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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绮露的阅历广,也善谈,对A区的历史了如指掌,道出了不少丑闻秘辛。
她拉着茧绥聊到很晚,一直到门外有人来通知。
茧绥早就困乏了,趁着岑绮露和外面的人讲话,钻到别间去睡觉。
后半夜下起雨,他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醒来,拉开格门,外面昏暗一片。
茧绥盯着正中央的茶案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下一秒,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
他刚想叫人,熟悉的木质香钻入他的鼻腔。
对面的人穿着一身夜行衣,下半张脸都遮住了,还刻意避开对视。
茧绥已经认出来人,一双眼瞪圆,想看对方究竟想干什么。
对面的Alpha扯下面罩,那股灼热的气息附着在唇上,急切又黏腻地吻上来,发出渍渍的水声,舌尖探得又深,角度又刁钻,每一下都带着掠夺。
距离分开还不到8小时,Alpha却像得了分离焦虑症一般,迫切汲取着茧绥身上的温度。
“想我吗?”
好不容易分开了,他眼神一错不错盯着茧绥,未等茧绥开口回答,又照着嘴巴亲了一下,紧接着下颌、喉结,还要继续往下时,终于听到一声清嗓。
岑骁渊目光结冰,转过头,盯准一个点。
霎时间,灯光全亮,坐在榻上的女Alpha似笑非笑看着两人:“我不介意看一场现场演出,但我猜,你不允许?”
茧绥:“!!!”
岑骁渊:“出去。”
Alpha虽然迫切,却用大半的身子将Beta遮挡地严严实实。
岑骁渊这次能接到赵家的邀约,说明赵央启也开始怀疑江家的一面之词,江家不可能允许二人单独会面,这场宴请必然是到场了。
但Alpha这副护食的模样,岑绮露知道有些事只能明早再议。
待岑绮露走到门口,岑骁渊又说:“把你的人也带走。”
“好好好,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岑绮露应允下来,“保证不会有人来听墙角,但也请你们悠着点。”
茧绥在岑骁渊怀里不自在地动了动,木屋里干燥,他的手腕几乎没怎么疼痛,依旧被岑骁渊握在手心。
门在两个人的身后关上,岑骁渊又亲了下茧绥的嘴角,方才迫切的模样消失了大半,只深深看着茧绥。
“你还好吗?”
“我见到缘余了。”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岑骁渊立刻改口:“你这么关心我?”
茧绥莫名其妙道:“难道不应该吗?”
岑骁渊凑过来嗅茧绥身上的气息,声音闷在茧绥的颈侧,一面防止有人偷听,另一面——他就想这么做。
“他们已经有逃脱计划了。”岑骁渊和茧绥咬耳朵,把今晚的情况大致说了下。
江宜晚目前就被关在江家的别院中,为了防止走漏风声,江家只雇了两名外来的保镖,其余皆是信得过的本家人。
近两年,不止岑家内部有乱,其他几个家族也未能幸免。江家希望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对花钱雇来的人自是没一句实话,只吩咐下去,让他们照看江宜晚的衣食起居。
缘余没赶到之前,江宜晚过得可谓是惨上加惨。
倒也没有人刻意亏待他,但也没有人搭理他。
别院有十几年没人住过,下雨天漏雨,刮风天进风。Omega刚把腺体破坏了,身体本来就弱,这下倒好,两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差点死在江家别院内。
偏偏不敢吭声,江家人只要派医生来看,就会知道他现在连个劣质Omega都算不上。
见到缘余的那一刻,江宜晚仿佛见到了自己的祖宗,一张小脸苍白,眼睛里满含绝望的泪水,“你、你不会就是厨房新来的伙夫吧?”
缘余目光依旧淡淡的,说:“我来给你治病。”
别院内已经安插了岑绮露的人手,女Alpha并不是百分之百信任他,他们想要凭自己的力量逃出去很困难。
江宜晚高烧不止了两天,缘余眉头紧蹙了两天。
最后还是岑绮露的人出面把Omega医治好了,江宜晚躺在床上,手颤巍巍地指向缘余。
缘余犹豫一下,上前。
江宜晚说:“你、你跟我实话……”
按照缘余对江宜晚的了解,他以为江宜晚又会说什么“你是不是暗恋我”、“是不是喜欢我”一类的话,于是想都不想,回答:“不是。”
江宜晚一瞬间瞪大眼睛,语言都变得有力量:“我就知道!你和茧绥拜的一定不是一个师父!”
缘余:“……”
他确实不是学医的那块料。
总之,江宜晚目前还算活蹦乱跳,缘余也顺利地潜伏在江家。
岑骁渊把后续的计划跟茧绥简要说明,茧绥的目光从平静到难以置信,再到吓得结巴:“你、你确定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