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祁嘉与遍体鳞伤。
什么时候他给姜洛洛的印象竟然是这样?
自己什么时候伤害过他?
自己怎么会舍得伤害他?
祁嘉与哑着嗓子,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脱口而出,声声质问。
可他的情敌看过来的眼神冷到极点,嗜血般的残忍,恨不得将自己扒皮抽筋断骨。
他就这么云淡风轻地摸了摸姜洛洛的脑袋,带着满满的独占欲,将那只小脑袋按在了他胸前。
遮得严严实实。
不让自己看见。
祁嘉与眼眶通红,目眦欲裂。
他跨着大步向前,抬起手臂想把那个小小的身影扯出来,只是还没碰到姜洛洛,他的手臂就被顾裴之挡住了。
“祁嘉与,还没疯够吗?”
顾裴之矜贵冷淡的面容不见波澜,一双凤眸漆黑幽暗,深不见底。
“还想继续疯的话,我奉陪到底。”
“只要你敢吓到他,就等着拿整个祁家内外旁支102条性命陪葬吧。”
祁嘉与动作一顿,咬牙切齿地反驳:
“你以为你是谁?”
“顾家的继承人就了不起吗?”
“你以为我会被你这样轻易吓到吗?”
顾裴之面容冷淡地看着他,优雅唇角勾着点残忍的弧度,声音冷的像淬了冰:
“你可以试试。”
刀光剑影般的锋芒在两人眼神交错中激荡,恍如一场杀人不见血的厮杀。
早有准备的祁嘉与一直没有等到他安排好的人,在这一刻,他恍然明白了。
大概今天,他等不到了。
再往以后,他也没有机会再带走洛洛了。
洛洛不爱他。
他爱上别人了。
祁嘉与眼神中有痛芒闪过,整个人被刺伤,败下阵来。
几分钟后,闻讯而来的祁父在他的心上人面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祁嘉与脸偏了偏,耻辱和痛心轮番涌上心头,最后在那个怯生生视线的停顿中,达到了极点。
姜洛洛似乎是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像是不忍心。
像是在害怕。
又想着很惋惜。
最后很快收回视线,乖乖的把小脑袋贴到了那个男人胸前。
祁嘉与数不清今天的心痛到底多少次,倘若把心能剖出来,定是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汹涌的无尽鲜血淹没了他跳动的心脏,耻辱和撕心裂肺般的痛模糊了他的眼眶。
祁嘉与失魂落魄的看着那个小小身影,最后被保镖压着,硬生生的把他的头给转了过来。
硬生生的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
一点一点消失在了他身旁……
一点 一点从他的视野中抹去……
……
总裁办公室里。
身材纤细的少年坐在男人腿上,细声细气的诉说着自己的害怕和恐惧,从下午在图书馆里讲起,一直讲到他从家里夺门而出,再到地下停车场里。
两节白藕一样的手臂缠绕在男人脖颈处,卷翘长睫抖来抖去,带着浓浓的不安。
他很怕顾裴之会生气。
害怕顾裴之会冷着脸责问他,责问他为什么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他一直都很笨。
好像是个人,稍微用点心,就能把他骗过去。
细声细气的呢喃消失在男人耳边,他垂着长长的睫毛,格外忐忑的等着男人的指责。
然而他脑海中所有想象的指责都没有到来。
脸颊被人轻轻碰了碰,男人的指腹摩挲在细白脸肉上,从他的脸颊抚过,在抖动不安的睫毛处顿了顿。
动作格外轻柔,轻柔到姜洛洛心底的忐忑有片刻恍惚。
面容俊美的男人低了低头,形状完美的菱唇轻轻蹭了蹭他的眼皮。
眼皮上的触感又轻又痒,姜洛洛终于鼓起勇气来,小声小声的问着:
“你不骂我吗?老公?”
唇瓣被男人的指尖勾勒着,有低沉的嗓音传来,带着不解:
“我为什么要骂你?”
“你被别人欺骗,心里已经够难过了。”
“我怎么舍得指责你?”
姜洛洛脑袋空了一瞬,鼻腔里有点酸酸的。
“况且,这件事本来就不该怪你。”
“老婆,你永远不要为了别人的错误而责怪自己。”
下巴被抬起来,他直视着那双幽深如夜的眼睛,看到里面满满盛着深沉的心疼和偏爱,
“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忽略了这点,才让别人趁虚而入。”
“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你有我。”
“我是你老公。”
“老公会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