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理摇摇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先是对着姜莱说:“莱莱,吃好了吗?吃完就先回房间吧,晚点我们回家了。”
“好。”
姜莱上楼后,姜理才说:“没,别告诉他了,我跟莱莱自己走就行。”
程颂张着嘴,猜到了什么,“姜理,这件事情不用担心,我们......”
“不是的。”姜理再一次打断他,措辞着说:“只是觉得,呆在这也没什么、没什么意义。”
他不知道钟宴庭要怎么做,也不知道Alpha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他只是选择了逃避,即使钟宴庭在媒体面前承认了莱莱是他的孩子,也说自己是他的Omega,但他心里清楚,哪有那么简单,他跟钟宴庭之间,可能还是需要点时间来解决。
程颂看的出来,姜理很怕他,也许是一年前的事给了他太多的阴影,Omega放在腿间的手很苍白。
“那我去收拾东西,麻烦你了。”
不到一顿早餐的时间,姜理跟他说了两遍麻烦,程颂胸口很闷,即使他不觉得是麻烦,但也无法做出任何解释,只是点点头说行。
姜理回了房间,姜莱正蹲在地上看着行李箱发呆。
“莱莱怎么了?”
姜莱抬起脸,问:“妈妈,我把东西收拾好了,我们今天就走吗?”
姜理嘴巴半张,好半天都没法说出一个字,对姜莱的愧疚只增不减,他好像永远都在带着孩子搬家,好像无论如何,他们都没办法有一个真正稳定的完整的家。
“嗯,回去以后,不是还要上学吗?马上就寒假了,对了。”姜理在他身边蹲下,从口袋里掏出手表,是钟宴庭送的那个,递给他:“拿着。”
姜莱眨巴着眼睛,没接,“怎么啦?不是说还给叔叔吗?”
“他送给你的,干嘛还给他。”
“可是......”
姜理笑着把手表塞进他软软的掌心里,摸着他的脑袋,没头没尾地说了句:“莱莱想做什么都可以。”
姜莱其实不太听的明白,那只手表带着姜理的体温,他觉得有些烫。
程颂准备了车子,就在门口等着,姜理跟姜莱提着行李就上了车,从临京出发,比之前钟宴庭带他过来似乎多花了点时间,可能是因为高架坍塌的缘故,所以他们绕了路,姜莱一坐车就想睡觉,趴在他腿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程颂坐在副驾,偶尔接个电话或者回个短信,姜理觉得累就眯一会,但基本睡不着,他就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到家天色都暗了,姜理浑身酸痛,算了下时间,六个多小时,正准备把莱莱叫醒,程颂先开了口。
“姜理。”程颂的声音在经过长时间的沉迷显得很暗哑。
姜理愣了下,朝前座看了下,“怎么了?”
“一年前的事,我跟你道歉,做了些自以为对庭庭好的决定。”
“没关系。”姜理说话不太连贯,但很努力地说:“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钟宴庭莱莱是谁的孩子,本来就是我一个人带着他,我不求别的,我只希望莱莱健健康康就好。”
程颂想从后视镜看看他们,无奈车内光线不好,程颂放弃了。
“莱莱,醒醒,我们要走了。”姜莱睡得口水都要掉下来,被姜理拍了好几下脸,才慢吞吞地用手背去擦嘴角。
“唔......到家、到家啦?”
“对呀。”
姜莱替他搓了搓脸,在开门前,又犹豫了,想了又想,才牵着莱莱的手,说:“跟人说再见。”
姜莱点点头,朝着程颂,嘴巴都张开了,却因为称呼犯了难,细细的眉毛皱得死死的。
该叫什么?是......是叫叔叔吗?但是好像不对,那......叫爷爷?好像更不对,男人明显不到那个年纪。
到最后他只求救似的看向姜理,小小声地凑到他耳边:“妈妈......叫什么呀?”
别说姜理,程颂都愣住了,其实到现在,他还是有点没法接受这个小不点是他孙子这个事实,不说别的,要是叫爷爷,姜理会答应吗?就算叫爷爷了,那叫钟遇也是爷爷?总不能叫他奶奶?
提到这个称呼,程颂不禁打了个寒颤,有些不太能接受。
“随你,我叫程颂,你喊我名字也行。”
姜莱连忙摆手,坚决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那怎么行,不可以的,不礼貌。”
程颂笑了声:“没事,不喊称呼算不上不礼貌。”
“是吗?”
“嗯,你做什么都算礼貌。”
“啊?”姜莱懵懵的,“为什么?学校里不是这么说的呀。”
“我说的。”
姜莱最后什么也憋不出来,只简单地说了句再见,就跟姜理下了车,两个人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消失在后视镜里。
程颂在副驾点了根烟,抽完才走。
作者有话说:
钟某库库跑回家,发现老婆又不见了,崩溃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