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里酒楼在南康赫赫有名,不仅受当地人所捧,外地人也会慕名而来,几乎日日高朋满座。
楚方白带来的这一列士兵的确控制住了场面,却管不住众人的嘴,尤其搞不清楚的状况的外来客,更是忍不住对眼前一幕评头论足。
可外来客也知分寸,不屑的话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自认为言行会淹没在窃窃私议的众客之口。
何况,楚方白的面前还站着一位喋喋不休的张刑房。
见楚方白只是默默盯着自己,外来客更加坚定这道精准锁定他的视线,完全是出于巧合。于是他回应给楚方白无比和善的微笑,却依旧紧咬牙关呜噜噜道:“果然是装的。”
楚方白摩挲茶杯的手指一顿,犹豫要不要给这个胆大妄为的臭小子一点教训时,却被口干舌燥的张刑房一句话拉回思绪。
“二公子年轻有为,此案有您相助定能事半功倍,还望……”
楚方白收回视线,抬手打断了刑房主事的鬼扯:
“楚齐平与他的这群狐朋狗友共用一桌酒菜,可除他之外都无大碍;仵作也将他在酒楼所有入口之物查验了个遍,未查到毒源;还有今日来过这酒楼中可疑的、不可疑的酒客,您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了一大堆,如今是查也查了、问也问了,却没有找到一点线索。也是怪事一桩。”
张刑房顺势道:“二公子也觉得,这毒不是在锦里酒楼中的?”
楚方白冷漠道:“张刑房慎言,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毕竟命案侦查这种事,轮不到一个捕快置喙。”
张刑房讪讪一笑:“二公子这话就见外了,您可是捕头,手底下管着三十来号人呢。”
正要继续输出,肩膀却被楚方白一巴掌压的差点跪了。
楚方白剑眉微挑,语气森然:“我虽为捕头,也有缉捕罪犯之责,前提是,您得找出罪犯,我才能去抓捕不是?不然,你就当众承认自己是个酒囊饭袋,我兴许一高兴,就帮了你。”
张书吏笑容凝在脸上:“二少爷,你这话未免过分了吧。”
“过分?”
楚方白见他肩膀竟落有头屑,马上抽了回手抖落,心中极度不适。
“你将锦里酒楼闹的鸡飞狗跳、怨声载道;眼见不好收场,就将消息递到了我那四叔母跟前,迫使我过来收拾烂摊子。威风是你耍的,胡作非为的骂名却要由我承担!”
楚方白凤眸泛寒:“张宏才!你这如意算盘是不是打的太响了!”
两人共事多年,张宏才岂不知楚方白的脾性?
此人看似弱不禁风、待人温和,鲜少在人前显露锋芒;可一但碰触底线,对方是半分情面都不会留。
眼见是真动怒了,张刑房心中惴惴,还未开口,就见楚方白凤眸骤缩,突然厉声呵道:“够了!”
张刑房吓的一颤,还没搞清楚这位爷怎么突然情绪骤变。见他一转头,将视线落在楼上那个不识好歹的外来客的脸上。
“我说一句,你置喙一句,看来阁下的舌头是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