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无情的温柔(2 / 2)

林德不愿为对方的关系加入猜忌和污点。

但迪亚斯的真正身世,他也必须保密。

“朋友就是用来麻烦的。我会在不透露迪亚斯身世的情况下说服他的。”

“一切交给我。”

刚生产完,太过虚弱的林德低头,看着那只朝他微笑、两只眼睛一紫一金的虫崽,突然有种近乎盲信的直觉。

——迪亚斯,这只虫崽的一生,注定不会平凡。

他不可能、也不愿将迪亚斯藏一辈子!

他已经剥夺了他本该拥有的幸福,其它方面,必须尽全力补偿。

为了迪亚斯的未来考虑,贵族身份是如此的必要。

阿赛德的明面上的庇护也必不可少。

林德犹豫几天后,答应了阿赛德的提议。

哪怕会为此触怒教宗塞尔苏斯。

而现在,二十多年后,林德将为自己的罪付出代价。

“事到如今,你——”

塞尔苏斯忽地甩手,转过来的面庞神情极冷。

他一时间死死盯着雌虫,彷佛悲怒失望至极,连话也不愿意说了。

林德将牙一咬,手蓦地往雄虫的方向一探,隔着外袍,死死攥上一处。

身子向前一倾……

塞尔苏斯低头,看着贴在那里的雌虫,额头青筋直跳:“林德,放开!”

显然已经怒极,竟是多日来第一次叫他的姓。

林德哪敢放开。充耳不闻,不管不顾地开始。

林德床上功夫一直不行。

嘴里更是什么技巧都不会。

他以前不屑于学,现在却后悔得急出了一身汗。

往日欢好,教宗嫌他口拙,很少让他服侍。

现在林德颇有无从下嘴之感,两下就被呛出了生理性眼泪。

林德本能后退,塞尔苏斯刚想阻止,只见雌虫头一低,又开始继续,这次似是回忆起了一点经验,摸索着上了道。

教宗直接被气得冷笑一声。

林德艰难地抬头去看,只见雄虫长眉紧蹙,别过头去不看他,似乎根本不想见到自己的脸。

林德心中慌乱至极,越慌嘴越闭得紧,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他努力了一会,见雄虫毫无所动,便站起身来,右手一扯,将上身披着的两件衣服三两下扯烂……模仿脑中少的可怜的几部se-情影片里的场景,跪在地上,朝雄虫爬过去。

对了!

上次的催r素……

终于在脑中搜到一处有效信息。

林德咬牙低头,抓着自己的胸肌,挺着就向前蹭去。

同时用手指凶狠地揉搓,好去取悦雄虫。

塞尔苏斯依旧不为所动。

好一点的是,在林德这番操作下,雄虫终于回过头来。

他好似彻底失望,嘲笑地看着雌虫,眼底却没有一点笑意。

那样的目光好像在看无用的垃圾,让林德心底突然狠狠一颤,一瞬间莫名地苦涩心酸至极。

随着林德的动作,塞尔苏斯溢出一声似有若无的低吟。

雌虫彷佛得到最佳鼓励,动作越来越快。

“塞尔瑟……”

不知不觉之中,林德冰白的皮肤也泛出一阵潮红。

他由下往上掀开眼皮,观察着雄虫的反应。当他看到塞尔苏斯滚动的喉头、紧咬的下唇和垂下的眼帘,便知对方已被自己愉悦到了。

于是更加卖力,往日要雄虫几次折磨才会泄出的呻吟主动溢了出来,低沉沙哑,格外诱惑。

“塞尔瑟……求你……”

“艹……我……”

林德湿着双眼,浑身都是薄汗。

他撑着雄虫的膝盖,爬坐上来,使劲去蹭:“塞尔瑟……”

一声又一声的呼唤,终于摧毁了塞尔苏斯的防线。

雄虫忽然出手,猛地一把抓住雌虫,将他翻转,抵压进沙发。

“啊——!!”

雌虫昂起脖子,发出一声堪称惨叫的呻吟。

“这是你逼我的,萨迦!”

塞尔苏斯掐着雌虫的腰,冷声咒骂,神情狰狞。

林德脑袋被压进沙发垫,努力在凹陷的皮革中张大嘴喘息。

“……你就非要这样!……”

“你就喜欢这样不是吗?”

“我TM满足你!!”

渐渐地,林德连呻吟都哼不出来……只能单手紧抠沙发扶手,发出一声一声濒死的含糊气音。

突然,塞尔苏斯俯下身子,紧贴住雌虫后背,牙齿狠狠咬住林德肩头……

林德紧皱眉头,神情痛苦而绝望,而在琥珀色的眼底,同时又有无与伦比的快感和被尽情索取压制的臣服在那里静静散开。

……

很快,当林德还沉浸于余韵中时,塞尔苏斯一把将他抱起。

“塞尔瑟,等、等……”

话未说完,塞尔苏斯已下压而来。

回归的一丝丝理智让林德脸皮滚烫。

他现在浑身狼藉,反观塞尔苏斯,全身上下衣冠齐整,身上甚至都没有冒汗,只是白皙的脸颊和耳朵微微泛着一点红,紫色双瞳被侵染得比平日更深沉,不熟悉的虫看到,甚至会以为他正在沉思凝神、在思考而已。

实际上,塞尔苏斯真的是在思考。

思考如何折磨眼前这只雌虫,让他苦苦哀嚎哭泣,让他为胆敢不相信自己而选择什么阿猫阿狗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再也不敢对自己隐瞒、欺骗!

可看到林德那条断臂,这些暴虐的念头便偃旗息鼓,只化作内心最深处一声无可奈何的苦笑和深深叹息。

他捏住雌虫下巴,逼迫他转过头、直视过来,然后当着雌虫的面……

“……不、不行……”

林德被迫低着头,脸上燥热难堪,琥珀色的眼眸被疼痛逼出生理性的泪水,蒙上一层薄薄雾气。

与此同时,这一幕也让雌虫心中的空虚和不安消失了。

他失神地看向黑发雄虫,露出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微弱又满足的笑容。

“萨迦……”

塞尔苏斯忍不住伸手,轻轻摸索雌虫的脸颊。

林德本能地朝他贴来,抽着气呼吸,舌头露出来,被塞尔苏斯揪住、摩擦……

无法咽下的唾液很快就涨满雌虫口腔,从他嘴角湿哒哒地滑下。

塞尔苏斯抱紧林德,尾鈎无声无息地缠上雌虫,收起全部倒刺……

即使失去了一条胳膊,林德依然是当之无愧的S级雌虫。

可此刻,他被困在这里,无法挣扎、也无法逃脱。

他一声又一声的嘶哑哭喊,抖得彷佛筛子,四肢百骸都快要爆炸。

“……求……求你……”

林德断断续续地呻吟,出口的词语碎得不成语句。

他被从高处抛下,重重跌进深海,又被翻滚的浪潮卷起拍打,推落到浅滩喘息。

然后刚刚能够呼吸,又被磅礴海水卷走浇湿,被浪打得支离破碎、七零八落。

……不断重复,似乎永无止歇……

塞尔苏斯抱着雌虫,将林德下滑的身体往上提了提,为林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这次我没有用精神烙印,萨迦。”

“承认吧,你就是喜欢我这样对你,一直以来,你都喜欢这样。”

塞尔苏斯贴在林德的耳边,轻声说道,语音温柔的彷佛呢喃。

林德茫然地眨着眼,缓了好几秒,才听明白雄虫在说什么,本能地哑着嗓子,一边摇头一边说:

“不……不是……”

林德很清楚,塞尔苏斯也许很早就征服了这具躯体。

但让他义无反顾地踏入这场无望爱恋的,一直以来,都是对方冷漠外表下的温柔。

温柔……

对他的,对其他和自己一样雌虫的,对于伤弱病残者、对于世间万物的温柔。

七十五年前,林德在中央军团大展拳脚,生活工作都逐渐步入正轨。

他有的新的交际圈,有了新的家人、朋友。

而且每隔一到两个月,那只黑发雄虫都会出现,按着他一顿艹弄、在纾解欲望的同时,也为他梳理精神域,治疗一些小病小痛。

习惯就是如此可怕。

一开始的强烈憎恶,在日复一日的循环往复下,似乎也变淡了。

在肉-体交缠之余,他们渐渐地也开始聊天、分享信息,有时还会一起在林德简陋的宿舍里用餐。

林德也发现他们竟然有不少相同的爱好,比如对历史的痴迷、对星际棋的热爱、还有都同样见到毛绒绒的小动物就走不动路。

只是他仍不知道对方姓名。

雄虫不说,他也不问。这是一种无言的默契,好像只要这样,就无须对这段诡异的关系加以界定。

有时过节放假,对方如果不在,林德悚然地发现自己竟然会有一种空虚、寂寞的孤独之感。

于是刻意放纵自己接受戴恩的邀约,和军团其他雌虫,一起混迹酒吧夜店,发泄训练和战事之中积攒的压力。

试了两次之后,林德再也不去。

他发现他无法接受任何异性的抚摸,也无法忍受那种打量猎物一样的眼神。

戴恩嘲笑他古板、老传统,林德就说自己是尼奥莱特亚种,来自偏远落后星。

在他们那里,雌虫雄虫数量相当,一夫一夫制,在婚前任何过界行为都被视为不洁。

戴恩惊掉下巴,更是铆足了劲,给他日夜念经,向他科普他什么叫性自由、性解放。

又说有些国家甚至已经允许雌雌、雌亚雌组成家庭,每只虫都有权利为自己追求幸福,而不应该被束缚在道德耻辱柱上孤独终老。

林德默默观察,发现自己的确是异类。

中央星的雌虫,对于雄虫,想方设法、卑微着讨好,无比渴望和对方创建身体上的联系,却在得到那些之后,就已满足。

只要对方可以慰藉自己的渴望,定期梳理治疗自己的精神域,就是天大的服气、幸运。

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雄虫对他们而言,是活在另一个维度的奇妙又稀罕的存在。

就像精美的工艺品,足够漂亮、闪闪发光,却并不想探究其铸造的工艺。

日复一日,见得足够多后,林德已做好了孤独到老的心理准备。

反正星辰大海足够广阔无垠,大把青春年华尽可抛洒其上,有没有那只雄虫,无关重要。

这样又过了两年。

忽然有一天,戴恩强拉着他去参加一场慈善晚宴。

为了这场宴会,戴恩少有地高压,早半个月就拉他去量体裁衣,给他们两从头到脚,花费大价钱,做了一套时下最流行的正装礼服。

宴会当晚,他们坐在最前排几张桌子之一。

在暗下的灯光和忽然如潮水一样响起的掌声中,戴恩凑到林德耳边,绿眸熠熠生辉。

“有一只雄虫,你一定得见见。”

“保证和你胃口!”

“你就这么肯定?”林德嗤笑。

“那当然!”戴恩答得理所当然:“因为我对他一见钟情!每次看到就心脏狂跳、跳得我以为要当场嗝屁。”

“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这样想一只雄虫想得发狂。”

“这应该就是你嘴里常念叨的爱情?”

“你的爱情,和我有何相关?”林德哭笑不得。

“因为你也一定会爱上他。”戴恩依然理所当然,“他绝对就是你的理想型。”

“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将他追到手。”

“这样不管谁当了雌君,我们都不亏。”

“什么??”林德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当他想再追问时,戴恩忽然不说话了,视线直勾勾地瞟向台。

林德顺着看过去。

然后……

怦——

怦——

怦——

林德后脑一麻,心脏蓦地跳到喉咙眼儿。

那是一只身形高挑、异常俊美的雌虫。

一头黑色短发,柔软丰盛,略带自然卷地垂落在脸颊两侧。

一双紫色长眸,上挑锋锐,闪烁着强烈的意志光芒。

鼻梁高挑,皮肤白皙洁净,轮廓分明。

宛如一颗完美切工的钻石,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非常完美。

他神情冷峻、不苟言笑,穿着繁复华丽的黑色长袍朝众虫向众虫走来。

高贵优雅的同时,压迫和威慑感十足,彷佛走在云端、正在俯瞰脚下苍生的神明。

那是一种太过纯粹的美,仅仅存在,便让虫想要膜拜、下跪。

林德在看到那只雄虫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也在那一眼,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爱上了他。

两个认知,不分先后,同时刻进灵魂。

“他是圣廷教宗,塞尔苏斯圣座……帝国目前最强的雄虫。”

“怎么样,我的品味不错吧?”

戴恩转头,对他洋洋得意地一笑,笑得露出虎牙,整个脸都亮了。

教宗塞尔苏斯。

圣廷圣座。

他听过这个名字。

无数雌虫跪在他脚下,祈求一份治疗契约;

无数雌虫挖空心思,只为求他一次回眸;

无数雌虫绝望哀嚎,只想得到他的垂怜。

而圣座塞尔苏斯说,他将终身不婚,将此生一切都奉献给圣廷伟业。

要以一己之力,救万万千千只虫。

这一刻,林德胸口猛地一痛,如被巨石凿击。

他爱上不到十秒,就知道此生,自己再也无望、独占、得到那只雄虫。

……

“萨迦,你不专心。”

“……在想什么?”

塞尔苏斯抱着林德,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问道,强行拉回雌虫的注意力。

上次肌肤相亲之时,塞尔苏斯便发现了,精神力排斥引起的痛感,让雌虫比之前更加敏感了。

不管这只强悍的军雌是否愿意证实、承认,从一开始,他的身体就对疼痛如此贪婪、欢欣。

那是刻在灵魂深处的本能,非理智可以控制、解释,从两虫第一次相遇那天起,塞尔苏斯就知道了。

许是细胞还残留着记忆,相隔近一周、毫无爱怜的再次相拥,让林德太快进入状态时,塞尔苏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