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七日记忆僧者(35)【二合一】(1 / 2)

“脱、脱衣?”

谷沿余耳根越发红了, 他瞧着慕碧桑面色潮红,不知如何是好。

“那衣物满是血污, 若是不褪下衣物,不仅无法清理伤口,还易沾染血污,感染病症,施主莫要大意。”

谈及谷沿余的身体,慕碧桑显得十分严肃与认真,他推己及人, 似乎误会谷沿余有些羞意,“此事与性命相关,施主莫要因此羞恼才是,还是快些疗伤更重要。”

慕碧桑语气温和又带着些许严肃,却见谷沿余仍旧在犹豫, 不免肃着脸放下药膏,又拉住了谷沿余的腰带。

“若是不好意思,施主你闭上眼睛, 小僧帮你。”

慕碧桑担心谷沿余因羞恼任由伤口血流不止,此时显得有些强势。

满脑子无耻想法的谷沿余慌张地按住了慕碧桑的手,“不过是脱件衣服,本座自己来就可以了。”

他拉开慕碧桑的手,有些呆板的将腰带解开, 又摸上衣衫系带解开, 然后“撕拉”一声,动作十分粗犷的“撕”下了粘着皮肉的外衫、内衫, 最后拉着褥裤有些别扭地坐在了床榻上。

素来肆意不羁的谷沿余绷紧身体,有些呆呆地赤/衤果着身体看着慕碧桑, “好了,你上药吧。”

他故作镇定,这个容貌生的夺人心魄的俊朗男子有着极其强悍的体魄,泛着血水的伤口和狭长又凹凸不平的疤痕为他带来一股如狼似虎般的煞气,然而这般男子此时却双脚并拢,手撑膝盖,眼巴巴看着慕碧桑,丝毫不见狼性的凶狠,反而像只祈求主人恋爱的奶狗,乖巧、听话还任人宰割。

慕碧桑眼神微动,他戳了戳脑海中的小白团子,“狼狗变奶狗,揉起来肯定有意思,说来这家伙的好感度目前是多少?”

小白团子看了眼怂哒哒的目标天眷,他不是一直都对宿主这样吗?

疑惑的转了个圈,他播报了对方目前对宿主的好感度,“天眷谷沿余目前对宿主好感度高达95%,出门打架这几天涨了百分之七,今天回来又涨了百分之三。”

“他好感涨得好快啊,宿主随便应付一下他就自己刷刷刷的涨了,跟白给一样,要是其他天眷也这样就好了。”

谷沿余的动作实在是不讲究,那伤口血肉模糊还被造作的模样让慕碧桑忍不住横了谷沿余一眼,无奈的拿出药膏,垂眸温柔又细致的为谷沿余涂抹。

低垂的眼眸含着笑意在谷沿余身上流连,欣赏着对方这充满了男性魅力的模样,“不过是前期积累加高强度刺激叠加带来的影响而已。”

这好感可不是白白就能得来的。

不过谷沿余确实比另外四位好攻略的多。

这是个直觉野兽派,在感情方面单纯又没经验极了,稍稍/撩/拨就能情不自禁。

慕碧桑指腹抹上药膏,小心为谷沿余清理了伤口上的血污后才轻柔的在伤口处涂抹,他生怕谷沿余感觉到疼,动作轻的如同鸿毛落地,令人心生痒意。

温凉的指腹/裹/着/滑/腻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谷沿余只觉得心尖仿佛被什么触碰,瘙/痒/难/耐极了,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意识将手下的床/单拽出皱褶。

他忍着心底的悸动和燥热,“无需如此小心,本座无惧疼痛,更何况这些不过皮外伤。”

谷沿余这般视疼痛如无物的模样令慕碧桑微愣,他动作一顿,片刻后才笑了笑,声音里仿佛裹了糖,“小僧知晓,但小僧不愿让施主挨疼受罪。”

他的心思十分单纯,不过是瞧不得旁人受苦,唯愿自己能帮着减少几分便是几分。

可这单纯的关切与悲悯之意听在对慕碧桑怦然心动的谷沿余耳中却不亚于心上人突然与你诉情,听得人心脏狂跳。

他忍不住握住了慕碧桑的手,喉结微微滚动,“够不着的已经涂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本座自己来。”

再怎么轻柔的涂抹下去,他快要忍不住了!

若是到时候他真的忍不住吓着无垢可如何是好。

谷沿余握着慕碧桑的手,却又在触及那白玉般的手掌与骨节分明的手指时匆匆收回手,他接过慕碧桑手中的药膏,不敢看慕碧桑的模样,垂眸挤/出/药/膏涂抹手臂上的伤口。

慕碧桑愣了片刻,随后失笑,“好,那小僧便不插手了。”

他走到一旁,取出昨日寻魔教中人取的药材,仔细炮制着。

两人各干各的,虽互不干涉,气氛却和谐中带着几分温馨。

谷沿余一边清理伤口、涂抹药膏,一边偷看慕碧桑几眼,一直看到月上柳梢头。

却在这时,谷沿余发现了些许异常。

只见那站在古架旁一身红衣的青年僧者身形修长气质如竹似玉,虽站的始终笔直,可赛雪肌肤却变得越发白嫩,一双澄澈的眼眸也似有迷雾升起。

隐约有汗珠从额间渗出又滑过鼻尖、下颚,最终溅落在锁骨处,没入衣襟之中,慕碧桑红润的唇瓣变得苍白,面容之上亦是带上了几分痛苦之意。

谷沿余神色一冷,他不自觉的站起身,刚想要询问慕碧桑怎么了,就见慕碧桑身形晃了晃,竟是疼的要跌倒在地。

慕碧桑是个忙活起来便什么都顾不上的性子,因着忙活着炮制药材,那些许痛楚与眩晕感并未被他放在心间,等到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晃着将要跌倒之际,他才感到不好,却没想跌进个温热的怀抱中,被人稳稳接住。

“无垢!你怎么了?”谷沿余搂着青年僧者,神色有些焦急,他唤了几声,却见慕碧桑脸色苍白如雪,额间汗水如柱,眼神含着几分痛苦,似乎已经痛的神志不清无法回答,他立马拦腰抱起慕碧桑,一把甩开沾染了血污的一层锦被,将人放在了床榻上。

额间的汗水被人轻轻抚去,清凉的帕子被敷在额头,那温凉的感觉唤醒了慕碧桑几分理智,他白着脸,压着咬牙抵抗痛苦的欲望,“弑魔毒毒发了!”

谷沿余懊恼,“我竟然忘了询问你上次毒发是何时候……”

若是询问了,提前知晓他毒发之时,他定然会寻法子为慕碧桑减轻苦痛,做好万全准备,但如今却是没了办法……

自从知晓慕碧桑中了弑魔毒后谷沿余便派人去查探了不少相关资料,却始终未曾得到解毒之法,甚至连减轻之法都未有分毫,他如今能做的竟只能是陪伴与照顾。

唤来丫鬟替换清水,又让对方侯在一旁做些他无法顾及的事情,谷沿余坐在床榻边,一边擦拭着慕碧桑额间的汗水,一边握着慕碧桑的手,密切关注着他的情况,生怕慕碧桑出什么问题。

“唔……”

慕碧桑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的面容之上带着痛楚与隐忍,汗水如瀑布般飞流直下,即使有谷沿余为他擦拭也很快打湿了他的衣衫。

红色的衣衫浸湿勾勒出了青年僧者修线条分明、肌肉结实却不夸张的腰腹,如此美景,谷沿余却已经无暇欣赏,他派人去唤魔教中的医者,却在得知无法插手后死死守在慕碧桑身旁,担忧、焦急又心疼得等待着慕碧桑熬过这一次的毒发。

亲眼看着心上人受苦却无法为其减轻痛苦,甚至只能干看着是一种格外煎熬的事情,谷沿余在等待中甚至急得满头大汗,恨不得以身替之。

这一场等待足足等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浑身湿透的慕碧桑无力的躺在床榻之上,半睁着的眼眸没有半分清明,显然是已经痛的失去了神智,麻木又浑浑噩噩的游离在世间。

急促的喘着气,慕碧桑神色显得十分脆弱,仿佛支离破碎的琉璃,眨眼间就会在世间彻底消失。

他此时一副病骨支离的模样,令人怜惜疼宠之余又不免生出想要摧毁、凌/虐无暇的玉人儿的欲/望。

谷沿余望着慕碧桑苍白脆弱的模样,却只觉得心尖疼的厉害,对那弑魔毒更是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慕碧桑失神了许久,随后像是支撑不住一般缓缓阖眸,似是昏睡了过去。

这一昏睡惊了谷沿余一跳,“危大夫,无垢晕过去了,快过来给他瞧瞧!”

谷沿余低喝着诚惶诚恐呆站在一旁的大夫。

大夫也着急的把脉诊断,可竟是除了个中了阴毒的脉象外别的什么也把不出来,他手一抖险些扯断自己的胡子,沉下心再三感受后才迟疑道,“教主,他脉象不显,除了毒发之相外还精血亏损,应是虚脱昏睡过去了。”

关心则乱,此时的谷沿余完全瞧不出大夫话中的些许犹豫,他握着慕碧桑的手骤然松了口气,又接过丫鬟手里的帕子给慕碧桑擦拭。

夜色渐深,随意披上丫鬟新拿来的外衫,谷沿余沉默的守在一旁。

他神色空茫,肢体许久未动,凄冷的月色打在他身上,将他半边身子暴露在月色下,半边身子藏在暗中,隐约看来就像帝王陵墓中永生永世镇守的活人雕塑,冰冷而虔诚。

当慕碧桑从黑暗中挣脱,缓缓睁开眸子时便对上了谷沿余专注而深情的目光。

眼睫微颤,之前因忍痛而有些红血丝的眸子清澈极了,清澈到谷沿余能够清晰地看见他眸底升起的陌生和疑惑。

“请问施主是?”

谷沿余呼吸一窒,心房疯狂跳动。

弑魔毒,七日毒发,毒发后将忘却与人有关的一切记忆,却无损学识,是巫族族长痛失所爱后研发之物,可忘却苦痛情仇……

回忆起与那弑魔毒有关的记载,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从他的心底冒出,并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他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