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的棉花堵住了心口,每一次呼吸都痛到艰涩。
坐在床边的青年眼眶赤红,俊美脸庞藏在黑暗里。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吻上了那双柔软的唇,带着爱与怨,带着无穷思念。
舌头抵着唇肉压进去,吻得又深又重,似乎恨不得将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吞进腹中去。
意识骤然回笼,低头嘬吮着湿软小舌的青年并没有停止动作,反而继续更过分地吻了进去。
被子被掀开,衣服被扯碎。
他过分又恶劣的吻着对方,吻着睡梦中的小美人身上的每一处娇嫩皮肤,留下遮都遮不住的痕迹。
睡梦中遭到侵犯的人发出小声啜泣,他浓密的眼睫密密抖动,似乎是想要醒过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眼皮就跟被胶水粘住一样,无论如何都睁不开。
半梦半醒中,可怜又敏感的小美人就这样闭着眼睛,在意识回笼的时候,无助的接受来自于男人的亲吻……
直到再次昏睡过去。
连单薄的脚踝都留下了痕迹的时候,跪在床上的青年终于停下了动作。
他就这样定定地跪在床上,幽深的目光如有实质,一寸寸地从不着寸缕的小美人身上刮过。
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只要,只要他醒了之后不记得自己。
那么原谅他的见异思迁。
也不是……不可以。
一条薄毯搭在小美人身上,堪堪盖住了肚子。
拉过来凳子的青年坐在床边,半阖凤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人。
窗帘被拉上,室内一片昏沉,连时光流逝的速度都让人分辨不清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沉睡的人慢吞吞地伸展腰肢,软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没有什么表情,但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却在一寸一寸地收紧。
他想让他的宝贝记得自己。
又害怕,他是真的记得自己——
却不去找自己。
揉着眼睛的小美人在视线的余光里看到床边坐着的男人轮廓,吓得手臂抖了抖,整个人都僵住了。
身上传来阵阵凉意,他攥着手指低头,骤然对上了自己被扒光的身体。
那张小脸瞬间褪去所有血色,变得无比苍白。
他这是……被侵犯了吗?
脑袋“嗡”地一声,似乎有声音乍响在耳边,让他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去抓被子,一双受了惊的小鹿眼去看床边的男人,带着满满的戒备。
男人站起身来,他长得很高,在这样昏黑的环境下,压迫感极强。
小美人一脸慌乱,伸手去挡对方,声音尖锐得像被捕兽器捉住的小兽:
“别过来——”
“姜洛洛。”
男人的声音骤然响起,几乎和他仓皇的声音同时落地。
缩在床上的小小身影动了动,他似乎是愣了几秒,一张白到发光的小脸抬起来,由下而上地,有些怯怯地打量着他。
身上的被子滑落,堆叠在腰际。
跪坐在重重叠叠天鹅绒被上的人身形纤细,带着孱弱的可怜。
软软的声音带着迟疑,像是在确定什么:
“慕嘉年……是你吗?”
站在床边的男人愣了好久,才又轻轻的笑了笑。
只是那笑意格外凉薄,听不出半分久别重逢的喜悦。
站在床边的青年稍稍俯身,离得近了,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逐渐变得清晰,两个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清晰可闻。
跪坐在床上的小美人伸出手指,拽住了男人的衣袖,软乎乎的声音带着爱恋,
“老公。”
空气中又是一阵笑意。
眼神幽深的男人唇角微微勾着,只是那些笑意,从来不达眼底。
所以他对着别的男人,也是这样吗?
也是这样习惯性的仰着一张小脸,然后用这种黏黏糊糊的语气喊着老公。
所以他把自己当成什么?
是当成鱼塘里毫无差别的一条鱼,还是他转的调子喊声“老公”就会对他摇尾巴的蠢狗?
俯身看着他的男人声音冷淡,重复着“老公”两个字。
他慢慢直起身子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小美人,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只是不知道我的宝贝老婆,究竟有几个老公?”
跪坐在床上的小美人愣了愣,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含着层水光,就这样带着惊喜与怯意看着他,乌泱泱的睫毛抖了又抖。
身形纤弱又娇小,瓷白的皮肤印上不同的痕迹,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他这副模样很好用,仅仅只需要一眼,处于盛怒和嫉妒之中的男人便再次怦然心动。
这是他小心翼翼捧在手掌心里过了一辈子的人,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对自己?
喉咙有些苦,心口又酸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