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关承酒起初还没明?白,直到?余光瞥见容王的眼神,顿时懂了,搂着?宋随意的腰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将人吻得眼泛桃花才放开,柔声道:“回家等我?。”

宋随意点点头,看了容王一眼,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便走了。

关承酒看他那样 ,多少也?有些明?白容王的心情了。

宋随意太美了,平日里温温柔柔的人在?刚刚那一瞬间忽然带上了攻击性,像是骤然绽放的烟火一样,让人惊艳。

只要宋随意想,他可以让任何人为他心动,甚至疯狂。

而这个人是他的。

这个念头让他涌上了无限的满足感,对容王的觊觎也?没那么不?爽了。

珍宝总是很多人喜欢,但没人能从他手里将人夺走。

而宋随意直到?上了马车,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笑着?笑着?,眼神又冷了下去。

他以前跟容王打过交道,那时容王看他的眼神就不?大?对劲,后来他偷听到?容王跟杜熙做交易,说是只要杜熙把他给容王,杜熙想要什么都可以随便开口,而杜熙也?看出了当时的他已经有了异心,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他当时才下定决心去找关承酒自首,没想到?重来一次,容王还是一样。

那就不?是对“神子”这个名头有兴趣,而是看上他的脸了。

想到?这,宋随意有些作?呕,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野竹从车上把人接下来的时候,看他这样,有些担忧:“王妃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什么,车里太闷了。”宋随意把那个恶心巴拉的人从脑海里挥开,问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了,不?过我?一个人弄不?及,让其他人帮忙了。”野竹道,“大?家都不?会说的。”

宋随意笑了笑:“没事 ,还有个事吩咐你们?。”

“什么?”

“府里的守卫。”宋随意道,“等王爷回来,进了房之后,再过差不?多两三盏茶的时间,让附近的守卫打开一个口子。”

野竹不?解:“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迎接客人。”宋随意笑道,“对方应该就来一个人,不?会待太久,你们?都假装没发现?就行,有王爷在?,出不?了什么事。”

野竹虽然不?知道宋随意想做什么,但跟他跟着?宋随意久了,知道他们?王妃虽然有时候很胡闹,但还是有分寸的,便也?没问太多,把事情告诉了今晚值守的人。

府中里里外外关承酒都打过招呼,王妃的话就是他的话,调动守备自然也?没问题,何况这事听着?也?不?危险。

确定事情都处理好,宋随意这才进了屋,问道:“我?让你准备的衣服呢?”

“在?这呢。”野竹去把宋随意要的衣服拿来,“东西都备好了,有些我?不?大?懂是管家弄的,王妃看看还缺什么。”

听见是管家准备的,宋随意就知道问题不?大?。

关承酒能放在?那个位置的,做事都靠谱,野竹就是太小了。

虽然跟着?他,大?概以后也?不?会靠谱到?哪去了。

宋随意拍拍他的头:“我?自己换就好,出去吧。”

野竹应了一声,出去了。

宋随意这才慢慢开始换衣服。

祭天仪式极繁琐,关承酒陪着?关玉白祭完回来的时候鸡都睡了,整个东苑静悄悄的,只有他那间房还亮着?一小盏灯。

关承酒皱起眉走过去,问站在?门口打哈欠的野竹:“王妃睡了?”

野竹立刻打起精神,摇摇头:“王妃说要等您。”

关承酒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正?想说什么,就听野竹又道:“王妃说今年第一天,想跟王爷一起睡。”

关承酒心下一软,点了点头:“辛苦,下去吧。”

野竹又摇头,说:“王爷您等一下。”说完就跑进去,把屋里的烛火一盏盏点起来后又出来了。

关承酒知道这是宋随意的主意,但有些看不?明?白,问道:“怎么?”

野竹道:“王妃准备了酒菜,不?过现?在?应该都凉了。”

关承酒心几乎要软成一滩水,很轻地摇了摇:“就这样吧。”

野竹应一声,跑了。

关承酒这才迈步走进去,一转身?才发现?房间变了——

四处挂满了红绸缎,连原本贴在?门上的“福”字也?被?换成了“囍”,桌上没有野竹说的菜,但有一壶酒。

他有些恍惚,好像一下回到?了新婚那夜,只是那时在?西苑,现?在?在?东苑,心态也?不?大?一样。

那时候他满脑子都是宋家小儿子在?外头的传言,烦躁得很,但进门后看见他,却是欣喜的,那种找到?心心念念之人的欣喜。

而现?在?,那个人……

关承酒思绪忽然被?眼前的人打断了。

宋随意穿着?大?婚那天的喜服,站在?他面前,微低着?头看他,顾盼流转,风华万千。

他心脏开始止不?住加速跳动起来,擂鼓似的,整个人也?愣在?原地,动都忘记动了,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好半晌,宋随意才轻声开口:“王爷喜欢吗?”

关承酒喉结滚了滚:“什么?”

“我?这模样。”宋随意道,“大?婚那天,王爷没细看吧?”

“嗯。”关承酒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已经微微发哑,“你那天后来的样子,很美,今天也?、也?很美。”

说完,他狠狠皱了一下眉,有些唾弃自己这语无伦次的样子。

宋随意却只是笑了笑,说:“今天特地换了衣服,来给王爷看的。”他说着?走到?桌上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拿起来递了一杯给关承酒,“当时,是王爷主动要和我?喝合卺酒的。”

“我?那时候以为……”关承酒喉咙动了动,声音变得有些涩,“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可吃得饱饱的。”宋随意弯着?眼睛,又把酒往关承酒面前递了递。

关承酒垂眼看着?酒液中晃荡的那抹橙黄,只觉得心脏疼得厉害。

他接过酒杯,低声道:“那么多次,我?没给你留下半分好印象。”

“所以王爷今天补给我?。”宋随意说着?勾过他的手,笑吟吟地看着?他,“喝吗?”

关承酒看了他几息,很轻地点了点头:“喝。”

他这回喝得极慢,好像那杯是什么琼浆玉液,需要仔仔细细地来回品尝似的。

但关承酒其实没喝出究竟是什么酒,他满脑子都是宋随意看他的眼神,那眼神就像药,看得他有些口干舌燥,却又舍不?得喝完它,只能一点一点地抿着?,直到?酒液见底才不?舍地放下杯子,往前迈了一步。

宋随意顺势靠过去,整个人贴在?关承酒身?上。

关承酒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有些薄,忍不?住皱起眉:“怎么回事?”

“反正?穿不?久,何必废那力气。”宋随意说着?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领口,关承酒这才注意到?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红色外袍,连腰带都是松松垮垮随便扣了一下,精美的刺绣下是雪一样的皮膚,嚣张地晃进他眼里。

红的更红,白的更白。

但宋随意只是在?领口停留了一下,便拉着?他往侧边去,指腹滑过精美的刺绣,最终停在?一处不?自然的地方,大?约是因为有些冷,那里被?剌激得有些精神,耸立在?刺绣下,像个小包子,手感有些微妙。

关承酒有些发愣,手指下意识缩了一下,在?刺绣上蹭过,宋随意顿时全身?一阵战慄。

他横了关承酒一眼:“冷。”

“冷还穿着?这么点……”关承酒说着?,伸手把宋随意抱起来往床走,轻轻放在?软被?上。

宋随意坐下后朝他笑了笑,说:“还想喝。”

关承酒立刻转身?要去倒,却被?宋随意抓住了 。

“喝多了容易醉。”宋随意道,“尝个味就好了。”

关承酒有点懵。

宋随意便稍稍用?力拉了他一把,靠过去跟他交换了个吻,笑道:“是好酒。”

“是吗?”关承酒垂下眼,“我?也?尝尝。”

他说着?也?低下头,跟宋随意讨了个吻。

是府里的酒,果酒,很甜,也?不?醉人。

但分开后宋随意却是往床上一躺,软声道:“我?好像醉了。”

“醉……”关承酒喉咙滚了滚,看向宋随意踩在?自己蹆上的腳,莹白的腳趾头一下一下地动着?,像个爬山的小人似的在?他蹆上攀登,直到?被?拦住了去路才停下来,衣摆随着?他抬蹆的动作?往下滑落,露出又长又直的蹆。

关承酒一僵:“你裤子呢?”

“嗯?穿起来好麻烦。”宋随意用?脚尖点了点他,“这样舒服。”

关承酒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有些迟疑地看着?宋随意:“你……你这是……”

“新婚夜,你说是什么意思。”宋随意朝他笑了笑,慢慢缩回腳。

关承酒这才看清他的全貌——宋随意身?上是真的只披了那件外衣。

关承酒呼吸都滞住了。

宋随意朝他勾勾手指:“过来。”

关承酒听话地靠过去,将人压在?身?\下低头跟他接口勿,一下一下,从一开始的轻碰,逐渐变得熱烈,变得难舍难分。

直到?宋随意推了他一下。

关承酒一顿。

宋随意退开一点,轻口耑着?气道:“又不?听话了?”

关承酒闻言,眼睛都是红的,他抿着?唇看着?宋随意,鼻子里呼出的气息比往常要重很多,看上去像是气急了。

但过了好一会,他却道:“这次也?不?行?”

“说得好像我?欺負你很多回似的。”宋随意笑了笑,朝他伸出手,“今天过年,心情好,王爷想做什么都行。”

关承酒生怕他反悔似的,立刻伸手去接,于是接到?了一块熱乎乎的糕点。

剥开红色的包装纸,里头的糕点又白又软,淋上蜂蜜后似乎连空气都带着?甜味,搭着?上面的红豆一起简直是人间美味。

等一口下去,里头便露出鲜花馅来,新鲜的馅还带着?汁水,不?过是碰一下就流了关承酒满手。

关承酒以前没吃过这种馅的糕点,就算书上描述得如?何好吃,好吃得天上有地上无,他的兴趣也?不?大?。

他觉得人不?该沉溺于口腹之慾,或是别的什么慾,太没有自制力了。

但在?这软乎乎的糕点面前,他的自制力好像忽然就变成蜂蜜也?一起消失了,起初还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后来咂摸出味来了,就忍不?住狼吞虎咽,直到?糕点碎屑撒了一床,弄得到?处都一团糟。

他把床被?收拾掉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泛起白,不?同?于在?猎场,这回是真的有些乱了,他不?想让别人看见。

但他铺床的手艺着?实有些惨不?忍睹,最后是宋随意看不?下去,叫了冯桂安进来,自己则被?关承酒抱着?去洗澡。

“我?能行。”关承酒还在?纠结床的事。

“等你铺完,天都亮了。”宋随意趴在?浴桶边上横了他一眼,“我?才不?想累得半死还要睡你铺的床。”

关承酒理亏,抿着?唇没说话,低头帮宋随意清理干净,便抱着?重新回了床上。

冯桂安手脚麻利,早就把床铺得舒舒服服,见两人准备睡了,连忙上前提醒关承酒给宋随意上药,不?然明?天怕是要遭罪。

关承酒接过药,摆摆手把人打发出去。

冯桂安还是第一回在?关承酒身?上体会到?这种嫌弃的情绪,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应了一声便走了。

宋随意这会全身?都没什么气力,便躺在?那任由关承酒给他上药,关承酒起初心思还有些旖旎,但看见他困得睁不?开眼的样子,顿时歇了心思,老老实实上完药,自己也?简单洗了个澡便回床上去了。

一躺下,宋随意就滚进了他怀里,软声软气道:“腰疼。”

关承酒便一下一下轻轻给他揉腰,恰到?好处的力道缓解了腰上的酸軟,宋随意喟叹出声:“王爷手艺不?错。”

“只是这样?”关承酒道。

宋随意闻言皱起眉,睁开迷糊的眼睛看他:“不?然呢?你希望我?说什么?夸你大??还是夸你会?”

关承酒:?

“不?是!”他顿时有些尴尬,“我?没那意思。”

“那不?然你想说什么。”宋随意道。

关承酒指了指床顶。

宋随意愣了几息,随即反应过来,笑道:“听见了?”

关承酒点头。

宋随意挑眉:“那种情况你还有余力注意别的?”

关承酒:“……”

他哽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动静很大?。”关承酒神色复杂道,“不?用?特地去看也?知道,估计捏碎了一块瓦。”

“是容王。”宋随意小声将当初容王跟杜熙的事大?致说了一下。

关承酒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别这么吓人嘛。”宋随意笑道,“容王今天被?我?气了一下,想确认我?们?的关系是正?常的,他那个人那么谨慎,自己亲自来最合适,结果好不?容易等到?巡逻的岗哨出现?漏洞溜进来,就听见了一场活春宫,你猜他是什么心情?”

关承酒:“……”

“他是什么心情我?不?知道,但是我?心情很不?好。”关承酒沉声道,“宋随意,你这是把我?当工具用?了?”

宋随意品了一下他的语气,轻轻笑了起来:“王爷是被?我?当工具不?爽了,还是因为第一次被?我?毁了不?爽?”

“不?关你的事。”关承酒道,“是容王。”

“懂了,是第一次。”宋随意笑道,“王爷以后只要想到?第一次做我?是特地做给别的男人听的,就生气是不?是?”

关承酒脸色更臭了。

“那王爷也?太高估容王在?我?心里的地位了。”宋随意拍拍他的心口,安抚道,“这些我?早就准备了,不?信你去问野竹,问管家,或者随便谁,今天这房间是他们?帮忙准备的,在?我?们?进宫之前我?就跟野竹说好了,容王会主动来搭话完全就是个意外,我?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关承酒闻言脸色稍霁。

宋随意继续说道:“本来我?也?就是赌一把,想着?不?来算了,要是来……那不?也?是个情\趣?”

关承酒脸色依旧不?是很好:“这也?能叫情趣?”

“那王爷那会怎么忽然那么来劲?”宋随意笑着?看他,“还不?是知道有人在?听?你知道自己安排的守卫不?会出这种纰漏,所以肯定是我?安排的,心里不?爽,又不?能问,只能折騰我?是不?是?”

关承酒抿起唇,没说话。

“看来是了。”宋随意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心口点了点:“王爷的确会因为这种事来劲,那这不?就是情\趣。”

关承酒皱眉:“你下回不?会想找人来看吧?”

“你想?”宋随意笑着?看他。

“不?行。”关承酒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让人听见他已经很不?爽了,还要让人看,绝不?可能。

“王爷放心,我?没这癖好。”宋随意靠在?他怀里,甜甜道,“但我?可不?敢保证我?还会不?会搞出别的事来,你知道的,人生总有很多意外。”

关承酒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宋随意笑吟吟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柔声道:“王爷别生气了,我?掐着?声音也?难受。”

他一说,关承酒脸色就恢复了。

宋随意哄他时总会稍微掐一下声音,听上去又软又甜,但刚刚嗓子用?多了,这会有些哑,掐着?的确难受。

他想了想,让人送了润喉的茶水来,放的是花果跟梨子,味道清甜,挺好喝的。

宋随意吨吨喝了一碗,还有点意犹未尽。

关承酒神色有些复杂:“还想喝?”

“还有点想吃东西。”宋随意道,“刚刚体力消耗太多,有点饿。”

“不?累?”

“累啊,但又没那么累。”宋随意想了想,笑道,“王爷自制力挺好的,还知道停。”

关承酒:“……”

一时间分不?清宋随意是不?是在?嘲讽他。

“那我?让厨房弄些清淡的东西来。”关承酒叹了口气,认命地起身?。

他早就该明?白,他这位王妃就算真是妖精,那也?是猪崽成的精,别说只是累,就算天塌下来了,他也?是要先吃饱再出去挨砸的。

于是过了一会,宋随意又从床上爬起来炫了一顿饭,等吃饱的时候天都大?亮了,有早起的官员来拜早年,关承酒吩咐人今天不?见客,随即便抱着?宋随意一起,睡了今年第一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