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是程家那位太子爷?
孟北修突然感觉手掌一股凉意划过。
他刚刚,居然差点儿就揍程墨京了?
后背顿时汗湿。
他如果真动了程墨京,有几条命都不够抵。
等等!那那次相亲,程墨京为什么会假装迟叙出现?
他和初禾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维护她?
孟北修的脑子转动得要起火。
程墨京道:“爷爷,消消气。您要真能被我气死,还能活到现在。”
“……”
场上敢这么对程爷爷说话的,或许只有他一人了。
程爷爷冷嗤了声:“你再这样气下去,我也快去见你奶奶了!”
他勾唇,走到程爷爷身边,安慰地捏捏他的肩:“您整个生日宴都是我花的心思,我没事捣乱干什么。”
“过会儿再找你算账。”
程爷爷找来当时目击的几个服务生,听他们汇报完事情始末,他眉心蹙得更深:“孟北修,你存心来我这里闹事?”
孟北修感到被一阵寒意刺中胸膛,连忙解释:“没有没有,程老先生,对不起,是我太不守规矩了。”
“既然不懂事,回去好好学规矩吧。”
程爷爷毫不心软地下了逐客令,转身离开,“以后都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闹剧告一段落,舞曲也结束,宴会逐渐走向了尾声。
迟叙与程墨京,还有大约十来个朋友,还没有玩尽兴。
他们打算去酒吧会所开二场。
初禾没什么兴致,拒绝了迟叙的邀约:“我有点累,想早点回去睡了,你们玩吧。”
“好。”迟叙松了顾皎皎的手,拿出车钥匙:“皎皎,你先跟他们的车走,我送小禾回去。”
“不用不用,哥,我还要卸妆换衣服,要很久的。”
初禾连忙摆手,“这里离我学校就一公里,不远的,我自已打车回去。”
见她眼神认真又固执,迟叙抿了下唇,只好妥协:
“好。早点回去,不要多逗留,回家告诉我。”
“哥哥再见。”
初禾摆了摆手,看着一队百万名车高调地离开酒店。
她也挺佩服这群富家子弟的精力,简直比牛还旺盛。
初禾回到试衣间,脱下礼裙,放下头发,换上自已平常的衣服。
望着镜中面色疲惫的女人,初禾突然感觉,自已像童话里的灰姑娘。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一响,一切华丽璀璨的魔法便消失。
她又变回那个孤独的小女孩。
初禾将礼裙小心地收拾进防尘袋,足足十斤重的裙子,她吃力地拎了出去。
宴会已经散席很久,此刻空无一人。
和一小时前的人声鼎沸,形成鲜明反差。
初禾走过狭暗的走廊,手中的裙子重得她喘不过气。
唯一可见的光源,只有前方走廊尽头的一盏灯。
它像是被人遗忘了,孤独地燃着亮光。
初禾循着那束光走去,忽然,她看见昏暗的光前,有一个人正等在走廊尽头。
刚才那里有人吗?
她探了探头,以为自已看错了,逐渐放慢了脚步。
那瞬间,还有点警惕,生怕是被赶出去的孟北修,在这等着报复她。
直到慢慢走近,那模糊的黑影愈发修长,轮廓也逐渐熟悉起来。
程墨京单手抄兜,光是挺拔地立在那,定定注视着她,便给人一种很足的安全感。
看清楚是他,初禾的心跳,才逐渐归回原位。
“你……”
她闭了下眼,长舒口气,“出个声不行吗,我以为你是坏人。”
程墨京一副“你还说我”的表情:“你在那探头探脑,更像个贼。”
初禾背靠着墙壁,双腿还在发软,她敲了敲。
“你不是去酒吧玩了吗,程大少爷,怎么又回来了?”
她有气无力地问。
程墨京微微扬起淡笑,似乎心情不错,“来拿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他往前走一步,到她面前。
初禾感觉到手中的重物一轻,防尘袋被他接了过去。
他磁沉的嗓音在耳侧响起:“拿我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