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谁在敲门 温玺——她就笑着死在我面前……
【你聆听了部分[？？]的要素, 对[？？]的感悟加深】
【新增神明成长路线，特质[？？？]解锁中】
怎么又是一堆问号，烦死了……等等, 她为什么要说又？
播报声渐渐远去，都郁揉着太阳穴坐起身, 窗外一只巨型白鸽飞过, 空中银月高悬, 清冷的光辉洒在熟悉又陌生的小屋，好像行者离开多年又重回故居。
都郁摇摇脑袋, 手指摸到后脑缠着的绷带, 那变异兽把我脑子打坏了？
腹中的饥饿很快战胜了莫名的伤感，都郁披衣起身, 打算去整点食物。
“你差不多该醒了, 来吃饭吧。”
女孩坐在屋前的篝火旁，脸庞一半被火光照亮，一半隐没在黑暗中，让她的五官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都郁却无端觉得那张脸非常亲切，快走了几步, 接过能毒死十头变异牛的黑红肉串，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口味不用多描述, 都郁直接封闭五感，将这还在不停蠕动，发出亵渎之音的肉块大口咽下。
“噫，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瘆得慌。”女孩搓搓胳膊, 又忍不住好奇地凑上来，“这是全新出现的堕落种，好吃吗？”
都郁思考了一秒, 冲她露出一个黑色的微笑，竖起大拇指：“肉质很好，还会爆汁。”
“你说的我都想尝一尝了。”
女孩听的又恶心又向往，忍不住凑的更近，突然幽幽道：“其实，我在肉里加了东西……”
“加了什么？”都郁完全不受影响的继续嚼嚼嚼，回怼道：“寂寞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孩乐不可支，俯在都郁肩膀上笑的肩膀都在抖，好半晌才正色道：“玩笑归玩笑，嘟嘟，你不可以太信任我们。”
“？你又发什么癫？”
对上都郁嫌弃的表情，女孩脸上笑意渐消，看向月亮的方向：“你在养伤不知道，杨瘸子死了。”
杨瘸子，这明显是一个外号，而代号只有在指代谈话双方都认识的人时才会使用。可自己并不认识杨瘸子啊？
都郁心生迷惑，但身体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她死了？她不是刚完成异能进阶，这附近什么时候出现了高等级的堕落种？”
女孩摇摇手指，神色莫名，“谁说她是死在堕落种口下了？杨瘸子，她是被一个疯子生吃了。”
“什么？”
如今早已过了食物紧缺吃人的时期，都郁瞳孔骤缩，心里不知为什么泛起不详的预感，女孩背对着月亮，面容模糊不清，“疯子最后死了，她在死前高喊——”
“月亮骗了所有人，月亮吃了所有人，月亮就要成神了——”
女孩在黑暗中复述疯子的呓语，她死死攥住都郁的手腕，神经质般喃喃自语：“她是什么意思呢？月亮怎么会骗人？神明又是怎么回事？”
都郁脑中不详的预感达到顶峰，饭盆哐当摔落在地，大脑传来钻心般的疼痛，都郁一手捂住脑袋，一手捂住女孩的嘴，直觉告诉她不能让她再说下去，可女孩倏地消失。
都郁心中一惊，微微侧身，正对上一双闪烁着疯狂的琥珀色眼睛！
女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都郁身后，两只手牢牢抓住她的肩膀，俯身将脸贴在都郁耳边，像是解开了什么谜题，声音充满愉悦：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嘟嘟，我知道了！只有吃人才能成神，所有的神都吃过人！”
未知的力量涌出，都郁像是灵魂暂时离体，只能旁观，无法操纵身体做出任何动作。她感觉到脑袋被女孩一点点掰正，又向上抬起，愉悦的轻哼回响在耳边，是废土不知何时流传出的小调——
“一个月亮儿弯弯，一个月亮儿圆圆，一个月亮儿正正又方方～
“嘟嘟快看，今晚的月亮好美啊～”
在愉悦的歌声中，都郁的视线一寸寸上移，远处的房屋、浓稠的夜色、依稀几点碎星，以及——
天空中间温柔散发光亮的，三个月亮。
·
都郁豁然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瞳孔放大，下意识走出神殿小屋，怔怔看了半晌空中翻滚着的灰色雾气，意识中的惊骇才渐渐淡去。
“小……老板，今天起得这么早？”
田一诺打着哈欠，准备去厨房继续和变异兽肉搏斗，诧异地发现都郁正扶着墙，抬头一动不动地仰望天空。
都郁看着熟悉的荧光红，总算有了回到现实的实感，寒暄了几句，回到卧室，目光灼灼地盯着蹲在枕头旁的白鸽，挑了挑眉：“解释一下？”
她梦到的正是前世和同伴在某个基地生存的场景，但她依稀记得，那个说话很好笑的杨瘸子，是被堕落种攻击后重伤不治的，根本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疯子。在她的记忆中，那个基地很快就覆灭了，她和同伴之间也根本没有这么一场谈话！
“你窥探我的记忆？”
【咕，166才不会做这种事！】
梦中出现过的鸽子挺起胸膛，毫不心虚地大声反驳，在都郁越发危险的眼神中才解释了一句，【收纳那些特殊信徒会产生一些影响，这个梦就是其中之一。】
昨晚的灵界漫游对精神力损耗太大，都郁没等梦境结束就结束了漫游，意识回到身体的一瞬就陷入了沉睡。
醒来又被怪梦困扰，都郁还没来得及看昨晚的收获，闻言取出背包中的【美梦培养皿】，第一眼发现的是外观的改变。
【美梦培养皿】不再是梦境中普通的铁盆模样，而是像一个造型古朴的半圆柱鱼缸。暗红色的底座托着四面透明的琉璃，琉璃向上弯曲，棱角变得圆滑，浅紫色的雾气笼罩在培养皿顶端，将其中透明的液体染上淡淡的紫色。培养皿中，上百颗大小不一的光点起伏，像小鱼一般游动嬉戏。
166提示神国的环境更利于意识碎片的恢复，都郁顺手将培养皿放在床边的桌子上。不得不说，即使忽略掉它的功能，光看外表，这个培养皿也能算是一个难得的造型精巧的摆件。
“系统还能改变道具外观？”
166委婉开口：“咕，灵界不受物质界规律影响，合成物外观会受玩家潜意识影响。”
懂了，是说她没审美，培养皿在梦中才会是一个铁盆的形象。
都郁露出假笑，166哗啦飞来落在她肩上，顺滑地转移话题：“灵界物品进入物质界，改变的不止是外观的咕哒。”
培养皿上方的紫色雾气中似乎有什么在闪烁，都郁从中感觉到莫名的熟悉感，好奇地点了下。
【美梦培养皿】的合成物说明中多了一行字：
【合成物说明：
带有陨落伪神[失心柄目]祝福的奇妙合成物。恒定效果：永不醒来的美梦，可以容纳破碎的灵魂；破碎的灵魂可在梦境中缓慢修复。
受[？？]上位要素影响，在物质界与[？？？]的交接处，持有人将随机触发[预知梦]效果，并随机从梦境中带出绑定信仰的灵魂碎片。当前唯一绑定信仰：聆听之主（神明）】
预知梦？都郁回想梦境中的场景，若有所思地点开游戏日志，果然有记载：
【玩家结束了一次灵界漫游。】
【玩家触发合成物特殊效果[预知梦]】
【玩家从[预知梦]中获取灵魂碎片＊1，是否投入特殊合成物[美梦培养皿]中？】
那古怪的梦竟然是预知梦？都郁神色古怪，既然是预知，为什么选取的偏偏是过去的场景？
【你不喜欢这预知梦吗？】
166的感官竟然意外的敏锐，都郁顿了一下，又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淡淡开口：“谈不上不喜欢，只是这梦……让我见到了很想再见面的朋友，温玺。”
【咕，这不是好事吗？】
都郁搓了搓鸽子头，压住心里涌上的惆怅。
梦中旧友重逢多快乐，醒来发现孤身一人时就有多怅然。废土生存不易，她跌跌撞撞过了三十年，有太多的遗憾，有太多人说了再见却再没重逢的可能。
大灾变降临时她正和大学室友聚餐，灾难降临得猝不及防，她和两个舍友合作杀了那只异种，之后的十多年都是她们三个人一起在废土上流浪。直到，温玺笑着死在她面前。
在一人生存的那最后几年，她很少说话，很少回忆，很少做梦，穿越后反而再见到了熟悉的脸。
只是这复杂的情感她无法跟一只鸽子解释，糊弄了几句后意识锁定培养皿上的紫雾，选定那个信仰自己的碎片，投放到培养皿中。
下一刻，都郁若有所感地打开信徒那一栏，也许是那碎片保存的比较完整，投放进去后信徒的数量由“12”跳到了“13”。
都郁却无暇关注，她的目光死死盯住信徒列表底端：
【信徒名称：温玺】
【信仰状态：狂信徒】
……
“扣扣。”
“哼哼哼……”
田一诺哼着歌，费力地将肉排翻了个面，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愣了一下。
“扣扣……”
“哐当！”
田一诺猛地后退，撞翻碗架，她却没空理会，慌里慌张地放下锅，狂奔向都郁的小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姐救命！！
有人在敲门！！！——
作者有话说：嘟嘟（盯着诈尸的名字）：鬼故事
小甜（被敲门声吓到）：鬼故事
第22章 神殿来客 古怪来客与烧烤
这里怎么会有人敲门？
都郁瞥了眼装死的166, 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里翻涌的震惊和不可思议，走出小屋。
都郁刚站在院子里, 就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由陷入了沉思：这个神殿除了几根立柱, 剩下的都是帷幔, 根本没有门怎么敲门？
“咕咕。”
166在田一诺惊讶的眼神中飞出, 悠扬地落在祭坛旁的棕色圆盘上，大小刚刚好。
“神殿的空间和原本的小院是重叠的, 有人在敲小院的门, 声音也会传到这里的咕~”
“原来这丑盘子是鸽子窝……这鸽子竟然会说话！”
田一诺和166 面面相觑，都郁搞清了敲门声的来源, 在心底质问系统：
“不是说激活神殿的隐秘效果后‘神殿区域不可闯入、不可窥视, 不受堕落气息沾染’吗？这个敲门的人是怎么回事？”
就算她现在有了十三名信徒，但虔信徒以上的只有两个，每天也只有40~50点信仰值，一天要吃12点的神殿已经很贵了，现在连建筑效果都不能保证？
系统非常理直气壮, 直接抛出三个反问：【现在神殿区域是被闯入、被窥视，还是被堕落气息沾染了？】
166的态度比系统好多了, 它进一步解释道：“初级神殿只能掩盖与神明有关的气息，无法掩盖一些特殊物品。有一些‘嗅觉’过于敏锐的家伙就能闻着味找上来，但——”
166跳上祭坛，爪子勾住圆坛边缘, 翅膀指向祭坛中间，一朵拇指粗细，不知何时出现的紫色火焰在雾气中燃烧, 微弱得看似随时会熄灭，但都郁看着它漫上没由来的欣喜。
“但是神火已燃，神位既定，神明陨落前，没有人能强行闯入神殿。”
看来不管门外的是什么东西，都没办法闯入神殿，但一直龟缩可不是都郁的风格，她点开背包，查看她在灵界漫游的收获。
除了靠薅游戏羊毛合成的【美梦培养皿】，她此次的收获都要感谢大自然（佑时）的馈赠。
一颗昏级的【心灵】要素核心、一柄锈迹斑斑的铜镜、一片暗金色的未知金属碎片。
都郁依次把核心、镜子、碎片从背包中取出，只有取出碎片时敲门声顿了顿，敲击声由十秒一下变成了九秒一下。
急切了一点，但不多。都郁莫名觉得敲门人似乎也没有很想要这东西。
看来向外散发气息的特殊物品就是这东西了。都郁颠了颠手心中的碎片，要是其他东西还有商量的余地，这个嘛……
都郁取出背包里的嗜血圣刀，碎片刚一贴上，刀身颤动，在愉快的嗡鸣声里那块同色的碎片融了进去。
果然，这片和她之前捡到的碎片是同一片！
都郁颠了颠刀，虽然等级没变，但刀身像是剔出了什么杂质，颜色更变浅了些许，挥舞起来更得心应手了。
嗜血圣刀属性极其优秀，都郁是不可能把它抛出去的，她戳了戳166，“有什么能掩盖它气息的方法？”
“咕，有，但现在的你做不到。”
166站在祭坛边缘缓缓踱步，“更简单的方法是升级神殿，升到中级就能掩饰你这把刀的气息了。”
升级神殿首先要升级祭坛，都郁想起之前获得的祭坛升级图纸，信徒数倒是满足了，C级的超凡材料现在也不难，3颗昏级要素她手里只有一颗。
而且升级完还要接着攒神殿的升级材料，远水解不了近渴。
都郁眯了眯眼，“如果我让他进来，神殿能压抑住他吗？”
“初级神殿当然是没这个功能的。”
166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她，切换到意识沟通【但这里是神国，是你的神国！你作为神明，有权制定你的规则。】
166话音落下，一道系统光屏在都郁眼前弹出：【请玩家为神国制定规则，当前可制定规则：0/3】
三条？够用了。
都郁试着写下“进入神国的人不可违逆她的命令”，果然被系统以“玩家暂时无法支付足额信仰点”的理由拒绝。
都郁敏锐捕捉到了“支付”“信仰点”两个关键词，果然，这游戏就不会有免费的功能。她删删改改，最后写下了三条规定：
第一、进入神国者，不能伤害聆听之主的眷属，无法损害神国建筑。
第二、进入者在神国的记忆受神明控制，在未得到神明允许前，进入者无法主动或被动透露这段记忆。
第三、只有神的信徒才能踏足神的国，进入神国者必须念诵神的名。
规则一定，神国中、神国外试图进入神国的人脑中自然闪过明悟。
都郁本想着有了第三条，敲门者应该识趣地退出。毕竟这个世界神明与信徒的联系分外紧密，不小心被邪神注视的话很可能就会被直接扭曲成失去人性的怪物。
但凡是个正常人，但凡不是处在特殊境况，没有人会主动念不知名邪神的祈祷词……
“嘎吱——”
前方传出类似木门拉开的声音，一道陌生身影突兀地出现在角落，被帷幔蒙了一脸。
都郁看了眼变成“14”的信徒数量，又看了眼好奇地打量四周，好像没察觉到头上的帷幔越缠越厚的来人，总觉得……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来人看身形是个成年男人，只是瘦得有点脱形，头发像是很久没打理过，乱糟糟地批在身后，刘海几乎要盖住眼睛。
除了一身囚服一样的蓝白条纹T恤和裤子，他身上什么也没有，光着的脚踝上，扣着一个造型紧密的脚铐，链条向后延伸了五米，一端消失在虚空中。
他鼻子动了动，看了一秒都郁刻意拿着的嗜血圣刀，头偏向另一端，牢牢盯住田一诺身后的小屋。
“呃……”
田一诺挠了挠头，看向身后，突然灵光一闪。
秉持着念了祈祷词都是同伙的态度，她猛地蹿回厨房，先给都郁端了一碗肉，又试探着递给来人：
“你吃吗……”
田一诺话还没说完，手中一空，诧异地看着对方法低头闻了闻碗中的变异兽，然后张嘴，没见他怎么操作竟连带着铁碗一起塞到嘴里咽了下去。
“……谢谢。”
田一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来人吃下肉似乎多了几分活气，刘海下的眼睛亮起微弱光亮，她竟然意外读出了对方的心声——还有吗，再来点。
她抽了抽嘴角，求助般看向都郁。一两块肉她还是能做主的，但小姐弄肉不易，他想要更多还是要看小姐的意思。
似乎察觉到了谁才是这里的食物链顶端，男人扭头转了过来，一双冰冷如无机质般的金眸里暗含着躁动的渴望。
都郁假装没看见，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小块肉，十分享受似的咀嚼了半天那块烤糊了的肉，听着男人呼吸加重了稍许，插起最后一块肉，在他眼前晃了晃。
“想吃吗？”
男人目光紧紧追逐着那块肉，听到询问后迟钝地点点头，美味的肉块瞬间从眼前消失，他眨了眨眼，迟钝地抬头，就见都郁吃掉最后一块肉，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嘿，想吃也不给你吃。”
男人目光缓缓下移，落在空空如也的碗上，像乞食失败的小狗，什么都没说，微微抿起的嘴角看上去有些委屈。
“想吃为什么不来抢？”
都郁从背包里拿出黑面包，一手握住，一手不轻不慢地用它敲击掌心，果然吸引了男人的视线，眼神随着面包的起落不断上下。
“……因为，你，没给……”
男人停了几秒，才像是想起了听到别人询问要回答，五个字磕磕巴巴地说了半天。
都郁眼珠一转，对方确实满脑子都是食物，但眼神中装满了渴望也没动手，她决定试探地更过分一点：
“想吃肉可以，但要拿猎物来换。”
“……猎、物？”
“就是四周游荡的怪物。”
对方似乎很缺乏常识，听了都郁的解释却皱起了眉，“怪物……不能吃……痛……”
都郁神奇地理解了他颠三倒四的话，畸变怪物乃至堕落种当然不能吃，但她有合成游戏帮忙净化，自然不怕。
等等，对方的口吻怎么像吃过一样。
都郁怀疑地瞅了他一眼，“神明自有办法，你要是想吃肉，就拿猎物来换。”
男人不知道听没听懂，懵懂地点了点头，留恋地看了会儿厨房的方向，随便找了个方向离开了。
“他竟然真的走了？”
田一诺看着小姐三言两语把人忽悠走，她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只从自己的视角给出猜测：“主的新信徒……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都郁看着前不久还和怪人心有灵犀的田一诺，目光慈爱地摸摸了她的脑袋，“你不用将精力浪费在动脑子上，你准备一下，今天我们吃烧烤。”
都郁不管166“怎么能在如此神圣的地方烧烤”的抱怨，麻利地在离祭坛稍远的地方摆好了烧烤架。
即使那个怪人一去不回，她今天也是要去打点肉回来的。灵界漫游消耗太大是一，她只吃了一天就受不了黑面包了是二，这玩意儿还不如蟑螂肉好吃！
田一诺配合都郁在院中架好烧烤架，抬头时一愣，扯扯都郁的袖子，“小……老板，你快看！”
都郁闻言抬头，瞳孔微缩，小山一样的阴影正向神殿方向逼近！
那“小山”是怪物的尸体，尸体依稀有几分大象的影子，却不知发生了什么畸变，体型膨胀了几十倍，移动间地面都在抖。
“小山”前方，正是那消失了没多久的怪人。他拽着什么，竟靠□□就把这小山一般的尸体一路硬拉了回来！——
作者有话说：嘟嘟与神殿众人吃烧烤：
嘟嘟：好吃（埋头苦吃）
小甜：好吃（大加赞赏）
怪人：……（狂吃中）
派出怪人的观察员：……你们到底在吃什么东西啊？！
第23章 狗 她手里的东西，没人能拿走
在他进入神殿后, 身后的帷幔抖动，那大的有些夸张的怪物一时没进来。？
他疑惑地回头，手臂绷紧, 就要靠力量硬把怪物拉进来。
都郁看着系统弹出的“超出初级神殿容纳范围”的提示，抽了抽嘴角。
好在神殿区域的物品她都有绝对的处置权, 哪怕怪物只有很少一部分区域进了神殿了, 系统此时也点亮了“分解”的按钮。
眼见帷幕抖动的范围越来越大, 都郁迅速点了分解按钮，并在男人惊讶的眼神中直接用黑面包堵住了他的嘴。
有了吃的, 他很快就忘了猎物神秘失踪一事, 在火堆边坐下，一边盯着铁盘上的烤肉发呆, 一边咬甘蔗一样地嚼着黑面包。
都郁点开背包中新增的“畸变兽肉（四目猛犸象）*535”, 看着眼前的怪人顺眼了不少。
她在意念中呼唤166，“你分析得怎么样了，他到底什么情况？”
经由166提醒，都郁发现了神国的很多妙用。除了写在明面上的三条规则外，她还能从进入者的气息分析出很多信息。
——甚至根据某个鸽子的饼, 神殿升到最高级后，她还能像进入灵视状态那样, 全面掌握神国里的动态。
不过现在神殿等级太低，她还必须借助166的帮助，才能分析出进入者身上的某些信息。
“咕~”
166在空中盘旋几圈，精准落在男人头顶, 走了几步才站稳。男人眼珠上翻看了几秒，眼珠又转回去盯着烤架上的烤肉发呆。
【就是你看见的这样。】
166语气深沉，【这个男的……是个傻子！】
都郁：谢谢你啊, 分析了这么久就得出这么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许是都郁心中的无语浓到快溢出来，166不满地在男人头顶踱步，补充道：
【不是生理意义的傻子，是超凡领域的“傻子”！】
“超凡领域？是诅咒吗？”
都郁饶有兴趣地反问，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状态中的诅咒“苟且”。
【有点像，但不是。】
166哗啦飞到都郁肩头，翅尖指了指对面的男人，仗着对方听不到，在心声里大声吐槽：
【他现在连傻子都不如，傻子还只是智力较低，但他现在是整个人都处在压制状态，只剩下一点本能在活动。】
难怪这么呆，都郁心中吐槽一句，屈指蹭了蹭鸽子脸，“能看出是什么在压制他吗？”
【咕，神殿等级低分析不出来。
不过情况无外乎两种：一是有人通过某种手段，或堕落物控制他卖命 ；要么是他的异能太强，身体无法补足能量，就会降低基础器官之外的供给。】
也就是说他现在没有威胁？
都郁回想着男人的一举一动，找了根干净的铁签戳了戳他，“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这试探不可谓不直白，但都郁现在搞清楚了，如果不讲直白点，他恐怕都听不懂。
“……他们，来，来，找这个 。”
男人的注意力从烤肉上挪开，低头看着手看了半天，才像是终于想起来什么似的，手掌举起向外，一只手指了指掌心的图案。
都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眼皮跳了跳，有些同情地瞥了他一眼：“你都不打他们吗？”
派男人来的势力似乎也知道男人的记性，在他掌心生生烙了一个奖杯一样的图案，旁边还写了一个“找”字。
男人像是回忆到了什么，表情都生动了不少，声音里染上委屈：“打不过，不听话，没饭吃。”
简单九个字说尽委屈，都郁的铁石心肠都动了动，然后，就没有然后，她继续铁石心肠地举起刀，盯着眼前的男人：
“他们让你找的东西在我手里，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男人懵懂地睁大眼，似乎在理解都郁的话，过了几秒，他将最后一截黑面包塞进嘴里，声音因咀嚼变得含糊，“吃，吃饭。”
好家伙，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是吧。
都郁想起男人的战力，心里一动，拿出哄骗小孩的声音：“派你来的人都不让你吃饱的，你还不如跟我干。你每带回来一头猎物，我给你至少四块能吃的肉。”
听到吃肉，男人眼睛倏然亮起，又想起什么似的黯淡下来，指了指脚腕上的镣铐：“跑不了，时间到了，会，回去。”
这个东西能限制活动，并在一定时间后把人带回去？难怪那些人敢放心这么个傻子一人出门。
都郁在心底吐槽几句，示意田一诺给他添上一根面包，166哗啦飞过去，用翅膀扒拉了几下那根看上去普通的锁链，又跳到锁链消失的地方瞅了半天，声音里带了点惊讶：
【好恶毒的道具。】
“怎么，你看出什么了？”
166虽然有时候很怂，但超凡领域的知识很丰富，目前除了它不想说的，基本没有它不知道的。
166低头叨了铁链一口，链条“叮”的一声断裂，脚铐上光芒一闪，链条恢复如初，男人粉碎面包的动作一顿，吃完东西微鼓的脸颊又凹陷了进去。
都郁已经隐隐明白这东西的作用，166进一步解释道：【这东西应该是某个灯级堕落物的子体，会吸收宿主的能量反哺主体，受到损害后会加倍吸取能量修复自身。想要摆脱这种汲取，要么打碎子体，要么向主体屈服……】
不用166接着说下去，都郁都知道这两个选择恐怕都不会有好下场，看男人瘦的几乎和骷髅一样的身体就知道了。
而且，灯级？都郁心中一凛，小说世界对堕落物的研究比前世深的多，研究员根据堕落物的破坏力、污染力及危害性，将堕落物分为六级，昏、烛、灯，后面的三级因太过危险，仅仅是了解就有堕落的可能性，原身记忆里只有后三级堕落种的统称——天灾！
到了后三级，堕落种已经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祂们仅仅只是呼吸就有可能对人类造成天灾般无力抵抗的伤害！
天灾之中，人类皆为蝼蚁！而天灾之下，最强的就是“灯”！
都郁盯着眼前的男人，越发感兴趣起来。这人到底有什么秘密，才会值得用一个“灯”级的堕落物去控制？
更重要的是，这说明背后那个势力非常重视他，而那个势力想要找到的东西，恰好有一部分在她手里。
都郁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给男人加了一块烤肉。因为短时教不会他用餐具，她还特地做了几个好消化的木碗。
到了她手上的东西，她不想给谁都抢不走。都郁目光落到锁链上，既然那个势力那么看重他，她就要给他们添添堵：
“166，以锁扣为单位合成的话，需要消耗多少点数？”
虽然说是游戏，但这游戏在某些方面非常灵活。一头野兽，以野兽为单位的话，需要三头野兽才能合成。但以兽肉为单位，一头野兽可以合成好几次。
现在这根链条就是这样。虽然链条只有一条，但这链条是由横竖锁扣相连构成的，都郁用锁扣为单位，就能成功合成。
当然，材料越高级，合成出高等级合成物的概率越高。但如果都郁的目的只是破坏锁链的话，那合成出什么东西完全不重要，只要能合成，破坏锁链就行。
【玩家还真是……有创造力啊。】
166在都郁危险的眼神中迅速改变了形容词，哗啦飞到男人头上：
【咕，即使只是子体，但依旧具有部分灯级堕落物的特性，合成需要消耗的点数会很高……166有个更好的办法哦。】
都郁顺着166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事物，惊讶地挑了挑眉，“你是说，神火？”
【没错的咕~】
166在祭坛上徘徊，六只翅膀在紫火的映照下宛若透明，声音依旧是冰冷的机械音，听上去却多了几分蛊惑和神秘：
【他现在也是您的信徒，他的一切自然都归您所有。在真正的神明面前，一个小小的灯，又敢多说什么呢？】
……
逐日之城，一栋高楼底部，灯光明亮得有些过分，穿透一间间四面都是玻璃的隔间，照得里面的人几乎要合不上眼。
一行人行色匆匆地穿过玻璃隔间的小径，无视关押人的谩骂哭喊，一路来到最深处。
最深处的隔间与其他处不同，玻璃墙加厚了几倍不止，墙里墙外布置了大量检测机器。
最深处的那个隔间玻璃墙加厚了三四倍，屋顶的强光灯加了三个，角落里也都是灯，就连地面都安了三个。
强光灯全都直直照着中间，一个人生死不知地躺在那里。
锁链紧紧缠绕着他的脖子，躯干，几根灰黑色的链条穿透了他的四肢，脊柱，牢牢地将他钉在地上。鲜血缓缓从伤口中涌出，又被链条吸食般消失。
来人戴上特质墨镜，看了眼玻璃房中死活不知的人，不感兴趣地挪开，看向旁边一直低头操作的人：
“集团那边催的很凶，有线索了吗？”
“显然，狗的鼻子不是什么气味都能闻到的。”
那人耸耸肩，在仪器上操作几下，调出画面：“裂隙那边最近似乎很活跃，派出去的人疯了死了不少……喏，你看，连小狗都折了一条进去。”
“能确认分身是死了吗？”来人忌惮地看了眼玻璃房的方向，“毕竟那可是……”
“哈哈。”研究员毫不客气地嘲笑两声，指了指玻璃房中生死不知的人形物：
“只有分身死亡才能摆脱【铁寄生】的子体，我知道你谨慎，但不管过去是什么起义军的领袖，他现在，哈，一条垂死的狗而已。”
无人能看见的角落，男人锁链下的眼珠转了转，如死物般暗淡的珠子似乎有了些神采，枯寂如死水的意识中传来些许波澜：
聆听之主……
第24章 终末的残响 所谓凡人，未开七窍，目聋……
第二十四章
“哗啦！”
紫色火焰暴起, 沿着铁链一路烧到末尾，甚至在都郁的感知中一路烧到了虚空！
男人没管噼里啪啦燃烧的锁链，低头安静地粉碎面包, 只是像感受到什么，突然抬头看了天空一样。
都郁心念一动, 也看向同一个方向, 那里虽然同样是灰雾缭绕, 但她却隐隐感到，灰雾之后, 有一点熟悉的意识正在游走。
是顺着铁链烧过去的神火？
随着明悟的升起, 都郁心底涌出喜悦，激动, 满足, 她隐约看清了火焰传回来的画面：
粘稠的黑色液体在海里翻涌，贪婪地舔舐着浸泡在其中的铁质棺材。
有的铁棺材浮在海绵上，表面光滑，只有些许划痕；有的铁棺材几乎整个都浸泡在黑海中，露出的棺材顶锈迹斑斑；也有的棺材漂浮在海面上, 只是棺盖不翼而飞，里面灌满了黑丑的液体。
一座将沉不沉的棺材漂浮在海面, 紧扣的棺材盖突然开了一道小缝，没等黑液欣喜若狂地涌入，一簇不起眼的紫色火苗从中跳了出来，主动跳进贪婪涌动的黑液中。
“铛。”
缝隙消失, 棺材重新变得严丝合缝。来晚了的黑液失望地撞在棺材侧面，滑到深处要一齐吞噬那散发美味气息的紫焰。
“哗啦。”
黑液涌入小火苗中，火苗像是即将熄灭般摇晃起来。更多的黑液接连涌入, 眼见那小火苗被压到最低，好似下一秒就要熄灭——
“轰”的一声，小火苗猛地膨胀了上百倍，附近的黑液来不及抵抗，火焰扩张的一瞬间就被炼为精纯的能量，投入到火焰核心中。
黑海上空，紫焰不断吞噬黑液壮大自身，不过瞬息就扩张成一道数百米高、不断向外绵延的火墙，如鲲鹏羽翼般拂过大半海洋！
紫火烧过之处，黑液尖叫着挥发成一道道有毒气体，海平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了一大截。
原本沉在黑海中渐渐腐蚀的铁棺材浮出水面，顽固的铁锈被炙烤为黑灰，棺材渐渐缩小变形，如一颗颗紫水晶般漂浮在清澈了不少的海面上。
紫焰传来的能量越来越多，二十多年没感受过饱腹感的都郁摸了摸肚子，竟然有种吃撑了的感觉。
除了少部分能量涌入四肢，大部分能量都传向精神空间，不断涌入其中好像无底洞一般的黑洞中。
那黑洞到底不是真的黑洞，随着海量能量的涌入，它不仅不再吞噬都郁的精神力，还在以肉眼难以看见的速度缓慢缩小。
缩小到一半时，不管能量如何涌入，那黑洞都不再缩小，而是像吃撑了一样，形状拉长，上尖下圆，看着，像一个铃铛？
“铃铛”成型后，黑洞大小不再改变，质地却变得凝实，像是由一团虚无的空气，逐渐凝练变成液体，液体再逐渐变得粘稠，直到趋近固体。
【叮咚，特质[？？？]已解锁，特质[？？？]融合中，融合进度：50%、53%……】
弹窗上的融合进度条最终停在“66%”，“铃铛”只有中间的撞珠彻底变成了固体，如紫水晶般微微折射着光。
“叮叮叮——”
“铃铛”无风自动，声音清脆幽远，音波如有实质般拂过精神力海，一圈一圈宛如绽开的莲花。
精神力海在铃声中不断翻涌，无色的能量似乎都染上一点淡淡的紫色，精神力总量没有增加，但都郁却觉得精神力攻击力翻了数倍，像是跨越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精神力有了质一般的提升。
“嘭——”
都郁注意力瞬间回到紫焰那边。
在紫焰吞噬了接近一半的海面时，黑海似乎终于发现了闯入者，咆哮着发起攻击。
在发现普通的侵蚀、冲击、寄生等手段无法起效后，剩余的黑液凝聚成手掌般的样式，将紫焰，连同被紫焰烧过的棺材、液体一起轰到天上！
紫焰燃烧了片刻，就要张牙舞爪地冲下来。就见紫焰与黑海间的空隙中，忽然弥漫起淡淡的灰雾。
那灰雾转瞬间变得浓稠，紫焰迟了一秒，已然找不到黑海的位置，只能不情愿地烧掉剩余的液体。
那“黑海”竟像活物一般跑路了！
都郁眼角一抽，道了声可惜。她心神一动，扭过身，只见祭坛上骤然窜出一团火焰。
那紫焰原本拇指粗细，顺着链子烧了一趟，回来时已经有篮球大小。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像是得胜后耀武扬威的将军。
感受着体内充沛的能量，都郁真诚地夸赞了紫焰一番。眼前的火焰像是听懂了，又猛地窜上来一截。
“咦。”
都郁神情一动，火焰暴涨的一瞬，她的感知也无限扩张，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神秘空间：空间顶部悬挂着一个围绕着雾气，看不清楚形状的铃铛。雾气中，隐隐约约能看见16颗星星。
星星有大有小，随着都郁的注视，一颗颗星星上的信息浮现在她脑中：温玺、田一诺、沈奚静……
这些“星星”是她的信徒？都郁若有所感，被“踢”出了那个神秘空间，脑中闪过一丝疑惑：信徒数量怎么多了两个？
她看向三个陌生的名字：寇清怡、寇清曼，%*&#￥（划掉）001。
前两个陌生名字看着像有联系，都郁顺着精神空间里增加的联系看了过去，顿时明白这两人是从哪来的了。
那黑海似乎有吞噬人类灵体的作用。紫焰焚烧黑海时，不仅将精纯的能量带了回来，还顺手“捡”了几个黑海中的灵体回来！
其中，有几个灵体侵蚀程度不深，黑海留下的污染被烧掉后就自动回归了身体，有几个侵蚀程度太深的，紫焰将她们带出也只能算给了她们一个痛快，很快就消散在了灰雾中。
只有寇清怡、寇清曼两姐妹，被黑海侵蚀过深，但还有救，紫焰就顺溜地烧掉了黑海的污染，将两人给都郁“捡”了回来。
“166，她们没有祈祷，为什么会变成我的信徒？”
【咕，所谓信徒，就是仰慕神的权能，自愿向神明献祭一点灵性，灵体深处藏有通向神国阶梯的凡人。
祈祷并不是成为信徒的唯一途径，只是凡人未开七窍，目聋耳瞎，唯有通过指涉神明的祈祷词，微薄的灵性才有可能链接到神明。】
“所以她们俩的情况，是在没念祈祷词的情况下，向我献祭了灵性？”
【没错！她们俩灵体不全，[铁寄生]已经夺走了她们的灵性。神火虽然驱逐了污染，但被夺走的灵性无法退回，她们的灵性又被神火献祭给了你，所以她们的信仰就转向了你。】
都郁眼前一亮，如果这么说，那自己岂不是能从【铁寄生】那里薅更多的信徒 ？
想到已经跑路的黑海，她也不失望。迷雾裂隙里别的都不多，就垃圾和怪物多！没了黑海，难道她还找不到紫海，蓝海吗？
感应到两姐妹正在昏睡，都郁不打扰她们，断了链接，突然想起什么：“信徒像我祷告就是献祭灵性的话，灵性缺失会不会对她们产生影响？”
尤其是田一诺，本来就傻，现在还天天祷告，真要有啥后遗症她之后日子还咋过？
【不会的咕，我们是正经神！】
白鸽落到001头上，骄傲地挺起胸膛，【灵性和精神力一样，是会自动回复的！向玩家献祭灵性，灵体将会得到玩家的保护！只有邪神才会无休止地向信徒索取灵性！】
“灵体和灵性是什么关系？”
都郁捕捉到166话语中的关键词，这些都是她前世不清楚的概念，之前166也提过，只是没找到时机提问。
【咕，玩家认为，人的灵魂是由什么构成的？】
166眼珠转了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卖了个关子。
都郁摸了摸下巴，作为务实主义者的她之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既然穿书这种离奇的事都发生了，自己还莫名其妙变成了个神，就必须要考虑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了。
166没给都郁留太多时间思考，自己揭示了答案：【灵魂，是灵体和肉身的总和！肉身有改变物质界的力量，灵体，也有改变灵界的力量——灵性。】
灵魂，是灵体和肉身的总和。都郁咀嚼着166的这句话，简单，却让人有醍醐灌顶的感受。
她很快有了新的疑问：“那精神力呢？那——我呢？”
如果灵魂是灵体和肉身的总和，那么穿越一个世界，进入别人身体的自己，会不会发生什么改变？或者说，我，还是我吗？
166似乎知道都郁心中所想，一只鸽子脸上离奇地出现了郑重的神情，【咕，请玩家放心，玩家是特殊的！】
166语气非常笃定，但当都郁追问自己到底有什么特殊时，它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解释起了精神力：
【肉身无法干涉灵界，灵体也无法改变物质界，但精神力却不同，玩家在灵界也能使用精神力，因为——】
“因为【特质】？”
【真聪明！[特质]，或者更准确的说，构成 [特质]的[要素]，是沟通物质界和灵界的桥梁。可惜大部分凡人觉醒特质后根本没有发现特质的真正含义，“超凡者”？不过一群拿着传国玉玺打弹弓的孩子。】
【而你——】
166的声音突兀地停住，沉寂已久的系统突然冒出，机械声里夹杂着狂热——
【而你——我最亲爱的玩家，你已站在亿万凡人渴求的终点，你将走入那唯一的路，那是真正的超凡之路。】
【叮咚~玩家聆听[超凡之路]（部分），获得感悟，特质[？？？]融合速度加快】
【受未知气息影响，特质[？？？]觉醒方向发生改变】
【恭喜您解锁特质[？？？]（部分），获得技能：终末的残响】
【终末的残响：你能听到来自过去的残响，那是已走向毁灭的终末】——
作者有话说：以为这章能写到小狗链，但是还差点
我一边觉得这都是必要的铺垫，一边觉得我进度好慢
大家觉得这章啰嗦吗orz
第25章 主线任务 那是希望之火。
第二十五章
终末的残响？
技能说明不清不楚的, 都郁研究了半天，没搞明白后暂时将这个技能放在一边。总归是一件好事。
都郁感受了一下，虽然这具身体比不上前世, 但已不再虚弱。精神空间的黑洞被补上后，精神力也没有不断流逝的感觉, 穿越后整个人从没有这么强过。
虽然特质一栏还是三个问号, 但都郁隐隐能感知到, 等这个特质解锁，会比自己原来的A级特质更加强大。
一个碗突然伸到眼前。
都郁低头看了眼, 有些无语地给他又添了一块肉。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 这男人已经吃了快三十斤的肉了！
怎么，他也有饕餮天赋不成？
都郁心中嘟囔了一句, 她虽然抠门, 可这男人给自己送了一份大礼，普通的变异兽肉而已，他要多少就有多少。
可是他吃的速度太快了，两个人烤的还没有他吃的快，她实在是烤的有些烦了, 索性用了刚领悟的一招，找到与田一诺相连的链接, 弹了一道精神力过去。
“这样烤要烤到什么时候去？你去再支两个烧烤架，外放精神力烤肉，也算是锻炼了。”
“啊，可是我不会……咦, 我好像突然会了？”
田一诺张大嘴，呆呆地低头，只见手掌之间蒙上一层稀薄的金光, “好像神在我脑子里说了什么，我竟然会了！”
让一脸惊奇的田一诺去烤肉，都郁摸了摸下巴，打量眼前埋头吃烤肉皮的男人。
也许是吃了不少肉的原因，男人似乎没那么呆了。至少，吃肉时记得把碗留下来了。
都郁突然开口：“001？这是你的名字吗？”
“……我、没有名……字。”
男人吃肉的动作顿了顿，眉头皱起，眼神有些痛苦，像是在竭力思考什么，可最后也没有得出答案。
没有名字？
都郁面上不显，心里思索起来。神火点起后，她能看见16个信徒的所有信息，有的多有的少，可只有面前这个男人是个例外。
他连最基础的姓名一栏，都是“%*&#￥”这样的乱码，乱码浮现后闪烁许久，才像是让步一般被划掉，换成了另一个一看也不是真名的数字“001”。
系统连猫胡子的真名都搞到了，却查不出眼前这男人的信息，他到底什么来头？
男人说完不知道后发了会呆，眼神迷茫，突然皱了皱鼻子，“不喜欢，001，名字。”
“那你先叫小伊吧。”
都郁草率地命名，看男人没有异议地埋头吃饭，将怀疑压下。
虽然来历不明，但神火烧过后，小伊脚上的链子看似消失了，但只不过换了一种形式链接到了都郁身上。
她斟酌了一下，没有让这链子继续汲取小伊的灵性，却保留了对小伊的控制。都郁能感知到，以前的链子还只是限制小伊，到了她手里，这链子可以说完全掌控了小伊的生死。
她慈爱地看了眼发现链子消失，呆了一会就继续埋头吃肉的小伊。能吃是福啊，吃饱了才能更好的打工不是？
【滴——】
系统突然在她眼前弹出光屏：
【神火已立，新生的神明已在荒原中立足，但凡人愚昧无知，未曾窥见神的荣光；迷雾深处的未知觊觎神的权能。想要登上神位，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玩家触发主线任务：星星之火】
【任务要求：神名传播度（103/10000）、拥有特殊建筑[祭坛·烛]、信徒数量（16/100）、主教（0/1）、特殊道具[六星圣杯]】
【任务奖励：[灵魂碎片·历史]修复珠*1、[未知]、[未知]、[未知]】
【任务失败结果：湮灭——你将与所有信仰你的人一同，走向彻底的终结】
主线任务？都郁的视线扫过任务要求，直直落在任务奖励上。
【灵魂碎片·历史】修复珠，即使系统没有说明，但都郁隐隐有直觉，这是用来修复那些在培养皿中的灵魂碎片的。
虽然培养皿有修复灵魂碎片的作用，但据都郁观察，这修复是长年累月的，非一时之功，即使是里面状态最好的碎片，目前也只能在短暂的清醒中传出模糊的意识而已。
至于都郁最在意的温玺，她的意识一次都没醒过来，166告诉都郁，温玺的灵魂是培养皿中受损最严重的，可能要花费十几年的功夫。
可即使这样，她也点亮了对都郁的信仰！她的信仰是信徒虔诚度里最高的“狂信徒”！
都郁胸口一闷，心脏像有人拿着刮刀一层层往下刮，目光略过任务失败惩罚毫无波澜，她一定要完成任务，拿到那个灵魂温养珠。
166蹲在小伊的头顶，嫌弃地看了眼烤肉烤的手忙脚乱的田一诺，目光落在都郁身上时多了几分思考。
人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神却已经变了。
166很难形容出那种改变，硬要说的话，就像原本骑个自行车满地乱骑，骑到哪算哪的废土街溜子，突然有了目标，不知从哪掏出泥头车，以谁挡路创谁的架势轰隆隆朝着前方开去了。
【叮咚~玩家触发限时任务：救助信徒】
都郁倏然回神，点开了触发的新任务。
……
“卑鄙的光头客，净干偷袭的下三滥事，我呸！”
浑身被绷带包的只露出一张嘴的少女呸了一声，愤怒厌恶的语气突然软化，“团长，反正我也活不了了，我留在这断后，你们先走，你们在咱们团才能在。”
“少说点吧你，我还没死，断后轮得到你？”
沈奚静装作凶狠地瞪了女孩一眼，迅速低头，不让她看见自己红了的眼睛，双手虚抚在女孩腿上，手指发抖。
绷带边缘处，黑棕色的脓液不断渗出，沈奚静脸色苍白，手掌释放出的粉红光芒游移不定，也只能勉强压制脓液。手掌刚一转移位置，脓液就加倍涌出。
“嗨，静静姐，你也知道，已经到流黑水的程度了，就算有蓝金在也活不了啦。”
女孩竭力乐观，说到最后尾音也免不了几丝颤抖，她指了指身后，声音苦涩 ：“倒不如让我们几个废人再为团里做点事，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
一行人现在躲藏在一座废弃仓库里，月亮好奇地在窗边窥视，高大的货架隐没在阴影里，遮住了众人的身形。
少女指向的身后，躺着两个同样浑身绑满绷带的人。只不过女孩还能勉强站起，她们却只能僵硬地躺在阴影里，绷带吸满了腐臭的脓液，变得松垮。
“快，你们几个去那边找找，带着几个累赘，她们跑不远！”
远处的声音传入，特质是加强五感的女人微微转头，艰难地开口催促：“乐乐说的对，我们染上[黑死尸油]已经没救了。他们已经追上来了，团长，快做决定。”
一般情况下，当侵蚀进行到最后阶段，即使是圣心医院的医生，也束手无策。可她们之前……
沈奚静嘴唇动了动，深吸一口气强行咽下，扭头看向身旁。
猫胡子此时是七八岁女童的模样，她看到沈奚静的眼神，没回应，郑重地看向重伤的团员，稚嫩的童声掩盖不了话语中的严肃：
“如果现在有治愈尸油的机会，后果是可能是生不如死，你们愿意接受吗？”
治愈黑死尸油的机会？刚刚开口的女人迫不及待地开口，声音嘶哑：“团长，我们连黑死尸油都能熬这么久，还怕什么生不如死，你有什么办法直接说吧，失败了我们也不怪你，都是各自的命。”
“对”“没错”，剩下两人也接连同意，这【黑死尸油】号称是用千年食尸鬼练成的，只需要一滴，就能让人体会到从身体内部开始，整个人被由内而外啃噬干净的痛苦。
即使在一众折磨人的酷刑中，喝【黑死尸油】也是能排入前三的，她们熬了这么久，已经是生不如死，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说的方法，是向一个新的邪神祈祷。”
众人一静：……
那是得好好考虑一下。
声音最年轻，被称为“乐乐”的女孩最先开口，她艰难地攥住沈奚静的手，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一字一顿地开口：
“静静姐，告诉我祈祷词。如果我念完发生异变了，就把那群狗日的光头引来。”
听出女孩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沈奚静心中一痛，对上一双冰冷中压抑着怒火的眼睛：“他们杀了姐姐，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女孩身后的两人被猫胡子的话惊了一下，但随即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猫胡子告诉她们祈祷词，心知打动她们的不是治愈，而是变成被邪神侵袭的怪物后复仇，无助和挫败啃噬她的内心。
她知道向邪神祈祷无异于与虎谋皮，但因为她的失误，整个海盗团只逃出这么三个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护住仅剩的团员。
“侵蚀裂隙中的时空行者、吞噬时间谜语的六翼白鸽、谛听两端的聆听之主……”
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破旧的仓库中，猫胡子也随之在心底默念。她们三人因为实力不强，所以被安排留守。
而邪神往往偏好强大的灵魂，她在三人祈祷完毕后，在心里默念：如果伟大的聆听之主愿意救助被【黑死尸油】侵蚀的三人，她愿意在一周后献上自己的灵魂。
一道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清脆铃声响起，猫胡子心知，神已许诺。
紫色火焰突然从三人身上冒出，脓液被烧的“滋滋”乱叫，却没有伤皮肤分毫。
火焰熊熊燃烧，鲜亮的紫色跳跃在昏暗的仓库中燃烧，点亮暗沉绝望的眼睛，那是希望之火——
作者有话说：设定差不多抛完了，要进入这卷的主线了w
第26章 光头绅士会 一枚要素核心，换一次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