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素的面容有些扭曲。
她想否认,可她实在太痛苦了。
头皮上的痒症,令她无时无刻都想伸手去挠,然而越挠便会越痒,越痒便会越想挠。
为了让宋南枝当众出丑,她在发簪上涂抹了两倍的药剂,即便用了大夫开的药,也依旧不能立刻止痒。
她今日大婚,若不能顺利举行,定然会惹得夫家不快,指不定还会沦为京中的笑柄。而且再这么抓下去,今晚洞房花烛,她还如何见夫君?
宋南枝也好心劝她:“吉时已经快到了。若抓花了你这张脸,不知道你的未来夫君看到,会作何感想?”
赵素素实在没法子了,也实在痒的受不了了,故只得让丫鬟当众将解药拿出来……
赵素素服下解药后,身体的痒意很快便消退了。
她也不由重重地松了口气。
“素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冷着脸问。
赵素素心知,她若承认了自已想下毒害宋南枝,让顾家主母当众出丑,必然会叫外祖母彻底寒心。
可若不认……
宋南枝既然看穿了她的意图,又将簪子偷偷用在了她的头上,说明她早有准备。
无论她认与不认,今日都难逃罪责。
赵素素自是不想认的。
她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偷偷示意了一眼身边的丫鬟,然后捏着手帕掩面啜泣了起来。
老夫人瞧了心急,正要再次询问,便听方才拿来解药的丫鬟道:“老夫人,今日是小姐的大婚。吉时就快到了,不如待小姐出嫁拜了堂,有什么事日后再说也不迟。”
“这……”老夫人也心知让宾客久等不太好。
宋南枝出声道:“祖母问话,你家小姐都还未说什么,哪轮得到你一个丫鬟没规没矩的站出来插嘴?你家小姐平素就是这般教你的?”
那丫鬟见宋南枝不好惹,只得默不作声地看向自家小姐。
赵素素见宋南枝出了气,却还不肯放过她,心中不免怨毒。
面上却道:“是素素教导无方,还望嫂嫂见谅。”
宋南枝不欲与她多做纠缠,直接戳破她道:“表妹还是先说说中毒之事吧!省得耽误了你成婚的吉时。”
赵素素闻言死死咬唇。
宋南枝分明是在逼她就范,想让她与顾家彻底断了情谊与来往。
她再次掩面啜泣,迟疑了半晌才低声道:“外祖母,素素对不住您。”
她也不说怎么个对不住,只要她不承认,待前厅的客人来催,外祖母也就不好再同她计较。
即便事后问起,她也可以为自已开脱,然后解释因为她与嫂嫂不合闹得顾府家宅不宁,故觉得对不住外祖母。
若宋南枝拿出证据证明是她想害她,那她也事先忏悔了。
外祖心软,她再哭几声,此事说不定就过了。
宋南枝哪里看不出来,她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