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果林的枝叶间隙,洒在江晚挽起袖子的手臂上。
她手握修枝剪,站在梨树前面,精准地剪去多余的枝条,只留下那些能够结出优质果子的主干。
“晚晚,又自己来修枝啊?”江建国扛着工具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容。
江晚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笑道:“建国爷爷,早啊。自家果园,总得亲手打理一部分才安心,剩下的就拜托您和大家了。”
“你这丫头,家里五百亩果林,哪能全都自己修剪。”江建国摇摇头,“咱们村里多少人靠着你家果园吃饭哩,你倒好,非要自己干一部分。”
“这是我爸爸妈妈留下的园子,他们说过,果树有灵性,认得主人的手。”江晚轻轻抚摸着一棵老梨树的树干,“我亲自修剪过的树,结的果子总是特别甜。”
江建国哈哈大笑:“这话不假!之前你爸爸妈妈修剪过的地方,果子确实最甜的,得,那你继续,我带人去西边那片了。”
送走江建国,江晚又修剪了十几棵树,直到日头升高,才收拾工具往回走。
回到院子里,老太太现在正是冬困,最近也懒得去工厂了,现在正坐在院里的藤椅上晒太阳。
老太太闭着眼,但耳朵却灵得很。
“晚晚回来啦?”老太太头也不回地说。
江晚笑了:“对,奶奶,我回来了。”
等把工具放好,再次出来的时候,她注意到老太太膝上盖着的薄被已经褪色发白,边角处甚至有些破损。
“奶奶,这被子太薄了,我给您换一床厚的吧?”江晚摸了摸被子,感觉里面的棉花已经结块,不再蓬松。
“晚晚,你要给奶奶买新被子吗?网上我看有加厚加绒的,今天下单明天就能到。”王玉琼掏出手机就要浏览购物网站,“正好我也要换一床被子,之前买的那个一点都不好。”
她凑过来看了一眼老太太的被子,皱起鼻子:“这被子比我年纪都大了吧?早该换新的了。晚晚,我知道一家卖被子的,正好在打折。”
江晚摇摇头:“网上买的成品被子哪有自己弹的棉花暖和实在?”
“自己弹棉花?”王玉琼瞪大眼睛,“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自己弹棉花啊?镇上那家弹棉花铺子早就改行卖家电了。”
老太太忽然开口:“老张头家还在弹棉花,就在南街拐角处。我上个月还听你留香婶子说去过。”
王玉琼惊讶地看着老太太:“真的吗?现在还有弹棉花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知道网购。”老太太慢慢地说,“网上买的被子看着厚实,盖着却不暖和。自己弹的棉花被,太阳底下晒一晒,蓬松柔软,冬天盖着最舒服了。”
江晚点头附和:“奶奶说得对。我记得小时候去看弹棉花,那过程可有意思了,机器一开,‘嘭嘭嘭’地响,棉花就变得蓬蓬的。”
王玉琼不以为然:“那不是更费事吗?又要买棉絮,又要拿去弹,还得自己套被套。网购一床现成的,多省事。”
“省事不等于好。”江晚坚持道,“自己弹的被子可以根据厚度要求调整,棉花也是实打实的优质棉。网上买的,说是羽绒被,谁知道里面填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