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龙打从我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就没有说过一句我爱听的话!
我直接骂了他一句,然后将它的嘴封住了。
吃桃也堵不上它的嘴,这会儿干脆也别吃了,不吃东西饿不死它。
“其他人呢?”
既然说合欢宗的弟子们不对劲,圣女在不停打听我的状况,他们其他的弟子也都是这个模样吗?
“都一样的。”
宋堂主肯定了我的猜测,“无论其他人和我门派弟子之间弄出什么样的爱恨情仇来,感情一到了深处,意乱情迷之间他们问的也都是您的话题。”
“总体来讲问的内容大差不差,对您很是关注。”
“而且他们在所有问题中最关注的就是您擅长些什么结界,什么时候会离开住所......”
“总感觉他们似乎对你所在的地方有所求一样。”
宋堂主扭头看向不断向外吐灵力的法阵,又抬手挥了挥,注视着随着空气如雾一般波荡的浓郁灵气。
“他们不会是为了灵气来的吧?”他猜测到,又很快将自己否了,“不对......”
“据我观察那些与我门派弟子有过过密交流的弟子修为涨得都挺快,看来他们门派内用作双修的功法还是很强的,对灵力的依赖程度应该不至于让他们做出这种事来。”
合欢宗对灵力的依赖程度确实不高,我肯定这不是他们打探我的理由。
但问题在于我门派弟子怎么可能和他们有“过密”交流?
“宗门内不是只有合法情侣才能交流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就这短短八个来月的时间内他们总不能一手抓爱恨情仇,一手抓强取豪夺违法犯罪,还一手抓深入交流搞●?
我设置了那么多条门规就这么让他们无视个彻底了?
我看我这个宗门也别开了!
天天只管让我劳心费神,时时刻刻得拿着鞭子在后面抽着,这一个不注意努力全归零了?
“没有没有!”
我的质疑对宋堂主来说简直是将他所有的绩效全都归零,他连忙解释,“除了强取豪夺的那个弟子处理方式没有按照门规走,其他所有人都践行了门规。”
“那些个想一并嫁过去的,按照门规上狠狠打了一通,现在还没能下得了床。”
“还有那些因为争夺彼此之间打起来的,也都按照门规狠狠处置了。”
“所有合欢宗的弟子和我门派弟子想做情侣的,都是合法登记了的......”
“只是他们来回登记的有点勤。”
宋堂主艰难地说完了,整个人就像个鹌鹑一样缩着不动了。
反倒是我笑了一下。
“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我叹了口气,“既然他们将感情视作如此儿戏,那我觉得门规也应当与时共进。”
“就改一下吧,也别显得我这个掌门不知变通。”
“凡事不过三,修真者寿命漫长,我们也稍稍将这句话变一下,短时间内连着换三个对象的,干脆都给我滚出我的门派!”
这些不肖弟子将我的门规当成什么了?
合法●的许可证吗?
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冒犯,心想自己门规里许多条都还是太过温和了。
还打什么板子关什么禁闭啊!
统统撵出去!
也正好让我精简一下门派成员。
我正在气头上,宋堂主对我发出的新规则没有提出一句反对意见,直接点头如捣蒜。
“那合欢宗的事......”
他兴奋起来,将手里的婚书攥的紧紧的,看样子更想直接将他们都撵走。
“我亲自去看。”
我表示这件事已经放在了心上,让他回去等我消息。
目前来看恐怕合欢宗的弟子确实有些问题,只是我神识扫过之时没有从他们身上看到不对劲的地方。
或许比较隐蔽,说不好只有他们用那手段的时候才能显现出来点异常来,需要点时间去观察。
他们用来引诱弟子的手段倒还是其次的。
我更好奇他们打探我做什么?
半个月前。
这个时间点也颇有趣。
异常明显的半个月前我在做什么呢?
我在这里频繁爆炸的实验法阵,半个月前,刚好这个法阵虽然失败了,却有了初步成效,实验进展了一大截。
而巧就巧在他们在这个时间点开始大张旗鼓地探查我的消息,尤其关注我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像是想要绕过我的结界来到里面做些什么事似的。
【这还用想吗?】
被我堵住嘴的龙用神识向我传言,一副为我分忧的样子。
【人家合欢宗看上你了呗。】
【他们知道不能光明正大地将你拿下,干脆就打探一下你什么时候不在家,想办法穿过你的结界进来,直接往你床上那么一躺——】
【他们甚至都不需要真正的发生点什么,就拿玉简那么一录。】
龙闭着嘴笑到抽气,便是连我压在他脖子上的灵气刀刃也不管不顾。
【要是再狠一点,干脆直接用法术将她衣衫不整地躺在你床上的样子在你宗门那么一放——】
“咔嚓。”
我手指轻颤一下,灵力刀刃干脆利落的将龙的角切了下来,顺便将它脖颈那一圈的鬃毛也剃了个干干净净,直接将它吓得没声了。
这家伙半个月以来实验法阵出了不少的力,和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缓和亲密了许多,倒让它直接皮痒了!
哼。
我懒得理它,只当它说的这些句话全都是空气,扭头看向依旧平稳的法阵,一点也不觉得合欢宗这样打听我为的是我这个人。
我在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合欢宗也不是才开宗立派,这么多年来我们都维持着一个只听说过对方的状态,真要是奔着我这个人来的怎么可能这样?
绝对不是。
我沉思了一会儿,将合欢宗的事情翻来覆去想了个遍,总觉得整个一场看上去是一件事,其实倒像是两件事。
一件对我的,一件对我的弟子的。
嗯......
我分析了一下他们的这番动作,引诱我弟子耽于情爱,这更像是花市天道的手段,只不过是因我目前还没有了解的方式通过这些合欢宗弟子来完成的。
相对来说常规许多。
而打探我的行径,想闯进我的房屋,这可不像是花市天道的作风。
我并不是认为花市天道不想引诱我堕落,事实上它对我的诱惑就从来没有停歇过,无论是之前想尽办法制造的各样巧合,还是最近的天道傀儡,每一样都是花市天道在我身上下的功夫。
但让一个人直接闯进我的屋子躺在我的床上对我引诱,这绝对不是花市天道的想法。
因为它明知道这是不可能成功的,比之前那些数之不尽的巧合和傀儡还要无用功。
它很了解我的,深知我见到床上有其他人,不仅会直接将那人挫骨扬灰,连同这整个小院都剩不下的。
至于想通过名声来逼我就范,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我还有名声的东西吗?
笑死了。
这绝对不是天道的意思,或许出自合欢宗弟子的本心。
他们到底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我想不出。
但在这里光思考是没有用的,还是得亲自去探查一番啊......
我拄着头看着法阵,沐浴在浓厚的灵气之下,抬手将神识分出一部分化作一个傀儡鸟来,驱使着它飞离了小院,直接前往了合欢宗弟子们正在参加的茶会。
不是说我门派的弟子在和合欢宗弟子们接触之后就会都爱上他们吗?
那好他们就很有可能在茶会上动手脚了。
或许我直接能去抓个正着。
傀儡鸟扇着翅膀,灵气扰动着在它翅膀下带出了两个小小的漩涡。
这里的灵气确实有些过于丰沛了,像是下着浓雾,光是用肉眼看都难看清小院的全貌了。
要是这阵法能持续稳定的运行,直接将这样的阵法覆盖在宗门范围内,比之灵脉来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就连灵气枯竭匮乏之地都能变成洞天福地了。
如果不是上一次传送过来未知生物的意外......
等等。
该死的。
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半个多月前要说是最无法预料的意外该说那枚被法阵传送过来的蛋才对啊!
我回忆着那一枚十二成熟已经化成飞灰了的蛋,将它用灵力虚构在自己的掌心,看着蛋上粉红色的翅膀花纹,思考着这枚蛋和合欢宗之间的可能联系。
这可是一个未知生物,连是鸟是兽都还不知道,而且它被传送过来这件事既无法预料,又是随机的。
难道合欢宗是奔着它来的?
不对吧......
研究法阵的事情可是在合欢宗来了之后我才开始进行的,实验到这一版阵法可是连我都不能提前预料。
姑且不提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这枚蛋的事,就谈论这蛋出现的时间。
从它在阵法中显现,到完全化成飞灰,往长了说也只有一个呼吸,我也能确信那枚蛋当时没有任何与外界连接的可能。
我凝神苦思,无论如何都没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难道我想错了?
这蛋只是一个纯粹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