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if线8(金家月反穿)(1 / 2)

凌晨, 江栩还是没有睡意。

床头柜上的灯被金月关了,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外面的些许光亮透过窗帘朦朦胧胧地映入。

江栩心烦意乱,脑子里想的都是金月不久前说的话。

那个和金月交往六年的人是谁?

他们为什么分手?

肯定不是金月的问题, 估计是那个男的做了什么。

难道那个男的背叛了金月?

可不应该啊……

金月那么好, 除非那个男的脑子有病或者眼睛瞎了。

江栩控制不住地想, 又控制不住地吃味, 心里酸得呼吸都难受起来,他换了个姿势, 从面对金月变成仰躺。

然后又开始想——

谈了六年,什么都做过了吧?

要说没做过也不可能, 毕竟金月的经验摆在那里。

只是不知道做到了哪一步。

江栩自认不在乎这些, 否则早就开始钻牛角尖了,可今晚的话题仿佛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盒子, 里面钻出来一个人, 趴在他耳边不停说着金月和那个男的交往了六年的话。

“江栩?”

金月的声音突然响起。

江栩犹豫了下,应道:“嗯。”

“没睡吧?”

“没有。”

身旁传来动静,很快, 一只发烫的手探进他的被窝。

哪怕睡一张床, 江栩也没好意思和金月用一床被子,他打电话让工作人员另外送了一床被子来。

“江栩。”金月摸到他的手, 紧紧抓住, “你想不想做?”

江栩猛一咳嗽, 以为自己听错了:“做、做什么?”

“做/爱。”

直白粗暴的两个字让江栩咳得更加厉害,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金月掀开被子往地上一推, 翻身坐到江栩身上。

江栩眼前一片昏暗, 什么都看不清楚, 可金月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却能够实实在在地感受到。

还有金月落在自己胸口上的双手。

江栩抓住那两只乱摸索的手。

“金月哥!”江栩喘着气说,“我、我不会。”

“我教你。”金月俯身下来,“很简单的。”

江栩抿唇咽着唾沫。

“你想做吗?”

“我……”江栩张着嘴巴,话在嘴边绕了几道弯,他在这两秒里想了很多,关于金月和那个男的,但回答是出于本能,“想……”

*

他们初七回去,下午落地,各自回家休整一下就是晚上了。

金月初八开始上班,江栩还在放假,刚好谢楚知也从外地回来,两人约着一起滑雪。

江栩滑雪技术不行,纯粹是出来打酱油的。

谢楚知要教他,但他不想学,谢楚知便懒得管他,自个儿滑到一半不知怎的和两个女生聊上了。

江栩坐在地上看了半天,觉得无聊,只好先去休息区等。

晚上,两人吃过饭后溜达去泡温泉。

汤池里只有他俩,谢楚知将两手往后一搭,坐得毫无形象。

“今天那个穿白色滑雪服的女生,你注意到没?”谢楚知问。

江栩摇头:“没有。”

“就是我教滑雪的那两个女生之一。”谢楚知说,“她想要你的联系方式,我没给,说你有对象了。”

江栩哦了一声,没有多问。

谢楚知盯着江栩看了半天,忽然凑近了说:“你还真是对女的没有一点兴趣啊。”

江栩伸手推开谢楚知:“我对男的也没什么兴趣。”

“你只对你金月哥有兴趣。”谢楚知笑嘻嘻地说,“还对学习有兴趣。”

江栩闻言,不仅没有反驳,还颇为认真地嗯了一声。

泡到天完全黑了,两人才往回走。

江栩平时不爱出门,更别说出来过夜,之所以和谢楚知出来,一是答应了陪谢楚知,二是他也想和谢楚知聊聊。

但直到关灯睡觉,他都没提起和金月有关的话题。

倒是谢楚知敏感地问了一句:“对了,前些天你和你对象不是出去玩了吗?玩得怎么样?”

“还行。”江栩习惯性地回答,完后,他想了一下,又补充道,“玩得很开心。”

谢楚知笑道:“那就好。”

安静没多久,江栩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他又做了那些奇怪的梦,不同的是他没再梦那些零碎的片段,而是走马观花一般,脑海里的场景不断变换。

但不管怎么变,主角都是金月。

不。

是金家月。

他们一起做饭,一起打扫,一起生活,过年时一起看烟花,河对岸的花火映在金家月的脸上。

他拿出戒指套上金家月的无名指。

“我们结婚吧。”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家月哥,我们结婚好不好?”

然后是领证、办婚礼。

过了一段时间,他去外地找出差的金家月时,金家月查出怀孕,时间一晃到了第二年三月,江栩站在手术室门外。

他焦急地来回踱步。

即便在梦里,他也深刻感受到了那种度秒如年的滋味,过了好久,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护士推开——

“江栩?”有人推他肩膀,“江栩!”

江栩睁开眼睛。

灯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

“家月哥怎么样了?”

“谁怎么样了?”那个人焦急地回,“江栩你没事吧?你清醒一下。”

江栩闭了闭眼,听着房间里的空调发出轰轰低响,这才有了实感一般,只是大脑仍旧混沌,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

“家月哥呢?”

“什么家月?你问金月?”

“不是……”江栩头疼难忍,把手搭在额头上,缓了一会儿,又问,“盼盼呢?”

“江栩,你在说什么啊?”谢楚知拉着江栩坐起来,拿过床头柜上的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他。

江栩接过喝了一口。

再看向谢楚知,眼神逐渐变得清明,只是表情略显呆滞:“谢谢。”

“你到底怎么了?”谢楚知担心地问,“又做噩梦了?”

江栩摇了摇头,过了片刻,嗓音沙哑地说:“梦到了以前的一些事。”

谢楚知帮忙把水放回柜上,看江栩没什么事了,才松口气,一屁股坐回自己床上,心有余悸地说:“你刚才说梦话,又喊又叫,吓死我了。”

江栩起身坐到床边,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楚知。”

谢楚知摆手:“你没事就好,不过我感觉你这种情况持续好久了,要是普通做梦的话倒没什么,你还是抽空去医院看看吧。”

江栩嗯了一声。

歇上一分钟左右,他便拿起手机出去了。

外面就是露天庭院,还下着雪,冷风呼呼地吹。

天寒地冻的。

江栩穿着一套单薄的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外套,仍旧冷得瑟瑟发抖,他抱着手臂,拨通了金家月的电话。

可惜没有打通。

金家月前几天和几个同事一起出差去了,在一个半开发的地方,搞什么援助工作,那边信号不好,他和金家月已经两三天没通过电话了,连信息都是昨天回到村里才有一点信号回他。

江栩想起这茬,抹掉脸上的雪,点进微信。

打字时,他的拇指都在抖。

打了很多字,又全部删掉。

最后,一条消息都没发出去。

他想亲口和金家月说。

他想起来了,所有的事都想起来了。

*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在外面受了凉,回去当天晚上,江栩病倒了。

管家来喊江栩吃饭,没得到回应,开门进去,江栩躺在床上几乎没了意识。

半个小时后,江栩被管家几人送到家附近的医院里。

半梦半醒到了第二天下午,江栩的意识才慢慢回笼,睁眼看到了床边的吊瓶。

“小栩?”管家就在边上坐着,见状立马起来,“你醒了?”

江栩喉咙发干,说不出话,只是点了下头。

管家赶紧叫医生过来,做了一番检查,医生说江栩没有大碍,不过最好住院观察两天。

这两天里,管家和几个阿姨轮流过来照看江栩,江栩依然打不起精神,醒着的时间少,睡着的时间多,一睡着就做梦,梦到的全是以前的事。

本来那些记忆模模糊糊的。

现在梦的次数多了,每个片段都变得无比清晰。

出院后,江栩又在家里躺了几天,还是没有恢复过来,眼下距离开学只剩一周不到,期间金家月打了两次电话过来,然而他都没有接到。

好好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江栩便起来洗了个澡后开始收拾行李了。

他查好路线,只备了一套换洗衣物,尽量轻装上阵。

走到楼下,正好遇到江牧回来。

江栩没打招呼,越过江牧就往外走。

江牧一把拉住他:“你去哪儿?”

“跟你没关系。”

江牧看了一眼江栩身后装得鼓鼓囊囊的背包,像是想到什么,脸上挂起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去找金月?”

江栩没吭声,甩开对方的手,抬脚就走。

“我劝你别去了。”江牧在后面说,“昨天爸给我打电话,提到了金月,他说金月去的那个地方被雪封住了,找不到当地人带路的话,你走丢了都没人知道。”

江栩皱着眉头转身:“什么时候的事?”

“我哪儿知道?”江牧定定看了江栩两秒,突然转了话锋,“奇怪,你和金月认识没多久吧?关系都发展到这种程度了?以前也没见你和谁这么要好过。”

江栩猛地逼近,脸色阴沉:“爸还说什么了?”

“来了,又是这个眼神,江栩,我告诉你,我不欠你什么……”话没说完,手被江栩抓住,江栩的力道极大,抓得江牧嘶了一声,眉头紧紧拧起。

江栩眼里笼着一层阴霾,重复了刚才的话:“爸还说什么了?”

江牧和江栩对视片刻,心里竟有些发毛,他用力甩开江栩的手:“没说什么了,你要去就去,我懒得管你死活。”

江栩二话不说扭头走了。

“疯了,他真的疯了……”江牧揉着被抓出指印的手,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愣了一会儿,转头发现不远处的管家。

管家表情复杂,但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文叔,你刚才看到了吧?你说他是不是疯了?我好心好意提醒他,他怎么对我?他以为大雪封山是什么好事吗?上赶着去,脑子里都是浆糊……”说到后面,江牧声音渐低,再看向管家时,眼里浮出一层诧异,“他和金月……”

管家沉默地望着江牧。

“他们是那种关系?”

管家既没点头也没摇头,但答案很明显了。

另一头,江栩乘坐动车来到隔壁城市,中午吃了一顿快餐,连休息都没有,马不停蹄地买了大巴车的票。

金家月被调到一个很偏僻的镇子附近工作,因为是很重要的项目,所以要呆两三个月的样子,镇上的交通不算便利,每天只有往返两趟大巴车通向城里,再往大山深处的村里走,就连大巴车都没有了。

江栩不得不找当地人开车载他。

可连着问了几个人,那些人一听村名就连忙摇头。

“年轻人,我都跟你说了,山里危险,山上的雪一掉下来,人被埋了,那是眨眼的工夫就没了。”当地人反过来劝他,“你还是别往里走了,等段时间路通了再去,我们这些跑车的都不敢往里走了。”

一路过来,海拔增加,气温也越来越低。

江栩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就连着奔波两天,此时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说起话来就咳嗽。

他捂着嘴巴咳了半天,连那个当地人都看不下去了,找来一次性纸杯给他倒了热水。

“谢谢。”江栩将水一饮而尽,感觉好受一些,他问,“你能帮我问一下其他人吗?我可以多给钱。”

“多给钱也不行啊。”那个人说,“这都有生命危险了,谁会拿命挣钱?”

江栩不死心地问:“就没有其他办法进山了吗?”

那个人叹气:“你非要进去?”

江栩说:“我哥在山里,我担心他。”

“亲哥?”

“不是。”

“不是还这么上心。”那个人咕哝一句,还是帮忙想了办法,“你会开车吗?”

“不会。”

“……”那个人双手一摊,“那没办法了,不然你可以自己开车进山。”

正说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从龙池村过来的路上有辆大巴车翻了,车上都是村里安排通路的人,还记得几天前上头派下来的那几个领导吗?好像都在车里,说是过去帮忙。”

“哎呀,那这个年轻人的哥也在里面!”那个人目光一转,江栩早已跑得没影了。

江栩临时买了一辆自行车,往龙池村的方向狂蹬。

今天天气很不好,暗沉沉的,雪铺在路上,被来来往往的车辆碾压,压成黑色的泥水,又被自行车的车轮卷起,溅到江栩的裤腿上。

江栩大口喘着粗气,脸都快被冷风吹麻了。

直到身后响起一道车喇叭声。

江栩刚往路边靠去,身后的车就开了上来,车窗摇下,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女人对他喊:“前面封路了,你骑不过去。”

江栩喊了回去:“我找人。”

“你去哪儿?”

“龙池村。”

“上来。”女人说,“我们载你。”

女人和她丈夫都住在镇上,她父母和弟弟还住在村里,听说村里有人出事,他们没联系上父母和弟弟,再三犹豫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坐在车上,江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前面的女人回头看了他好几次:“你没事吧?”

江栩想摇头,却没什么力气,只说:“没事。”

手机响起,是江牧打来的电话。

“你真去找金月了?”

“嗯。”江栩说,“我在路上了。”

江牧沉默片刻,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栩,你至于吗?为了一个金月那么折腾,你就不怕我把你和金月的事告诉爸妈?”

江栩愣了一下:“你知道了?”

“瞎子才看不出来!”

“那你说吧,省得我自己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