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的人?我老婆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宴寒还要继续开口,又被一阵云淡风轻的声音打断了,
“也没必要和这种不能掌控自己情绪的人在一起。”
宴寒冷笑,眼睛微微眯着看向傅庭川,俊美的脸庞莫名有些邪气,声音都带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老男人,你故意激我?”
傅庭川无可无不可地瞥了他一眼,脸色淡然。
坐在中间的姜洛洛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手掌被他们一人一只握的紧紧的,嘴巴抿了抿,蔷薇色的唇瓣红得更加冶艳了。
然而他一直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努力安安静静,坐在他两边的人却没有丝毫休战的意思。
被将了一军的宴寒忽然勾了勾唇,眼角小痣生动,眼底却一片凉薄,
“我老婆为我生了两个孩子,你说他爱不爱我?”
气温骤降。
宴寒扬眉看着另一边的傅庭川,笑意越发凛冽。
那姓傅的老狐狸刚刚装的这么风平浪静,现在怎么僵硬成了这个样子?
气死了?
宴寒唇边挂着点儿冷笑,就见那个叫傅庭川的男人忽然变了表情。
更确切地说,是像变了个人一样。
锐利的脸庞扫去清隽徒留满满的阴沉,像是暴风雨到来前被乌云密布的天,薄唇绷成一条直线,眼眸漆黑如墨,
“操。”
竟然被气到骂脏话了。
这哥们有点崩人设啊。
宴寒轻“啧”一声,继续添油加醋,
“还是一儿一女。”
“儿子聪明活泼,女儿俏皮可爱,一半像洛洛,一半像我。”
傅庭川捏紧了拳头,在心底怒斥第二人格,
“这你能忍?”
“这你都能忍??”
“你听听这狗东西在炫耀什么!”
手指捏的咔咔作响,傅庭川阴森的目光扫了过去,像荒原月夜独行的狼,声音都是阴瘆瘆的,
“出去说?”
“好啊。”
“砰——”地两声,车门被关上,又落了锁。
反应过来的姜洛洛敲击着车窗,可那两个身影却跟没听到一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也不回。
足足20多分钟,才听到有脚步声回来,车门拉开的瞬间,两张俊美脸庞同时挂了彩。
谁也没落到便宜。
“你来后面,谁开车?”宴寒面色不善。
傅庭川径直挨着姜洛洛坐下,像头暴躁的狮子,
“不开了。”
第一人格的傅庭川把车钥匙往前面一丢,手指揩过唇角的血,
“妈的,这破车谁爱开谁开!”
坐在中间的小少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然后转身过去开始在车上找药箱了。
“我没事,老婆。”
傅庭川单手搭在姜洛洛腰上,压低声音哄人,
“我没有那么娇气,老婆。”
“你亲亲我吧,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姜洛洛还没来得及给出反应,另一只手揽在了他肩膀,宴寒半垂着眼睛,受伤的脸庞破天荒的带着破碎感,声音很轻,
“我娇气,老婆。”
“疼死了。”
“不要亲他,要亲我。”
两只手臂在他身上暗暗较劲,小少爷漂亮的脸庞有些纠结。
最后谁也没亲。
就连车,都是叫了个代驾开回去的。
-
客厅里,小药箱摆在了桌面上。
姜洛洛拿着碘伏棉棒,站在两人中间,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他们又争起来了。
“老婆,姓傅的下手太黑了,你看我这里——”
宴大少爷拧着眉,展示自己的伤口,
“我比他少活那么几年,得少健多少次身,少练多少次散打?”
“老婆,你不心疼我吗?”
傅庭川坐在沙发的另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姜洛洛,倒没有像宴寒一样卖惨。
他已经切换回了第二人格,语气很平静,但是平静到让人心疼,
“同样是结婚。”
“洛洛给姓霍的生了一个孩子,给他生了两个孩子。”
“可给我的,只有婚礼上一具冰冷的尸体。”
小少爷指尖蜷缩了一下,握着手里的碘伏棉棒走了过来,蹲在傅庭川面前。
一双漂亮的眼睛弧度圆润,眼底水雾影影绰绰,
“对不起。”
宴寒惨也不卖了,刷的一下站起来,
“保护不好他,你怎么不怪自己没用?”
傅庭川眼底的平静一闪而空,他掀起眼皮,针锋相对,
“你要能保护好他,他会大着肚子流落在外?辛苦赚钱养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