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闻月白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他是和黎家有私仇,可那是上一辈的恩怨,跟黎呈瑞没关系,轮不到黎呈瑞充当炮灰。
何况黎家已是砧板上的肉,他若想处置早就下手了,至今隐忍不发,只是想拔除的时候更利索些——绝对不是舍不得黎呈瑞难过。
李玉昌知他不忍,索性闻月白是坐不住了,只能另出主意:“这样,我们先往警署赶,等小靳的消息再考虑下一步?”
闻月白披上外套,走得太急,脚下一空,被楼梯抱摔在地。
李玉昌还没伸手,地上的人已经利索爬起来,他挠挠头,这要是黎呈瑞在,闻月白怕是要在地上躺许久,三分真能演作十分痛。
车飞快开了出去,李靳的电话几乎同时打来,闻月白抢走李玉昌的手机,忍痛戴上助听器,“长话短说。”
“今天上午十点突破了芯片内容,具体内容对黎呈瑞很不利,他被作为第一嫌疑人带回警署,现在有个新消息,芯片表面有指纹。”
闻月白松了一口气,后背缓慢靠着椅背,双腿闲适地交叠。
李靳:“指纹结果刚刚出来,好消息:不是陈鹤英,也不是黎呈瑞。”
还有一个坏消息啊,闻月白点点眉心:“指纹库里没有匹配信息。”
李靳:“对,只能等面容复原结果。”
闻月白挂断了电话,只要黎呈瑞没事就行,至于凶手是谁,他不知道,楚云凡还能不知道?迟早瞒不住的。
“闻先生,那我们现在……”
“去警署外街。”
以往他都是这样派人去接黎呈瑞,这次也不会例外。
然而,他们在外街等了很久,迟迟没有等到人出来,闻月白实在等不了了。
“闻先生……!”李玉昌小声唤了一声,抓起后座的外套跟上去。
寒风呼啸,空中竟飘起了雪,一簇一簇落在闻月白的发梢、肩头,他走得快,雪始终落得实,肩膀很快洇出大片深色。
李玉昌追得狼狈,前面的人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撞在闻月白背后,惊讶这具身体冰冷、颤抖。
“闻先生?”
“……”
雪来得急,在路灯下飞得铺天盖地,片刻便遮住了视线。
闻月白望着警署门口的人,陈非给黎呈瑞围好围巾,还给他送上热水。
李玉昌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那两人,“哎!那个陈……他怎么还在黎处身边啊?”
“闭嘴!”
闻月白撇开肩上的衣服,寒风夹雪险些将他推倒。
不知是雪不懂事,还是他余温尚存,眼帘越来越重,一串一串水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咬着牙,隐约尝到腥甜。
-
黎呈瑞冷得直打哆嗦,陈非给他撕了三张暖宝宝,“老师,快捂捂,事情解决了吗?”
黎呈瑞头晕得很,眼皮重到快要睁不开了,审讯室的白光还在眼里反复地刺,他喝了口热水却压不住反胃,扶着墙壁干呕。
“解决了,走吧。”
陈非扶着他上车,黎呈瑞倒在后座,身上又冷又疼。
车开得很稳,黎呈瑞枕着胳膊睡了个清醒觉,等到醒来时,李玉昌的大脸怼在眼前。
李玉昌:“黎处!快醒醒。”
黎呈瑞眨眨眼,眼皮像两块烙糊的饼子,又肿又烫,“李玉昌?你怎么在这儿……”
他浑身难受,拖着麻痹的身体,大半重量全压在李玉昌身上,“月白他……还没休息吗?”
这都十点半了,闻月白身体不好,不能熬夜。
作为下属,李玉昌不想插手他们的感情,这不是他分内之事,闻月白正在气头上,他多劝反而是给黎呈瑞添麻烦。
李玉昌三缄其口,支支吾吾:“他生气了,一路上气得……他……唉……”
李玉昌闭着眼直摇头,要不还是回家吧啊?这班咱不上了,回家吧啊?
黎呈瑞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头越来越疼腩枫,“是因为我早上不告而别……?”
李玉昌看他这个样子,今晚肯定是吵不了架,索性给他出个主意罢了,“黎处,您只要记得,说不过他就赶紧晕倒。”
风刺透黎呈瑞的外套,捂在怀里的暖宝宝死了一般,他感受不到丝毫温暖,身体止不住战栗起来。
黎呈瑞推开家门,李玉昌功成身退,立马跑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循环系统被人强行关闭了,室温和飘雪的屋外相差无几,黎呈瑞打了个冷战,靠在墙上换鞋,“月白……?还在生气吗?”
他还没走两步,身边突然闪过一个黑影,身手敏捷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按到在地。
【??作者有话说】
约约以为rio不信他