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倒抽一口凉气,都顾不上看练武台了。
底下几皇子都瞪大了眼,虽是亲子,但他们从来都不敢这般做的。
这哪里来的孩子,太大胆了。
北邙几使臣也看了过来,前儿宫宴,方子晨坐在后头,位置不起眼,越靠坐后,官职越小,他们也就没在意,如今见着方子晨,一时都看怔忡了。
两国审美不同,大夏喜温文儒雅,俊郎之相,北邙喜威猛高大五官大气之相,几国使臣常来大夏,往年见着受人推崇的世家公子皆是嗤之以鼻,觉得大夏人喜好实在是独特,这一小白脸样,一拳头过去人都能飞上天,瘦巴巴的,就会摇摇扇子,有啥子好看的,男人高高大大,孔武有力,那才是好,如今见了方子晨一身劲装,肩宽窄腰,个头挺拔,五官刀削般刚毅冷漠,黑眸锐利,面容委实英俊出尘,他娘的······
这一款好像也是挺好看。
夏景宏看着方子晨,像气又像无奈:“舍得来了?不忙了?”
方子晨笑嘻嘻:“皇上说笑了不是,再忙也得来呀,臣乃是大夏的一份子,臣热爱生活,热爱学习,热爱国家,为国争光,应是义不容辞,当仁不让。”路上也听小德子说了大概,就是比武打不过人了,让他来救场。
小德子也没来得及细说,方子晨说的牛逼哄哄,很像那么一回事儿,夏景宏一怔:“你想上场?”
这下轮方子晨懵了:“啊?难道皇上喊微臣来不是来打架的吗?”
夏景宏抬起下巴示意他看练武台:“你自己看?”
练武台上两小子正在打架。
皆是八九岁的模样,一个压着另一个打,实力悬殊得过分。
刚校尉家的小子还有两把刷子,不过体力不行,打了两场就歇菜了。
这会看见两孩子在比斗······
他个二十岁的上去,打赢了,是以大欺小,打输了,祖宗十八代怕是都要跟着蒙羞。
就是如此,夏景宏才愁了。
京中武将家的孩子七至十岁阶段的都叫来了,被人打伤了大半,换京城营里的兵上去,又实在是胜之不武。
方子晨挠挠头,不解的问:“那你叫我来干啥啊?”这会儿他是万万不可能下场的,他虽爱钱,但还是要面子的!
他不能让方家蒙羞。
夏景宏也不晓得为什么要叫他来,刚那关头他下意识就想起方子晨了。
“你赶紧想个法子。”
方子晨干笑了两下:“······皇上,您未免也太瞧得起臣了。”
夏景宏凉凉的瞥着他:“那你希望朕瞧不起你吗?”
方子晨噎住了。
眼看着抬上的孙家小子又被打了下来,夏景宏急道:“赶紧的想法子啊。”
方子晨扭头看了看,估算了一下北邙小汉子的实力。
一看确实是练家子,但拳法虚而不实,再看自己人,还武将家的,这简直是吃白饭长大的一样,花拳绣腿,难怪被人压着揍。
夏景宏见他再转过头来就是一脸的为难。
这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夏景宏‘砰’的一声,一金元宝重重搁桌子上。
方子晨没看。
夏景宏又‘砰’一声,再放了块金元宝。
方子晨低下头来,看着地面。
这真的是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但凡换个人,怕是坟头草都割了一茬又一茬了,但这小子有点才······
夏景宏深深缓了口气,又‘砰’的放了一块。
下面的大臣听不清切他们谈了什么,只看夏景宏这般动作实在有些怪。
在夏景宏一共放了四块金元宝时,方子晨还在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看夏景宏,他好像是一下子就超凡脱俗了,把钱财都当成了身外之物,不为所动了。
夏景宏一咬牙,又放了两块,手都还没从桌上收回来,方子晨已经扑了过去,把元宝往怀里揽。
有钱就万事好商量了。
他义正言辞:“皇上,我乃为您臣子,为皇上排忧解难乃是分内之事,也是微臣应该做的,您此举,简直是折煞微臣了,实在是不好,但皇上您执意要给,长者赐,不不可辞,微臣就勉为其难收下了,谢皇上。”
离得近的黄公公和几妃子都顿住了。
生平当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乖仔还坐在夏景宏膝盖上,晃着小腿儿,崇拜的道:“父亲说滴真好,父亲最是深明大意鸟。”
夏景宏:“······”
这也叫深明大义?这明明是贪财啊!
夏景宏想踹他屁股。
“赶紧的想个法子吧!”夏景宏扶着额头:“再这么下去,我大夏怕是要被耻笑了。”
一泱泱大国,新生代被一巴掌小国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北邙的小汉子在把大夏的小子打下台后,举着双臂洋洋得意的开始炫,北邙一众使臣护卫高声的为他欢呼。
大夏一帮大臣脸沉得厉害。
北邙这帮莽夫,在他们地盘上,竟还敢如此的放肆,当真是嚣张狂妄得紧。
但这会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显得他们没有肚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