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貌美又娇气的小少爷紧紧挨着他的未婚夫,手里的钢笔塞在嘴巴上,满目愁容: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都不太明白。”
他一手托着脸,然后歪了歪了脑袋,小鹿一样的眼睛看了过来,微微上扬的眼尾格外娇气,密匝匝的睫毛抖动几下,
“老公,你会嫌我笨吗?”
祁嘉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那个软软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没有丝毫力度的威胁,
“嫌弃我的话,你就死定啦。”
他的态度极为亲昵,让坐在旁边的祁嘉与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两个人的曾经。
当初,陪在姜洛洛身边的人是自己。
他们俩也曾像这样说说笑笑,有那么亲密的美好时光。
而如今,他只能通过做另一个男人替身的方式,才能继续陪在姜洛洛身边。
祁嘉与目光深了片刻,又落在了姜洛洛借阅的书籍。
美术馆。
画家。
许致岸。
就连那个死了的许致岸,都能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可轮到自己,似乎已经完完全全被他忘记了。
所以,最后被遗忘的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既得不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一点心吗?
搭在书桌上的手指紧了紧,手背上青色的脉络凸起,越发清晰。
小少爷放完没有丝毫威慑力的狠话却没有得到回应,他眨了眨眼睛,两只白白嫩嫩的小手伸过来抱住了对方的胳膊,
“老公,你生气了吗?”
他抿了抿唇,柔软的唇瓣经过挤压呈现果浆般的色泽,浮着柔柔的一层水光,诱人亲吻。
祁嘉与目光盯在他嘴巴上,在看到微微肿起的弧度时,眼底的迷恋冷了几分。
姜洛洛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老公突然不开心了,所以只能小声小声的问着对方:
“老公,你是身体不舒服了吗?”
他伸出小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自顾自的在那里说着:
“也没有发烧啊……”
然而下一秒,他忍不住的惊呼了一声。
原本坐在他身边的男人骤然起身,强健有力的双臂把他横打抱起,目光深深。
姜洛洛心底骤然快了片刻,有些迷茫的,看着反常的顾裴之,忍不住轻轻问道:
“老公,你要做什么啊?”
男人的视线紧紧盯在他唇瓣上,看着那张开开合合的唇,心底泛起忍不住的嫉妒。
顾裴之也是这样抱着他,然后含住姜洛洛的唇肉肆意亲吻吗?
亲到肿了也舍不得放开,然后继续痴迷地吃他的嘴巴。
他们俩已经同居,肯定早就什么都做完了吧?
顾裴之那个老男人只是表面禁欲高冷,一旦和姜洛洛单独在一起,还不知道要变成多凶残的禽兽。
说不定家里任何地方,都留下他们两个人的痕迹了。
那还何必多此一举,去他们曾经欢爱过的卧室呢?
祁嘉与越想眼底的嫉妒越盛,他停下脚步,把姜洛洛放在桌子上,然后“哗啦——”一声扫掉了桌子上的东西。
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惊得姜洛洛心底一颤,他抬头看向顾裴之,脑海中泛起点儿不妙的想法。
“老公,你想做什么啊?”
男人的视线落在他唇瓣上,又顺着纤细的脖颈下滑,落在清瘦的身体上。
这种上上下下打量的目光让姜洛洛那点不妙的想法落到了实处,他有些不安地蜷缩着手指,整个人紧张起来,小声小声的喊着:
“老公……”
垂着眼睛看他的人低低地“嗯”了一声,好半天才回答了他的疑问:
“做一些,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情。”
小少爷耳朵有些红,他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是会升起隐隐的不安。
是因为没有经验吗?
大概是吧。
他蜷缩着手指安慰自己,是因为没有经验才紧张,所以才会觉得不安害怕。
裴之哥哥已经为自己退让过很多次了。
他现在很不开心。
如果,做这种事情就能让他开心的话……
乌泱泱的睫毛抖动几下,长睫的阴影落在眼下,趁着雪白如玉的皮肤,有种纤细的脆弱。
让人想要保护他。
又想要弄哭他。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能微微张着嘴巴。
男人的手掌落在他腰间,紧紧箍着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另一只手落在姜洛洛领口的纽扣上。
动作有些急, 解开了第一颗纽扣。
心里的羞涩伴随着不安在慢慢放大,姜洛洛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指,嘴唇抿了抿,身体都格外紧绷。
他努力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安慰自己不要紧张,不要害怕。
他乖乖垂着眼睛,看向在解他第二颗纽扣的手指。
手掌宽大,手指纤长,骨肉均亭。
很漂亮的手。
没有丝毫瑕疵。
姜洛洛睫毛颤了颤,在满心的羞涩与不安中,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
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再次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