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三天前的中午,圣廷教宗居所的后花园。
“精神标记和肉-体标记,双重标记同时进行。对你对他的助益,可是无法估量的。运气不错,甚至能帮你一跃到S级。”
“如此好事,别告诉我,你不动心。”
教宗塞尔苏斯用他一贯威严冷淡的声音,问我对天上掉下的馅饼是否动心。
答案是当然的。
可我仍有些犹豫。
老师这个建议,提的如此轻描淡写,但究其根本,还是想给我的光复礼上层保险。
这是帝国近几年最重要的大事,容不得一丝差错。
届时全帝国数千个星域同步直播,光复礼的失败成功,只要西恩从那扇门一走出来,结果便会被揭晓——
如果成功,受礼者全身上下都会笼罩一层金色淡光,最长可持续一日。
这是光复礼修复精神域后的附带效果,来源为治疗过程中雄虫外化的精神力。
精神域修复得越深入越细致,这层光膜会越澄亮、越持久,向所有同族招显著自身的健康与强大。
没有这层淡光,便可视为效果平平;而那扇门若是超过了最长开门时间,即可默认术法失败。
而万一阿尔托利失败了,当时那种境况,教宗就是想黑幕操作、帮忙遮掩也没得可能。
我很想对老师说你放一万个心,却无法解释我毫无缘由的自信心。
我最大的依仗,是我三十六岁的精神力载量,以及我对圣愈的全新感知和理解。
偏偏这些都不是觉醒圣目天赋就能解释的。
“呃……居然被发现了。不愧是您。”
最后,我只能装作没听出老师这番话里的隐含的担忧,无辜地对他眨眼,继续扮演人畜无害的娇贵雄子。
“航班的事,您有什么进展吗?”我又喝了杯葡萄汁,确认护卫已经站的足够远,转换了话题。
教宗阁下的气场肉眼可见地淩厉起来。
“你提供的那些细节,已经让虫去核实了。目前是发现了一些线索,但进展不大。”
“什么线索?”我紧张地问道。
“可以确定的是:在你说的时间点前后,的确有两三方势力,在策划一些大动作。很可能是劫持民用航行舰。但行事的具体地点、时间和计画,还需进一步收集信息才能明晰。”
老师眉头皱起,表情肃然,显然对进展也很不满意。
他不怀疑我“看到”的未来,然而在事情发生之前去阻止它的发生,就像在大海中去找一滴水,要有足够细致详实的细节,才能够确定ta就是自己正在查找的那滴水。
怪只怪当年航班意外时,我正在和老师、兄长因婚约的事冷战,每天醉生梦死、今夕不知是何夕。就连具体日期,也是最近努力按回忆推算而出的。
“查清之前,贝卓绝不能离开圣廷。”
我如此强调,看到老师点了点头,才叹出一口气:“……您辛苦了……”
“要是之前听你这样说,我肯定想抽你。但看在你最近表现不错的份上,我姑且认为你是真的有体谅到我的苦心。”
老师声音冷冰冰的,但我可不会漏看他嘴角一闪而过的弧度。
“您放心,我会乖乖行事,遵守圣廷教条,早睡早起,做一个模范圣子。自此以后,你不用再额外替我担心了。”
我握住老师置于桌面上的手,神色肃穆。
老师抬臂,微凉的手掌反握回来。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眼睛有点热。
我吸了几口气,调整呼吸,稳稳情绪,再次开口:
“老师,还有一件事,我想和您说。”
“……最近几天,我又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些景象。”
“普兰巴图的一些战士,似乎可以分离出自身的一部分,寄生到我们的士兵身上。”
“低级别的,只是微生物,它们凭本能侵入雌虫的细胞中,会让他们突发疾病、暴毙而亡。”
“高级别的则具有完整普兰巴图生物体基因,会更有智慧、更狡猾,它们会筛选更强的宿主,更安全的栖息地。”
这段话,我用的是适用于此刻指未发生事情的虚拟语法。代表一种猜测、一种主观想法。
可随着那些信息的一再铺出,我已忘了这些“伪装预言”的小手段。
我的脑海中,一幕一幕,全是上辈子亲眼见到的惨状。
寄生体操控军雌们,趁士兵毫无防备时在军营里大屠杀;
一艘艘载满士兵的战舰主动撞向小行星,在宇宙天幕中炸成火花;
他们撕破血肉骨骼,破体而出,密密麻麻地盘踞于军营、科研机构、政府国会,将所到之处化为一片尸山血海……
还有西恩。
还有西恩……
脊椎袭上一阵森冷寒意,我咬唇,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它们最终的目标,是雌虫的精神核。”
桌布之下,我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温热的血从指缝渗出,染红了我的下袍。
“一旦成功入侵,便可侵占雌虫自我意识,代替他们掌控身体,让雌虫变成彻底的傀儡。”
“……我们就算在战场上打败了他们,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帝国也没有未来。”
突来的沉默震耳欲聋。老师迟迟未回应,我便一动不动地静候着。
微风吹过,明明是秋日正午,我却冷得发抖。
“你终于肯说了。”
半晌,老师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没有震惊、没有责备,只是陈述事实:“我还以为要再等等呢。”
“您、您……怎么会……”
我语无伦次,惊慌失措,抬头,正对上老师游刃有余、一切尽在掌握的淡然目光。
“奥托太沉不住气。”
老师一脸嫌弃。
“你和他谈过第二天,他就开始大动作,到处打探、求证。偏偏那小子问的都很关键,我就知道哪里出了漏子。”
“他还挺硬气,到最后都没说出你的名字。”
“您、您不会……”精神力拷问他了吧。
我不敢去想。
“一个小小少将,哪用得着我出手。”老师不屑。
“他毕竟是奥托家的,没动他,放心。只进裁判所待了几小时,就出来了。胳膊腿都完好。”
“那您……?”
“排除不可能的其他虫,就剩你了。”
老师盯着我,“怎么,怕我将你扔进去?”
我尴尬地笑,坐立难安。
“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老师叹气摇头:“之前告诉过你,不论什么事,解决不了的,都可以找我。你却宁愿选其他虫……”
“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啧……”
“老师。”
我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自从上次说了航班事故之后,我便一直隐约有些忐忑不安。
我知道的太多,用圣目解释,太过勉强牵强。
老师何等聪明,我再多说一点,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以为我窃取帝国机密,或是有什么阴谋,再悲观一点,说不定会拷问我,将我软禁一辈子。
……好好好。
我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还是恐惧。
噩梦里,厌烦给阿尔托利收拾烂摊子的圣座,不止一次对我流露出失望的眼神。不管我说什么,都不会再听。
我从没有让他骄傲过,因而也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能获取他的无条件信任。
直到刚才,若不是“寄生”这事关系重大,我思来想去实在找不到办法,而老师的话又暗示了一种可能,我也不会突然出此下策。
圣廷和帝国军--政系统关系紧密、互为表里。普兰巴图寄生的全部信息,老师肯定全都知道。
我要想阻止后期帝国的惨剧,老师和兄长的助力必不可少。
“没事……不管是早是晚,你最后还是告诉我了。”
“阿尔托利,你做的很明智。”
老师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一双长眸泄出几分温情:“以后别再做傻事了,知道了吗?”
胸膛中攒的一口气终于舒散了出来,大脑也在那一瞬放松了下来,迎来长长空白。
我飞扑进老师怀里,刚想流下几滴感动泪水,就听老师又补了一句。
“否则就你那点智智商,我怕你把自己搞死。”
“……”
“来吧,我们来谈谈‘寄生’。”
“将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阿尔托利。”
……
……
下午,我如约去了近战训练场,然后在同一间训练室里,被萨提洛斯少将练成了狗。
“你一定有虫格分裂……”
我趴在训练室的地板上,瞪着西恩的背影喃喃自语。
之前他亲我的时候,我感觉没有虫会比他更爱我了。
今天,当他一次次将我摔在地上时,我觉得自己绝对是他眼里的害虫,恨不得一脚踩死的那种。
比昨天喘得更厉害,肺部大概是坏掉了;
汗流的我连睁眼都很困难,手和脸火辣辣的疼,估计又是一堆细小伤口;
还有那个腰、那个腿,没断是我年轻加运气好,不是某雌虫手下留情。
……不过没关系。
报复的机会就在眼前。
半个小时后,还是那处温泉,缭绕的热气与硫磺味、静静流淌的温泉水,私密幽静,非常适合做点少儿不宜的事。
【过来。】
这几乎已经成了我们之间的固定开场白。
而西恩也从一开始的抗拒变得无比驯服,彷佛他辛辛苦苦教我体术两三小时,就是在等这一刻。
雌虫今天穿着和昨天相差不大的训练服。只是黑背心换成了白短袖。
短袖很薄,被汗水浸透了。到现在还有一部分没有干,如此近距离,能隐约看到他裹在布料下的蜜色肌肤。
至于裤子,是同样轻薄的全贴合布料。
它们包裹着西恩饱满挺翘的臀部和一双大长腿,在雌虫大步行走间,撑出非常诱人的弧度,让虫很想一把掐上去,看看会不会有软肉从指间溢出。
【跪下。】
一如既往的第二个命令。
西恩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加重,随后又快速地调整恢复。
我坐在池边的石头上,凝视着西恩在我面前半跪下来。还未等我给出进一步指示,他已经伸手搭在了我的膝盖上,用一种安静臣服的姿态仰视着我。
动作间,他肌肉拉扯,而短袖轻薄的质地,将手臂与胸口肌肉线条勾勒得一清二楚。
“有乖乖戴着呢……很漂亮。”
我看向他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心情很畅快的同时,在脑中快速盘算着,还有什么既好看又实用的饰品,能用来装点眼前的雌虫。
老师说的对。
我真的很喜欢标记领地、宣誓主权。
我恨不得马上让他改用我的姓氏,变成罗森克洛伊少将,让所有虫没见到面时,就知道他是我的。
“下次该选哪里好呢……”
雌虫身形高大健美,体态非常好,哪怕跪在我的身前,腰也直得很,一点都不显卑微。
我伸手捏起西恩的下腭,手指像是不经意间,抚过他的下唇。
“什么?”
他颤了一下,肉眼可见的翕动了一下唇舌,一双幽绿双眸,看上去有点迷茫。
就是这一下透露了他在装傻。
我抓握着西恩的下巴,猛地向前一拽,雌虫便前倾着身子,贴在了我的大腿内侧。
“这里不错。”
我对西恩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另一只手探入那件白T,在雌虫硬实的肌肉上来回描摹,待他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后,一把捏握住厚实的胸肌。
“阿尔托利!”
雌虫耳根随着我的动作慢慢发红,发出的声音却冷厉恼恨:“你敢?!”
“听起来你很期待。”我笑着调侃。
比起他的臭脸毒嘴,西恩的身体永远敏--感、诚实。
我尽情捏着,享受着略显粗糙的皮肤下潜藏的强韧生命力。
“……别浪费时间了,快点干正事!”
西恩怒瞪,恶声恶气。
“你得补偿我。”我挑眉看他,继续,且更加恶劣,“毕竟你那么看重公平。”
我将长发撩到一侧,露出颈后贴着的隐形药贴,又点点我肩上被他指甲抠出来,现在已经结痂的长痕。
西恩颤得厉害,咬着唇不吭声了。
“因为你,后天的祝祷仪式,我都不能穿原定的礼服,只能临时换一身备用的。还差点被拉格念死。”
“那种露来露去的不穿——呃——也罢!”
西恩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愧疚,然后如我所愿地,凶狠地瞪着我。
但他也只能作出凶狠的眼神了。
勉强不差气势的说完这一句,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只有额角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风景实在太好。
我看着自己留下的深红指痕,一路从胸膛滑下。
薄薄的汗水从结实隆起的胸肌渗出,像被洒了一层细密的水。
“不过没关系,雌虫的唾液都有治愈因子。你帮我舔舔就好。”
我握着他下颌的手转换角度,手指停留在他的唇边。
【舔。】
濡湿的舌尖伸出,卷上我的手指。
淅淅沥沥的水声中,雌虫格外细致地舔着,舌尖彷佛一条小蛇,灵活的不可思议。
唾液从他嘴角流出,又沿着脖颈滑下。
【好孩子。】
整个过程中,西恩一直看着我,目光极富侵略性的同时又充满渴求。
被他那样看着,圣人君子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