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地嗅闻。◎到底是谁和他说的, 看小偶像演出可以调理回直男的?
关一舟就好像有钟鼓楼上撞钟将他的脑子也一起震得发蒙。
灯光光束几经变换,关一舟只觉得台上万众瞩目的小偶像, 每一步伴随鼓点踏出的轻悄舞步,都踏在了他如雷声般的心跳上。
他耳膜被自己的心跳鼓动得发疼。
有点、有点太漂亮了。
关一舟知道住在自己隔壁的小男生喜欢穿裙子,有一整个偌大柜子的各色裙子。
他只是没亲眼见过对方穿。
比想象中还要耀眼。
因为本身就身量轻小,骨架纤巧,所以穿起裙子来反而显得十万分的合适。
稍短的花苞裙,只遮住了一半大腿,肌理细腻的皮肤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似乎周身上下天生没有什么色素沉淀,唯有关节处盛着汪汪粉色。
摇摆轻晃而起伏的花苞裙边,底下偶尔会露出打底的南瓜短裤, 简直像是会唱会跳的小精灵。
关一舟听见好多人在间奏喊水鹊的名字。
他站的位置不好,淹没在人潮中了, 满耳都是“小鹊”。
他不可能认错,也不可能听错。
关一舟心慌撩乱地从身上找出手机。
微信置顶的消息框里, 还停留在他忍不住询问水鹊什么时候回来的信息。
对方回答要晚上十一二点,叫他别等,不吃宵夜了。
难怪、难怪有时候神神秘秘出去,很晚才回来。
关一舟莫名奇妙地十分口渴,等到整场演出的所有歌舞都结束了, 口燥喉干的感觉也无法摆脱。
他才发觉自己进来之前通过购买饮品券兑换的整杯饮料,里头的冰块已经化光了,塑料杯身随便一抹就是满手水。
关一舟没在一开始买特典券,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zahra-three组合里名字叫“小鹊”的偶像, 人气断层, 特典券早就抢售一空。
他剑眉沉着, 回首看了一眼舞台下来人群簇拥的小偶像,没有办法,他也不能够贸然出现,那会把水鹊吓一跳,关一舟只能先到外面等着。
晚上八点多的商场还很热闹,人来人往,大多结伴而走。
他随手把冰块化尽后柠檬片发苦的饮料丢进了垃圾桶里。
关一舟想了想,还是发送微信消息,“真的不吃宵夜吗?”………
特典会的时候,有粉丝不小心绊到了地上连接舞台设备的线材,把饮料洒到了水鹊身上。
果茶渍出一小片污痕,在浅色裙面上看起来格外突兀。
水鹊摆摆手,制止了粉丝愧疚的连声道歉,“没关系的,你没摔到吧?我去换下衣服就好了。”
粉丝万分歉疚,看起来简直要哭了,解释自己刚刚分明有注意着地上的线,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绊到了。
水鹊又安慰了她几句,他这边的特典会先暂停,回后台的更衣室换一换衣服。
幸好多准备了一套备用的小白裙。
后台没有独立的更衣室,只是换衣间用长长厚重的棉布帘子和外面化妆的区域隔开而已。
换衣间顶上加装了小白炽灯。
水鹊撩开帘子。
就见到了白炽灯光下闪着水光的两捧花。
准确地说是一捧,因为另一捧花仅仅是侧面贴的等身镜中倒映出来的。
雪梨纸和玻璃纸层层交叠,黑色包装裹着殷红花束,夜露闪着。
水鹊几乎是瞬间就联想到了楚竟亭之前说的。
在其中一名受害者失踪之前,曾经在公演收到来路不明的花束。
花瓣里静静埋着一张贺卡。
水鹊抿住唇,手指捻起,正面没写字,反面绑着他的学生卡。
他立即做贼心虚似的,把学生卡塞得更里面,一会儿和花一起带回家去。
可不能随便再弄丢了。
水鹊把衣服挂到钩子上。
双手交叉挽起花苞裙摆,微躬腰,伸直手臂,乱翘的乌发从衣领出来。
那杯柠檬茶大约一口没喝,结果洒了一大半到水鹊身上。
就连南瓜裤也沾湿了。
水鹊扯下来,和花苞裙一起塞进挂着的大纸袋里,回去再洗。
好在最贴身的小裤没有弄脏。
他撕开一个便携装的纸巾,用湿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拭残留在大腿上的果茶,糖分黏糊糊的感觉不太好受。好了。
水鹊把湿纸巾丢进纸篓里。
镜子里光溜溜的小偶像,动作乱七八糟地套上小白裙。
从上面套进去之后再扯着衣裙摆往下调整。
浮雕提花的无袖肩带连衣裙,长度只到膝盖上一点的位置。
水鹊在原地蹦跳了两下,谨慎地确认这样的动作幅度也不会走光。
胸口是丝带交缠的设计,还得自己调整一下带子,打个蝴蝶结。
他低着头,认真调整着,只是打出来的蝴蝶结好像怎么也不满意。
“好像有点太松了……”
水鹊自言自语地嘟囔。
重新解开了绑带。
蓦然一股凉气,身后翻起的裙摆被压下去。
水鹊在镜子里的神情当即僵硬。
空荡荡的换衣间里,不止他一个人?
“谁……?”他弱声询问。
猝不及防,水鹊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整个人被托起来,安然放到靠墙的扶手栏杆上。
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屁股底下铁栏杆冰的,小偶像打了一个激灵。
无形的大手,微凉指腹顺着锁骨往下滑,狎昵地停在胸前。
裙子胸前的设计是蓬软的,所以即便是水鹊这样平平的小胸脯,在套上裙子之后,掩人耳目地显出弧度。
只不过指腹一压就陷进去,虚虚实实也测量得十分清楚。
透明人从果茶倾洒后就在换衣间里,静静等待着落网的猎物。
从头到尾窥探的视线,像是雨季蔓生的青苔,牢牢黏在小偶像身上。
即便观看了笨手笨脚换裙子的过程,似乎仍旧对小偶像的性别心怀疑虑。
镜面里,浮雕提花的裙摆拱起大敞的弧度,水鹊瞳孔一缩,胡乱踢蹬着,他确信他踹到了透明者的肩膀上,“变、变态,滚开!”湿润的触感。
似乎有舌面舔舐过大腿内侧,牙关啮合,轻轻咬走了上面绑着充当腿环的丝带。
水鹊簌簌抖,吓得腰一软差点像面条一样从铁栏杆上滑下去。
无形的大手像是钳子锢着细腰两侧,大拇指按在腰腹软肉上的时候,松了松力道。
透明人的鼻骨高挺冰凉,抵在拼命要夹起来的大腿根。
水鹊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埋在那儿,拱了拱,病态地嗅闻。
滚烫呼吸全打在贴里的小短裤上。
踹也踹不走,水鹊使劲抓挠对方掐在自己腰部的大手。
他哭叫出声音,但是周围环境好似独成另一个空间,没有任何人留意到后台的异常。
大约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清纯得出奇的人气小偶像,在隐秘的换衣间里,被透明人压制着检查到底是不是小妹妹。
为了反抗而夹起来的大腿根,肤肉挤压着,闷住透明人的头颅。………
透明人对他的性别不再存疑。
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