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晨拍了拍黎艺盛的肩膀,黎艺盛情绪有些低落,道:“黎叔不是很看好我,他甚至有些瞧不上我,其实我都知道,但我是就是想不明白,除了不能科考,我哪一点比不上白桦南。”
白桦南方子晨没见过,不好做比较,只得安慰道:“没事兄弟,有些事你现在想不通,不要着急,过段时间你就想不起来了。”
黎艺盛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虽是不能科考,但我自认我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白桦南有什么,不就会逼逼两句,哼,有什么了不起。”
愤怒只持续了片刻,随即茫然自卑接踵而至。
气话是这么说,可白桦南同他相较,硬要比个高低,他也是自愧不如。
方子晨有些同仇敌忾,道:“对,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他对上黎艺盛的视线,问:“那你会吗?”
黎艺盛:“······”
扎心了。
……
清河书院名声大噪,倒不是自吹自擂,而是这书院真有些本事,同国子监不可比,但相较山乾和平清书院还是好很多,若是没那实力,往年府试、院试也不可能总是他们占据榜首了。
清河书院学府贵,其他两个书院也没便宜到哪里去。
方子晨比较一番,最后还是选了清河书院。
先前店铺是压二交三,一下便去了五十两,如今还剩五十,方子晨买了些柴火,接连热了几锅水,将店里的锅碗瓢盆碗筷都煮了一遍,这是二手货啊!不煮他都不放心用,因着上次搞了个大乌龙,这次他也没想着出去找人了,自食其力,撸着袖子将衣柜床铺擦个干净,锃光瓦亮,待干了,这才锁好门出去。
再添些柴米油盐,月底就可直接拎包入住了。
这些东西在祥和街有卖,方子晨刚从铺子里出来,就‘咦’了一声。
“杨叔?”
杨慕涛循声回望,见到他,还有些惊。
“方小子,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房啊!”方子晨说。
杨慕涛闻言,便想起来了,早些时候方子晨同他说过这事儿,他朝后头望,铺子大门紧闭,上头挂了把新锁。
“租到了?”
“嗯!”方子晨笑着,喜滋滋的:“你要看一下吗?月底我入住新房,有空过来吃顿饭啊!”
这算哪门子的入住新房?
人入住新房喊过去吃饭,多是要送礼的。
杨慕涛瞪了他一眼,又想占他便宜,这死小子。
里里外外简单逛了一圈,杨慕涛道:“这后院还算大,租金怕是不少吧!”
“你猜我多少银子拿下的?”方子晨说。
杨慕涛评估一番:“按市价,怎么的也得十六七两吧!”
“错。”
“那多少啊?”杨慕涛看他,若是多过十六七,这小子在他话落时怕是要直接跳脚囔着要找牙行了,如今笑成这副鬼样子,想来是占了大便宜。
他试探:“十四两?”
方子晨插着腰,还是摇头:“错。”
“十三两?”
“不对。”
······
“十两?”
方子晨这下点头了:“嗯啊,赚大发了。”
杨慕涛蹙起眉,这月租低成这样,这铺子怕是有问题。
牙行不可能做亏本生意的,杨慕涛又回身逛了一圈,最后道:“屋子瞧着是没问题,但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这房子不会是死过人或者闹鬼什么的吧!”
“瞎说。”方子晨瞪他:“怎么会闹鬼呢!这个价都是我凭实力砍的,再说了,闹鬼就闹鬼,老子住进去,闹一个,老子打死一双。”
杨慕涛无言。
瞧着这话,这小子怕是为了占那点便宜,连鬼屋都敢住了。
方子晨炫了一番,问起正事:“叔你来源州干嘛呢?”
但凡换个人,杨慕涛都难以启齿了,不过那天方子晨目睹了全过程,也晓得这事,他便也不遮掩。
前儿他同好友来源州谈生意,杨家老二来找他,说郑晓玲前几月在苏平镇那儿产了一女婴,让他过去看看。
当初气上头,大家都不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是杨家的种,如今大半年过去,气也消了差不多,冷静后便又觉得这事虽是没有可能,但万一呢?
如果真是杨家的种,那必是不能留在那种地方的。
吴老源州户籍,当初郑晓玲便被押回源州问审,谋害举人老爷可不是小罪,杨管家被判流放,按律令,郑晓玲应被发放边州服徭役,但当初她怀着身孕,路途遥远颠簸,知府便将她发放至苏平镇,修理官道。
杨家老二消息灵通,得知郑晓玲产了一女,便给杨慕涛去信,让他去看看,杨慕涛个被戴绿帽,哪里肯去,前儿杨老二亲自找上门,好说歹说一通,杨慕涛才勉强答应跑一遭。
先前是搭友人马车前来,今儿杨老二家马车不得闲,杨慕涛出来自行找车,没成想遇上了方子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