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燎打了几遍陈羡都没接,他觉得确实自己不够意思了,又发了个微信给陈羡道歉,说要请他吃饭喝酒。
他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才起床,这一觉睡得太死了,感觉把前几天的都差不多补了回来,该说不说入睡最快的方式还是运动呢。
周燎洗漱完的时候才发现身体好像挺清爽的,他看了镜子三秒,深呼吸了一口,最后捞起衣服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然后不想活了一样的闭上了眼睛。
秦湛在厨台那烧水,听见合上门的声音才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吃饭吗?”
“嗯,饿了。”周燎闻到了空气裡的鸡汤味,然后把中央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一点,“你几点起的,这鸡得炖多久?”
“七点半。”
周燎也懒得问了,秦湛的生物钟八百年前就定型了。
他一屁股拉开了餐桌的座椅,坐下去的时候痛得龇牙咧嘴的,表情有些狰狞。
很快一个药膏就放在了他面前,周燎先是愣了一下,他看著上面的字,又抬起头看了一眼秦湛,下一秒他就耳朵发红的甩开了药膏。
“神经病啊。”
秦湛眯起了眼睛:“你不要?”
“你好意思?”
秦湛没说话,周燎把药膏甩到了一边,多看一眼都觉得坐立不安。
“不是你教的?”
“还不是你他吗不会用还要用,不然谁教。”周燎本来就不服气,说著又上火了,“就没见过这么差的,我要是是你这水准,人家……”
他话还没说完就自己闭上了嘴,因为面前人的视线越来越冷。
“后面还行,勉强过关。”
周燎硬著头皮勉强挽尊了一下。
秦湛没再说话,似乎不想和他说这种无聊的话题,他面无表情地背过身盛鸡汤。
这一顿饭和过去一样结束,刚吃完的时候周燎手机还被秦湛拿走了,对方好像在裡面重装了监控,还给他的时候还带了点警告似地开口。
“没有下一次。”
“凭什么就我被监控?”周燎小声吐槽了一句,说是这么说,但他其实真对秦湛行程轨迹没啥兴趣,这人两点一线的,送给他看都不想看,“你下午干什么。”
“去阿姨家。”
周燎顿了一下:“又找你吃饭?”
“白苓弟弟生日。”
“她弟弟生日也叫你一个外人?”
“嗯。”
周燎还想说什么,但是半天没说出话来,随后眉目不展的跟个大爷似地靠在做椅子上点了根烟。
“你下午出去?”
“複习。”周燎感觉自己已经必挂科了。
“什么考试。”
“上次和你说的。”
秦湛收拾完后走到了门口:“不难。”
“对你当然不难。”周燎深吸了一口烟,“………真觉得这医院去了也不如别去,浪费我时间,还不如图书馆睡觉。”
“怎么。”
“没什么,算了,能得到个答案也挺好的,起码人以后不会有幻想了,哥们儿也得找点自己的事情做了,免得毕业后任人摆佈,这群没品的不需要就拉倒。”
周燎突然想得很开了,可能是因为昨晚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意识到那两个人需不需要、爱不爱自己都无所谓。
如果是在昨天之前,他可能会很痛苦,觉得血肉相连的人都并不在乎自己。
可是在昨天之后,他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知道他的一切面孔但也依然需要他。
秦湛没问他发生了什么,也没问他到底在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回应:“那就向前看。”
“……这么积极的话还能从你嘴裡说出来。”周燎夹著烟,掀起眼皮吐槽了一句。
不过想来也是,若秦湛当初在医院醒来后没选择向前看,这辈子他们怕是连见面的机会都再也不会有了。
下午秦湛出门以后,周燎一个人趴在电脑前看代码,下午三点过陈羡才回他消息。
本来他以为对方生气了才没回,结果是昨晚玩到凌晨四点,现在才睡醒。
他赶忙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接起来时声音还有点困倦。
“昨天临时有事,真不是故意不来接的哥们儿。”周燎实话实说,他昨天差点给陈羡打电话的命都没了。
“就你这尿性,不指望了。”
“明天请你吃饭。”
“你和你爹妈和好了?”
“………。不算,别提他们了行不,倒胃口。”
“成。”陈羡慕也猜到几乎没可能和好,两辈人观念早定型了,“你今天在家不。”
“在。”
“我待会来你家打游戏吧。”
周燎看著电脑裡的複习课件,本来就学不进去,陈羡一说意志力更不坚定了。
“好,你来吧,你要喝啥不,我给你先点上。”
大概四十多分钟后陈羡慕才来,对方推开门的时候周燎还在那盯著课件和书烦躁。
“哟,你在複习?”
“对啊,去b市前申请了延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