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符合规矩。
向来没有说是学生自己去定做校服的,那第一套都是学校给买,若是自己穿坏了,倒是可以自行去定制,而且前头他听人说这清河书院的院服,都是有书院统一发放的。
这人对自己态度也不好,懒懒散散的,正在给他办事,可做到一半,却又捧着茶喝起来,一喝就好半会,独留他在那干站着,像是把他忘记了。
方子晨刚伸出双手,正准备接过牌子,可都还没碰到牌子,夫子手一松,牌子哐啷掉地上。
方子晨:“······”
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去年在醉宵楼,结账时,昊德胜也是这般。他也不觉得自己像银宝,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但这老头这态度就颇有些耐人寻味了。
那夫子拧起眉,脸立马沉了,呵斥他行举缓慢,毛毛躁躁。
方子晨嘴巴动了一下,到底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的弯腰捡了起来。
夫子摆摆手,说他可以走了。
方子晨都怔忡了。
清河书院分两院,一院多是秀才,二院则是一些资质好,又已取得童生的。
童生每届只在个镇录取前五名,而那帮资质好的,一没科考,二无填卷选拔,到底是如何晓得他资质好,想来应该是谁家世好,给的银两多,谁资质可能就更好点了。
方子晨深缓了口气,他这情况,该进的一院,但一院里头甲乙丙丁那么多个班,他进哪个班?
他开口问,夫子看他,似是不耐烦了,言简意赅,说丙班。
方子晨又问,甲乙丙丁班按的什么分?
甲班多的是下过乡试,但未得考中之人,还有准备下场的。
乙班则算是正统的重点秀才班,丙丁虽也是秀才班,但与乙班,却是有所差别。
乙班授课的三个夫子,在清河一众夫子中,授课经验丰富,学识也最是渊博了得。
以方子晨的‘成绩’,怎么的也该是进乙班,如今却是被分进了丙班。
“夫子,请问乙班都是些什么人呢?”方子晨问。
夫子道:“白桦南,记锌舟等优等尖子。”
方子晨盯着他半响,冷着脸说道:“我院试是第一,为何他们两人能进乙,而我却要进丙班?”
夫子振振有词,只说他看的书少,人白桦南记锌舟已‘博览群书’胸有笔墨,学识过人,看过的书能推成山,自是能进得那乙班,你呢!即使院试第一,那又如何,谁知是不是走了好运而已,做人便是要有那自知之明,别年纪轻轻便好高骛远,不知所谓,痴心妄想。
方子晨要气笑了。
他承认,人苦读几载,他确实是只看了半年书,但人一本书也许要来来回回过几遍,方能熟读熟记,他只需一遍,如此,他便比别人省了很多时间,他并没有‘不劳而获’,白桦南记锌舟苦读十年,他别的先不吹,往低了说,他还九年义务教育呢!
他怎么就是走运了?
即使是走运,为何偏是他走运,白桦南记锌舟不走一个?
实力不允许,运气再好都得吃屎。
夫子看他脸色不好,也笑了,又出言诋辱,说果然是乡下来的,眼界浅薄,考了几次榜首,便自觉过人了,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乡下人,没见识。
他先时是不耐同方子晨说话,可如今‘说教’起人来,一句叠着一句。
村里人大多没什么文化,骂起了来,不是各种人体器官,便是祖宗十八代往上挨个的问候,这夫子‘说教’还是依旧的文绉绉,但言语间的贬低却是比骂人十八代祖宗还要让人难以忍受。方子晨听得拳头都硬了。
他沉着声,突然问夫子,你家有人在朝为官吗?
夫子被他打断,先是呵了他一声不知礼数,才回道:“并无,作何这般询问?”
方子晨不答反问:“那旁的亲戚呢?”
夫子又说没有,这人应是个自得的,言道他家族,不论主家还是旁支,他是最为出息的一个。
他正说着,听见方子晨笑了,好像很开心的样,正不解,刚要询问你笑什么,方子晨大步过来,脸上神色阴婺,气息骇人。
“你要······”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一点,对不住对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