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亲密的背叛者(十六)(2 / 2)

所以她们当下需要讨论和关注的还是米可和李默涵的事,而李默涵的死显然是整件事里最重要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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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你就不能给我带回来点好消息?”喻甜斜倚在窗边接通了电话,她的神色在光影的交接处模糊难辨,“失联这么久,一上来就告诉我你快死了,还怪幽默的。”

“知足吧,我还能活着和你说话就不错了。”电话那头朋友的声音有点虚弱,但还是含着笑意,“也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能创造奇迹,都自爆了居然还能有命还魂回来。这谁能不说命大,我先说为敬。”

喻甜沉默一瞬,仰头任自己的面容沐浴在落日余晖之下,随后她也笑了,“说真的,我当时一点后手也没有,我是真的想死也以为我会死。”

朋友的声音听起来好似在笑,又好似在喟叹,“看来命运最擅长的就是不顺人意,想死的死不了,想活的活不成。”

喻甜轻声一笑,“既然想活,那还是让我派人去抢救一下吧,万一抢救成功了呢。”

朋友很光棍的说,“伤的太重,没几天好活了,我不建议你派人来。我可以保证我们现在的通讯没被人监控,但你派人来,你还藏得住吗?”

喻甜挑了下额前的碎发,揶揄道:“我倒也没那么逊,轻易就能被人抓住马脚。”

朋友,“……”

我觉得你在含沙射影的挖苦我,而且我有证据。

朋友,“那你想派就派吧,反正我得把我知道的消息都传递给你,不然像拍电视剧一样说个杀我者是……就断气了,真那样我得死不瞑目。”

喻甜对这一点很是赞同,“确实,如果是那样也太丢人了。”

朋友,“那我就说了,咱们上回不是说到我怀疑异能者协会内部出问题了吗?”

喻甜慢慢踱步到桌前,随意戳弄了着桌上盆栽的翠叶,“你是这么对我说的,你还说你又看见了老东家阴魂不散的影子。”

朋友,“现在可以把怀疑去掉,就是出问题了。我当时截取到那部分加密信息不立刻告诉你了吗?结果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了。”

“多亏我上司想保我,虽然没完全保住,但幸亏有她,不然我可能当天就会被有心人随便安个罪名抓进局子,过几天你就能在新闻上看到我失足坠河变水鬼的消息。”

喻甜缓缓放下手,若有所悟,“你上司她……”

朋友叹了口气,一切尽在不言中。

喻甜凝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残阳,也望着那距她十分遥远又好似近在咫尺的血色。

片刻的沉默已经是她们这类人表达哀意最直观的方式了,朋友很快就再度开口,只是这次她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肃然,“我想我上司她应该早就知道协会内部出问题了,所以才做了多手准备。”

“我应该也是她的其中一手准备,只是那群人容不下她的时间比她预计的更短,她还没把我以外派的理由送我到安全的地方,自己就先出事了。”

喻甜,“所以你上司有留什么话或者东西给你吗?”

朋友对她总是能抓住重点的行为很是欣慰,“有价值的话应该只有一句,协会内部甚至是上层都可能被他们渗透,你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和你并肩作战过的同袍,哪怕是对你照顾和赏识有加的前辈。”

喻甜消化着她传递过来的所有信息,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朋友知道她在听,稍稍缓了口气又说,“至于其他,上司还让我去找一个人,说找也不准确,她只提到了一个代号——蝉生。”

喻甜眸光微动重复了一遍这个代号,“蝉生。”

她顿了一下又问,“那么你上司让你去找他,究竟是想让你寻求庇护,还是让你去充当保护者呢?”

“不愧是你。”朋友赞叹道,“上司和我说蝉生非常重要,他手中掌握着一份可以动摇全局的名单,但他们也包括我都不能将名单从证据变成可以惩罚那些内鬼武器的人,因为我们都不够强,站的也不够高。”

所以证据就只能是证据,还是双向致命的那种。

而在他们能成为那个人前,或者说等待那个人出现前,他们只能尽力隐藏自己,将蝉生和名单都保护好,而谁说一定要见面才能保护一个人,必要的时候他们谁都可以做蝉生。

朋友说完才发现喻甜已经很久没说话了,不由在这微妙的沉默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甜甜,你别突然战术沉默啊,在这种时候很吓人的。当然,你要是告诉我你就是蝉生,我可以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