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不言,只是低头看他。
茅草屋内并未掌灯,月光从屋外斜斜地洒进来,如同一层轻纱般覆盖在徐白的下半张脸上。那光晕勾勒出了徐白优越的轮廓。他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仿佛雕刻般令人心生好感。而徐白那半张未被月光照亮的脸,则隐在阴影中,辨不清喜怒。
徐白不说话,薛野也懒得理他。他直接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己陷进了柔软的床铺之中。薛野今日确实喝得有些醉了,他脑袋昏沉,心里想着明日再与徐白计较便是。
于是薛野闭眼就睡,临了,嘴里还不忘嘟囔一句:“你爱说不说。”
这一句话,可说是捅了马蜂窝了。
黑暗中,薛野陡然觉得身上一沉,仿佛被什么压住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徐白那张不怒自威的脸。薛野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话呢,徐白便已经自说自话地低下头,将脸埋进了薛野的脖颈间。须臾间,薛野只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从颈间传来——竟是徐白张嘴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咬合的力道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却足以让薛野清醒上几分。薛野顿时恼了:“你属狗的啊!”
“我原以为你回上清宗,应当会触景伤情,才由得你去。”等到终于咬够了,徐白才松了口,抬起头,目光阴恻恻地盯着薛野的脸,幽幽说道,“哪知道你却是去寻欢作乐,好不快活。”
不对劲。
很不对劲。
虽然酒麻痹了薛野的神经,但和徐白多年的共居生活还是让薛野敏锐地意识到了:徐白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显然是做好了要让自己“好看”的打算了。
这怎么行!
薛野吓得酒都醒了,忙不迭地咽了一口口水,强作镇定地对着徐白道:“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我哪里是寻欢作乐,分明是借酒浇愁啊。”
但徐白已经不想理会薛野的辩解了,他直接伸出了手,默默扯开了薛野的腰带。瞬间,薛野的衣物失去了束缚,纷纷散落下来,露出了他胸口和腰腹间的肌肤。徐白的视线便也随之往下逡巡,正瞧见薛野那劲瘦的腰肢、漂亮的腹肌,以及肚脐之上那一道繁复的紫金色花纹。
徐白的目光还留在薛野的腰腹间,脑袋却是凑到了薛野耳边,他的嘴唇若有似无地贴着薛野的耳垂,低声说道:“这雷纹的颜色……好像有些浅了。”
薛野:?
浅?哪里浅了?这颜色再深一点都能变成黑色了。
我劝你不要在这里睁眼说瞎话。
薛野不想再继续夜夜吃亏了,所以他二话不说拔腿就想逃跑。怎料薛野的上半身刚刚离开床铺不到一寸,便陡然感觉到自己的唇上好像触到了一个柔软的所在——那是徐白的嘴唇。
这个亲吻说不清是意外还是徐白的刻意为之,但很快便一触即分。薛野又跌回了被褥之间,而徐白,则是俯下身,再次主动加深了这个带着酒香味的吻。
“呜呜。”薛野还想再挣扎着说些什么,但一切都被徐白以不容抵抗的力道镇压在了唇齿之间。
……
那一夜,上清宗诞生了两个传说:
其一,是却邪峰因为长期无人居住,好像闹鬼了。许多门派弟子都在夜里听过那峰上传来凄厉的哭喊声,叫人感到毛骨悚然。
其二,是上清宗新任掌门徐白好像真的有个道侣。许多门人都曾见过他扛着那位道侣招摇过市,只是那人的脸被挡住了,看不真切,只能认出是个高挑的男子。
对此,不少女修都深感惋惜:“到底哪家的公子啊?竟然能把剑君迷得如此神魂颠倒,甚至连礼数都不顾了。”
女修们偶尔凑在一起八卦闲谈,定然会猜测起那名道侣的模样:“定是风姿绰约,惊为天人。”
“不对不对,肯定是小鸟依人,温柔恬静。”
……
其实都不对,那是个一拳能把徐白本人都打得吐血的野男人——
每每路过这些人,知道内情的张山、李思、王武三人都会默默咽下这句话,然后乖乖地守口如瓶,生怕一不小心惹祸上身。
【??作者有话说】
后续会不定时掉落番外,顺便给我点个评分好不好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