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沿着河道而去,只一瞬间就远了,接着便消了影,孟如清愣怔望着,依旧没收回视线。
秦恒煊轻轻拍他肩膀:“江边风大,我们回去吧!”
孟如清沉默了下,还是道:“那孩子,我总感觉和我很亲,煊哥,你说会不会······”
“够了。”秦恒煊说。
“煊哥······”
“人要活在当下,我们该现实点,你我都晓得,东环岭是个什么地方,世界上相似的人何其多,他只是长得像你,仅此而已。”
孟如清眼眶有些湿:“我知道的,但我就是克制不住的去妄想,对不起煊哥。”
秦恒煊叹了口气:“我们回去吧!”
……
赵哥儿走后,方子晨几乎是掰着手指在算日子,晓得今儿他的亲亲夫郎和儿砸要回来,方子晨是学都不上了,一大早就来渡口守。
几天不见,他是食不下咽,晚上睡在宽阔的大床上,听不着赵哥儿的絮絮叨叨,亲不到乖仔软乎乎的包子似的小脸蛋儿,他便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这几日可把他想得紧。
乖仔和孟如清秦恒煊相处得好,赵哥儿晓得离开他怕是要伤心,提前买了两只鸡,就想着哄他,乖仔吃完了鸡,就又高兴了。
他虽是不舍,但想着能见到方子晨,他是高兴得不行,时不时就要跑甲板上去看,隔天更是早早的就起来了,穿好了衣服,又用水抹了头发,就开始跑船板上去,想第一时间见着方子晨。
刚进渡口,他就跳了起来,猛着挥手:“父亲,系父亲。”
赵哥儿闻言从船舱里出来,果然就见着前方码头上,立着一挺拔的身影。
乖仔比船板高不了多少,央着赵哥儿把他抱起来,然后高兴得满脸通红:“父亲,乖仔在这里,乖仔在这里哟~”
方子晨在岸上遥呼相应:“儿砸?我地儿砸哎~”
“父亲~”
“儿砸~”
旁边同行的客船好些人往这边看,笑着。
赵哥儿感觉脸又隐隐有些烫。
“儿砸,让开点,别挡道,让我看看你爹,我要想死他了~”
赵哥儿:“······”
“哟呵,这小汉子当真是脸皮厚啊……”旁边有人在打趣。
赵哥儿是又羞又臊,但心里却是甜的。
两父子见面后,自是又黏黏糊糊一般,你亲我我亲你,爱来爱去的,腻歪得紧,方子晨抱着乖仔,然后一直盯着赵哥儿,在外头他也不敢做什么,要是搁现代,他现在肯定要壁咚人一番,然后来个半小时热吻,如今他只能用肩膀轻轻撞一下赵哥儿。
他什么话都没说,但那看人的炽热又不加掩饰的眼神,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且尽是些虎狼之词。
赵哥儿脸烫得紧。
“别这样看我,在外头呢!你羞不羞?”
“我怎么看你了?”方子晨笑着:“你倒是说说?”
这怎么说?
说了方子晨也能怼他一句,你怎么这么会想,我这么单纯的人,你满脑子龌龊,还把我眼神想成那样,真他妈冤。
赵哥儿吃过亏,如今可不上当了。
这回买的辣椒多,又顺道买了些蒜头,上万斤。
家里人少,又要顾着店里,自己搬怕是够呛,赵哥儿便雇了几辆牛车,来回运了快一天,才勉强运完。
孟如清和秦老夫人送乖仔的多是些玩具和布匹,也有一些衣裳鞋子。
方子晨一瞅,就晓得这是大手笔,虽没有一箱黄金能让人眼前一亮,但里头东西真拿出去倒卖,节约点,也能一辈子吃穿不愁。
只单单最上头一匹布,就值几百两了。
江南水乡来的货,听说夏穿凉冬穿暖,吹得跟空调似的,但摸着确实是舒服,又柔又丝滑,色泽鲜亮,听说这玩意儿还是贡品,寻常人家是有钱都买不到。
这布匹难做,即使是进贡,每年送进宫的也不多,秦家送人,都能一下送这么多,家里定是不少,可见皇上对秦家的宠爱了。
方子晨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自己儿砸,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赚大发了啊!
赵哥儿只说秦将军家,还有一哥儿跟他长得像,方子晨就想起是谁了。
他的分身嘛!
这将军家,真是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