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良心谴责,他不想承受。
因此,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考虑,席昱川都不能死在这里。
路逾矠:“你说的有道理。”
言裕栖:“把他带回监狱,然后联系席天毅,告诉他,只要同意让帝国的军队驻扎到黑炎星内部,并且签署永远臣服于帝国、永不开战的协议,就会把席昱川平安无事地放回去,否则,他一天不同意,就把席昱川关在监狱一天。”
这是避免战乱的最好方法。
反正席昱川自己承诺了随路逾矠处置,不妨利用起来。
和让民众安心无忧的生活比起来,这点手段实在太过于微不足道了。
席昱川静静的听着言裕栖的话,待到听完他的话,他非但不气,反而低笑了两声,看向言裕栖的目光越发炽热了起来:“小栖栖,你好聪明,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你跟我绝对是天生一对。”
言裕栖:“……”
这个家伙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有点手段就跟他一对了,什么逻辑!
再说了,他这可是在想办法对付他和他爸,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果然精神有问题!
他刚想反驳席昱川,就听到路逾矠凉凉的道:“梦里的天生一对。”
席昱川闻言,蹙眉道:“你说什么?”
“送你去做梦。”路逾矠凉凉的道。
说罢,路逾矠直接一脚把席昱川踹晕了。
言裕栖看了看晕倒在地的席昱川,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路逾矠。
此时此刻,他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刚刚,路逾矠那话还有动作,怎么那么像小朋友在吃醋呢?
……
晚上,客厅——
“席天毅不同意把席昱川换回去,说先让他被关段时间。”路逾矠坐在沙发上喝了口刚冲泡好的红茶,对着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的言裕栖道。
言裕栖:“看来,席昱川这唯一的儿子,在他父亲心里的位置,还是远不如权利。不过,席天毅毕竟只有这一个的儿子,他早晚会把席昱川换回去。”
路逾矠:“确实。”
话到这里,言裕栖似是想到了什么般,出声道:“说来,那个时候,就算我不开口,你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想杀席昱川吧,你只是看不惯他叫嚣的样子,想挫挫他的锐气。”
“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来首都星,你真的相信他是为了你吗?”路逾矠没有回答言裕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有可能吧。不过,黑炎星一向以暴制暴,而最近因为没开战,还有情报泄露,导致很多主战派不满,他下面的人不安分,一堆烂摊子,所以想搅浑首都星的水也不无可能。”言裕栖闻言,托着下巴道。
“你分析的不错,可是,你还是让我不要杀他。”说话间,路逾矠放下了水上的茶杯,望着言裕栖道。
“我那天不是跟你说了理由吗?怎么还带翻旧账的。”言裕栖撇了撇嘴角。
路逾矠:“我翻旧账?”
“对啊,你翻旧账。”言裕栖点头。
路逾矠闻言,眯了眯眼睛,下一刻,他定定的看着言裕栖道:“那我就好好的翻一下旧账,你说,除了席昱川,许辰逸,傅凌绍,沈泽悦,还有我那不成器的表弟,还有谁?”
听着路逾矠突然爆出来一堆名字,言裕栖先是一愣,而后不解的道:“关沈泽悦什么事?不是吧,沈泽悦那开玩笑的话你也信?”
路逾矠见此,沉了沉眸子:“没有否认我表弟,看来,你知道了。”
言裕栖:“……”
我去,完了!
该怎么说呢,要不还是别说了,免得越解释越乱。
这般想着,言裕栖一边站起身,一边道:“我突然想起来,我刚刚放到烘干机里的衣服还没拿出来,我先去拿个衣服。”
眼见着言裕栖快步朝着烘干室走,路逾矠敛了敛眸光,而后起身。
言裕栖这边刚取了衣服刚准备出门,就看到路逾矠站在门外,为了绕开路逾矠,言裕栖只得侧身出了门,而后贴着墙壁走。
谁曾想,他刚贴着墙壁走了两步,就被一只抵在墙边的手,拦住了去路。
言裕栖见此,只得从另一边走,不想,另一边同样被一只手臂拦住了去路。
言裕栖左右动弹不得,前面还堵了个路逾矠,只得道:“行吧,我说实话,其实,我那天醒着,要不是你把他带出去,我绝对会一把把他推开,然后跟他说清楚。”
“真的?”路逾矠垂眸盯着言裕栖道。
言裕栖:“当然!不是,你竟然怀疑我!”
路逾矠:“不要转移话题。”
言裕栖:“我没有。”
路逾矠:“那些人跟你表白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言裕栖:“没说什么,也没几个人跟我表白,你别想太多。”
路逾矠:“你不说,我也知道。”
言裕栖:“你知道你还问。”
话到这里,言裕栖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些信息。
许辰逸已经不是明星了,傅凌绍不仅破产还蹲了监狱,沈泽悦至今下落不明,席昱川现在同样被关在监狱,就连路逾矠表弟这两天也在病房里躺着。
这一切,除了沈泽悦的事,其他人都是被动遭殃的,再加上,路逾矠刚刚意有所指的话。
之前他是没往那方面想,眼下理清了思绪,如果他还觉得是巧合,那他就是没脑子了。
言裕栖:“许辰逸的黑料,还有傅凌绍的事,不会都是你刻意插手的吧?”
路逾矠:“过了这么久,才来问?”
言裕栖:“你早知道席昱川会来首都星吧,你更知道席天毅不会把席昱川换回去,你就是故意想关着他的。还有,我说你表弟怎么可能光摔倒就把自己的脸摔成了猪头,果然是被你打的。”
路逾矠望着言裕栖正色道:“如果我说,你说的没错,你会怎么样?”会对我失望吗?
言裕栖闻言,愣了愣,而后眉梢一挑:“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喜欢我,真看不出来。”
路逾矠:“我平常表现得不明显吗?”
言裕栖:“你平常什么样子,你心里没数吗?”
路逾矠:“我平常什么样子?”
言裕栖:“就,板着脸,面无表情。”
偶尔表情多一点,他都要惊讶老半天。
路逾矠:“是吗?”
意识到路逾矠本人并未发现问题所在后,言裕栖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不过,要不是我知道你不会捏造事实诽谤无辜的人,我真的要怀疑事情的真实性,毕竟,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每个人都能让你抓到错处去对付他们?”
路逾矠:“人这一生,不可能一件错误不犯,特别是身居高位,万众瞩目的人,即便是一件小事,也能发酵成大事,问题是,有没有人想找出他们的错误。”
言裕栖:“这么说,你也有犯错的时候了?”
路逾矠:“应该有吧。”
言裕栖:“那万一有一天,他们用相同手段对付你怎么办?”
路逾矠:“那就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言裕栖:“跟他们一样吗?”
路逾矠:“对。”
话落,路逾矠瞳色加深,望向言裕栖的眼眸中满是占有欲:“当然,前提是不涉及你,否则,我倒要看看,他们拿什么跟我争!”
言裕栖看着路逾矠加深的瞳孔,心腾地漏跳了几拍,而后,他快速移开眼,抬手撑住路逾矠的心口道:“突然在说什么中二台词呢,尬不尬。”
路逾矠见此,抬手握住了言裕栖抵在他心口的手:“明天去领证吧,不能总是把你放出去招蜂引蝶。”
言裕闻言,转眸瞥了路逾矠一眼:“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什么时候招蜂引蝶了!”
路逾矠:“那你现在没招蜂引蝶,就这么多缠着你的,你要是真招蜂引蝶了,我是不是得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出去。”
言裕栖:“少说这种吓唬人的话,告诉你,我可不是被吓唬大的。”
路逾矠:“那你试试。”
言裕栖看着路逾矠摄人的双眸。
我去,这家伙不会是认真的吧,难不成真要搞什么囚禁play?
言裕栖:“你别这样看我,我害怕。”
什么囚禁play!他在乱想什么呢!
都是晏萱和冬云,没事干嘛又给他发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
路逾矠敛了敛眸光,抬手揉了揉他的发梢:“知道怕了,以后就乖乖的。”
言裕栖:“别说这种肉麻的话,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睡觉了,还有,我警告你,不许乱来!”
路逾矠:“什么乱来?”
言裕栖:“齐培逸说了,我现在还在坐月子,不能那个。”
路逾矠:“哪个?”
言裕栖:“就是那个。”
路逾矠:“哪个?”
言裕栖:“明知故问,不跟你说了。”
……
一年后。
距离席昱川父亲重病,同意签署协议,席昱川回黑炎星,已经过去了半年。
蔚蓝酒吧——
“不容易啊,我们哨向管理局九区的局长大人,竟然有时间跟我来喝酒了。”齐培逸坐在吧台,望着坐在他身侧喝酒的言裕栖调侃道。
“快别提局长的事了。”言裕栖将手上的酒杯「啪的一下放在吧台上,恼怒的道,“人都说怕什么来什么,这年头还有强迫人升官的。我都说了,我对这些什么局长什么军官一点都不感兴趣,偏偏让我当,害得我现在每天起早贪黑的。”
自从当了局长后,他知道了连皇家都不知道的秘密,知道了这个世界外,可能真的有另一个时空存在,至于那个时空到底是不是沈泽悦留下的邮件里说的,就不得而知了。
除此之外,这两年他和路逾矠一直在暗地里找沈泽悦,然而沈泽悦真的跟完全消失了一样,完全找不到他还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证据。
沈泽悦真的死了吗,还是说,他真的去了另一个维度?
其实,沈泽悦是死是活,他真的不想管,可是,沈泽悦最后留下的话,事关孩子,他不得不在意。
再加上,管理局的秘密实验,现在都在他身上……
想到这里,言裕栖拿起酒杯又猛灌了一口酒。
算了,难得放松,不想这些了。
齐培逸不知道言裕栖在想什么,看他灌酒,以为他心里还在猛地抱怨不想工作的事,遂安慰道:“还不是因为你能力出众,安排你的工作都完成的很好,要我说,你就别这么努力了。”
言裕栖闻言,抬手托着下巴,无奈的道:“我知道啊,我也没努力啊,我只是普通的完成了工作而已。每天按时打卡,准时下班,绝不加班。至于上班的时候,我只是按照上面给的报酬付出了相应的劳动。”
齐培逸:“所以,还是因为上面给的太多了。”
“这话说的没错,不过,我现在也不缺钱啊。”话到这里,言裕栖蹙了蹙眉,作思考状。
齐培逸:“凡尔赛了是吧。”
“那是,谁让我老婆优秀呢。”一提到路逾矠,言裕栖的嘴角便不自觉的上扬了些。
齐培逸:“老婆,路逾矠知道你这么称呼他吗?”
言裕栖:“当然。”
齐培逸:“那他没反对吗?”
言裕栖:“他有什么好反对的,家里我做主。”
齐培逸:“啧啧啧,你这真是驭夫有道。”
言裕栖:“什么驭夫有道,就算真这么说,我也是驭妻有道。”
齐培逸闻言,「啧啧啧了几声。
不想再听言裕栖撒狗粮,齐培逸直接转移话题:“不过,你现在在九区当局长,总比你在军区当团长时清闲吧。”
言裕栖:“那倒是,毕竟两个地方氛围不一样,跟在军区时严肃的工作氛围比起来,现在这个,确实清闲舒适了很多。不过,还是没有我以前当B级向导时悠闲。”
齐培逸:“你以前那工作工资多少,现在多少!你也不想想,基数都不同,哪有可比性。”
言裕栖高举酒杯:“也是,算了,今天高兴,不提这些事了,喝酒,今天一定,不醉不归!”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不醉不归!”齐培逸和言裕栖碰了个杯。
“干杯!”两人齐声道。
晚上10点。
路逾矠看着趴在吧台,手里还攥着酒杯的言裕栖,眸中划过一抹无奈,而后快步上前,将他扶着站了起来。
言裕栖突然被人拉起来,酒顿时醒了半分,他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向路逾矠,随后疑惑的道:“咦,你这人好奇怪,怎么有好几个?唔-几个都很帅,长得还有点像我老婆,嘿嘿——”
“你老婆?”路逾矠眸光沉沉的看着言裕栖。
“嘿嘿,对啊,我老婆可帅了。”言裕栖一边说,一边点头。
说罢,他又抬手捏住了路逾矠的脸,仔细的睁开眼睛打量:“唔-不对,你长得真的跟我老婆一模一样,嘿嘿,该不会,你,就是我老婆吧——”
言裕栖傻傻的笑着。
路逾矠看着言裕栖这满脸傻笑的样子,忍不住看向一旁看似很清醒的齐培逸道:“他这是喝了多少?”
言裕栖酒量很好,一般很难醉成这样。
齐培逸闻言,抬手敲了敲脑袋,然后伸出5个手指,后又觉得不对,又把另一只手伸出来,还觉得不够,就开始大声嚷嚷:“谁借我一只手!”
路逾矠见此,心里有些无奈。
这真是喝了不少!
想到这里,路逾矠直接给邵玟远打了电话,让他过来接齐培逸。
此时的言裕栖,还在前言不搭后语的重复着同一个话题:“你就是我老婆呀-嘿嘿,让我看看,这是谁的老婆,是我家的啊,嘿嘿-唔,老婆你好帅呀——”
路逾矠看着抱着他耍酒疯,一会儿一个彩虹屁傻乐的言裕栖,眯了眯眼睛:他醉酒后倒是比平常诚实多了。
虽然这样也很可爱,但是,他更喜欢他叫他老公。
路逾矠:“我是你老公。”
言裕栖:“嗯?老婆——”
路逾矠见此,眸中划过一抹无奈的宠溺。
下一秒,他直接将言裕栖打横抱起,搂在怀中,而后,对着吧台的调酒师道:“一会儿邵玟远会来接他,在此之前,麻烦你看着他。”
调酒师笑道:“您放心吧路上将,都是熟人了,在邵大校来之前,我保证看好齐医生。”
路逾矠:“谢谢。”
调酒师:“您客气了,您慢走。”
“路上将自从和言局长结了婚,人都比之前和善了。”调酒师看着路逾矠抱着言裕栖的背影,心道。
路逾矠刚抱起言裕栖,许辰逸正巧踏入了酒吧。
看着路逾矠抱着言裕栖从另一处门离开的背影,许辰逸的心沉了沉。
他得到消息,说言裕栖在这里喝醉了,所以,才过来的,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就在他心下思索间,调酒师来到他身侧,打招呼道:“这不是许厅长吗,您来了,要喝点什么吗”
看着两人彻底消失在门外,许辰逸才道:“威士忌。”
“好嘞,我这就去为您准备。”调酒师说着,就要离开。
许辰逸见此,跟上了他的步子,来到吧台后,许辰逸没有落座,而是问道:“言局长刚刚坐在哪儿?”
调酒师指了指他左手边第二个位置道:“就这个。”
许辰逸闻言,道了声「谢谢,而后,便坐在了言裕栖刚刚的位置上。
坐在他刚刚坐的位置上,他好像能感觉到他就在他旁边,想到这里,许辰逸握紧了拳头,脑海里渐渐浮起了一年前的事——
路逾矠:“做个选择吧,救你父亲,你以后不要再接近言裕栖,或者,你父亲下狱,同时,我也不会再让你靠近言裕栖,二选一。”
许辰逸:“我不会让我父亲下狱,也不会离开言裕栖。”
路逾矠:“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许辰逸:“你以为我傻吗,我父亲倒台,对你们家并没有实质性的好处,陛下绝对不会允许你们路家一家独大。”
路逾矠:“所以,我才给你选择。”
许辰逸:“那就算我不选择,你们也会帮我,那我为什么要选择?”
路逾矠:“我可以再扶一个。”
许辰逸:“你爸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路逾矠:“这件事,全权由我负责。”
许辰逸:“你这么做,言裕栖知道吗?他知道我的黑料,傅凌绍的公司,还有席昱川出现在首都星,都是你的手笔吗?”
路逾矠:“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许辰逸:“你不是还让人收集了很多沈泽悦跟席昱川互通的证据吗,沈泽悦如果不死,你不是就准备用那些证据让他下台吗?”
路逾矠冷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许辰逸突然笑了:“他果然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你其实这么卑鄙,心计这么深,你觉得他会喜欢你吗?他不会!”
“明天中午12点前,如果你不做出选择,那你会收到你父亲下狱的消息。”话落,路逾矠直接转身离开,不给他丝毫商榷的余地。
“您的威士忌。”调酒师的声音打断了许辰逸的思绪。
许辰逸看着酒杯里的酒,下一秒,他眸中划过一抹愤恨,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紧接着,酒杯直接在他手中碎成了渣。
路逾矠,我不会一直输的,总有一天,我会将他抢回来!
……
路家别墅——
路逾矠将言裕栖从车上抱了下来。
刚下车,便对着出来接应的管家道:“小昇呢?”
管家:“小少爷睡着了,夫人这是怎么了?”
路逾矠:“他没事,喝了点酒。你去照顾小昇,我这里不用人看着。”
管家:“是。”
这之后,路逾矠一路将言裕栖抱进了浴室,而后轻轻的把他放在巨型白玉浴池里。
看着言裕栖因为醉意发烫的脸颊,路逾矠抬手覆上了他的领口,想要给他换下衣服。
却不想,他刚解了一粒纽扣,他的手就被言裕栖给拉住。
“老婆,你手不老实啊-你,是不是在使坏啊——”言裕栖一边握着路逾矠的手,一边笑道。
路逾矠看着他这副傻乐的样子:“别乱动,先换衣服,才能洗澡。”
言裕栖:“凭什么不让我动,就要乱动!就要乱动!”
路逾矠:“再乱动,衣服要扯坏了。”
言裕栖:“那我也不管,就要乱动!”
路逾矠:“你的手安分一点。”
言裕栖:“就不安分,嘿嘿——不能我一个人月兑,你也得月兑-啊!。”
路逾矠:“乖一点,别乱动了。”
言裕栖:“不乖!就动!”
路逾矠:“听话。”
言裕栖:“就不听话。”
路逾矠:“言裕栖,是你先惹我的,可不要后悔!”
言裕栖:“我才不,唔!”
……
三个月后——
医院内——
言裕栖看了眼手边的检测报告,而后,直接将报告揉成一团,抬手扯住路逾矠的领口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完了,他这才刚享受到几天大口喝酒,想吃啥吃啥的日子,怎么又怀了!
一想到怀孕后到处要注意,要忌口,言裕栖顿时感觉心累。
路逾矠任由言裕栖拉着他,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发梢:“怀孕的人切忌情绪激动。”
言裕栖一听,更气了,他瞪了路逾矠一眼,转眸问齐培逸:“不是说,男性向导怀孕几率很小吗?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是因为信了他的话,所以才没有做措施,也没吃药。
齐培逸:“这确实很让人惊讶,你还记得三个月前的那天,你们的房事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言裕栖回忆了下:“没有吧,我就多喝了点酒,难不成,你要告诉我,是那酒有问题?”
齐培逸:“酒肯定没问题,因为,我也喝了。”
言裕栖:“那不就是了。”
齐培逸:“所以,还是你体质的问题。”
言裕栖:“你们两个那天做的时候,确定没有跟平常不一样的地方吗?”
“没有就是没。”话到这里,言裕栖突然一顿,随后讶异道:“难不成,是因为身体结合?”
结合分为两种,一个是可以断开的精神结合,还有一个是一辈子的身体结合。
身体结合,除非一方身死,否则,永远无法断开。
他曾在结合热的时候,对路逾矠做了精神结合。
而三个月前的那天,他跟路逾矠经历了身体结合。
齐培逸一听,当即了然:“我就说嘛,肯定是有原因,这件事的问题,一定就出现在这里,通常来说,女性向导第一次结合时怀孕几率比平常高3倍,想来,能怀孕的男性向导也是同理。”
言裕栖:“早知道,我那天就不喝酒了。”
要不是喝酒,他能干出那种事吗!
喝酒误事啊!
他怎么又折在这上了!
“确实该戒了。”在一旁默默听着的路逾矠出声道。
虽然他醉酒的样子很可爱,但是,酒喝多了伤身。
言裕栖闻言,瞪了路逾矠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是,不想要孩子,还是在吐槽我?”
路逾矠:“不是,我在附和你的观点,我没有不想要孩子,也没吐槽你,我只是觉得,你生孩子那么辛苦,不想看你受苦。”
言裕栖:“切,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这件事说到底都怪你。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喝那么多?还不是因为你总不让我喝,所以,我才想着偶尔肆恣一回。谁知道就。”
他怀孕10个月,为了孩子,滴酒未沾,后面孩子出生了,他又管了他3个月,说要坐月子调理身体,不许他喝酒。
好不容易3个月过了,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想怎么喝就怎么喝了,谁知道他,他又开始以各种理由控制他喝多少。
其实,他也不是一定要喝很多,他就是想享受一下尽兴的感觉。
没想到,时隔快2年的第一次尽兴,上天就又给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眼见着言裕栖情绪down了下来,路逾矠抬手覆上了言裕栖还很平缓的肚子:“别难过了,我们换个角度想想,想想小昇,他一个人也挺孤单的,有弟弟或者妹妹陪着,他也会开心一点,不是吗?”
虽然他不想看他辛苦,但是,眼下已经有了,不要的话,对他身体损伤也很大,不如想开一点。
再者,路言昇那小子,天天缠着要跟言裕栖一起睡,他一把他抛给他奶奶,他就会装哭。
偏偏言裕栖还吃他那一套。
以至于,他们俩本就不富裕的独处时间急剧缩减。
以后有了小孩子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就可以以他是哥哥需要独立为由,不让他一直缠着跟言裕栖睡了。
言裕栖不知道路逾矠心里的想法,听着路逾矠的话,他突然觉得再有个孩子也不错,遂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虽然男孩儿女孩儿都行,不过,这次,他想要个女孩儿。
齐培逸:“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三个月了,已经能查出性别了。”
言裕栖:“我想知道,你快告诉我。”
齐培逸:“是龙凤胎。”
言裕栖:“什么?你确定吗?”
虽说这次肚子确实是比上次大了那么一点。
齐培逸:“当然确定,我可以拿我教授的头衔打包票。”
路逾矠一听,面上不显,心里是既开心又担忧。
开心的是,有两个小娃娃了,路言昇没法跟他抢老婆了。
担心的是,当初一个孩子言裕栖分娩的时候,就那么难受,现在两个孩子,一定更痛。
不过,以前的事,没法改变了,以后,他得多注意这方面了。
“你升上教授了?”言裕栖从齐培逸话里捕捉到了新的重点。
齐培逸:“对啊,今天早上刚收到的通知。说来,这还得归功于对你们两个的研究成果。”
言裕栖:“我们又没做什么,还是你自己厉害。恭喜啊,就是可惜,我竟然不知道你有评教授的打算。”
齐培逸:“我也是这一两年才有的想法,说来,你现在眼里只有你老公和儿子,顾不上我很正常。”
言裕栖:“你这话,怎么酸溜溜的。不知道的,怕是会以为你暗恋我.”
言裕栖刚说完,齐培逸就感觉到一道饱含深意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齐培逸顿时道:“你可千万别开这种玩笑,路上将就在旁边看着呢。”
言裕栖:“没事,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对了,你今晚打算开庆祝会吗?要不要我帮忙布置?”
齐培逸刚想说「好啊,随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般,急忙改口道:“今晚就算了,我今天刚得到好消息,我要跟我家亲爱的过二人世界,明天吧。我订好了饭店,明天带上你们一家一起过来。”
言裕栖:“没问题。”
……
路家别墅——
言裕栖和路逾矠回到家时,刚到晚上7点,路言昇小朋友还没有睡觉。
一听到汽车的响动声,路言昇小朋友就甩开了保姆,吧哒吧哒的独自一个人走到了门前,迎接自己的爸爸。
他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念叨着:“爸比!爸比!”
听到儿子呼唤自己的声音,言裕栖直接从后座快步下了车,而后一把将路言昇抱起来:“爸比在呢,我们小昇真乖——”
在言裕栖身后下车的路逾矠见此,眉头微蹙。
小孩子过早会说话走路也不好,就像现在,才1岁,就会嘴里念着跑过来跟他抢老婆了。
察觉到路逾矠的视线后,路言昇小朋友看了路逾矠一眼,怯生生结结巴巴的唤了句:“父、父亲。”
然后快速把小脑袋埋进言裕栖的怀里。
呜哇-父亲的眼神好可怕!他没做什么啊!
言裕栖看着路言昇在他怀里挪动的小脑袋,而后望向路逾矠,调侃道:“让你天天板着个脸,看吧,孩子都不和你亲近。”
“没关系,你和我亲近就好。”路逾矠面无表情,语调平淡的道。
言裕栖一听,耳根顿时红了:“当着孩子的面,你瞎说什么呢?”
路言昇小朋友小脑袋闷在言裕栖怀里,听着两人的话,忍不住想:爸比为什么说父亲瞎说?难道爸比也害怕父亲,不想要父亲吗?那我是不是要没有父亲了?
路逾矠:“我没瞎说,你自己想歪了。”
言裕栖:“……”
这家伙,还倒打一耙了。
言裕栖:“既然如此,今天晚上你自己睡。”
说着,就要抱着路言昇小朋友离开。
路逾矠闻言,快步上前,和他并排着走:“那我跟儿子睡。”
言裕栖:“儿子才不想跟你睡。”
路逾矠:“你不问问他,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言裕栖:“儿子,你说,你今天晚上跟爸爸睡还是父亲睡?”
路言昇小朋友闻言,顶着路逾矠满含威胁的视线,努力的扬起小脑袋思考了片刻,而后用他那还有些不太利索的口齿操着娃娃音道:“小昇,要活爸比,和父亲一起穗。”
虽然父亲很凶,他不怎么敢跟他说话,但是,他不要做没有父亲的小朋友。
他一定要努力让爸比和父亲亲近!
路逾矠见此,满意的看了路言昇小朋友一眼,对着言裕栖道:“儿子都发话了。”
今天倒是懂事,明天好好奖励他一下。
言裕栖:“那今天就看在儿子的份上,让你睡床尾。”
路逾矠:“我想抱着你睡。”
言裕栖:“看你表现。”
言裕栖:“你怎么又摸我的头!手这么闲,孩子给你抱——”
——正文完结,番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