“最不该出?现在这?件事?里的就是你——奸生子。”

尖锐刻薄的称呼让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虽然之前两人就争吵打闹，但也没?到这?种程度。

向阿萨冲出?的达米安被迪克按住了肩膀，控制在原地，迪克说道：“住手，达米安！”

达米安是个十一岁的男孩，他可以刻薄戾气十足，因为他还是个孩子？但是阿萨也是，而且比他年纪还要小那么一点?——她有什么理由要惯着这?个恶毒的混蛋？还是因为他是布鲁斯的儿子？在这?一个房间里就站着其他三个韦恩之子，他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完全没?有。

真要说他是韦恩唯一的血脉？布鲁斯正值壮年，他会意?乱情迷一次就会意?乱情迷第二次，没?准在其他地方就……

“你在为称呼生气？没?准布鲁斯在其他地方还有更优秀的儿子，只是跟你一样，他不知?道罢了。”阿萨说道。

“你也闭嘴！”迪克喊道。

布鲁斯的苏醒阻止了一场家族内斗。

“阿萨？”

“我?在这?。”阿萨回应道，她挑衅地看了达米安一眼，越过所有人站到了布鲁斯身前。

布鲁斯看着面前围聚的家族成员，他并不想对此做出?任何回应，他需要的是这?群孩子老老实实待在巢穴里，或者?有必要时远离哥谭。

“小丑怎么样了。”

“不见?踪影。”迪克回答，“我?在爆炸后联系了他们，所有的警员都送进了医院——有七个当场死亡——杰森在水坝出?水口捞到了阿萨，她昏迷了过去，如果不是因为她拥有氪星力?量，我?们只能在下游捞到她被出?水口搅碎的尸块。”

阿萨拉紧毯子，她问道：“我把小丑撞下了水库，你们有检查下游的情况吗？”

“没?有发现小丑的痕迹。”提姆说道，“我?更倾向于他逃脱了。”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他将?面具套上头顶，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

“你又要去哪？”迪克说道。

“我?有一条新的线索。”

“你不可能继续瞒着我?们。”芭芭拉说道，“小丑说他知?道我?们所有人的身份？而你早就知?道了这?个，阿萨也一样。”

“不，他不知?道。阿萨的世界与我?们不一样，这?件事?并不相同。”布鲁斯那双在阴影中照样蓝的出?奇的眼睛扫过阿萨，他笃定的说道，“他只是想用这?个来影响我?的情绪。他绑架阿尔弗雷德只是因为布鲁斯·韦恩与蝙蝠侠的关系。”

“我?们并没有询问阿尔弗雷德，你太过警觉了。”提姆说道。

杰森就此紧接着质问道：“那为什么你不肯把这?件事?告诉我?们！”

“因为他的目标是你们。”阿萨说道，“还有你们的情绪态度。我?说过除了布鲁斯，你们中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我?对抗小丑的经验——比较起你们那些只是为了伤害蝙蝠侠，而去伤害作为附属品的你们的情况，我?在我?那边一直是她的主要目标，甚至托马斯都是其次——而我?也熟知?他的武器就是你们的情绪，看看现在，他还没?有入侵洞穴，你们就在为此发生争执。”

布鲁斯看上去默认了阿萨的话，他看着面前几个人，说道：“他曾经袭击过你们，但那些都只是为了打击我?。这?一次不同，他的目标是你们——当他打算针对你的时候，他会想办法摧毁你所在意?的一切。”

芭芭拉神色猝变，她想到了病房里的戈登。

“他的目标是戈登警长，”阿萨看见?了芭芭拉的神色，她说道，“他遭受伤害是因为他是跟蝙蝠侠联系密切的戈登警长，这?跟他是你的父亲是两回事?。”当然这?也是因为戈登最好攻破的一个人。

布鲁斯继续说道：“你们要做的是留在这?里。”

“就用那老一套的关禁闭？”杰森嗤笑道，“你甚至关不住两个混蛋小子，也保护不了就在头顶的阿尔弗雷德。”

“那就离开哥谭！”布鲁斯说道，“留在这?里，有必要的时候离开哥谭，我?不会让你们参与进来。”

“我?已经脱离罗宾这?个身份很久了，布鲁斯。”迪克说道，“我?接受了你训练，然后在布鲁德海文成为一个英雄，独自保护我?的城市。我?在大部分时间都会听?从你的号召，回来哥谭再当一个你称心趁手的助手——这?不代表我?还是你的罗宾。”

“我?要加入你的计划，就像你一直在训练我?的那样。”

布鲁斯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说道：“没?得?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