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光复礼(中)(1 / 2)

我将油灯置于角落的灯架上。

那一抹火苗瞬间回归大部队,和其余的蜡烛、油灯一起组成昏暗的灯光阵,点亮眼前的小房间。

银质的香炉、酒杯和祭盘依序摆在靠墙的白色大理石雕花祭台上。

祭台下方,是一簇一簇盛开的各类鲜花,它们散出的甜蜜香甜,和香炉里燃烧的熏香交织着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我年少时十分熟悉的味道。

我将它称之为——祭典香。

通常这些香气会和圣职者的祈祷声、学徒们的圣歌声、还有乐器演奏声交织在一起,构成神圣而庄严的“大事”氛围。

幼崽期的阿尔托利便会乖乖待在队伍里,罕有地心怀敬畏,和同批的小朋友们一起弯腰低头,无声念诵。

但眼下、今晚,我要在这种“大事”氛围里,做点快乐的事。

“随意坐吧。”

我对西恩说道,回首指着马赛克石砖上铺着宽大的厚绒毛地毯,那里有一张细腿黄铜矮几,旁边几个长毛垫子,便是这间祭坛的休憩处。

被我牵手拉进来的黑发雌虫彷佛没有听见。

他依然站在刚入门的地方,姿势端正、容颜肃穆,彷佛还在片刻前的情景剧里出不来。

说了没用,我便不再管他。

一屁股坐下,先将腿盘起来,再拿起矮几上的黄金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满满的葡萄汁。

矮几上是一碟碟精美的食物,皆出自圣廷最棒的厨子仁先生。

平时圣廷里唯有老师能天天吃到他亲做的餐品,我嘛,只有靠这种“大事”场合才能混两口。

这次机会难得,当然得点一桌好菜——

全是我和西恩爱吃的。

我捏起一块嵌满巧克力和草莓的薄饼,塞进嘴里,吧唧几口就吃完了。

美味,美味。

不亏是仁先生,他将我给他的披萨食谱进行改良,做出了这种在圣廷食物里非常常见、但依然成功保留了比萨大部分风味的特殊博饼。

我满足地叹息,又抿了几口葡萄汁。

在我喝第二杯时,西恩终于退出前台仪式程序、成功切回正常运行模式。

他光脚踩着地毯,在我身边沉默地坐下。

“吃点东西吧。”

我劝诱道,将他爱吃的巧克力蛋糕从远处挪过来:“你早上什么也没吃,到现在应该要饿死了。”

作为早上让他什么也没吃的罪魁祸首,我挺内疚。

也不能怪我。

我那会刚睡醒,小阿尔正精神抖擞。他穿着一身笔挺军礼服来寝殿找我,阳光从他背后照进,像极了军部宣传片里的英雄主角,自带一种刚正不阿、神圣高洁气场。

我当然是一胳膊将他拉上床,提前收点利息,慰劳自己。

结果就是太过投入,他差点来不及清理换衣,误了整个仪式。

我又不知道军雌要提前半小时进去待场!

西恩没接我专门拿来的蛋糕。

他双腿并膝跪在坐垫上,和刚进来时一样沉默不语,只用一双浓绿的双眸望着我。

烛火摇曳,在他幽深如密林的眸子上落下一层浅浅金光,像镀了一层边。

我仿若未觉,继续慢条斯理地进食。

落在身上的目光越来越炙热。

一开始只是认真打量带来的被关注感,很快,那股视线里的情绪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就像小火煎烤的牛排,在滋滋响声中,终会越过那个临界点,从里到外溢出美味的汁液。

哐啷一声。

拿在我手中的黄铜雕花镂空酒杯从半空滚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光裸在外的那只手腕被雌虫狠狠捏住,抵在头顶。

紧接着下一秒,西恩直接掐着我的下腭,用力亲过来。他强势又灵活的推开我的牙齿,霸道地舔进我的口腔,迫不及待地缠绕上我的舌尖。

西恩的舌头有点冷,还有种浓烈的酒味。

光复礼上,作为“祭品”的雌虫是禁止进食的,水也不行。

所以这酒肯定是他偷喝的。

真难得。

西恩·萨洛提斯是个矛盾体,骨子里不屑于那些条条框框,表面上却最为遵守传统,务必要求每条都做到完美无瑕、无可挑剔。

……是在紧张吗?

所以才用酒来放松。怪不得见到我现下的装扮,居然没有脸红、回避视线,还一本正经地肃杀冷厉,原来关卡都在这。

虽然但是,它的功效也就到此了。

微冷的舌头在我口腔里继续搅动,残留着酒液的凉,但舌头缠绕接触时,却又是热的。又热又凉的感觉让我身体开始发热。

我轻咬西恩的舌尖,制住他的动作。黑发雌虫身子僵了一下,停滞在半空,于是我向后微微撤离,又咬了一口他的嘴唇。

“别这么着急。”我说。

我的视线沿着他的脸往下抚摸,宛如叹息般热切。

从他光裸的喉咙,到他藏在披风下的宽厚双肩,从他若隐若现的厚实胸肌,到他匿于阴影里的紧实腰腹与强健双腿。

“你这身造型很有味道,只可惜件数太少,”

“我还想多看两眼,所以……”我弯起唇角,“慢慢来。”

“你果然是故意的。”西恩说道,声线比往日更低沉、更沙哑。

这次换我将他压到身后墙壁上,以拥抱将他贴覆。

我注视着光线滑落他滚动的喉头,眼睛微眯。而西恩抬手,轻触我的脸颊。

“大家都在等……”

他垂着眼帘,嗫嚅地低道,与其说他是在反驳我的提议,更像是自言自语:“没有太多时间。”

“这是你自己选的。”

我坏心眼地提醒,扣住他的手腕,粗鲁地拉起,亲吻他的指尖,用口水将他的指甲涂抹的闪闪发亮。

只隔着一层薄薄布料,我们的胸膛紧密相贴,我能听到他的心脏在我上方跃动,快速剧烈,像不断奏鸣的战鼓,轰隆轰隆,激昂急迫。

“阿尔托利……”

雌虫发出一阵宛如赞叹的低叹。

这一次的亲吻,由我来主导。

当我们嘴唇相碰时,他发出心满意足的低哼。他主动在我的唇之下张开嘴,邀请随之而来的火热洪汛。

气息甜滑交缠。

我饥渴地吮吸着雌虫的口腔内壁,恶劣地在他上腭内□□,迫使他发出一声声的呻吟,让他的眉头因为专注而微微皱起。

吻渐渐加深,越来越迫切。交缠而出的唾液从雌虫没法合上的嘴角满溢而出,彷佛一条湿漉漉的银丝带,蜿蜒着蔓过他锋锐的下颌线,下滑至西恩的喉结。

“你很紧张。”

喘息的间隙,我陈述道。

过去十来天内,我已经很熟悉这具年轻的雌性身体。

体温很高,无论何时抚摸,都是滚烫炙热。

肌理结实,每一寸肌肉线条都有堪称完美的弧度。

皮肤并不算细腻,有些粗糙,但手感很好,饱含生命力的坚强与柔韧。

敏感且诚实,对我给予的每一个指令,都反馈出最鲜活、最原始的回馈。

但现在的它,失去了灵活和弹性,僵直硬实的彷佛一块沉甸甸的石板。

“废话。”

西恩恼怒地瞪我一眼。

他双臂环抱着我,脑袋贴靠着挂有精美织锦和花环的墙壁,几乎整个虫都坐到了我的腿上。

他揭开我脖子处添加的另一处隐形贴布,用舌头抚慰他昨夜咬过的地方。舔着舔着,他顺着我的脖子肌腱,一路向下,一直吻到我的肩头,然后又咬一口。

“你头发挽起来,还有这身衣服……总感觉很陌生。”

“好像,在和其他雄虫……”

艹!

这家夥,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

我扑上去,连咬带亲。雌虫发出细微的抗议声,刚刚溢出,就被我重重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