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我爱你(完结)(1 / 2)

坏果 春意夏 2259 字 25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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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躲到阁楼上去。

今早他听到韶英说她的哥哥要来。

韶英的哥哥名字叫做韶航,是常年侍奉在岑広澜身边的医生,如果他来,那么岑広澜也一定会来。

所以他躲到阁楼上。

楼下佣人还在有条不紊地布置着宴席,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Beta。

阁楼的窄窗泄进几缕日光,他蜷缩在升降木梯的旁边,昏昏沉沉要睡着。

忽然传来的脚步声把他惊醒,刚睁开眼睛,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

“跑这儿来做什么?找了你半天。”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还有熟悉的气息。

“问你话呢,茧绥。”那人继续说,“是不是故意躲我?”

茧绥只能摇头,对着Alpha的手臂又拍又抓。

“我、我要憋死了。” Alpha松开手,茧绥可怜兮兮地讲。

“……你的鼻子是摆设,倒是给我呼吸啊。”那人有一双好看的浅色眼瞳,此刻正牢牢盯准茧绥,“我问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没有啊。”茧绥说。

Alpha打量他,而后趋近他。

茧绥又嗅到那阵苦涩的香气,是眼前这人的信息素。

他还没想明白发生什么事,Alpha把吻落在他的嘴巴上。

窄窄的木梯下,他们接吻,Alpha把舌头探入他的口腔,一下下追逐着亲,茧绥往后退,他就往前进。

他快要倒下了,Alpha拥他入怀,一只手支撑他的后背,恶狠狠道:“还说你没躲?”

为什么要吻我?

是在欺负我吗?

因为我没有听话,没有第一时间让你找到……

不,不对。

茧绥眨了下眼,尝试主动凑上前,主动亲了Alpha。

四周一片寂静,隐约还能听到楼下的响动。

岑骁渊和他一块倒在阁楼的木地板上,微弱的日光将两个人笼罩,他轻轻嗅着茧绥脖颈上的气息。

“我不是Omega,不可以标记。”茧绥好心提醒。

“我知道,不用你说。”岑骁渊伏在他的肩膀处,闷闷地讲,“我就是……”

就是什么呢?

Alpha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茧绥知道。

“你只是喜欢我。”他讲。

“谁喜欢你……”

“你,”他回答,用手指了指自己,“喜欢我。”

现在我知道我是谁了,也知道你是谁。

岑骁渊又一次吻过来,这一回稍显不同,他轻轻地、小心翼翼凑近。

“你来找我了。”茧绥开口打断。

岑骁渊停下来,“嗯,我来找你。”

“可是这不对,”茧绥望向Alpha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不该是这个时候。”

“为什么?”

“因为……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你不该叫我茧绥。”茧绥抵上Alpha的额头,“我们还要经历好多,才能在一起。”

“早一点不好吗?我早一点找到你,我们早一点在一起。”

“我不知道。”茧绥回答,认真看向梦境里的岑骁渊,他是十七或者十八岁,“那样或许很好,但那样都不是你和我。”

他将那个被打断的吻继续下去,并和岑骁渊说:“没关系,我会等你。”

于是,天亮,梦醒。

茧绥睁开眼,新的一天,开始了。

刚捡到小灰时,小灰只有茧绥的脚掌那么大,如今过去一年,它已经是一头十分威风的狼,可还是愿意窝在茧绥的床边睡觉。

茧绥一醒来,它也跟着醒来,用湿润的鼻尖蹭一蹭Beta的手。

距离茧绥回到C区,已过去好几个月。

这几个月里,有关岑骁渊的情报寥寥无几,岑家想要压下了宴会当天发生的事,但那天在场的人都清清楚楚看到,岑骁渊和他曾经的陪读接吻。

而那个陪读,毋庸置疑,是个Beta。

没人知道茧绥的真实姓名,寻找起来很困难。

外加上岑绮露命人故意放出的烟雾弹,岑家只晓得在B区来回转悠、搜寻。

茧绥在C区,过着很平静的日子。

……大概。

“茧绥、茧绥。”窗外传来很轻的声音,不知道还以为在叫魂,茧绥最开始还会被吓住,逐渐也就习惯了。

他把窗户打开,江宜晚的脑袋不小心磕在窗框上,“哎呦”一声。

“抱歉,你没事吧?”茧绥也没料到。

“还、还行,先别管这个,你先看看这个,我就问你俊不俊,靓不靓!”

窗户外,江宜晚一双眼亮晶晶地看他。

自从茧绥回来以后,江宜晚就很喜欢来找他,给他展示自己跟黄毛的妻子、给他棒棒糖的小女孩的母亲学会的手工艺。

像个炫耀自己作品的小学生。

他渴望得到茧绥的认可。

织布上绣着漂亮的花纹,江宜晚连衣服都会自己做了,只是审美堪忧,尤其喜欢花花绿绿的配色。

那日宴会,带走他的人是缘余,就算江家咬死此事和岑骁渊有关,也因缺乏证据不了了之。

况且一个腺体损坏的劣质Omega,毫无利用价值。

江宜晚彻底成为被废弃的棋子,无人追寻。

茧绥把两只手搭在窗沿,手指轻轻触碰那块织布,昧着良心道:“挺……漂亮,你勾线的手法又精进了。”

“是吧!我就说,缘余没有审美的!”江宜晚骄傲起来,起身的同时又一次脑袋撞在窗框。

茧绥一只手伸在半空:“……你真的没事吗?”

江宜晚一手抱着脑袋,另一手摆了摆,接着又说:“你最近都睡好久啊,我在外面等了半天,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茧绥这一觉确实睡得太久。

“大概是种地累到了。”茧绥喃喃自语。

江宜晚张了张嘴巴,最后说:“那应该是吧……”

茧绥又开始尝试种自己的菜苗苗了,每天期待它们发芽,有天发现尘燃偷偷帮忙松土,还斟酌着和弟弟讲:“你不要把它们弄死。”

尘燃气呼呼地摆手不干了,转头就去找缘余抱怨。

“我那是在帮他!他怎么不领情啊!那种子!那地!没我还能活得成吗?”尘燃气完了,又开始委屈,一拍桌子,“他对那菜苗比对我还好,我还是不是他亲弟!”

缘余一脸淡定地喝水,喝完,只说一句话,就让尘燃哑火。

“让让你哥,一直都是他在让你。”

于是尘燃只好半夜里趁着他哥睡着,才敢偷偷帮忙养苗。

人活到这个地步,多憋屈啊。

可他又不希望菜苗死了,他哥失落。

茧绥从来都是随遇而安、无欲无求,难得有一件爱好。

所有人都在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