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淮话未说完，尹南赫突然“哼”了一声：“哦，看来你在这里有过很多性.生活，怪不得那么熟练，这里有学校是不是也有夜店？AI也做DJ吗？”

戚淮不禁笑出声：“好想法。”

他实在对任务者们每晚去固定区域蹦迪这种事想象无能，但应该很有趣。

尹南赫斜着眼睛看他，冷笑。

戚淮笑得更开心了，不过他向来舍不得尹南赫生气太久，便凑近安慰：“别瞎想，我是半A，大家眼里的异类，没人愿意跟我过性.生活。”

尹南赫闻言再次冷哼一声，板着脸继续道：“哦，是别人不愿意，不是你不想。”

戚淮无语：“……我只是口误，我自己也不愿意。”

“哈！”尹南赫气闷，转身背对戚淮。

他心道，戚淮这种需求格外旺盛的家伙，恐怕连青春期的时候做春梦都要比别人劲爆吧？能忍住吗？会不会有暗恋的人？我看刚才那些人类基因者都是美人呢，他暗恋的家伙不止一个吧？恐怕暗恋他的家伙也很多！

气死了。

戚淮：“……”

又想什么呢？

戚淮扒拉尹南赫：“理理我？”

尹南赫：“哼。”

“小猪吗？总是哼哼哼。”戚淮拍拍对方屁股，“肉质不错，让我吃两口。”

“呀！你这家伙……”尹南赫猛地回头，“少用动物形容我！”

“那我怎么称呼你？社长？哥？我的初恋？我的第一次？我的恋人？我最爱的人？总之，要珍惜我呀亲爱的。”戚淮笑眯眯。

他越说尹南赫耳朵越红，气消了，只小声嘟囔：“谁不是初恋？显摆什么？”

两人吵着吵着就抱在一块，尹南赫舔了舔被亲肿的唇瓣：“在这种地方生活，你会觉得寂寞吗？”

目之所及处都是金属的冷硬和白茫茫，虽说房间可以跟随心意调换，但无论换成什么材质摸上去都是一样的，只欺骗了眼睛，长此以往一定很失望很无趣吧？

“小时候因为没有对比，所以还好。”戚淮摸摸尹南赫的头，“后来长大了，就发现外面的世界的确更有吸引力。”

对戚淮来说，至少在18岁到20岁的这两年里，他都在很新奇的体验人类生活。那些美丽的风景和食物，真正的人类社交，很吸引他。

也是这两年时间的磨炼，才让他不至于在后续的任务世界中被当成连基本人类常识都不懂的怪人。

“如果我们能一起长大就好了。”尹南赫突然道，“我小时候也很孤单，妈妈很爱我但很忙，不是所有我需要的时候她都在。但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的爱，所以我不怪她。”

“我跟你相反。”戚淮抱着恋人说，“育幼AI每时每刻都陪伴着我们，睡前故事、摇篮曲、聊天……但这些陪伴更像是一种服务，圆满完善，但缺少情绪。”

“育幼AI？”尹南赫思索，“我听系统提过一点，也是球状的小型机器人吗？”

戚淮摇头：“形态更像人类，有四肢和五官。听说很久以前它们会穿人类仿生外壳，和真正的人类差不多，但后来那种外壳被弃用了。”

“为什么？”尹南赫不解，“你们不喜欢吗？”

戚淮笑笑：“不是不喜欢，是太喜欢了。”

人类天生喜欢漂亮东西，主脑在孕育第一批人类基因者的时候，为了更快取得小家伙们的好感，给所有育幼AI都打造了相当完美的仿生外壳。

孩子们一点点长大，漂亮的人形机器人却不会变老。孩童时期倒是无所谓，可一旦人类进入青春期，甚至更大一些的时候，有小部分人类难免对朝夕相伴的完美机器人生出情愫。

人类基因者爱上AI育幼员，听起来倒是挺浪漫的，但现实往往不让人好过。。

即便主脑心软允许他们谈恋爱，时间一久，人类也会发现这些AI只会服务，无法真正回应人类的美好情感。

时间再久一点，人类渐渐变老，AI们还是那样年轻漂亮，即便不断替换仿生外壳模仿人类自然衰老，心知肚明的人类也不会愉快。

人类们会开始钻牛角尖，想象自己死后这些AI会如何。还会继续做育幼员吧？培养新的孩子，和新的孩子恋爱？还是去做系统，陪伴一代又一代新生人类进入不同的世界？

无论是哪种，人类都不会开心。

于是幸福破裂，只剩痛苦。

这样的事只发生过两次，主脑就不再让AI们穿仿生外壳了，顺便降低了育幼AI们的情感回应属性。

虽说这样养育的孩子容易缺少某些人类特质，或许是同理心？同情心？对情绪感知的敏感度？身为智能产物的主脑也不清楚，但经过数据探测得知，这些缺少的特质将在进入副本后渐渐补足。

总之，结果是好的。

“副本世界？”尹南赫声音很轻，但抱着戚淮的手莫名紧了紧，他有种预感，戚淮接下来的话恐怕不会让他好受。

戚淮紧紧回抱，并未选择隐瞒：“嗯，副本世界，那些人类创作出来的作品。”

接下来的时间，戚淮耐心解释了什么是副本世界，尹南赫听完后愣怔很久：“你的意思是，我也是人类创作的作品吗？”

“不要这么想。”戚淮亲吻恋人的额头，“即便我们生活的世界不一样，但你是真实的，我也是真实的，我们的爱是真实的，我们的未来是真实的，这就够了，对吗？”

尹南赫点点头：“嗯。”

“那……”他忍不住又问，“你和主脑聊的AO实验是什么意思？它为什么叫你Alpha？为什么需要我参与？”

戚淮：“说来话长。”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