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刚才说过比我们宁宁年长些,那么你妻子呢?”
“生病,去世了。”
“啊……对不起啊。”
白赊月:“不碍事。”
“外婆,吃饭吧,再不吃啊饭都要凉了。”
吃完晚饭,姜宁把外婆安顿好睡下,走到客厅想起问白赊月:“怎么突然想到沈栾这个名字?”
“不是突然想到的。”
“那是怎么想到的?”
白赊月自顾自倒水,姜宁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白赊月说:“我很小的时候,身边人就叫我这个名字。”
“啊?”姜宁想当然觉得,“那是你爸爸给你改过名字?啊不对,你爸他也改过?”
白赊月没回答,只是揉了揉姜宁的头发:“我现在叫白赊月,我就是白赊月。”
“对,名字只是一个代称,你还是你。”
白赊月有半秒的停顿,随即笑了下,仍旧没应。
姜宁于是又问:“你今晚要留下吗?”
“你想我留下?”
姜宁到自己房间,拿了条他的睡衣给白赊月,“对你来说小了点,但能穿。”
白赊月接过,又交给姜宁,“放着,今晚有事,明晚我来穿。”
他往门口走,姜宁追上去问:“这么晚了你还有事要做啊?”
“确实有事。”白赊月停下脚步,把住大门把手,把姜宁往里推,“早点休息。”
私家侦探约他在咖啡馆相见。
“应华清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了。”私家侦探交由白赊月一个文件袋,“当年老爷子也找我调查过,不过这一次去了趟应华清老家,知道了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叶默的母亲。”
照片中,是两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二人身上脏兮兮的,背景是个牛棚。
“他们小时候,生活在非常落后的小村庄,应华清的父母出门打工,将应华清交给他哥哥一家抚养,叶默的母亲听当地人说家里有十个姊妹,她被送养到这户人家,说白了就是童养媳,应华清的伯母脾气很差,对他俩非打即骂,他们两个年龄相仿,又都寄人篱下,也有同样被虐待的遭遇,两个人的感情非常要好。”
“后来应华清被他父母接到城里生活,再次回来,便是把被打得浑身是伤的叶默母亲送到医院,据那些人所说,当时他们都不相信是应华清的堂兄将人打伤,毕竟应华清的伯母是远近闻名的泼妇,但他堂哥有点憨傻,这也是为他找童养媳的原因。”
“后来想想,没多久,应华清便带着这个女人私奔,想来是这个女人从中使了诡计。”
“他们私奔之后7个月生下叶默,对于叶默的血缘,应华清心知肚明。”
白赊月给自己点了杯咖啡,又把菜单交给对方:“对于叶默的母亲,那个村的人怎么说?”
私家侦探随便点了杯牛奶,“看着无辜,其实满脑子的坏心眼。有人亲眼看到她故意在那家女主人必经的台阶上撒油,差点摔个半身不遂,好在那女主人命大;那家也经常少钱,但是每次追究起来,那憨傻的堂哥总会成为她的挡箭牌。”
“经历贫穷、遭受虐待,所以想找个可靠的、有钱的人过活,应华清那个时候确实能满足她。”
私家侦探:“虽然环境比之前的村庄好了点,但还是住在破小的筒子楼,她不会满足。”
“当年红姐跳楼时,她也在场,说她自己不是有意插足红姐和应华清的婚姻,可却字字在诛红姐的心,红姐不听我们的劝跳楼,现在想来有她的一份功劳。”
“后来他们顺利拿到红姐的遗产,恩恩爱爱地过了十几年。”
二人抽丝剥茧地分析。
私家侦探说:“如今他们回到最初,这个女人还会与应华清生活在一起吗?”
白赊月吹开咖啡上的奶泡,嗤笑一声:“不是都离婚了吗?”
“那头不要他,就怕他继续缠姜宁。”私家侦探顿了一下,“您与姜宁这件事,瞒不了我。”
白赊月喝完咖啡就去了公司。
姜宁听外婆的话不作任何反击,于是网友更加确信姜宁出手打其父亲确有其事,虽然团队那边花钱压了热搜,但网上仍有很多关于姜宁不好的传闻。白赊月看到那些评论比姜宁本人看到还难受,转头打了几个电话。
隔天,白赊月来到姜宁老家,姜宁把睡衣递给他:“今晚不用工作了?”
“今晚陪你。”
姜宁的床很窄,两个人只有抱着才能睡下。
他给白赊月穿的睡衣是他高中时期穿的,本来就小再加上缩水,白赊月穿上后肌肉绷紧,很滑稽,后来他索性不穿了,赤着上半身搂着姜宁。
舒文连发好几条信息给他,姜宁拿起手机查看,发了个害羞的表情包给舒文后,就将手机关了机。
“有事?”
“我经纪人说我不放录音,网上反倒没了黑我的消息,昨天他们压热搜也是勉强不让我陷入热议,她说让我好好谢谢你。”
除了白赊月,舒文想不到谁有这能力帮姜宁。
白赊月长期练习拳击,手臂肌肉线条很流畅,胸膛硬邦邦的,戳上去很有质感,姜宁戳了戳,“怎么在背后帮我都不告诉我啊。”
“你这不都知道了?”
“不用担心,”白赊月安慰,“有我在,不用担心口碑崩的一天。”
“这话怎么说啊?”
“口碑不好,意味着没资源,你有我,这方面怕什么。你只管好好拍戏,娱乐圈那点事,没必要玩得那么明白。”
这话姜宁也不懂,看向白赊月。
“我希望你历练归来,仍旧保持纯真。”
纯真这两个字多久没与自己搭边了?就算在外婆面前,他也没办法保持这两个字。
白赊月抚上姜宁愣怔的脸,亲上姜宁的唇,浅尝辄止:“外婆已经睡下了,我们也睡吧。”
没有开灯,月光照进窗户内,照亮白赊月高挺的鼻梁,还有上面那两汪深邃的眸子。
姜宁看着白赊月,白赊月也看向姜宁,只是深深地望着,姜宁便有些陷在这个眼神中,他抬头,朝白赊月吻上去。
从小身边的人气恨不得他快快长大,像个大人一样生活,而白赊月却让他回到纯真……
吻很长,许久后,白赊月轻轻推开他:“好了,可以了。”
姜宁却觉得不太够:“我可以的,白叔叔。”
白赊月为姜宁擦拭唇角的口水,拍了一下姜宁的屁股:“真的行?”
“时间上,不要那么久的话,我就可以。”
姜宁虚虚压着白赊月,二人对视半晌,白赊月同意,改为他虚虚压着姜宁:“老房子,隔音效果会很差。”
边上还有外婆在睡觉,哪能像在白赊月家中那样肆无忌惮。
姜宁用枕头盖住自己的脸:“我不发出声音就好了。”
这样的姜宁又乖又好欺负,白赊月不由得嘴角浮起弧度。
老房子隔音差,就连身下的床动一下,能“吱嘎”发出好长好响的一个声音。
后来,二人只能下床,让姜宁手扶窗柩站着做。
次日,白赊月很早就让老陈来接,姜宁也早早地起床,打理屋外野蛮生长的花草,他让魏佐拿来一些他的照片,吃完早饭后就开始签名。
魏佐看着姜宁脖子间清晰的草莓印,多嘴说:“我叔叔问我‘时尚天河’红毯礼服的事情,我把前因后果都跟他说了,他说‘风度’那牌子这么快被恒星收购,看来白总是真的捧你。”
姜宁飞快地在照片上签名,轻轻“嗯”了声。
“他已经知道你和白总的关系了。”
“那就让他知道吧,不管谁知道,都改变不了什么的。”
他把名字签完,交给魏佐,让魏佐帮忙交给菜场的那些人。
魏佐拿上照片,走出门口,又转过头来:“我叔叔让我带句话,他说,不管你和白总在一起有没有感情基础,他都希望你早点离开他。”
“柏哥是什么意思?”
“我叔叔说,白家很复杂,白赊月也很复杂。”
白家家大业大很复杂,白赊月有过前妻也很复杂,魏柏这是怕自己受到伤害。
姜宁明白了:“我们这类人连国家都不认可,不会有未来的,他与我在一起是因为一时的兴趣,你让柏哥别担心我。”
魏佐点点头:“知道了。”
拿着照片走在喧闹的街边,魏佐好像又觉得不对,白赊月与姜宁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好似不是一时的兴趣。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话痨”的5瓶营养液、“WHY”的2瓶营养液、“叶络”“云自摇”1瓶营养液,感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