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有可比性。”柳离说,“一只是宠物犬,一只是野性难驯的虎。想要让狗听话,倒还算容易,可换成虎……还是算了吧。”
“的确不能相提并论。”宁子笙打量了眼那白虎,又低头去瞧京巴犬,摇了摇头,“白虎稀罕,此犬拍马不及。”
听到自家小乖乖被贬低,自诩妈妈的柳离瞬间就不服了。
“这白虎稀罕是稀罕,但它能像我们家乖乖一样,抱在怀里揉吗?”
“如何不能?世上既有驯兽之术,也有驯兽之人。”宁子笙慢悠悠道,似乎有意和她斗嘴,“白虎独来独往,精通捕猎之道,敢与其他猛兽相斗。”
“那难道我们家乖乖就一无是处吗?”柳离一边给京巴犬顺着毛,一边反驳,“狗狗也有很多优点的……”
“哦?”
宁子笙这副口吻,明显就是不信她能编出什么来。
柳离绞尽脑汁,手指暗暗攥紧:“我、我敢让乖乖舔我的脚脚,你敢让白虎这么做吗!”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话音还没落,笼中的白虎忽然嫌弃地后退了两步,湛蓝色的圆眼眯成了一条缝。
而同时,一道来自宁子笙的复杂目光也投向柳离怀中的京巴犬。
一人一虎的表情在此时如出一辙,都可用一个字概括。
呕。
京巴犬:?行吧。
我也没法说什么。
因为我只是一只小狗勾。
*
当夜,郁闷的京巴犬在寝殿的窗外反复横跳。
它本来在试图跟新朋友白虎搭话,可人家根本不理它;如果把白虎惹毛了,甚至会威胁般地大吼一声,然后属于动物的臣服本能就让京巴犬灰溜溜地逃走了。
京巴犬听到妈妈和姐姐说,宫里不适合豢养这种大型猛兽,所以她们还是决定把白虎放到猎场里。
反正宁子笙几年都打不了一次猎,放入猎场里,它们也不会有危险。
不过,京巴犬此时无暇遗憾白虎的离开,因为它看到了更令人,哦不,令犬震惊的一幕。
怎么会这样!
姐姐这个心口不一的人!白天明明还在嫌弃我舔妈妈的脚脚,结果晚上……
自己却偷偷在床上舔妈妈的脸蛋!
愤怒和不满吞噬了京巴犬的理智,它激烈地在窗外嗷叫了起来。在狗狗的世界里,舔是表达亲密的方式;现在看到姐姐和妈妈撇下它独自亲密,它怎么会开心呢!
可让京巴犬没想到的是,她们这一舔,就是一整晚QAQ。
中途,姐姐还特地起身把帘子和帷幔拉得严严实实的,让京巴犬什么也没看着,失望极了。
人类的心,真是难以捉摸。
小狗狗望着高悬的月亮,深沉地嚎了一嗓子。
这一刻,它觉得自己不只是一只小狗狗。
而是一条寂寞的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