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兰像是突然被注入了力量,猛地侧身挡在赵晚姿身前。
她的双眼布满血丝,头发肆意飞舞,扯着嗓子喊道,“杀人是犯法的!
你们别乱来!”
赵晚姿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被自已视为疯婆子的背影,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这女人,居然没疯?
梨之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先是一怔,随即仰头大笑两声,笑声中满是嘲讽与快意,“哈哈,终于不装了?”
这么多年的伪装,也累了吧?
片刻后,一阵敲门声打破了病房里紧张又诡异的气氛。
保镖在肖聿枭的眼神示意下,快步前去开门。
只见几名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整齐地站在门外,领头的警察面容严肃。
他利落地出示证件并表明身份,“我们是警察。”
而后抬步走进病房,目光精准地落在赵晚姿身上,声音沉稳有力,“赵晚姿女士,你涉嫌蓄意伤人罪,我们现在要将你带走。”
林君兰一听,整个人都慌了神。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闺女被警察带走。
她像只护崽的母兽,猛地冲过去,拽住跟前警察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哀求,“警察同志,一定是误会,我女儿不会伤人的……”
另外几名警察见状,迅速上前。
一人用力拉开林君兰,另外几人则熟练地用担架抬走病床上的赵晚姿。
赵晚姿惊恐万分,拼命挣扎,想要逃离这噩梦般的场景。
可她那废了的双腿毫无用处。
此刻的她就像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鱼肉。
她愤怒又绝望地看向梨之,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恨得咬牙切齿,嘴里大喊着,“赵梨之,你不得好死!”
梨之却神色淡然。
她轻轻握住肖聿枭的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甜蜜又得意的笑容,“可惜,我会和他……长命百岁。”
赵晚姿的诅咒,对她来说,不过是个笑话。
林君兰被控制在病房的一个角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闺女在眼前被带走。
赵晚姿被带离病房后,她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在梨之跟前,膝盖砸在地面的声音格外沉闷。
她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和懊悔,双手合十,不停地哀求着,“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女儿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她,你有什么怨气尽管冲我来。
这么多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她是无辜的……”
那模样,再没了之前的疯癫,只剩下一个母亲为女儿哀求的悲戚。
梨之眼神一凛,向保镖递去一个冰冷的示意。
保镖立刻上前,稳稳地将林君兰往后拉开。
梨之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无辜?”
她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仰头狂笑两声。
“亏你说得出口。
放心,我会让人在牢里好好‘关照’她的。
不过一个后半辈子都只能在床上躺着的人,生和死其实也没太大区别,不是嘛?”
林君兰被拉扯着,却仍拼命挣扎。
她恶狠狠地瞪着梨之,眼中满是怨毒,破口大骂,“你好狠毒!
我当年就应该直接掐死你。”
只是换过来,真是便宜你了。
“狠毒?”
梨之眼神骤冷,目光如刀般射向林君兰,“不过是因果循环罢了。
我就活该被你们欺负?我会让你好好清醒地活着,看着自已的女儿是怎么受尽折磨的。”
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弥补自已过去二十多年所承受的痛和恨。
她再次看向保镖,语气不容置疑,“拖出去。”
保镖架着林君兰往病房外走去,刚到门口,就碰见匆匆走来的冯文珠。
冯文珠瞧见林君兰,双眸燃起怒火。
气不打一处来。
她抬手就给了林君兰一个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