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败露。

尹南赫被戚淮带走参观飞船, 依依不舍的系统则被主脑叫走了。

本就不上进，还翘课，简直罪不容诛, 系统再次被主脑批评了一顿, 只能灰溜溜回去上课。

临别前它给戚淮和尹南赫每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抱戚淮的时候尤其久：“我会想你的, 宿主欧巴。”

当初它忽略任务被口口的不确定性，按照惯性思维总撮合戚淮和主角受，虽说任务完成度是100%，宿主欧巴也获得了幸福, 可主脑还是很严肃地让它重修一遍专业课程。

……唉, 重修很可怕的, 不仅要把所有课程都重新学习一遍，还要进行更严格的审查考试，别的统80分就能通过, 重修统要90分才行。

重修期间, 其他小系统天真地问它：前辈，为什么您的首次任务已经100%完成了还要重新学呀？是想刷高分吗？

西八！谁有那种上进心！

系统流下面条泪。

戚淮笑着安抚系统：“谢谢你，我也会想你的,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有你陪伴的日子很开心。”

即便不舍也要分别, 这是每个系统都会经历的事，如孩童般幼稚的系统终将在一次次分别中蜕变成长，最终成为可以指点宿主获得幸福的人生导师。

系统一步三回头, 回去上课了。

戚淮那些未曾透露的神秘过去, 也即将在尹南赫面前揭开面纱, 他牵着恋人的手游荡飞船基地, 一点点讲述自己的过去。

“人类灭亡了，那颗星球上或许还会诞生新的生命，但无论如何，那不再是属于人类的星球。”戚淮轻声道。

“为什么不回去？”尹南赫问。

戚淮：“那里早已不适合人类生存，不止是因为辐射。”

尹南赫似懂非懂地点头。

从主脑区域前往人类生活区的路上，很多人类基因者看向他们。

有些是几岁的小孩子，他们不认识戚淮但很羡慕戚淮的身高，眼睛一眨一眨的，半A的身高，并非所有人都能达到。

有些则是成年人，他们朝戚淮点头示意，把更多目光放在尹南赫身上，因为这还是基地里第一次出现“陌生人”。

戚淮带尹南赫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是很复古的美式风格，泛黄的墙壁贴着各式各样的海报，床褥是棕蓝配色，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

可当尹南赫踏上地毯的时候，他发现不对劲，这貌似不是正常地毯的触感。

“被骗了？”戚淮抱起尹南赫往床上一扔，蓬松的被子松软顺滑，明显不是肉眼看到的棉布质感。

“是色彩和质感模拟。”戚淮亲吻恋人的下巴和颈项，把脸埋在尹南赫胸前深吸一口气，含混道，“飞船上的一切设施都是由特殊材质做成的，你可以理解为，所有东西包括墙面都是手机屏幕，你喜欢什么颜色、质感、画面，都可以随时替换，所以只是看上去像真正的房间而已。”

戚淮打了个响指，房间内的所有色彩应声消失，只剩下冷冰冰的白色和银色，那种陈旧复古带有生活气息的温暖感瞬间从尹南赫心尖剥离，变得和他刚才苏醒的房间一模一样。

尹南赫抱住戚淮的头，亲亲发顶：“没关系，我们可以在美国的房子里装修一个你小时候的房间，这样每次去那里的时候，就像你回家了。”

“可以。”戚淮欣然同意，“我也想看你小时候的房间。”

“嗯。”尹南赫面色渐红，突然踢了戚淮一脚，“别解我扣子，也不许再咬了……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戚淮：“挺好吃的……只舔舔，不做别的也不行吗？”

尹南赫抿唇瞪眼。

戚淮谈判失败，只能严丝合缝地系上尹南赫的衬衫扣子，遗憾道，“好吧，是有点肿，等下我找点药给你涂。”

尹南赫一把推开戚淮，用抱枕捂住胸口：“不用你帮，我自己会涂。”

戚淮：“哦……”

房间退去颜色后，墙角处唯一带有色彩的乐器便显得相当突兀。

“你还会弹吉他？”尹南赫惊讶。

“一点点。”戚淮下床抱住吉他，记忆中的旋律流泻而出，这是AI们给人类小孩制作的歌曲之一，能最大限度缓和情绪。

戚淮轻吟浅唱，以“我爱你”做歌词结尾，在音乐结束时轻吻尹南赫的手背：“喜欢吗？”

“喜欢。”尹南赫被迷住了，凑过去吻戚淮，他捧住恋人的脸亲了半天，愉悦感叹，“你应该出道，C位。”

戚淮忍不住道：“……我只会打架，对跳舞一窍不通，容易误伤队友。”

尹南赫想象了一下。

噗……

笑累了。

他俩躺在床上，头挨着头。戚淮把灯关掉，用屋顶作为荧幕，为尹南赫讲述主脑操控飞船逃离前的故事。

尹南赫听得入迷：“这个故事可以写下来吗？正好我们要建新的科幻拍摄基地，缺好本子。”

戚淮：“当然可以，主脑会高兴的。”

人类真正的未来，以作品的形式，在人类塑造的作品世界中上映，很难说不是某种奇怪的轮回。

“然后呢？”尹南赫催促戚淮继续讲，“为什么主脑只制造有限数量的孩子？飞船明明很空旷不是吗？”

“为了节省资源。”戚淮说，“飞船上的能量足够让主脑和AI生活，主脑也会持续寻找能量石为机械生命充能，但人类所需的能源和机械生命是不同的。我们需要食物、水源和睡眠，需要氧气、阳光和微风，需要情感、关怀和性.生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